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分攻略

　　徐祎的训练效率越来越高，方文每天给他安排满满当当的训练任务，他都能按时完成，许知霖和陈敬都笑徐祎，说他是不是打了鸡血。
　　徐祎趁还有时间，把东京测试赛要用的成套，多练了几遍。
　　何光明一直在观察徐祎，整个冬训，队里就数徐祎上的难度最多，许知霖次之。而许知霖几乎整个三月都在养腰伤，乍一看，他似乎还落后于徐祎。

　　何光明认为，徐祎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心态，平时训练看着还好，但难保他一到比赛，情绪波动就大。
　　不过，派徐祎和沈天麒参赛，不是教练组的意思，而是领导的意思。高层内部存在严重的分歧，对于徐祎和沈天麒谁能获得最后一个奥运团体参赛名额，仍有争议。

　　三月底的队测，十人初选名单要筛除两人，队内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紧张。
　　徐祎这回倒是淡定，没跟许知霖说自己心情紧张，东京测试赛在即，如何调整好状态，才是他最需要重视的问题。
　　队测形式与之前相同，徐祎这次动作最大的亮点，就是把团三周加进自由操成套，以及在跳马上使用笠松900。

　　徐祎是鞍马开场、自由操结束，他在比自由操的时候，很多队员的测试已经结束了，加上其他教练在场边观看，徐祎受到的关注，丝毫不比许知霖和苏洛文少。
　　最关注徐祎的人，莫过于沈天麒。
　　前团两周180、后团两周720、两个非技巧动作，加两串动作连接，这是徐祎的前八个动作，稍微改了改。

　　沈天麒留意徐祎的落地，双腿是并紧的——他自问做不到。沈天麒在想，徐祎会不会把团三周放在最后。
　　事实证明，沈天麒的猜测是对的，徐祎的结束动作，就是团三周。不过不知是由于体力问题、还是技术问题，徐祎落地深蹲得有些严重，这种姿势，足以让他丢掉一些完成分。
　　国内已经二十多年没人做过“团三周”了，因此，徐祎这个动作一出，就博得阵阵掌声。

　　看到徐祎的发挥，沈天麒开始紧张了，他怕自己会在测试赛上被徐祎比下去。
　　“陈、陈导，徐祎刚刚那套自由操，难度是、是多少？”沈天麒结结巴巴地问陈梓良。
　　“你自己算算。”陈梓良道。
　　“我、我不知道。”沈天麒思绪凌乱，怎么也算不出来。
　　“6.9。”陈梓良说，“等以后他把编排再改改，就破7了。”
　　“许、许知霖现在是、是不是7分起评？”沈天麒结巴得更厉害了，“他、他、他比许知霖还、还厉害……”

　　陈梓良说：“暂时是7，不确定会不会继续升难度。”
　　沈天麒差点被吓得腿软，他攀着陈梓良的肩膀，道：“陈、陈导，我、我……”
　　沈天麒“我”了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陈梓良抚着他的后背，说：“天麒，你有你的优势，不要想其他。”
　　沈天麒一想到自己只有鞍马优于徐祎，双杠两人基本打成平手，其他四项要被徐祎吊打，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眼神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了，他看着徐祎，方文对徐祎笑、许知霖也对徐祎笑，沈天麒已经能想象出，徐祎将在测试赛上包揽多金时的笑容了。

　　陈梓良察觉出沈天麒的异样，把他拉到别处，进行心理疏导。
　　沈天麒一句话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他没办法参加奥运会了。
　　“天麒。”陈梓良喊道，“队里派你参赛就是说明你能力好，你把冬训成果拿出来就行。”
　　“不行、不行，陈导，我不行的，我不想去丢脸。”沈天麒慌得很彻底，他完全失了动力。
　　“胡闹！”陈梓良抓着沈天麒的双臂，斥道：“你想未战先输吗？”
　　“我已经输了、已经输了。”沈天麒捂着自己的脸，拼命摇头。

　　在斯图加特的时候，徐祎预赛前的每一次优质发挥，就让沈天麒知道，他已经输得很彻底了。
　　“沈天麒，你是打算临阵脱逃吗？”陈梓良严肃道，“你冬训练了这么久，就练成这个样子？”
　　“可是我……我真的比不过他。”
　　“胡说！”陈梓良大声呵责，“你有没有自信？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吗？”
　　“……”沈天麒说不出话了，怔怔地看着陈梓良。
　　“你冷静冷静。”
　　陈梓良轻叹了声，走开了。

　　男队队测结束，队员们站在通知栏前，看新张贴的成绩单。
　　许知霖依然名列前茅，徐祎的各项名次也很靠前，丝毫不落下风。
　　综合几次队测成绩，进入奥运会团体八人名单的分别是：许知霖、苏洛文、徐祎、元捷、严旭彬、沈天麒、赵之然、黎昕。
　　最终的四名正选、一名替补，就在八人名单里产生。

　　“徐祎，给你个任务。”方文对徐祎道，“写份队测总结，明天给我。”
　　“啊？之前不是写过吗？”徐祎的笑容瞬间垮了。
　　“之前是测试一次写一次，现在要你做个总结，不难吧？”
　　“为什么师兄不用写？”
　　“你这家伙，写几个字都这么懒，懒死你了。”方文拍了拍徐祎的脸颊，道：“让你写就写，我让知霖监督你。”
　　“哦。”徐祎应下了。

　　等背过方文，徐祎就使劲捏许知霖的脸，以此报复他不用写总结。
　　许知霖是个尽职的监督员，他背着手站在徐祎身后，看他对着信纸咬笔盖。
　　“师兄，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
　　“你写你的，我看我的，不影响。”
　　徐祎回头，用笔敲了下许知霖的额头：“制造噪音，吵死了。”
　　“你不是写过吗？还是你失忆了？记不起来了？”许知霖说，“要不要我去方导那里帮你把之前写的拿回来，让你复习一下？”

　　“吵死啦吵死啦。”徐祎捂着耳朵，盯着那张空白的信纸，说：“你不要骚扰我。”
　　“好好好。”许知霖说，“不吵你，你慢慢写。”
　　许知霖还是站在徐祎身后，看他在信纸的第一行写上自己的名字，在第二行写上“队测总结”四个字。
　　徐祎的字不是特别好看，但也不难看，以前经常写着写着就龙飞凤舞起来。许知霖看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写，跟上完文化课后做作业那样认真，脸上又浮现出笑意。

　　徐祎开头就写道，对今天的队测成绩基本满意，但自由操仍存在不足。
　　接下来的内容，就是结合前几次队测，分析自由操不足的原因，然后到鞍马、吊环、跳马、双单杠，徐祎对自己的优劣势看得很清楚，许知霖都在他后面咧嘴笑了。
　　徐祎一气呵成写完，伸了个懒腰，他的手往后一伸，就被许知霖抓住了。
　　“小师弟，写得挺好的嘛，看来记性不错。”
　　“师兄，你怎么这么讨厌，都在偷看。”徐祎埋怨道。
　　“我监督你，怎么就不能看了？”

　　“讨厌，又不是写给你的。”徐祎说，“就你爱偷看。”
　　许知霖心道，偷看怎么了？你以前练跳马的时候我还老偷看呢，也没见你发现。
　　“写完了，洗澡。”
　　徐祎起身，许知霖顺势抱住他。
　　“写完了，亲一个。”许知霖边说，边把脸凑到徐祎面前。
　　徐祎拍开许知霖的脸，但还是被他亲到了耳廓。
　　许知霖直接扑到徐祎背上，把脑袋往前凑，在徐祎脸上补了一个吻。
　　“讨厌死了。”徐祎嘴里说着许知霖讨厌，嘴巴倒是很诚实地放到许知霖唇上蹭了蹭。

　　方文很满意徐祎的队测总结，并奖励他多做两个成套，许知霖则被奖励多做一个。
　　而沈天麒出现了跟徐祎之前一样的情况，心态崩了，导致训练跟不上。
　　何光明费了一番口舌，沈天麒还是情绪低落、无精打采。陈梓良也没有指导其他组员，陪着沈天麒耗时间，等他回过神来。
　　何光明这时觉得，要是队里多几个像许知霖和苏洛文那样心态的队员，该有多好。

　　等沈天麒醒悟过来，已是三天后的事情，他和徐祎很快就要出发去东京了。
　　沈天麒急了，知道自己应该抓紧时间练成套，他浪费了不少时间，也让陈梓良陪他浪费了不少时间。
　　他很愧疚，觉得对不起陈梓良，只能加倍补回来。

　　出发前一晚，许知霖陪徐祎收拾行李，徐祎走来走去，许知霖就跟在他身后走来走去。
　　“师兄！”徐祎将一件外套扔在行李箱上，看着许知霖，说：“你老跟在我后边，不累吗？”
　　许知霖笑道：“看着你就不累。”
　　“你再看，我就把你塞行李箱里边。”
　　“带我一起去比赛吗？”许知霖激动道，“好啊好啊，不过你的行李箱会超重哦。”
　　“把你卖了，交超重费用。”徐祎恐吓道。

　　许知霖抱着徐祎，说：“小师弟，你把我也带去嘛，我能当拉拉队队长呢！”
　　“不要，酒店没你的床位。”
　　“我可以跟你睡一起。”许知霖兴奋地提议道。
　　“谁要跟你睡一起了？不害臊。”
　　“你是不是心疼我？怕我被你踹下床。”
　　徐祎：“……”
　　“小师弟，你不在的这几天，我要独守空房了。”
　　“咳咳咳……”徐祎捂嘴，差点笑出声。

　　“我说得对不对啊小师弟？”许知霖拿开徐祎挡着脸的手，发现他的脸憋得通红。
　　“小师弟，笑什么呢？”许知霖又问。
　　“笑你，不要脸、不害臊。”
　　许知霖双手捧着徐祎的脸，揉他的脸颊：“你要脸、你害臊，所以你脸红了。”
　　“你别挡着我，我收好该去洗澡了。”
　　“收吧，你比赛服拿了没有？”许知霖问道，“你要拿哪件？”
　　“还没呢，拿新发的就好。”

　　徐祎从衣柜里拿出队里新发的比赛服，红彤彤的一套，连包装都没拆。
　　许知霖看着衣柜里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忽然计上心头，他问徐祎：“小师弟，你大前年的比赛服还在吗？”
　　徐祎觉得奇怪，答道：“你说17年的吗？在啊，去年还穿过。”
　　“你拿出来看看。”
　　徐祎把比赛服翻出来，递给许知霖：“怎么了？有什么特别吗？”
　　许知霖看了看，几乎跟新的一样，说：“拿这套吧。”
　　“为什么不拿新的，要穿旧的？”

　　许知霖张嘴就胡扯：“我觉得这个更好看。”
　　徐祎不知道许知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总感觉他藏着什么事情没说出来：“你这么关心我的比赛服干嘛？”
　　“我关心你有没有拿够啊。”
　　“就你事儿多。”
　　“好嘛，就拿这套，决赛的时候穿。”许知霖又把比赛服塞回徐祎怀里。
　　“好吧，新的我预赛穿。”
　　“你快收好，去洗澡。”
　　徐祎收比赛服收得随意，他选了几套放在行李箱里，就去洗澡了。

　　许知霖踮着脚，使劲往浴室的方向张望，听到水声后，他从衣柜里翻出自己的比赛服，跟徐祎的一模一样。
　　徐祎出来后，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比赛服被许知霖动过，他检查了一遍，将行李箱合上。
　　“小师弟，放松心情去比，不要紧张。”
　　“嗯，知道了。”
　　“不要想成绩，你平时练得怎样，你再做一遍就好了。”
　　“嗯。”

　　“多想想怎么发力、落地怎么能站稳，还有空翻和转体的姿势、倒立的位置，一个都不能丢。”
　　“知道了。”
　　“比赛结束，记得自己按摩一下，尤其是小腿，比跳自的时候胶布一定要贴够。”许知霖话没说完，接着道：“胶布你拿够了吗？”
　　“拿了。”徐祎听着许知霖的话，如涓涓细流注入他的心田，感觉很轻浅、爱意却很浓烈。
　　许知霖拥住徐祎，抚着他的发梢，说：“心态不能再崩了，不然我真的不理你了。”

　　徐祎一想到自己之前那样，就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我知道了，师兄，我会尽力的。”徐祎乖巧应道。
　　“每天晚上都要跟我汇报一下情况，知不知道？”
　　本来徐祎还觉得许知霖关心他，心里甜甜的，结果许知霖现在这样一说，徐祎又忍不住跟他抬杠。
　　徐祎故意道：“汇报什么？工作汇报吗？还是器械汇报？是不是要跟你说一下用户体验？评个ABCD？”

　　许知霖被逗笑了，也故意道：“汇报你今天有没有想我，想了多少次，精确到每时每分每秒。”
　　徐祎戳着许知霖的脸颊，撇嘴道：“美死你。”
　　“那你觉得我是训练的时候最美？还是比赛的时候最美？”
　　“我觉得你不啰嗦的时候最美。”
　　“那还是别了，我觉得我不需要这么美。”
　　“话唠。”徐祎无情评价道，“话这么多。”
　　“你该睡觉了。”
　　“哦。”

　　徐祎要坐早班机，所以他起得早，连带着许知霖也起得早。
　　许知霖迷迷糊糊地抱着他，说：“加油啊。”
　　“知道了。”
　　许知霖没睡醒，换衣服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换的，等徐祎要出门了，他马上就清醒了。
　　许知霖跟在徐祎身后推行李箱，一直跟到徐祎上车，就差一脚踏上梯级了。

　　方文把他赶下车：“你下去，回去训练。”
　　徐祎坐在窗边，许知霖就使劲往窗边瞅：“方导，让我看一眼。”
　　“天天看还看不够。”方文说，“等我们回来了，你慢慢看。”
　　徐祎在车上跟许知霖挥手，许知霖看着他，恨不得钻进车里。
　　“你快点。”方文催促道，“回去训练，陈导带你。”
　　“怎么越长越磨蹭了？”方文说着，也走进车里。

　　许知霖等大巴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便准备去训练，他一转身，就碰到陈敬。
　　“陈导早。”
　　陈敬揽着许知霖的肩膀，笑眯眯道：“知霖早啊，我们回去训练吧。”
　　许知霖：“……”
　　许知霖被陈敬搂着肩，坐上了开往体操馆的大巴。

　　徐祎一下飞机，就给许知霖发微信，等到了酒店，又给他发微信，不过许知霖一条都没回。
　　徐祎和沈天麒住一间双人房，两人坐在各自的床上，你看我、我看你，徐祎觉得有些尴尬，沈天麒觉得有些害怕。
　　徐祎心想，他看我干嘛？我很难看吗？还是他觉得我很讨厌？因为我要跟他争名额？
　　沈天麒心道，明明已经不紧张了，怎么现在又紧张？我再怕他，还能比吗？

　　徐祎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了几下，他连忙拿过来，一看，是许知霖。
　　这回他不用跟沈天麒你看我我看你了，许知霖回的消息是各种各样的“么么哒”和“加油”，最后是一张图片。
　　——是许知霖粘满镁粉的两根手指，比了个“耶”。
　　徐祎给他回了个［抱抱］。

　　徐祎下午到比赛场馆热身，场馆的主色调是樱花粉，看上去挺淡雅清新。
　　徐祎从来没见过这种色调的场馆，像发现了什么稀奇玩意儿一样，他拍了好几张照片，发给许知霖。
　　他在自由操场地上练了会儿，拉了一个成套，还单独做了团三周、团1080旋和前团两周360。
　　结果后面三个动作，除了团三周的落地往后跳了一大步外，徐祎的另外两个动作都扶地了。

　　徐祎一下场，方文就拍他脑袋：“找死啊你，全用死劲。”
　　徐祎眨着眼睛，懵道：“没用死劲啊，还挺舒服的。”
　　“听你落地‘嘭嘭嘭’的，跟拆地板一样。”
　　“我觉得，这地板比我们的弹簧道硬一些，做动作舒服。”
　　“舒服舒服，真舒服。”方文笑道，“去换项。”

　　沈天麒也上去拉了个成套，算是正常发挥，陈梓良见他状态还可以，鼓励了他几句。
　　热身时间有限，徐祎和沈天麒到后面几项都没把成套做完，只能等赛台再做。
　　晚上回到酒店，徐祎和沈天麒又在对望，沈天麒想和徐祎聊天，但不知道聊什么；徐祎这时候体会到许知霖在的好处了，许知霖最喜欢没话找话，说个不停，一点儿小事他都能说半天。

　　徐祎看着沈天麒，心道，其实这人……好像也不讨厌，训练挺认真的、队测成绩也稳定，就是难度上不去；长得不错，皮肤挺白、鼻子挺高，不过身高是硬伤。
　　沈天麒看着徐祎，同样在想，徐祎这两年的进步很快，可以用神速来形容，教练教得好、他也练得好；陈导也教得很好，可我就是学不来。

　　沈天麒没忍住无聊，先开口了：“徐祎……”
　　徐祎没想到沈天麒主动跟他说话，愣了愣，说：“啊？”
　　然后又静下来了。
　　隔了会儿，沈天麒说：“后天要赛台了，你紧张吗？”
　　“还好吧。”徐祎说，“毕竟下午进馆了。”
　　“你比赛的时候，会紧张吗？”

　　徐祎摸了摸额头，心想，沈天麒怎么问来问去都是紧不紧张，难道他很紧张？
　　徐祎想到自己以前总是这样，没觉得有多不好意思，有话直说道：“早几年的时候，预赛前就紧张，一直慌，慌自己能不能做好，老想着万一失误了怎么办。”
　　“后来呢？”
　　“方导何导都开导我，完了自己冷静，要是没冷静过来，就该看医生了。”徐祎说，“沈天麒，你……很紧张吗？”

　　“现在有点儿。”沈天麒看着徐祎，神情放松，毫不拘谨，又不觉得他会让自己害怕了。
　　“别紧张了，紧张又不能比好。”徐祎真心实意道，“你一紧张，整个冬训的成果就没了。”
　　沈天麒听着徐祎跟他说这些，都是实话，想来徐祎也曾被困扰过，沈天麒说：“谢谢你。”
　　“嗯？”
　　沈天麒补充道：“跟我说这些。”
　　“没事。”
　　自此无话。

　　徐祎拿出手机，发现许知霖给他发了很多微信。
　　许知霖问的都是吃饭了吗？洗澡了吗？今天状态怎么样之类的话。
　　徐祎划到最后，看到一张图片，许知霖竟然躺在他床上！还抱着他那只天蓝色的麦兜！
　　许知霖：孤枕难眠。
　　徐祎回道：跟猪睡吧你！
　　许知霖：这是你的猪窝。
　　徐祎每天都把宿舍收拾得干净整洁，许知霖竟然说他的床是猪窝？徐祎气得连字都打不好了，手一直抖，给许知霖发了一串句号。

　　许知霖在徐祎的床上打滚，边笑边打字：小师弟，场地好玩不？
　　徐祎：好玩！地板最好玩，每个动作都动力十足！
　　许知霖：看见了，方导都把视频发我们群里了。
　　许知霖说的微信群，不是队里的大群，而是方文建的组群，群里都是自己组的人。有时候谁练得好，方文就会把训练视频发上来，大家互相学习。
　　许知霖给徐祎发语音：小师弟，你能从地板这儿，“嘭”地蹦到跳马那儿。
　　徐祎：……

　　许知霖：记得擦油，按摩小腿。
　　徐祎回了个“哦”。
　　许知霖又问：今天想我了没？
　　徐祎挑眉，淡定回道：不想，睡觉再想。
　　许知霖伤心了，凄然回了个嚎啕大哭的表情。
　　徐祎没有马上回复许知霖，他等沈天麒进厕所了，才低声给许知霖发了条语音：师兄晚安。
　　许知霖一听，激动得不行，搂着那只麦兜亲了好几口——徐祎不在，不然他直接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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