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哈利的直播日常

　　*

　　在哈利眼里，那半个小时就像是半分钟一样短暂。他靠在病床边，西里斯轻轻地和他讲述着他以前和他父母一起战斗的故事，还有他是怎样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最终使自己最好的朋友命丧黄泉。

　　哈利沉默地听着，他认真地看着西里斯，碧绿的眼睛里隐约有些泪光。赫敏早就红了眼眶，她转过头看向外面，悄悄眨眨眼把泪水逼回去。透过校医院的床，雪白的云团在蔚蓝的天空中飞快地移动着，阳光偶尔被云层挡住，但又很快重新展开笑颜。

　　“你会怪我吗？哈利。”

　　西里斯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平静得如果他们没有见到他闪着光的眼睛，会以为他并不忐忑。哈利吸了吸鼻子对他露出大大的微笑，西里斯看着他，也扬起嘴角。他把视线移到哈利的旁边，罗恩和赫敏一直略微低着头站在床头柜后面。

　　“这是你最好的朋友们吧？”他笑着打量了他们一下，然后看着罗恩，“你是亚瑟和莫莉的小儿子吧？我记得他们取了什么名字来着……罗纳德？”

　　罗恩瞪大了眼睛，耳朵有些发红。

　　“罗恩，罗恩·韦斯莱。”

　　“当然，”西里斯笑着，哈利和赫敏看着罗恩惊讶又害羞的样子，之前的愁绪也都散得一干二净，“我还记得上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有那么点儿大。”

　　他伸出手臂做了一个抱婴儿的手势，罗恩的脸红得跟他的头发一个色。哈利推推眼镜咧开嘴，罗恩小小地对他哼了一声。

　　“别笑，哈利，你当时也就只有这么大……可能比他大一点。”

　　西里斯动了动手，他依旧保持着抱婴儿的手势，只不过当中留的空挡大了一些。这回换成哈利的脸烧起来了，他们窘迫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笑了出来。

　　“你呢？小姑娘，你叫什么？”

　　西里斯看向赫敏，她正把双臂支在床头柜上，看着两个男孩脸红的样子忍俊不禁。听到西里斯问她，她赶紧把手放下然后端正地站直，西里斯低低笑了两声，对她摆了摆手。

　　“嘿，别这么严肃，看看男孩们。”

　　哈利和罗恩的脸依旧红着，赫敏放松下来。

　　“我是赫敏·格兰杰，布莱克先生。”

　　西里斯再次摆了摆手。

　　“就叫我西里斯就好，别先生不先生的。”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喜的东西，微微皱了下眉，又很快恢复过来。

　　“这样很好，哈利。你知道当年我和你父亲在学校的时候是四个男生——无法无天，我听说邓布利多要让我住进校医院的时候还有些怀念，要知道我对这儿真是太熟悉了——”

　　哈利和罗恩偷笑起来，赫敏却皱了皱鼻子。西里斯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又把视线转回到哈利身上。

　　“不过詹姆斯每次被莉莉拒绝以后，就会稍微消停那么一会儿，”他似乎是想到了曾经在校园中的趣事，眼里的笑意更浓。西里斯抬起手拍了拍哈利的头，然后盯着他碧绿的眼睛，“虽然你跟詹姆斯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不过你有你妈妈的眼睛。”

　　哈利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塌了下去，他的眼眶又红了起来。他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过爸爸妈妈的样子，但亲口听到西里斯·布莱克——他父亲最好的朋友告诉他时，他还是感觉到了剧烈加速的心跳。

　　“不过即使是莉莉发火也只能让他消停一会儿——你知道，我们那时总是有花不完的精力。你爸爸总是被我们嘲笑永远都追不到莉莉——”

　　“噗。”

　　罗恩聚精会神地听着，没注意到自己已经笑出了声。西里斯满眼笑意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赫敏，最后意味深长地对他开口：

　　“能有个人管管你们，这很好。”

　　他挑起眉毛，看到赫敏的脸也红了起来。哈利、罗恩和赫敏红着脸轮流对视了一圈，罗恩状似不屑地对赫敏哼哼唧唧，西里斯眨了眨眼睛，看着小姑娘瞪起眼睛。

　　帘子“哗啦”一声被掀开，他们齐齐回过头去。庞弗雷夫人抱着双臂站在那里，她的眉头皱着，清了清嗓子。

　　“时间到了，布莱克先生还需要静养。”

　　她先瞪了西里斯一眼，西里斯无辜地摊了摊手。哈利依依不舍地抓了抓病床上的被子，罗恩和赫敏都轻轻地拍他的手臂，他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显得有些沮丧。

　　他还没有来得及和西里斯聊聊他的校园生活，也没有来得及问问他父母当年在学校还有什么有趣的事。哈利满怀期望地看了庞弗雷夫人一眼，不过这位校医女士完全不买他的账。

　　“不行，波特。”

　　哈利垮了下脸，又努力振作起来。西里斯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又开了口。

　　“啊对了，哈利，”他看到庞弗雷夫人举起手准备赶人，赶紧补充，“一句，就一句。”

　　波皮·庞弗雷高高挑起眉毛，她对这位布莱克先生在校时的诸多“前科”记忆犹新。但他既然这么说了，她也没有办法，总不见得要说“一句都不行”吧？

　　西里斯双手抓住哈利的肩膀，哈利愣了下抬起头。他正认真地看着哈利。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是你的教父。”

　　哈利惊讶地看着他，西里斯突然变得有些紧张。

　　“你父母曾经说过，如果他们遭遇不测，就由我来做你的监护人，”他顿了顿，即小心又迫切地看着哈利，“当然，如果你更愿意和你的姨夫姨妈一起住，我也能理解……”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不过，嗯……这么说吧，我现在已经恢复了名誉，如果你想要一个……一个不一样的家的话……”

　　哈利觉得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离开德思礼家……？”

　　他喃喃着，不可思议地望着西里斯。西里斯的脸上闪过了失望，不过他很快调整好了表情。

　　“当然啦……我想过你会不愿意，我能理解。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愿意给你……”

　　“当然、当然，”哈利磕磕巴巴地回答，他已经回过了神，激动地挥了挥手臂，“我当然想离开德思礼家！你有房子吗？我今年夏天就能搬过去吗？”

　　末了，他还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那可不是我家，西里斯，你能给我的才是‘家’。”

　　西里斯终于放松下来，他真正笑了起来，和之前的平和不同，那是一种神采飞扬的笑容。哈利看着他，似乎又看到了厄里斯魔镜里那个和他父亲一起哈哈大笑的青年，尽管——

　　尽管他眼里的光，已经不再那样耀眼。

　　*

　　哈利轻飘飘地离开校医院，罗恩和赫敏脸上也是和他一样的惊喜。

　　“那可真是太好了，哈利，这样即使暑假我们也能轻松地来往了，”罗恩勾住他的肩膀，大声在他耳边说着，“我们可以到对方家里去玩……呃，虽然我家有些乱……还有赫敏，你爸爸妈妈会同意你来玩吧？”

　　“当然！”赫敏大步跨上楼梯，蓬松的头发随着她的步子上下颠着。

　　“不过你们都得先把作业完成了才行！我到时候会做一张表监督你们的！”

　　他们又走上一层楼，弗雷德和乔治从另一条走廊里跑出来。看到哈利，他们就赶紧过来一左一右地抓住他。

　　“快点，哈利，伍德喊我们训练——”

　　“虽然是临时决定的。”

　　“我们找了你十几分钟——”

　　“伍德现在可能已经要化身暴怒的狮子了。”

　　他们都伸出了没有抓哈利的手拍了拍罗恩和赫敏的肩。

　　“你们要来看训练吗？伍德应该不介意。”

　　罗恩和赫敏点了点头，跟着弗雷德、乔治还有被他们抓着的哈利冲下楼。他们气喘吁吁地跑出城堡，其他的队员已经飞到了空中。看到他们，伍德大声吼着：

　　“你们终于来了！弗雷德、乔治、哈利，快点上扫帚！”

　　罗恩和赫敏爬上看台，哈利拿起自己的光轮飞上天。阳光洒在他脸上，哈利深呼吸一口气，青草的香气混杂着花的甜香钻进他的肺里。他俯在扫帚上仔细地寻找着飞贼，那一闪而过的金光像是阳光一样照亮了他的眼。

　　*

　　哈利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前一阵子的好事太多，才导致运气值被清空。在对战赫奇帕奇的比赛中，裁判居然是魔药教授斯内普，而哈利居然是在他身旁不到几英寸的地方抓住了飞贼。他才露出兴奋的笑，就在斯内普愤恨的冷哼中僵住了。

　　哈利跟着队员们一起向更衣室走去，格兰芬多的学生们都在欢呼。他远远地注意到罗恩的脸上似乎有点血迹——是血吧？红红的。不过等哈利再次看向他时，他脸上已经干干净净，哈利耸了耸肩走进更衣室，这场比赛赢的很轻松，估计伍德还能激动一阵。

　　一个小时后，换好校服的哈利独自走向扫帚棚准备放好自己的光轮。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城堡里亮着暖洋洋的光。哈利摸了摸有些饿了的肚子，正准备赶紧去吃饭，却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一个小时前对他冷笑的斯内普偷偷溜进禁林。哈利心中的喜悦和放松消失了大半。他抓骑扫帚跳了上去，悄无声息地跟在斯内普身后飞进禁林。

　　禁林里幽静异常，入耳全是叶子的沙沙声。哈利小心地躲过树枝降低了飞行的高度，竖起耳朵终于听到了说话声。

　　“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要选在这里——这里见面，西弗勒斯。”

　　奇洛说话依旧结结巴巴的，带着他特有的紧张感。哈利又往他们那里飞了一点。

　　“那当然是因为我认为这件事不宜公开，毕竟，”他顿了顿，声音竟比他斥责哈利时更加冰冷，“学生们是不应该知道魔法石的。”

　　魔法石！

　　哈利的大脑对他敲响了警钟，他躲在树上仔细听着，然后把被他放到角落的弹幕放回屏幕中央。半透明的文字从他眼前飘过，毫无疑问，他们也是在斯内普的话下才想起了魔法石这回事。

　　奇洛似乎在嘀咕着什么，但斯内普打断了他，或是干脆无视了他嘴里发出的声音。

　　“你有没有弄清怎样才能制服海格的那头怪物？”

　　“可、可、可是西弗勒斯——我——”

　　“你不想我与你为敌吧，奇洛。”

　　哈利把画面在眼前放大，屏幕上清晰地映出斯内普和奇洛的身影。哈利见斯内普逼近奇洛一步，弹幕上飘过一串【按头！】【按头小分队】

　　“我、我不知道——”

　　“你很清楚我的意思。”

　　一声猫头鹰叫突然出现在静谧的树林里，哈利差点一头从树上栽了下去。他扶住树干，把扫帚往树叶堆里藏了藏，又听到斯内普接着说下去。

　　“你的秘密小花招——我等着。”

　　“可、可是？西弗勒斯？我不——不——”

　　“很好，”斯内普依旧冷冰冰的，“不会过多久的，等你考虑清楚决定为谁效忠之后，我们会再谈一次。”

　　他戴上兜帽把脸遮的严严实实，大步流星离开了禁林。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哈利眯着眼睛看着一动不动的奇洛。

　　他正在自言自语，说话顺畅了很多，但偶尔还是有结巴。

　　“斯内普是怎么回事？”

　　他安静了几秒，又重新发话，似乎有什么人在和他对话似的。

　　“但是……”

　　他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哈利往树叶后面躲了躲。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

　　他又突兀地停下，声音里带着点哭腔。

　　【恐怕是有什么人躲在暗处威胁他】

　　【没错！哈利，魔法石那么重要的东西——】

　　【什么魔法石，是奇洛要偷魔法石？不是斯内普？】

　　【不好说，虽然斯内普刚才的话听上去不怀好意，不过这奇洛也够古怪】

　　没错，哈利在心里想着，奇洛教授也够古怪了。他看着奇洛抽噎了两下。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他也迈开脚步往城堡的方向走去，哈利隐约看见他苍白的脸和脸上的惊惧与……不甘？

　　他目送这位奇怪的教授回城堡，然后赶紧骑上扫帚。

　　他得赶紧跟罗恩和赫敏说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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