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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离开一重天可能就会被人杀死？
关寒半垂眼帘，唇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了一抹冷漠至极的弧度。
辗转三世，他最不惧的就是死这个字。
想要他死，那就看看那些人有多大的本事吧。
于心中冷漠地想着，关寒微微掀起了半垂的眼帘，语气淡淡地说道：“什么是生？什么又是死？所谓生死之谈，，不过是世人所求不同，所要不同，给自己上了一层世俗枷锁罢了。”
“被种种条框锁住，不敢去想，不敢去做，虽生，却与死无异。”
“冲破世俗条框枷锁，敢去想，敢去做，敢随心而为，迎难之上。虽死，却也是一种另类的生。”
要他选，他宁可一往直前的死去，也绝不会固步自封的等死。
张默被关寒这番另类的生死言论给震到。他抬眼望向关寒。不曾想却一眼撞进了关寒那双冷静如冰的眸子里。
看着这样一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冷漠的叫人心底生寒，无视蔑视所有人所有物所有规则的睥睨眼眸，张默的心不由激烈地狂跳了几下。
好可怕的眼神。
拥有这么可怕眼神的人，他真的是自己那个被他故意废养的儿子吗？
张默在心中怀疑起来。
但很快地，他心中的怀疑便悉数退却。
他在心中暗骂自己：张默，你他娘的真是昏了头了。这家伙不是你的儿子，还能是谁的儿子？纵观一重天，又有哪个人能在你的眼皮底下换掉你的儿子？
暗骂之余，他的心中又一次被无尽的悔恨充斥。他认为他这儿子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一幅冷漠没有感情的模样，完全是他亲手造就的。
因为，自他这儿子出生起，他就从没管过他这儿子，也没看过他这儿子，更没关注关心过他这儿子。他一直都任他这儿子自给自足。他这儿子再艰难他都没出过手。
而唯一一次出手还是在他发现他为他这儿子炼制的魂牌在前几天一度忽明忽暗，生死一线，他才在得知他这儿子归来时，按捺不住出现到他这儿子的院落去查看情况。
如此不负责任的他，哪有什么脸面去管他儿子为何会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没有。
他一丁点的脸面都没有。
心中懊悔着，闷痛着，张默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说什么？
难道要他说：儿子，你这生死之论说的不对？还有，我是你爹，你在面对我的时候不能用这么冷漠无情的眼神？
他说不出口。
也没资格说。
气氛变得安静起来。
他不说话。
关寒也没再开口。
一时间，静若无声。
作为一个长辈，哪怕是不负责任的长辈，张默也不会让气氛就这么一直安静下去。
平定自己的情绪后，他道了一句：“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宁可一往无前的死去，也不愿苟且生存留在一重天？”
关寒点头，他没再说别的话语。
张默沉默了片刻，他道：“罢了，既是你的选择，那就这么办吧。”
话语刚落，他便当着关寒的面给掌管库房的大执事发了一条传音过去。
“方执事，吩咐下去，从今天起，无论我儿关寒需要什么修炼资源，掌管库房大小事宜的弟子皆不可阻拦，一定要满足他的需求。”
“宗内有的紧他所取。宗内没的就去外面寻找。”
这已然是在倾全宗之物来满足关寒。也是赤果果地在以权谋私。
但这又能如何？
张默一点都不在乎。
可以这么说，为了关寒，他可以抛弃整个皓月丹宗。
接到传音的库房大执事登时便愣在了那里。久久没有回过神。
回过神后，他只说了一句话：知道了宗主。
一句知道了，便代表着他同意了张默的安排。
坐在一旁的关寒看张默如此行事，他微微垂下了眼眸。
如果原主没死的话，看到自己的父亲如此对待自己，一定会心生感激吧？
真是……
可惜了。
张默不知一切缘由。他收到回复后，便抬眼看着关寒道：“关寒，你我父子之间走至今日的地步，有外来因素，也有我本身的问题。是我犯的错，我不会去否认。”
“以前如何我便不提了。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从今往后，只要有我在，就无人能欺你。”
既然已经走到这样的地步，很多事情多说无益。他觉得有为过去懊悔自责的时间，不如去多想多做一些事情，来帮助他的儿子达到他儿子想要的目的。
这样，就算他不能跟他儿子像普通父子那样相处。最起码也不会发展成为相看生厌的仇敌。
对于张默的突然转变，关寒多多少少能理解一些。可理解归理解，关寒心中却没别的波动。他给张默和自己的定位便是各取所需。
张默给他资源。
他回报张默无数地丹药珍品。
一来一往，他无愧于心。
心无旁想之下，关寒点了点头，淡淡‘嗯’了一声。
不拒绝，不多言，默默回馈，这也是一种相处方式。
关寒虽然只‘嗯’了一声，但张默的心却隐隐颤动起来。他觉得关寒这种表现是一个修复他们父子关系的良好开端。
有了这样的良好开端，他们真正相认的日子还会远吗？
这一刻，张默的心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生出了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
心存希望之下，张默默默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又道：“闲来无事，我给你讲一下咱们家族和你母亲家族的一些事情吧。”
如果关寒永远待在一重天，他永远也不会让关寒知晓他们家族的事情。也不会把他们来到一重天的真相告知关寒。他会把这些秘密带入坟墓，随着他的死亡长埋地下。
如今，他唯一的血脉，被他废养的儿子，既然选择离开一重天，打破他封印的枷锁。那他就不能再保留这些秘密了。
希望他的儿子能担负起这个秘密带来的无穷杀机和无上机缘吧。
原主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关寒没有说话。他只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张默开口。
张默神色追忆地沉默了片刻，便语气缓慢地对关寒叙说起过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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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的更新送上。明日回家收小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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