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暝

作者:全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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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染之城,勿忘我(六)


      “你知道了,对不对?”我们正走在路上,歌舒雅突然开口,脸上没有平时的笑容。我愣愣地看着她,我明明已经尽量表现的和往常一样,尽可能不要让她想起不开心的事情了,为什么她还是发现了。
      “你也会读心术?”我轻声问。
      “不是只有你们吸血鬼才会懂得读心术的。”她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听到她这样回答,我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歌舒雅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哈哈笑出了声。
      “你不喜欢别人读你的心事对吗?”她这样一说,我更不舒服了。
      “你放心,我并没有用读心术,除了读心,外部表情也可以反应一个人内心的想法的。”额头有些微微发疼,等我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收回作恶的手指,笑呵呵地走了。
      “你从来不会烦恼,不会难过的吗?”我追上她,轻声问。她假装出一副仔细思考老成的模样,那和她可爱的脸十分的不符,可惜她自己并不知道。我等着她回答,如果她说没有,我一定会骂她骗子。
      “应该会有的吧。不过,我喜欢把那些烦恼的事情留给明天,竟然知道明天会烦恼,为什么今天不无忧无虑地度过呢?”她说。
      “我把今天的悲伤移到明天,竟然知道明天我会悲伤,那今天一定要放声大笑,不然多对不起自己啊。”她说完,又笑了。
      虽然不知道她怎么能够做到这样,但是我真的很羡慕,羡慕这个可以把烦恼、悲伤无限留到明天的女孩。
      “闪开!”粗鲁的声音传来,出于本能,我们轻易地躲开那那些推攘人群的人的人的触碰。但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比如歌舒雅扶着的那个孕妇,虽然没有摔倒,却扭伤了。
      顺着清理出来的过道,一个年轻的男子正趾高气昂地在中间走着。
      也许是我们瞪视的太过明显,他注意到了我们的存在,我很不喜欢他看我的眼神,染满情欲的眼神。不用读心,我都能看出他那些恶心的想法。
      “看什么看?唔…”他的手下注意到我的眼神,很粗鲁地朝我吼着。他的声音被自己的老大打断了,可怜兮兮地,摸着被打疼的脑袋,一脸讨好的模样。
      “对待这样的美人,你还这么粗鲁,懂不懂怜香惜玉。”那个男子不耐烦地踹了自己手下一脚,然后用一副和他手下一模一样的讨好模样对着我和歌舒雅。
      “美人,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他尽可能地轻声细语。
      “看不出来,你还懂怜香惜玉啊?”一旁的歌舒雅啧啧两声,带着嘲讽的笑意,问。男子根本没有听出来她的嘲讽,还得意地昂起头。
      “懂怜香惜玉是好,可是能不能先把你的裤子穿上?”歌舒雅望了望男子的下身,然后看着男子,一脸无辜的表情,“压根不能看嘛。”
      压抑的笑声从人群中传来,男子手忙脚乱的穿着裤子,我望向歌舒雅,她下巴微扬,一脸的小傲娇。
      人群被气恼的男子驱散,我和歌舒雅顺着人潮离开。
      本以为一切结束,直到我们被那群人围在空旷的小巷。
      “美人,跑那么快干吗?我又不会吃了你。”男子笑眯眯地望着我。
      “再说,整条街都是我的人,我看上的怎么逃的掉。”他的眼中闪过危险的暗光。
      “你看上的只有我身边的大美人,不包括我吧。”歌舒雅收起了笑意,怯怯地看着四周的人群。她惊恐的模样惹得那个男子嫌弃。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歌舒雅上前拉着他的衣袖,很用力地扯着,被那个男子嫌恶地推开了。
      “什么都可以?”男子看着她,意味不明。
      “当然,当然。”歌舒雅连忙表忠心。男子笑了,笑容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只要她乖乖地陪着我,我就放了你。不仅放了你,还可以让你过上好日子。”男子诱惑地抛出条件。
      “如果不行,你就得去陪我的兄弟好好玩玩。”男子的脸说变就变,歌舒雅更加害怕,不由得后退到我的身边,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如果不是她眨着灵动的小眼睛,我会觉得她的行为古怪,莫名其妙。此刻,我只觉得,有人要很倒霉。
      “亦亦,你就答应吧,这位先生英俊多金,你跟着他绝对不会吃亏的。要知道,你今天的晚饭还没有着落了。我这样,也算帮你了,你不用不好意思,留下来好好享受吧。”歌舒雅真诚地说。
      “享受?”我轻声问,没有想到那个男子听到我的声音后,立马上前,不耐烦地拉开了歌舒雅。
      “对对对,享受。”他说。
      “很享受的。”他说。
      “那你还不让你的手下离开,难道要让他们围观你的女人吗?”歌舒雅忍不住凑上来抢镜。
      “还是你打算憋着,找个地方。”她看向男子的下身,坏笑着。男子果然赶走了所有的手下和歌舒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看着他抬起下巴,将自己的脖子伸给我,想到歌舒雅最后留下的话,不由得好笑。
      “我这朋友最喜欢亲吻脖子,你一定要让她先吻你的脖子。”歌舒雅说,这样的谎话竟然真的有人相信。
      “你确定?”我平静地看着他,问。
      “太凶残了。”歌舒雅站在高处俯视着我们,眼中没有一丝同情,只有幸灾乐祸。
      “这世上竟然有这么蠢的人。”她笑起来。
      我看着脚边苍白冰冷的尸体,没有说话。
      “不用可怜他,能够被我们玩玩,再成为你的食物,这是他的荣幸。况且这是他自愿的。”说完,又是一通笑音。然后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她已经开始尖叫了。
      她抱着我,浑身因为恐惧而哆嗦。我不解地看着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那个男子的手下已经一窝冲了进来。
      “有吸血鬼…好恐怖啊。”歌舒雅尖叫着,看起来真的吓坏了。
      看的出来,我们真的惹了了不得的人物。因为那些人看到死去的人时,吓的颤栗。好一会儿后,他们才反应过来,一些人去追那已经离开的吸血鬼,剩下的则抓住我们,去见他们幕后的大老板。
      歌舒雅一直在絮絮叨叨地向一边的人求饶,她压根没有在意,那个踩着风而来的男子,在这昏暗的夜色中,一切的街景都成为了点缀他风姿的背景。
      他面无表情地从我们身旁拂过,我很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神扫过一旁的歌舒雅,因为太快,我没有发现他眼底的情绪。可是我很肯定,他们是认识的。歌舒雅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能够消失在眼前,她压根就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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