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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春风
章六十四:笑春风
“她受了伤,跑不远的!”
“禟,怎么是你?”
武竺认出,这少年是阿禟,他把她带进另一座府邸。
“这是宿太尉府邸,我现在是太尉府的侍卫!你别动,我去给你找药!”
“不行——阿禟我不能连累你——”武竺欲起身,又牵动伤口,“梁山招安刚有些眉目,我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
“坐下呆着!”阿禟呵斥。
突然门开了,进来一位较为面善的老者。
“太尉大人!属下知错!”
“武竺见过,宿太尉——”武竺捂着手臂起身想要行李。
“姑娘不必多礼!”宿元景扶起武竺。
“太尉——我——我是——”
“不必多说,我已见过宋义士,你们的事我已知晓,太师府那边怕是马上就会搜到我府里,这里还算隐蔽,前面自有我应付,治伤重要!”宿元景吩咐道,“阿禟,照顾好你姐姐——”
“是——”
“如此便多太尉大人了!”
烈酒清凉,沁入皮肤。
“怎么伤的这么重?”
“不妨事,皮肉伤而已!咳咳——呕——”不知怎的,经感觉有些头晕恶心。
“阿姊——”阿禟看着我,“你成亲了?是之前你一直念的那个人?你找到他了?”
“嗯——”武竺点头。
“你怀着身孕,他就这么让你出来跑?”
武竺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是这样的——他不知道,就连我自己也不确定,跟哥哥们来东京也是我自己提出的,怪不到他的!”
“阿姊,你不值!”
“阿禟,你姐夫,是个很好的人——”武竺说,“我们——”
“本来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没想到却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算了!”
“你是特意来接我,你怎么知道我的行踪?”
“是有人给了我密信,我向太尉呈报后才去的。”
“密信,是谁?”
“好了,伤口包扎好了,此地不宜久留,阿姊你在哪里落脚,我送你走。”
“御香楼!”
“阿姊你怎么?”阿禟有些难以置信。
“御香楼李师师那里,,最是安全!”武竺解释道,“谢谢你,阿禟!”
“客套的话不必再说!搜查的人刚走,我这就送你出府!”
阿禟把武竺送到平时给厨房送菜的小门,刚开门便看到有个人站到门口。
“你怎么在这?”
“小子,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啊!”那人摊手笑,“你也别惊讶,是我给你传信的!”
“尹?”武竺亦是惊讶。
“小子,把你姐姐交给我,你该放心才是!”
“好——若是我阿姊有事,我一定找你算账!”阿禟指着他道,“阿姊,你先跟他走!”
阿禟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初在二龙山上抱着她的腿哭跟她赌气的小屁孩,这些年他没往梁山寄过一封信,要过一文钱,想是这些年受了不少苦,他能到宿太尉府上当侍卫,又不知是经历了什么。不过,他现在好像过得还不错,武竺倒是放下心来。
“你——”武竺的手被握着一路飞奔。
尹这时,汉话已说的不错了,身上穿的是大宋的服饰,连发型也是束发,若不是她知道他是金人,旁人还真看不出来。不知他这次来东京是为了什么。
“别说话,跟我走!”武竺想挣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他把她带到城外一处驿站。
“你放开我!”武竺挣开。
“几年不见,你可还好?”
“你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记着你的恩情吗?我说过我不想在大宋的土地上看见金国人!”
“你的伤口又流血了!得赶快处理!”
“这就不劳尹公子费心了,御香楼有的是好药!”武竺捂着受伤的胳膊扭头而去。
回到御香楼,自然免不了李师师的一顿骂。
“怎么伤的这么重?”李师师边给我上药边责备道,“这大晚上的,不好好呆着,又出去胡闹什么?”
“姐姐,我就要走了,今天我——”
“你的事情,我没兴趣听,倒是有人,明天想见你一面。”
“有人想见我?谁啊!”
“见了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武竺被李师师引着去见那人,竟然是他——肖大公子。他竟然找到了这里。上次没仔细看,他的样子并不像一般富家子弟那般骄奢,却带着一股风度翩翩的气质,不为过。至于他弟弟,倒是长得比他刚毅不少。
“姑娘昨日匆匆离去,有许多话还没来得及说。”
“妹妹近日里刚学了琴,不如让她为公子演奏一曲吧。”李师师看着这迷之尴尬,提议道,“我出去准备果品茶水!”
“姐姐——”武竺知道自己的琴简直难入耳。
“好生相待!”李师师拍了拍武竺的肩。
一曲奏罢,酒菜也已上桌。
“这是上好的汝瓷精品,姑娘帮我掌掌眼,是不是真品!”肖公子把瓷器推到武竺面前。
“公子的东西,自然都是精品,哪轮得到我——”武竺把瓷器推回去。
“呵呵——姑娘过谦了——这东西是我特意为姑娘挑选,还望姑娘能收下在下的薄礼。”
“这礼太贵重了,武竺不能收!”武竺抬眼道,“而且武竺已经成亲了,不能再收公子的礼,我此次来东京只是来探望姐姐,我相公还在家里等我,过段日子,我就要回家了。”
“原来如此!”笑笑,“这东西只是想送给朋友做个纪念,你拿着罢,如何处置,是送人也好还是砸了,任由你!”
“这——”武竺不知一时该说什么,“公子这扇?”
“怎么——姑娘喜欢?”
“不不不——我只是看这扇面上的画画的精致!”
“这画是我画的,诗词也是由我所题,难得有姑娘喜欢的东西——”
“不敢!”武竺打断道,这个时候她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姐姐今日为何要让我演奏?”
“你不是想让他拒绝你吗,自然得有个好理由!”李师师团扇扇了扇风。
武竺噗的一声笑了,李师师坚持让她把伤养好再走,武竺心里这个焦躁。
养伤的这几天,又有礼物源源不断的送来,今日一支玉簪,明日一罐茶等等等等。
“肖公子怕是看上妹妹了——”李师师当即点出。
“姐姐切勿乱说,我已嫁为人妇,何况现在——”武竺脸色有些微红,“这些礼物,还望姐姐帮我退回去吧!”
“这东西,你好歹也拿一件,无论有何用意,也不好拂了人家面子。”李师师覆着武竺的手道,“你这番回去,我也不拦你,他们出身非比寻常,能与他们攀上交情,对你家中交托之事,或许有所助益,你思量清楚!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我所答应之事,也必会尽力,你不必担忧!”
听了李师师的话,武竺既放心又担忧,他们出身非比寻常,难道不是普通富商,是达官显贵,或者皇室中人?若是真的,那梁山招安岂不更加容易,而且代价可能不会那么大?总之,先尽快回山,把在东京探听到的告诉宋江和吴用。那些东西,她只拿了那件汝瓷洗和一罐腊茶,也不是为自己拿的,有些事情,还须吴用帮忙掂量,这两件东西——
“李姑娘,我想见见武竺姑娘,可否?”
“她已经走了!这些东西她让我还给公子!”
“怎么走得这么急?”
“既然她已嫁人,公子又何必破坏?况且,她也不是那种贪慕权势富贵的人!”
“李姑娘这话什么意思?”旁边的少年不忿道。
“小公子见谅!”李师师赔礼,“她还会再来,待她下次来时,这些东西再送不迟!”
肖公子看李师师一味护着武竺,也不再坚持,看看礼盒似是少了两件,也略微宽心。可他没有发觉,有人趁他不注意,拿走了被武竺退回来的那支玉簪和那把折扇。
武竺快马加鞭,马上就回到了山东境内,路过泰安府,发现城门紧闭,这是怎么了?
问过才知道,泰安府任原摆擂,打出“拳打山东猛虎,脚踢江南苍龙”的旗号,其真实意图是引梁山和方腊的人上钩。如今大门紧闭,肯定是城内出事了,这么说,燕青和李逵在也城里咯。不过现在最紧要的,不是混入城内找他们,二是在城外接应他们,让他们顺利脱身。
武竺悄悄潜上城楼,用刀逼住掌管城门机关的兵士:“开门,快点!”
“城门开了!”武竺听到城楼下李逵的声音,“小乙哥城门开了!”
武竺迅速从城楼上下来,李逵看到武竺倒是有点惊讶。
“妹子怎么就你一个人?”
“其实我——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先跑出去再说!”
离开泰安府,来到一片桃花林。
“其实我是刚从东京回来的!”武竺挠挠头。
“顺利吗?”燕青问。
“嗯——还挺顺利,不过有件事我得快点回去跟军师说!”
“诶呀——小乙哥——”李逵叫唤,“都还没介绍呢!”
“都怪我都怪我!”燕青一拍脑门。
武竺这才发现有两个人跟着他们从泰安逃出来,看面相竟有些眼熟。
“这两位——小养由基庞万春——庞秋霞!”燕青介绍道
“俺们在擂台上碰见的!”李逵说。
“这位姑娘?”庞万春看武竺也有些眼熟。
“舍妹武竺!”武竺行礼问好。
“你们是方腊的人?”武竺问,庞万春兄妹面面相觑,“那替我问他好吧!”
“看来武竺姑娘,是下逐客令了,那我等这就告辞!”庞万春拱手道。
“庞将军走好——希望我们以后不会是敌人!”武竺道,语气中竟有一丝悲伤。
“妹子,你干嘛赶他们走啊?” 李逵不明所以。
“你呀,还惦记人家,想想怎么保自己的命吧!”武竺说,估计李逵忘了,这次大闹东京是大过,还不知回去宋江怎么惩罚他呢。
“要不我们干嘛大老远的绕到泰安来?”燕青歪头笑,继续吹他的箫。
“小乙哥不许取笑俺!”李逵追着燕青跑。
“这样吧,正好我有急事要先回山,你们慢慢逛,我回去给铁牛哥哥要张赦令!”武竺说,“不过前提是,不许再惹祸!”
“你放心,交给我了!”燕青道。
桃花林行尽,不知这树何时开花。
时年大宋徽宗政和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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