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艺人

　　“又见面了。”李成燏笑嘻嘻地看着被虎大压在地上的钱志坤，慢慢蹲下，拿一柄小短到轻拍钱志坤的脸，“要是你废话不多，直接上个三刀六洞，我们也不用这么急着再见。”

　　李成燏的手指像水蛇似的冰冷，冷血动物紧缚后，总是出其不备地闪电攻击。上衣被撩开，钱志坤瞪大眼睛，发颤着冒出冷汗，“你……要做什么？”

　　“上次是在这里吧。”李成燏摸到了一块凹凸不平被缝过针的皮肤。
　　钱志坤更用力地挣扎起来，眼中透露出惊恐。
　　李成燏拿着刀贴在钱志坤的身上慢慢往伤疤上移动，“现在不疼了吧？”正当刀子即将贴上旧伤疤时，虎大突然把人往后拖了一拖，低声说，“我来吧。”

　　李成燏慢慢站起来，刀子一扔，看向虎大，笑嘻嘻地，幽幽地问，“你来？”。上一次解决掉钱志坤后，人就是交给虎大处理的，结果没做干净，导致他差点栽在钱志坤手里。
　　以至于，他笑意中的冷光十分渗人。

　　“上次是我的问题，这一次不会出问题的。”虎大从地上拿起刀子，贴近钱志坤脖子，只要李成燏一声令下，人就会没命。

　　李成燏还是悠悠然地说：“大动脉和静脉一起断能死的痛快些，不然，你能活半个小时。”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一刀不够深，就两刀。”虎大接口。

　　李成燏长长地呼出口气，“对。”他朝着虎大露出赞许的表情，拍了拍比他还高大男子的肩头，继续说，“这事不怪你，你处理地很好。”说着朝那把小刀伸出了手，“他不信邪，捅他的人不是我，他不怕。给我吧。”
　　虎大显然有些迟疑，眉心的疤痕更深了，似乎嵌刻进了眉骨，但很快他的眉头舒展了，把刀递给了李成燏。

　　李成燏眼睛也没眨一下，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重新掀开了钱志坤原本已经差不多痊愈的伤口。由于钱志坤拼命挣扎，刀一拔出来，血流得很快。李成燏手上身上都溅上了满是铁锈味的液体，腥红腥红的。

　　“阿啟，你来。”李成燏拿着小刀的手往边上移了移，周围静地连血滴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楚。这下不单是钱志坤惊恐，连跟着李成燏的人也大部分露出了畏惧的表情。
　　李成燏的目光笑嘻嘻地扫过一众“他的人”，说，“一人一刀，要是到了一半他死了，我想应该也没有人希望代替他吧。”言下之意，就是谁不动刀，谁就别想活着出去。

　　高啟接过刀子，手微微地有些颤抖。
　　“怕了？”语气就像在问是不是吃过了一半稀松平常，“没事，那就让别人先。”话音才落，他就看见了正转过头看向他的高啟，那哪是害怕时会露出的表情。
　　从一早开始李成燏就知道高啟是个不要命的主，论拼杀比他更占优势，高啟眼中跳动的根本就是兴奋的光芒，身上的气势徒然倍增。

　　“替老大出气，我还嫌一刀不够呢。”说罢结结实实地在钱志坤另一边肚皮上来了一刀，他的手险些也和刀刃一样进入了模糊的血肉中，可见下手之狠。刀刃抽出来的时候，像是连血带肉的，高啟手也不抖了，似乎还想再刺一刀。
　　李成燏笑眯眯地摆摆手，“一刀就够了，向东，下一个。”

　　刘向东接过刀在手上把玩了一下，阴测测地盯着钱志坤，问，“哪都行？”
　　李成燏嗯一声。
　　“只能一刀？”
　　李成燏又嗯了一声。

　　于是，刘向东举起的刀子进了钱志坤的眼睛，他的脚几乎同一时间踩在钱志坤的□□上，狠狠地来回搓擦。钱志坤沙哑地声音险些连惨叫都发不出来，血从他眼睛里流出来，还没滴落，人就已经昏了过去。

　　这一切，全都被压着钱志坤的男人看在眼里，李成燏的笑戾气森森，虎大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等轮到了虎大，他一刀下去，很快，手法利落，刀留在皮肉里的时候都看不见血，稍稍一顿，轻易抽出，李成燏看得明白，只要这一刀位置够对，足够置人于死地。

　　李成燏看着众人一刀一刀，在钱志坤身上留下十几刀，浑身血肉模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瘫在面前，他依旧脸色不变，还是笑着，对虎大说，“这次，处理地干净一点。”
　　“是。”

　　这一天起，他们地位的落差开始分明，李成燏是老大，虎大他们是他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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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才杀了人，一颗心砰砰砰地不安分，他的道德和良心还有些许棱角。但是他并不过分正直，认为对这个世道看的很清楚，所谓的规则只对会被发现抓住的人来说才有约束。无头案远比抓获了真正罪犯的案子更多，不是吗？

　　李成燏等着天空从漆黑变成灰色，等待光的降临。
　　他看着窗外缓缓地勾起嘴角，不自觉地念出一句塞巴斯蒂安的台词，“虽然不喜欢被人踩，但踩人还真是出奇地愉快。”

　　等到深灰色慢慢变淡，他打开萧涵房间的门。他少爷今早的睡姿很稳，仰面躺着，手安放在肚子上，李成燏刚才良知被磨伤的切口不再隐隐作痛，心中突然出奇地平静。仿佛昨天满手新鲜的人不再是他自己，脸上的笑变得更浓郁。

　　说来真的奇怪，有时候这个小矮子能让他兴奋，又有时候，比如现在，在他最不安的时候变成了他的安定。一片定心。
　　为了不吵醒萧涵，脱了拖鞋赤脚走进房间，弯下腰，看着像英国宫廷的礼仪，实则轻轻地在萧涵脸上亲了一口。

　　“少爷，起床了。”李成燏拉开窗帘，让才落世的光进入房间。
　　萧涵不适应光线，皱起了眉头，喉咙里发出轻嗯的声音，哑着嗓子问几点。
　　“要红茶吗？今天我们要出门，答应了云以廷的，少爷还记得吧。现在六点十分。”

　　“不要。”萧涵从床上坐起来，脚伸进拖鞋里，伸出手。
　　李成燏微微弯下腰，伸出手来拉住萧涵，把人带到浴室，挤好牙膏，拿出毛巾递到萧涵手边。萧涵迷迷糊糊地刷了牙，脸一侧，“你帮我洗脸。”
　　“是，少爷。”

　　温热的毛巾拿在手里，撩起萧涵的刘海，很轻地先擦右半边，后擦左半边，再重新折一折，为他从下巴擦到脖子。
　　这么幼稚的扮家家游戏，李成燏这个演不来话剧背不出台词的人，却玩得不亦乐乎。
　　他不但替萧涵洗了脸，还把人剥了个干净，白白的小矮子只穿着一条棉质小内裤，这么赤条条地站在他面前，理所当然地接受他为他所做的一切。

　　李成燏险些失控得去把他真正脱干净。
　　“干什么？快点穿。”小矮子命令地清亮，像是铃音，晃一下，拉回了李成燏神游的那一缕魂。
　　李成燏把这突如其来的蠢蠢欲动归结为晨勃。

　　假发，手套，鞋子，繁复的长裙，为萧涵一一穿戴上，最后为他理刘海的手懈怠了，怔怔地看着萧涵，“我有事想问你。”
　　“恩？呜……”李成燏抓住萧涵的肩膀，眼睛闭着对着人吻下去，萧涵的瞳孔却放大了。
　　仅仅只是唇的接触而已，良久，李成燏问他，“讨厌吗？”

　　萧涵一言不发，仅仅看着他，像极了动漫里夏尔日常时万古不变的眼神。
　　李成燏认真的眼睛里斥上满满的笑意，不是最普通温和的那种，多出来的是霸道，抓住萧涵的肩膀，既然得不到答案他就再吻一次，这一次要吻地更深。
　　门铃却在这时候响了。

　　“云以廷来了，走吧，塞巴斯酱。”
　　“……”叹了口气，“咳，是，少爷。”嘴里这么答应了，手却拉住萧涵的手，一把把萧涵扯了回来，搂住他的腰低下头，唇更用力地压上去，原就没有紧闭的唇被舌侵入。
　　萧涵的舌一动不动地缩在那，李成燏绕了又绕，几乎舔尽萧涵嘴里的每一处。

　　门铃响了不关他的事，就算被看见了也无所谓。

　　没人开门，云以廷自己进来，一看，呆了，“卧槽！你们不要这样吧，我fff团这么好欺负？”这两个人连门铃都听不见了，原来这么激情？

　　李成燏这才松开萧涵，对着云以廷笑笑，什么也不说。李成燏想，他果然是亲生的，贺峰一点也没说错，他终于确信了，他喜欢萧涵。
　　不过也没什么，只是喜欢而已。

　　那边萧涵喘了两口气，眼神有一刹那的茫然，眼睛稍稍垂了一下，很快，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世界从来不会对谁温柔。”

　　云以廷撇撇嘴，不接着说，似笑非笑地瞅一眼李成燏，拿出美瞳，让萧涵带上。
　　萧涵没有接，而是像刚才一样命令道，“塞巴斯酱，帮我带。”
　　“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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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在李成燏为萧涵打理了一切他这个“执事”能够打理的事，穿上燕尾服跟着他的“少爷”出门了。

　　在出租车上，云以廷回过头看一眼正望着窗外风景的萧涵，朝李成燏挤眉弄眼，小声说，“终于得手啦？总要犒劳犒劳我这个大功臣吧？”

　　李成燏直截了当，“想要什么？”
　　“要什么都行？”
　　李成燏点头
　　“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再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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