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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审判研制出zombie病毒的邪恶科学家，这种全人类都关心的大事，毕竟是发生在一年以后，谁也无法预料。
而一年之前，江镜在看望活蹦乱跳的任稚寒的时候，也没想到未来会发生那么多超乎意料的事。
他在实验室看到那个写“救我”的怪物，心下讶异——难道说，这个看起来像人熊的怪物，其实并不是一个野兽，而是一个人类吗？
被铁链锁住的怪物还在嘶吼，长满毛的肥厚四肢却是熊类的样子，而声音也像是野兽一样，不能说话，无怪乎会被他们当作是丧尸野兽。
高级变异丧尸会发出特异的声波和脑波，强力干扰低级丧尸的行为，它们通过这种手段控制级别低于它们的丧尸，所以这个人熊丧尸是被关在用特殊材料制成的隔离室里，这种透明如同玻璃的特殊材料不仅有隔音效果，而且可以吸收多种生物电磁波。
任稚寒见江镜要靠近那个人熊丧尸，不由出声喊道：“别靠的太近！它可是很危险的，毕竟不是所有丧尸都像我这么友好啊！”任稚寒的情感倾向还是明显的人类，但是在变异之后也逐渐显现出了动物本能——比如一有危险就要把液化的内脏喷人一脸。
任稚寒无奈地表示，他能怎么办啊？他也很绝望啊！
江镜回头看了看任稚寒，挑着眉梢问道：“这个被zombie病毒感染的野兽生前是一只熊吗？”由于初代zombie感染宿主之后，机体会死亡变为尸体，所以他们习惯性沿用了“生前”这一说法。
“不挺明显的吗？”任稚寒的视线落在熊型的丧尸身上，“它那么像熊，肯定之前是一头熊啊。变异之后，它的力量更大了，而且似乎在智力方面，已经和人类也相差无几了。”
“哦？”江镜的脸上明显浮出感兴趣的神色，“那这么说来，zombie让它得到了进化？”
“诶……”任稚寒听了他的话，思考着，“你如果这么说，倒是也没错。zombie被研发出来，本来就是为了人类永生的，它的终极目的，就是让人类进化。虽然这种变异的zombie还没有实现这个终极目标，但是，勉强也算是一个朝着进化方向的变异分支吧。”
江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唇边的笑意更大了些：“那就是有利变异了吧……”
“具体的你还是问莫夙去吧，他要比我清楚多了。”任稚寒重新窝回角落里，“等他回来我一定要让他把那头熊拉出这个实验室，我直面它的时候，压力太大了，神经都是紧绷的。”
“哦？怎么说？”江镜好奇。
任稚寒翻了个白眼：“那种感觉吧，等你变成丧尸你就明白了。打个比方来说，我的身体被变异的zombie改造之后，就像一台电脑接了无线网络，这个网络是人类无法触及的新世界。”
江镜抱着胸，脸上兴味的神色越来越浓：“你继续说。”
“我们其实一直身处在一个大磁场中，这个磁场织就了一个信息网络，我就是其中一个节点，比我等级高的丧尸在我的上游，他们能够发出指令，命令我。同样的，我也可以发出指令，命令在我下游的低等丧尸。只要接触到这个信息网络，那就必须服从上游的指令，这意味着如果变成丧尸，就会失去自我。”
“那是不是……有一个最高级的丧尸在这个控制链的顶端？”
“谁知道呢？”任稚寒耸肩，看着江镜白晃晃的平光镜，“也许有个极限，也许，并没有吧。老话不是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大约高级丧尸之上，有更高级的丧尸吧，进化的路，根本没有尽头。”
多愁善感的他突然感到迷茫又悲哀。身为人类的时候，他能够通过努力，成为军校格斗第一名，但是身为丧尸呢？囿于变异等级，他只能成为更高级丧尸控制的傀儡。这种基因天赋决定的能力上限，是根本无力改变的。
人人平等，放在丧尸这里，根本就是一句鬼话。
任稚寒还是更愿意当一个人类啊，至少很多东西，都能通过努力得到，不像丧尸，从变异结束那一刻，等级地位就已经注定。这种努力也没有用的无力感，太让人绝望了啊！
“总有一个天下第一呢。也许几年之后会被新的天下第一取代，但无论这个第一能当多久，他总归是在那段时间里，站在顶端的唯一呢。”江镜笑着，微微低下头，遮掩着眸底越发炽烈的光芒。
不一会儿，莫夙和钟莘回来了，身后还带着跟来的小鲨，更奇怪的是，被看作危险生物的小鲨，除了嘴巴上戴着铁口罩，居然没有做什么防护措施，就这么被带出来了。
小鲨很乖地跟在钟莘身后，似乎很怕钟莘的样子。江镜注意到了这一点，看向走在莫夙身后的娇小女孩，眼镜掩盖了若有所思的眸光。
他听到身后的任稚寒看着钟莘，低声嘟囔道：“……那家伙果然是丧尸头子吧！”
钟莘经过关着人熊丧尸的隔离室时，跟着她的小鲨忍不住看笼子里突然安静的高级丧尸，嘴里发出几个含糊的音节，在场的几个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像是“哥哥”这个词的发音。
江镜笑道：“小鲨怎么见了谁都叫哥哥？”
“他在向丧尸大佬低头咯，等级低的丧尸没丧尸权咯！”任稚寒自嘲。他不禁想起在避难基地十三区的时候，小鲨带领着成千上万的丧尸，分分钟就攻破了基地，视人类防御为无物，结果自己变成了比小鲨更高级的丧尸之后，小鲨就沦落成了自己的小弟，乖顺臣服。
当然，可能现在他的这个小弟已经找到了更厉害的大哥，要把他踹了，十分扎心，而这种势利性却是丧尸的生物特性决定的。
“这位就是钟莘吧？”江镜看向个子并不高的娇小少女，对方长了一张非常可爱水嫩的脸，看着更显得幼×齿。
钟莘微微点头，笑容可爱地回复道：“你好呀，我就是莫夙博士的特别助理，钟莘。”
“唔……我昨天听他们提到你了哦，说你很厉害呢，一个人就救了小夙，还把小寒他们带回来了，真的很了不起！”
钟莘面不改色地在江镜面前撒谎：“还好啦，我以前就是一个丧尸猎人，对付丧尸很有心得呢。只要用药抑制它们的运动神经，它们就动不了了哦。而且高级丧尸的大脑结构更接近于人类，很多神经性药品对它们也是有作用的。”
“唔，你懂得比他们这些专门研究zombie感染者的人还要多呢……”江镜神色如常地扶着眼镜，笑容却颇有些意味。
莫夙不悦地皱眉，听出了他话中的带着试探的意思。
面对江镜的质疑，钟莘的眼睛更是弯起，如同两轮初月：“所以我才会被特别聘请当莫夙博士的助理啊。”她不动声色将江镜打来的太极推回去。
江镜唇边的笑容更深了些，对她这等回应，不置可否。而钟莘的心机，是任稚寒之前就领教过的，看着纯洁宛如一只小白兔，实则不动声色就能把人怼个哑口无言。只是没有想到，擅长洞察人心，工于心计的江镜也在她这里占不了什么便宜。
眼镜后的狭长黑眸带着感兴趣的意味，落在了钟莘身上，已经带上了重新审视的意味。江镜眸色不明地轻笑：“真是个有趣可爱的姑娘呢……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他越过莫夙，走到钟莘身边时，微顿了脚步，侧着身低下头，凑近钟莘，平光镜从高挺的鼻梁上滑下一截，露出了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凝视着钟莘，“那么，有趣的姑娘，过几天再见了。”
尾音上扬，听起来像是浪荡子在挑逗良家姑娘。如果一般的姑娘，脸皮薄一些的话，被一个英俊的男人突然这么逗一下，脸肯定都要红透了，然后就要胡思乱想——哎呀他这么撩我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呀？
而钟莘——呵呵，我你都敢勾引，很有想法嘛！我能玩你玩到让你怀疑人生你信吗？
少女的声音清脆而甜美，配合着脸上更深的可爱笑容，简直让人想犯♂罪：“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哦。”粉嫩如同苹果一样的脸颊，大大的水灵灵的眼睛，精致小巧如同洋娃娃一样的可爱鼻子，还有水润晶莹像是果冻般橘红色的嘴唇——整张脸都像是写着“快来扑倒我”这几个字，还是三年血赚，死刑不亏的那种。
不出意外的，江镜眯了眯眼睛，掩饰着眼底深处涌动起来的黑暗——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有了低下头吻上去的冲动。
然而，转过身来的莫夙却黑着脸，把女孩一把搂到自己怀里，对着他冷冷地说：“不是有事要忙吗？还不走？”
江镜直起身，微微整了整衣服，看起来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然而，已经看穿了这个男人的钟莘只闻见一股斯文败类的味道。
他突然抬手，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碰触到了钟莘嫩滑的脸颊皮肤，触感让人着迷。江镜眼睛抬起，看着钟莘背后环住他肩膀的男人，笑意加深，倒是有几分挑衅的意思。
“那再见了，小夙。”
江镜离开之后，隔离室玻璃窗后，坐在地上抱着小鲨的任稚寒从看戏模式退出，咂摸江镜刚刚一系列的动作有什么意义。怎么看，都像是江镜准备泡钟莘的意思啊？
可是……任稚寒摸了摸下巴，他可是记得，军校的时候，江镜的半个笔记本上，都写满了莫夙的名字呢，他喜欢的，不也是莫夙吗？
任稚寒不知道的是，当年江镜看到莫夙，也会有种看到美食的饥渴感，这感觉一度让江镜以为自己喜欢男人。因为那种看得到却吃不到的感觉太让人抓狂了，所以江镜一遍又一遍写莫夙的名字回忆那种饥渴感，把那种让人痛苦的饥渴感和喜欢莫夙这件事联系在一起，用厌恶治疗法，克服了自己一看到莫夙就觉得饥渴的心理障碍。
后来江镜对心理学研究得更深了之后，已经可以很清楚地剖析当时看到莫夙就饥渴的内心活动了——就是单纯的饥渴感，很容易引发×冲动，完全和爱情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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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卡文
而且临毕业事情一大堆
更新没法保证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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