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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
在天界任职也算是一件好事,轻松又能历练,然后慢慢修行没准哪天我就成为仙尊了。
尤其是而今我也算是过了任职初期,可以自由出入天界了,回来泰来山也方便许多。
御情司是个能让人很好了解人间情感的地方,所以除了年岁已经过了一万多,我的心智也更接近于成人。所以也就慢慢的懂了许多事情。这也就导致在见过亦然之后,忽而被自己吓到了。
只是心底那些小情绪却是不敢和亦然提起,这些年她对我却是不错,可是以她那清冷的性子,若是知道我生出这许多不该有的心思,怕是会真的一气之下把我丢在天界,然后封了泰来山不让我回来了。
这样的后果想想就可怕的紧,暗暗打了几个冷颤,决定还是咬紧牙关不要说出来的好,所以之后的几天我竟难得的收敛了性子,只每天跟在亦然身后,一边缠着她讲道,一边偷偷看那如玉的容颜。
期间自然也被亦然发现过几次,只是她估计以为我许久不曾回来,淡淡的漂一眼,提醒我用心听讲,也就罢了。可是亦然那万年不变的脸色,忽而飘出的红晕是怎么一回事?
几日的时间,等到返回天界的时候,亦然确实没有再叫人送我了,只是站在泰来宫内叮嘱
“而今你也算修行得不错,因天资的缘故,在这方圆界内的同辈中,也是佼佼了,我就不派人送你了”说完淡淡的看着我,那清冷的语气让人莫名的欢喜,见我不回应,她便自己点点头“如此便下山回去吧,路上不要贪玩,带回来的情谱虽然处理好了,也别弄丢了”
“知道了”我笑嘻嘻的应着,又觉得即便是丢了,以亦然的身份,那天皇多半也不会太为难我,不由抿了抿嘴角。再抬头便见亦然那隐着笑意的眼眸,说也奇怪,方圆界内认识亦然的都说,亦然尊者甚少有情绪波动,可是为什么我能看出她高兴和不高兴呢?正这么想着,亦然淡淡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不要以为有我护着,天皇便不敢拿你如何,须知道我与天皇之间,也还不到什么事情都出面的地步”这句话我却是明白了,意思就是若是因为我自己的失职,真的被天皇绑在那刑柱上抽几鞭子,她是不会替我说情的。
于是也便不敢胡思乱想,摸了摸拢在袖口的情谱,很是规矩的点头“嗯嗯,我收着呢,不会丢的,下了山就回天界,不乱跑”
这么一番保证下来,亦然似乎放心了,直接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然后便就径自回内殿了。
虽然还是不咸不淡的语气,可是此番倒是叮嘱了几句,只是这几句话也足够我一路兴奋了。于是笑盈盈的挥别了各位小花仙们,一路回天界去了。
这几日那不能言说的感情,着实让我恼火,因为实在也说不好到底是对还是错,还是自己做情司久了,把那亲人般的眷恋,想的龌龊了呢。
此刻坐在御情司内,懒懒的翻着情谱,对于心底的那乱七八糟的情绪很是恼火,亦然对我来讲总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自己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心思来,而且翻遍了方圆界内的情谱,这样女子之间牵起来的情少之又少。于是又被自己狠狠的吓到了。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多想,这似乎是再好不过的处理方式,所以手上的情谱处理结束,起身便出了天界大门,先玩一阵子再说吧。
方圆界内的天界已经熟悉了,修罗界因为有息罗,让我很是不喜欢,那么就去离族吧。这么想着转身踏出去,然后满满的兴奋果然压过了心底那乱糟糟的想法。
离族也算是一个特殊的地界,妖和魔并存,也算是跟我有些渊源。好歹本仙君是天地间仅剩的凶兽穷奇,因为亦然当初把我拎回泰来山,所以此刻也混的位列仙班了。如果当初没被亦然捡到,可能也会成为妖族的一员吧。没准是位大妖呢。
果然外界对我的诱惑还是很大,此刻的我满心的要在离族玩一阵子,看看那些大妖与我这位仙君比起来到底哪个更有意思。
听说离族此刻的皇是上古凶兽之一,确切本体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同为凶兽,想来和我也差不多。只是亦然不许我随意打探别人的隐私,而且那离皇怕也是我惹不起的人物,所以为了低调而不引人注意,幻化了一身黑袍混迹与离族的闹市闲逛。
这么一看觉得自己长得实在漂亮,到不是说离族的女子都难看,只是没有那温润的气质,毕竟不是妖,就是魔,看着多少有些妖娆或者凶狠。而我因为从小跟着亦然,言谈举止自己也学了几分,倒是显得与这离族格格不入了。
看那路边或明或暗瞟过来的眼神,便知道自己是低调不了了。当初虽然也曾因为初登天界,备受瞩目了一段,可也没有达到这样的场景,还真是不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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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族的族民似乎比修罗族还要直接一些,此刻站在大街上看着对面这位大妖,我觉得自己似乎还是留在天界比较好。
“姑娘觉得如何?”那人看着浓眉大眼,长得也不讨厌,可是此刻再次发问,倒是让我呆了一呆
“什么?”大脑正确判断形势之前,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那人只得有重复一遍
“在下是离族战将靖远,不知姑娘可有婚配”那靖远的名字我倒是听过,据说在离族还是很有名的一位战将,可是这么当街拦住陌生女子问这样隐私的问题,真的没什么吗?
脑海里这般想着,还是觉得应该给这靖远几分面子,毕竟在身份上来讲,他是离族战将,我是天界仙君,而且又同属兽身,搭理下也是可以的吧。所以微微摇头
“没有”说完觉得礼数也算到了,而且这离族的开放民风实在不让人喜欢,于是便就想回天界了。这般想着,脚下微转手臂竟然被那靖远拉住
“不知姑娘家住何处?”
这句话我倒是不打算理会了,主要是因为亦然的关系,我也不喜欢与人过多接触,尤其是这样一个离族人,眉头紧了紧,法力运转,直接将那手臂弹开
“靖远将军还请自重”语气也不由的冷了几分
“姑娘来自天界?”那靖远似乎还颇有见识,只因亦然教我的修炼法子与离族不同,且自我当上这仙君,法力中自然也多了些天界的气息,他竟然感受得到。只是此刻的我实在没心思再跟他多说。只留下一缕青烟,一路遁回自己的御情司。
可万没料到事情也接着来了,那离族的靖远竟然是位难得的执着人,第二天便跟来了天界,等我奉天皇诏命来到御阶前的时候,整听到那靖远侃侃而谈
“回天皇,本将日前有幸见到贵族情司仙君,今日特来求见,顺道还希望天皇能下旨赐婚,我离皇也会感激您的”
这后面关离皇什么事我是不知道的,只是奇怪他竟然这么快就知道我是情司仙君了,而且还什么赐婚?当下脚步顿了顿,只听得天皇那温温的嗓音想起
“靖远将军在离族颇有威名,能看中我界情司,也却是她的福分,只是这情司仙君,是一位道友托付给天界的,她的姻缘本皇也做不得主……”
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天皇顾忌亦然的名字,估计也不会在此事上就这么把我送人了,于是踏步进入,恭恭敬敬的行礼
“情司见过陛下,不知传唤小仙有何吩咐?”
这样的礼节对于此刻的我来讲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做起来也如行云流水般自然,阶上天皇依旧温温的笑了笑
“情司免礼吧,这位是离族的靖远将军,有些事情要与你说”说完竟然不在理会我们,就那么转出去走了。
可能因为我态度实在不太好,那靖远又似乎知道我是兽类,说什么“在我离族强者为尊,打得赢了便能娶回去”
于是那是我第一次与人斗法,就在天界的云台上,可能骨子里也觉得谁打赢了就听谁的吧,免得整日里没完没了,有时间我还要思考心底的那件事。
我不知道上古时期的祖先穷奇是怎么战斗的,也不知道这凶兽之名是怎么来的,只是在我和靖远动手的那一瞬,只觉得体内某些暴躁的情绪让人没法压制,恨不能直接将他斩杀在云台上。起初动手还有些分寸,后来那靖远将军的战力不愧是离族战将,岂是我这小仙可以比拟的,几个回合便是拼尽全力还是被他压制,而且明显他还有余力
“情司仙君,不如认输吧,本将在离族也没有妻室,不会辱没了你”这句话实在不甚好听,尤其我心底还存着那样的念头。
只觉得体内的某些东西更没法压制,云台周围慢慢的涌起莫名的风来,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就要出来,面色也近乎如亦然一般,恍然一冷,我想我当时是想杀了他的,那想法越强烈,越没法控制,我能感受到那微风,甚至看得到靖远那一正的脸色。可是这一仗终究没有引发我体内那叫血脉的东西。
因为,亦然来了。
就在脑海中那跟弦要断开的时候,亦然突然出现在天界,她只是那么淡淡的突破我的灵力圈,单手握在我的手腕上,她说
“倾音,你不能见血”
语气依旧是那清冽,可我偏生听出了一丝担忧和温润,莫名的抚平脑海中的那些暴躁,然后散去法力,对着她扬起笑脸
“你怎么来了?”亏我还记得当下的场景,没有冒然喊出亦然两个字。
“觉到你的异常,就来看看”云淡风轻的语气,似乎这对于几万年不踏入天界的她来讲,并不是大事。
“靖远将军?”亦然那清凉的语调带着淡淡的不悦,眼神似乎也只是瞟过靖远,而后停留在看台上天皇的身上。
她说“倾音这些年,有劳天皇照看了”可是语气里似乎并没有麻烦了人家的意思,反而带着些不快,那天皇起身拱了拱手,看得我有些愕然
“这位是……”靖远似乎对亦然并不了解,可以说是不认识。在被忽略的时候竟然还主动问起来,我觉得这可能不是件好事,在亦然不快的时候,我就不太敢主动说话。
果然,只见亦然的眼神终于落在靖远身上,然后那清冽的声音似乎又冷了几分,她说
“我家倾音的姻缘,还轮不到你离族插手,叫那离皇收起那些不该有的算计,否则……”后半句却还没说,只是衣袖轻挥,那原本还打压着我的靖远就直接被她挥出了天界。
这是我第一次见亦然出手,确切说是第一次见亦然动手打人,以往都是在我捣乱的时候她出手为那些小花仙疗伤,此次不可谓不震撼,看那天皇一脸震惊的模样便知道了。
“倾音我便先带回去了,过几日再来任职”说完对那天皇微微的拱手,直接拎了我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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