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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3
第二天是女子资格赛暨全能决赛;第三天,进行单项决赛。
徐祎的自由操预赛排名第一,难度比排名第二的俄罗斯选手SergeyVorobiev高出0.5,总分高出0.367。
徐祎在场边热身,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腿,想着待会儿要不要降难度,他渴望冠军,但奥运会在等着他,他觉得没必要为了一块金牌,拼尽所有力气,要适当防伤。
资格赛的时候大家已经看到了我的实力,等比赛结束,下个月就是全锦赛了,自由操降点难度,不过分吧?徐祎心道,只要还是预赛的发挥,金牌也跑不了。
暗暗打定主意后,徐祎调整了一下情绪,他背对着自由操场地,心中不断默念动作要则。
方文见徐祎在自我调整,没打扰他,只在第五个选手快出场的时候,提醒他:“下一个就到你了。”
“好。”徐祎应道。
轮到徐祎上场,他举手向裁判示意后,开始动作。
沈天麒在场边,还想再看一次徐祎6.9的成套。怎知,徐祎的第一个动作从前团两周180变成了前屈两周180。
陈梓良疑惑,对方文道:“徐祎是加难度还是降难度?”
方文说:“他没跟我说,我也不知道。”
徐祎不急不缓地完成接下来的动作,又将团身后空翻两周转体360度换成了团身后空翻两周转体720度,而后面的八个动作跟去年世锦赛时一样。
少了团三周,徐祎的难度自然缩水,不过6.6的D分依然是全场最高的,得到的E分也比预赛高,8.766,暂列第一。
后面出场的选手没有对徐祎构成威胁,等最后一位选手的分数打出,男子自由操决赛结束,徐祎获得冠军,沈天麒排名第四。
男子鞍马决赛,沈天麒获得冠军,英国选手EwanHobbs和美国选手CarlJohnson分列二三,徐祎排名第五。
男子吊环决赛,CarlJohnson、古巴选手RaulGomez、德国选手TimFischer分列前三,徐祎排名第四。
方文没有细问徐祎降难度的事情,只叮嘱他明天的决赛要继续努力,徐祎应下了,他也已心中有数。
沈天麒拿了鞍马金牌,非常开心,连吃晚饭都是笑着吃的。
徐祎的表情淡淡的,他边吃饭、边回忆下午的比赛场景:体力保持得很好,想来是跟平时的训练有关;几个项目的完成分都不错,只要自己好好发挥,成绩不会太差;难度要稳住,自由操一定要继续升难度、笠松900的落地问题还要再改进……
徐祎跟许知霖说了下情况,后者的反应没有前一天激烈,叮嘱了徐祎几句,就说自己准备休息了。
许知霖刚打算睡觉,又看见许知雯给他发了条微信,内容是“事情已解决,很快有结果,无需挂心”。
他回了个“好”,把许知雯发的消息删除了。
许知霖躺在床上想,今年的全锦赛,他和徐祎都可以放心比了。
最后一个比赛日,进行五个单项的决赛。
Carl在场边,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徐祎,徐祎察觉到了,用漠不关心的眼神看了Carl一眼。
他才不怕Carl。
Carl莫名想到许知霖,许知霖在赛场上的神情,也是这个样子,专注自己、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太像了!Carl心道,要是许知霖和徐祎一起比全能,肯定很精彩。
Carl跳马预赛暂列第二,决赛第三个出场。
他在全能决赛上输给了徐祎,想在跳马决赛上扳回一城,他认为,自己拥有两个6.0,能胜过徐祎的6.0加5.6。
Steven看出了Carl心中所想,在他临上场前强烈要求他降难度、保质量,不要跟徐祎硬拼。
Carl走到助跑道前,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的第一跳是前手翻屈体前空翻两周,第二跳是楚卡哈拉两周转体360度,两跳平均分15.033。
徐祎在第五个上场。
“把预赛的发挥拿出来就好。”方文对徐祎说,“不要有压力。”
“好。”徐祎沉着应道。
Carl目前暂列第一,他关注着徐祎,就是想看看,同样的难度,徐祎到底比他好在哪里。
徐祎的第一跳是前直1080,他的转速很快,Carl只眨了几下眼睛,便看见徐祎已经稳稳站在垫子上。
难度6.0,完成分9.366。
徐祎站回助跑线前,蹦了两下,当活动筋骨,开始第二跳。
他第二跳的助跑速度更快了,而且撑马靠后,落地站得很远。
难度5.6,完成分9.666,两跳平均分15.316。
Carl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最终,徐祎夺得本次东京测试赛的第三枚金牌,CarlJohnson获得银牌,日本选手松江午获得铜牌。
双杠和单杠,徐祎比得很轻松,所有动作都游刃有余。方文已经寻思着,等奥运会后,继续给徐祎的双杠和单杠上难度,顺便抓一下他的鞍马和吊环。
这样的能力,不上难度真是太浪费了,方文心想,如果徐祎的难度能赶上知霖、知霖再继续上难度……
估计他们俩能大战八百回合,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鹿死谁手。
最后,徐祎收获了双杠铜牌、单杠银牌;沈天麒收获了双杠金牌、单杠第六。
至此,东京测试赛的比赛全部结束,徐祎共收获了三金一银一铜,成为本次赛事的最大赢家;沈天麒夺得了鞍马和双杠两金,对他来说,已是最大的惊喜。
第二天一早,中国队就飞回北京,备战五月的全锦赛。
徐祎回到宿舍的时候,刚好是午休时间,他拿出钥匙开门,放行李的声音吵醒了许知霖。
许知霖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朦胧地走到徐祎面前,说:“回来了?”
“吵到你了?”
“没事,刚睡了会儿了。”
徐祎穿了一套红色的春装运动服,许知霖则穿了宽松的黑色背心和深蓝色短裤,徐祎眼中看到的全是许知霖笔直白皙的长腿,后者慵懒地看着他,随时有再睡着的可能。
徐祎咽了咽口水,只顾着看许知霖的腿,许知霖一把将他抱住,低头亲吻他的唇。
许知霖环着徐祎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辗转吸吮;徐祎抓着许知霖的手,摸到他右腕上贴了一小片膏药贴,闻到他身上一股药油味。
徐祎从许知霖的手腕,摸到手臂、肩膀,最后将手伸进他的背心里,摸他的后背。许知霖的皮肤很细腻,让徐祎的指尖忍不住在上面多停留了会儿,但他越往下摸,就摸出许知霖的腰椎有点奇怪,他以前没仔细留意过。
“豆腐吃够了没有?”许知霖在徐祎的嘴上用力一吮,咬着他的下唇道。
徐祎舔了舔许知霖的唇,意犹未尽道:“没有。”
“小师弟,我好想你。”
“你睡在我床上想我,嗯?”
“有没有想我?”
“有。”徐祎老实承认道,“连比赛都在想。”
许知霖很受用,抵着徐祎的额头道:“这次拿了这么多奖牌,需要什么奖励?还是说?不需要?”
“我想要你之前说的那个。”徐祎抿着唇,直直盯着许知霖的锁骨。
“你不怕脸肿?”
“你给我吹吹。”
“……”很好!非常好!许知霖十分满意这个答案。
他之前给徐祎提的奖励条件是:拿了全能第一,奖励九百九十九个么么哒,拿了第二奖励八百八十八个,以此类推,拿不到前六就没有奖励;拿了单项第一,奖励九十九个,拿了第二奖励八十八个,以此类推。
所以,许知霖一共要奖励徐祎1483个么么哒,每天一个,他得四年才能还清。
他心甘情愿。
“金牌给我看看。”许知霖说。
“你摸我衣袋和裤袋,都在里面。”徐祎说,他的手还搂着许知霖的腰,自然无法分心。
许知霖翻了四个口袋,只找出四块奖牌,便问:“还有一块呢?”
“你猜?”
“不猜。”许知霖说,他凑在徐祎耳边道:“小师弟,你这么让我摸,不怕我把你衣服裤子给扒了?”
徐祎若无其事地用小指在许知霖的腰侧轻扫了下,许知霖的上半身顿时颤了颤。
徐祎从背包里拿出装金牌的盒子,当着许知霖的面,郑重地打开:“师兄,这是我人生中第一块全能金牌。”
“小师弟,恭喜你,你以后还可以拿更多的全能金牌。”许知霖认真道。
“我要在全能赛场上打败你,你愿意接受我的挑战吗?”
许知霖拿起那块金牌,握在手中,闭上眼睛,平和道:“我愿意。”
“奥运会上、世锦赛上,你愿意吗?”徐祎继续发问,他之所以不提国内比赛,是因为他觉得,在国际赛场上较量,会更有意义。
“我愿意。”许知霖说,“我会全力以赴,用最高难度战胜你,你将会是我的对手。”
“你也会是我最大的对手。”
未等徐祎说完,许知霖又抱住他,笑着说:“想要赢我,可没这么容易。”
“先攻身、再攻心,对吗师兄?”
“小师弟,你知道得太多了。”许知霖低头,封住徐祎的唇。
半晌,许知霖才出声道:“小师弟,你拿了三金一银一铜,有没有想到什么特别的地方?”
徐祎想了会儿,说:“你第一次参加世锦赛,三金一银一铜。”
许知霖打了个响指,点头道:“完全正确!”
“然后呢?”
“小师弟,你穿的,可是我的比赛服。”
徐祎的嘴微张,他惊讶地看着许知霖,许知霖看着那瓣红润的唇,又在上面吮了吮。
“小师弟,没发现吧?你穿了我的战袍,不给点表示?”
“是你换的!”徐祎又羞又恼地回道,许知霖怎么能把这么贴身的衣物给他穿。
“生气了?”
“不理你了。”
“别啊小师弟。”许知霖握住徐祎的手,不让他转身,“我只换了衣服,裤子是你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徐祎羞得把头埋在许知霖胸前,许知霖知道他害羞,还故意闹他,许知霖拉起徐祎的衣摆,将半暖的手放在他腰上,来回游移,而且动作往下走……
“色狼!”徐祎跺脚,瞪着许知霖道。
“我是大色狼,你是小色狼,对不对?”
“讨厌死了!”
“还有更讨厌的。”许知霖调笑道。
他把上衣和裤子脱了,从椅子上拿起T恤和运动裤,直接往身上套。
更要命的是,他对着徐祎穿裤子,他弯腰那一刻,徐祎特别……特别想把他的裤子再扒下来。
徐祎盯着许知霖看了半天,目光非常炽热、赤/裸,给许知霖一种,他要把他吃干抹净的错觉。
许知霖在徐祎的脑门上弹了个爆栗,说:“小色狼,还看呢?去训练了。”
徐祎很想跳到许知霖背上,让许知霖背他,但他看着许知霖那身板……反过来还差不多。
“看什么呢?”许知霖见徐祎的眼神还贴在他身上,问道。
“想你背我。”徐祎一改方才的羞涩,直接道。
“两年前还可以,现在不可以。”许知霖直截了当地拒绝。
徐祎噘嘴,在许知霖脸上亲了一口,跟他一起出门。
进了体操馆,两人发现大部分人都到了,他们来的有点晚。
许知霖见到方文,小跑到他面前,跟他说:“方导,下午好。”
“都几点了?”方文笑道,“这么晚才来,一点儿都不像你们。”
徐祎心道,都怪师兄,就知道亲亲搂搂抱抱。
许知霖心想,都怪小师弟,吃豆腐吃个没完。
方文见徐祎站在许知霖身后,像个乖宝宝,场上场下完全是两个人,又想起他那天喜极而泣。
方文轻咳了声,对许知霖道:“知霖啊,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许知霖问。
“徐祎先回避一下。”方文又道。
徐祎突然紧张起来,他觉得方文是要把他哭唧唧的事情说出来了,他尴尬地笑道:“方导,我就不回避了吧,大家都这么熟了不是……”
许知霖捂嘴,挡了挡笑容,说:“方导,您说吧,我听着。”
“方导,您还是别说了吧,我们还要训练呢。”徐祎抢着说。
“就一句。”方文竖了一根食指,对徐祎道。
徐祎摇头,太丢脸了!怎么能在师兄面前丢脸?
“我知道了。”许知霖说,他捏着徐祎的脸颊,浅笑道:“是不是拿全能冠军那天哭了?”
徐祎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默默走到方文身后。
“小朋友挺要面子的嘛。”方文说,“赛场上信心满满,见到师兄就羞了?”
徐祎说:“师兄比我厉害。”
“你怕他吗?”方文问徐祎,“他是你的对手,不是你的师兄。”
徐祎点头、又摇头,许知霖不仅是他的对手,还是他的师兄、他的另一位老师、他的爱人。
“好了。”方文揉着徐祎的头发,跟他说:“别想,现在好好训练,赛场上就知道了。”
“方导要看看你们俩谁更棒。”方文又道,“无论谁输谁赢,都不能哭鼻子。”
许知霖连连点头应好,徐祎则轻轻地点了点头。
五月的全锦赛,是奥运会前国内的一次选拔赛。全锦赛结束后,就会确定奥运会的参赛名单。
方文正逐步给徐祎上满所有难度,徐祎的心态越来越平稳,他似乎忘了,他将要在全锦赛上跟许知霖来一次正面较量。
不过徐祎的难度上限是多少,暂时只有方文、陈敬、许知霖、和他自己知道,方文把他的难度藏得很紧,不到最后一刻,不会随便亮出来。
很多人只关注徐祎的跳自,忽略了他其余四项,而许知霖看他用着自己曾经用过的单杠编排,感觉很特别。
许知霖发现,在单杠上做着飞行动作的徐祎,其实一点儿也不怕单杠,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他一提到单杠,徐祎就怕得要命,还哭。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徐祎发生了什么。
许知霖的腰伤对他还是有些影响,有时他的倒立动作做不起来,老松腰塌腰,练跳马还趴地,陈敬说他是不敢发力。
方文又头疼了,他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让许知霖上满难度,上吧,怕加重许知霖的伤;不上,许知霖很可能比不过徐祎。
但许知霖梦寐以求的就是奥运会全能金牌,就算让他全身打满封闭,他也要把难度全部用出来。
他只能每天晚上都去做理疗,疼痛稍微缓解,他又继续训练,他现在反过来害怕自己追不上徐祎的步伐,他想,徐祎心心念念都想着和他一较高下,他又怎么能让徐祎失望?
徐祎努力归努力,但他很关心许知霖,每晚都陪着许知霖做理疗,回去还给许知霖擦药。
赵锐提醒徐祎,要注意避免劳损伤,许知霖就是因为之前过度疲劳,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伤病才一直反复。
赵锐觉得,对比许知霖,徐祎上难度似乎上得有点猛,整个冬训,没见他歇过;而且徐祎在东京测试赛上进了六个单项的决赛,也没见他有多疲劳,听着让人瞠目结舌。
许知霖担心自己再这样下去,心气都要没了,便挑了半个下午,什么都不做,看着徐祎练成套。
徐祎6.9的自由操成套已经能稳住了,6.1的鞍马和吊环也稳了,许知霖并不打算在全锦赛上用全部难度,所以徐祎很有可能再次包揽跳自双金。
许知霖很欣喜,他一直关注着的小师弟,终于长大了。
愿与君携手,乘长风破万里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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