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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斗
商洱师兄冲上去,说:“云峥,我忍你很久了。你当真以为我怕你吗?”
云峥说:“你有什么气现在就发出来,过了今天只怕是没有机会了。”
商洱再无犹豫,直接从怀里掏出鸡零狗碎的各种小物件。有笑眯眯的瓷娃娃,破破烂烂的拨浪鼓。会自动旋转的木马,一方泛着兰花香的手帕,一张古旧天雷符,还有一条长长的的蛇尾鞭。
他使出了最拿手的灵蛇鞭法,辅以水灵根的隐身术。
曲多多只见鞭影漫天,却不见商洱师兄的身影。
大师兄闷哼一声,显然已经受伤,曲多多却没见到伤在何处。
曲多多忙问,“大师兄,你没事吧。”
只听商洱冷冰冰的说:“只是不能目视了而已。”
人影一闪,商洱师兄已经跳出了战圈,手里的物事都收了起来,只留着蛇尾鞭和一个笑眯眯的娃娃。
云峥轻笑一声,说:“不能看吗?商洱师弟,真有你的。”
商洱冷冰冰的说:“好说,师兄弟一场,只要你坦白师父和掌门的死因,我可以把你的视力还给你。否则,不知道梅眉仙子还要不要一个瞎子。”
曲多多明白了,就是笑眯眯的娃娃夺走了大师兄的视力。
眼见商洱要捏碎瓷娃娃,曲多多大叫一声:“二师兄,快住手,掌门师兄肯定有自己的理由的。”
商洱师兄冷冷道:“什么理由可以让他欺师灭祖,连个全尸都不留。”
曲多多忙到:“大师兄只是烧了掌门和长老的尸体,说不定有什么苦衷。”
商洱师兄说:“曲师妹,你一边去,这没你的事。云峥,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做了什么。”
云峥淡淡的说:“你不都看见了。你所见的就是你所想的。”
曲多多大声说:“大师兄,你就别说什么气话了,只会火上浇油。二师兄,你就冷静下来,把视力还给大师兄,咱们再好好说明原委。”
商洱说:“好,那我问你,云峥,遗体是不是你烧的。”
云峥点头,“是我。”
商洱又问:“那师尊们又有什么遗言吗?”
云峥说:“只说让我接任掌门,有不服者,尽皆逐出师门。”
商洱向曲多多说:“师妹,你也听见了,师尊们绝对不会这么说的。”
他哽咽了,说:“像我师父,就算是走火入魔,也决计不能以一敌二,重伤掌门和阴长老。云峥,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曲多多向商洱师兄说:“不论大师兄隐瞒了什么,我相信他绝对没有恶意。只有不得已的苦衷。”
商洱淡淡的一笑,说:“你倒是相信他,师妹,你忘了小彤的前车之鉴了吗?”
曲多多心头大骇,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帮二师兄制服大师兄,还是帮助大师兄制服二师兄。
原来人生也可以有如此无奈。
前一刻还言笑晏晏,下一刻就刀剑相向。
云峥轻笑说:“小师妹毕竟还是相信我的,商洱,难道不是你觊觎掌门之位,故意诬陷与我么。”
商洱怒道:“我还没有那么无耻。”
云峥也说:“那我就是无耻了?”
商洱对曲多多说:“师妹,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想想,小彤在被附身时,你有察觉到丝毫的异样吗?”
云峥说:“蟠龙柱是你修补的,说不定被附身的是你呢?”
曲多多怒道:“都给我住口。本门目前只有三个人,我相信没什么可以让云峥大师兄争夺掌门之位。在这种时候,掌门之位反倒是一种负担了。再说了,如果说被附身,我与小彤相处时间最长,我也脱不开关系。看你们自相残杀,岂不是更好。”
商洱冷静了下来,说:“这么说来,我们三人岂不是谁都不能相信了。大师兄,难怪你要逐我出师门。”
曲多多忙到:“对啊,这种时候才更需要同舟共济么。大家可以互相监督。”
商洱师兄对曲多多说:“小师妹,你不知道,其实除了蟠龙柱和女娲石,没有任何东西能囚禁住老祖。他已经不是我们的大师兄了,他是老祖。”
云峥的眼底隐隐泛红,笑着说:“这不挺明白的一个人么,怎么在找死上这么热衷。你知我知就算了,何苦还要拉上曲师妹呢。”
他右手在眼前拂过,像拂下一片落花。商洱的眼神变了,他感觉到瓷娃娃跟云峥的联系已经断了。
云峥轻轻一笑,说:“剩下的是不能听,不能触,不能闻,不能说,还有不能动吧?”
“你真的要像跳梁小丑一样一一展现给我看吗?”
商洱向曲多多眼神示意她快离开。
曲多多怔怔落下来,大声道:“我才不相信大师兄是被附身的。就算是,就凭你我有什么法子阻止。我宁可被大师兄杀了,也绝对不会离开大师兄的。”
商洱跺跺脚,说:“也罢。”他放下他的蛇尾鞭,到底是不甘心,直接把木马向云峥面前扔去。
正中面门。
商洱大为惊愕,奇道:“大师兄连区区一个木马都躲不开吗?”
云峥倒地,不能动弹,嘶哑着声音说:“你们快走。”
曲多多喜道:“大师兄神志还在。”
商洱严肃的说:“大师兄,一直想赶我们走的就是你吧?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赶我们走。”
云峥说:“我就是不说,我就是欺师灭祖,你奈我何?”
说完闭目不语。
曲多多大愕,大师兄居然还有如此无赖的一面。
曲多多问商洱:“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商洱没好气的说:“还能怎么办,除了蟠龙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镇住老祖的魂魄。”他忽然打了一个哆嗦,说:“大师兄,你不会把我们赶走后,就直接去蟠龙柱吧?”
他越想越信,说:“曲师妹,你快想个办法,困住他,打消他的主意。否则我们的大师兄就要没了。”
云峥眼中隐隐约约有泪光,说:“商洱师弟,师尊们都是我杀的。”
商洱直接踢了他一脚,咬牙切齿说:“我早就想这么干了,你就这么想死吗?我的掌门大师兄,连弑师的罪名都能往自己身上扣。”
曲多多忙拉开商洱师兄的拳打脚踢,怒道:“大师兄还受着伤呢!不带你这么下重手的。打坏了,怎么向梅眉仙子交代。”
商洱终于见识了女人的不讲道理。懒得去分辩,说:“我的小木马只能困住他一个时辰,你有什么办法。”
曲多多想了一下,说:“蟠龙柱。”
商洱师兄的目光终于凝重起来,说:“不错,只有蟠龙柱。我们把大师兄放在刑台边上,你我日夜看守,总不能让他真的被蟠龙柱伤了。”
曲多多忧愁道:“你以后呢?”
商洱师兄说:“等掌门师兄伤势稍微好点,就让他自行修补丹田的内伤。坚定战胜老祖的决心。只不过我们可能就要接受一个时而是大师兄,时而是老祖的疯掌门了。”
商洱师兄一语成谶,大家在蟠龙柱旁结草为庐,还特意向宋掌门借了金缕衣。在大师兄预感老祖要占据心神时,自行穿上。
脱下也很简单,衣服只认识云师兄的魂魄,只要他恢复正常,就自动脱落,变成一块金灿灿的手帕,手帕的一角还绣了一朵梅花。
曲多多轮流和商洱看守,既不让云师兄去蟠龙柱内自杀,也不让老祖去毁坏蟠龙柱,商洱还好,毕竟已经筑基了。可以幕天席地,还不用凡人的吃饭洗澡。
可苦了曲多多,幸好梅眉仙子每日都送饭,使他不用挨饿。
曲多多每每看见梅眉仙子,就知道,她是自告奋勇前来送饭的,只为远远看他的云师兄一眼。在天色微明时就来了,然后在天光将晚时又默默离开。当曲多多看过去时,她背过身子,曲多多瞧不见她的面容,只是知道,梅眉仙子清瘦了不少。
至于洗澡,商洱师兄是水灵根,可惜就不会像云峥师兄一样凝结出热水。
他还大言不惭,说:“咱们修真中人,最讲究的就是顺从自然,师妹,挑三拣四要不得。”
曲多多有时也想欺师灭祖,将这满口胡言的二师兄揍一顿,但是想到只有两人轮值,生生按捺住了。
至于是不是以后秋后算账,那就是曲多多的事情了。估计就是云掌门到时候也不好意思多问。
春去秋来,曲多多终于成为了练气七层的修士。再也不需要饮食了。
可是每每曲多多得到空闲,还是远远看见一个灵秀的身影。在那儿一站就是一天。
曲多多不敢擅离职守,只是在内心哀叹。
望夫石什么的,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是一点都不凄美的。
她的心只是沉甸甸的,心里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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