半池幽荷

作者:梅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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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崩溃了


      小池。
      朝阳吐胭脂,芙蓉抹上。
      “荷儿!”院内,他唤着她的名儿。
      手里。
      绢帕湿漉漉,似美人伤心。
      急坏了!
      一早睁开眼,他便发现床上空荡荡。寻去!小屋院子人影皆空,只有她的绢帕正荷叶底浮着。
      此时,他望着手中湿物,忧心极了!
      “殿下快来,小姐留了书信。”屋内,小桃忽然喊了起来。
      他,一愣!
      随后,快步入屋,奔到书案前,即刻将小桃手中的笺纸拿了过来,神情紧张生。
      心惊,肉跳!
      小字,如美人泪湿了梨花,忧伤入眼:
      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此生有负君,君自珍重!
      何意?
      “小桃,近日里小姐可有同你说过些什么奇怪的话?”他,愈发地紧张起来。
      “几日来,小姐虽然很悲伤,但是却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儿。不过,那日在府中,她倒是同夫人说过她不会坐视不理,会挽回局面之类的。然后,夫人和柔姑便反复地交代她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会自身难保。”小桃仔细地想了想后,字字道来。
      怔住!
      瞬然,他记起了隐隐约约中她同他说来的话儿,似在耳边。
      不!
      原来,竟不是梦。
      “莫非?”他,大惊失色。
      心崖底儿!
      山石,坍塌。
      “荷儿,你怎可如此莽撞?若你出事儿,我会崩溃的!”他,心弦一声,咔吱断裂。
      是呀!
      他,会崩溃的。
      怎能不明白?
      她,正自寻死路,为了不连累那二人,也不连累他。
      可是!
      她又哪里知道,若是她冒险寻死,他又何尝不是,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
      “哐珰!”柳瓶,碎裂在地。
      几欲,疯狂!
      他,风驰电掣般,急步出屋。哪管!袍儿无心,柳瓶拂倒。
      “殿下,你去哪儿?”小桃,急来一声。
      那人,不应!
      地上。
      碎片,四溅。
      崩溃了!
      柳儿一枝,色青青。

      帘后。
      萧衍,正襟危坐着。
      “这姑娘看上去,为何如此眼熟?”萧衍,心底自问着。模模糊糊中,那张脸儿清逸似曾相识。
      忽然!
      他,眼里滑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如此说来,此事是你一人为之,而与他人无关?”朱异问着,狡诈地笑了笑。
      荷晚,镇定自若!
      “是的!全是我临阵抗旨,沈府内无一人事先知晓。若知,他们是万万不会任由我为之的。”她,冷静答来,将责任全都一人揽了下来。
      何况!
      事实,本就如此。
      “既然无一人知情,那为何他们会临时找了个侍女来瞒天过海?”朱异,穷追不舍地追问着。
      帘后。
      萧衍脸色,亦为之一变,暗沉沉。虽然藏在帘后,而任由着朱异审问,但一切皆在细密的洞悉之中。
      琐碎,难逃!
      “是为了保护我!总之,抗旨一事儿皆是我一人为之,与沈府他人无关。”荷晚,依旧沉着。
      “既然是你一人为之,那又所为何事而冒死抗旨?”朱异,咄咄逼人!
      如何,答来?
      若是所答稍有差池,沈府和萧统皆是在劫难逃。
      好一只!
      狡毒的,老狐狸。
      从审问的一开始,他就缜密地算计好了,要将荷晚步步紧逼地引入圈套,令其进退维谷。
      帘后,萧衍亦眼神定定地望着荷晚。
      果然!
      朱异每问,一直皆恰合他意。看来,自己藏在帘后,而将审问交由朱异出面,的确是十分明智的。如此,既避免了被人诟病猜忌功臣,又静观了事态的发展。
      朱异呀朱异!
      为何,如此老奸巨猾?
      即将人引入了陷阱,又合了圣心所求。难怪呵!龙威之前,长盛不衰。
      “我......”荷晚,一时语塞。
      果然!
      进退,维谷。
      “答不上来,莫非是另有隐情?”朱异,目光突然锐利起来,拧起的笑里,颇有深意。
      帘后。
      萧衍,脸色更加暗沉,虽是不言,但令人尤是毛骨悚然。
      紧张了!
      荷晚,头儿深垂,眉儿紧蹙,手心里儿亦是汗淋淋,裙裾微润。
      “有何隐情?我只是不想所嫁非爱罢了!总之,抗旨之事与他人无关,就请朱大人即刻断案,我甘愿领罚!”荷晚理了理气,抬起头来,目光铮亮。
      “所嫁非爱?这么说来,可是另有所爱了。”朱异,直直地瞪着荷晚,笑脸拧起。
      圈套,又入了!
      荷晚,愣住。
      没想到,朱异竟会如此说出。看来,在这老狐狸面前,无论如何辩解,都是有漏可抓。
      可偏偏!
      此漏,竟是他。若是稍有不慎,便会一触即发。
      “所嫁非爱,并非就是有所爱。”荷晚焦急地否认,心弦却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朱异,阴险地笑了笑,弯下身子凑到荷晚的耳边,又继续咄咄逼人地问道:“这么急着辩解,难道所爱之人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依,不饶!
      他,就是要将人儿往死巷里逼。
      帘后。
      萧衍,心头一惊!
      朱异,沾沾自喜着,小人正得意。
      他的最终目的,不就是要在帘后人的面前,步步紧逼地将太子暴露出来,而后伺机将恨毒了的人一一铲除吗?此时,眼前的女子正落入了他的陷阱!
      欲除,而难之。
      “朱大人身处朝廷要职,所言皆有份量,故怎可随意妄自揣测!”荷晚睨了朱异一眼,语气加重焦急辨来,目光里尽是蔑视。
      心底处!
      朱异,卑鄙又无耻。
      恼了!
      竟敢,如此蔑视他?
      “是不是揣测,让你吃点苦头不就便知?”朱异,目光突变如刀锋。只见,他嘴角扯起,眉眼儿挤成一团,面目狰狞又可怕。
      何意!
      是要,动刑?
      是呀!
      小人,往往心胸狭隘而又凶残如狼。
      荷晚,怒眼瞪向朱异。恰!被箭者,折了翼的雁儿。眼里!又是,不屑一顾的鄙视。
      恼了!
      彻底,恼了。
      “来人!杖责三十。”朱异,一声命下。
      “慢着!”殿外,一声如磬急来。
      荷晚,眼底惊住!
      来人。
      正是,萧统。
      “你,为何要来?”心底儿问出,怖生。
      “她所爱之人正是本宫,亦是为了本宫而抗旨逃婚,不知朱大人可是认为本宫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萧统直接言来,冷冷地瞪了朱异一眼。
      殊不知!
      帘后,龙颜正惊诧,脸色瞬灰暗沉沉。
      “原来是殿下!微臣岂敢对殿下持有怀疑之心,只是的确不知情呀!”朱异,谄媚地笑着,连忙迎上前去行礼。
      说变,就变!
      脸上阴戾,瞬化为了春风细雨。小人就是小人!最擅长的,便是惺惺弄态,官场作戏。
      此时,朱异正猥琐地立在萧统面前。
      堪比瓦石!
      形秽于,珠玉之侧。
      “如此便好,本宫先将人带走,过后自会向父皇禀明一切。”萧统,将荷晚扶起,疼惜地望了一眼后,便揽入怀中,迫切着转身离开。
      老奸,巨猾!
      朱异,自然不会阻止。要知道,帘后的人可早就将一切都看在眼底了呵!
      目的,已达到。
      又!
      何须,阻止?
      “勿须了!”突然!萧衍龙颜怒敛,帘后走出。
      二人,脚步骤收,回转身来。
      魂飞,魄散!
      朱异,不再言一语。
      却!
      喜不,自胜。
      恰所料!
      不见篱间雀,见鹞自投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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