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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开始
东昭国
“公子,四皇子醒了,您是否过去探望?”
歪在榻上的顾宴正闭目养神,听了宫女的一番话,眼睫动了动,良久 ,才开口道:“不必了,你亲自过去走一趟,就说本公子身体不适,问四皇兄安。”
“可是,四皇子是为公子受的伤……”宫女有些迟疑。
顾宴却是动也不动,只是扬了嘴角:“怎么,是我平时太宽松了?”分明是含笑的声音,却端的是不怒自威的气场。
那宫女早已额头冒汗,连声不敢,磕了头便急急退了出去。
顾宴面如止水,内心复杂,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有三天,却仍是无法接受这奇异的事。
万念俱灰,一心求死之时,竟又遇上这般荒唐的事。再睁眼,已是全然陌生的格局,自己成了别人,虽然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顾宴,应是三天前,溺水发高热而死,恰巧这是顾宴的魂魄附上,于是便在所有太医都性命不保时,公子顾宴悠悠转醒。
像看电影一般,顾宴脑中多出了一段原身的记忆。
这个国家民风开放,有一种特殊的男子生来便是体态修长、体质柔弱,并不如一般男子强壮有力,但因其能如女子般生育繁衍,且数量稀少,故对此亦宝贵,并称之为:慕吉。现在顾宴就是一名慕吉。
这个身体的父亲是一名将军,战死沙场,君(就是男妻)亦随之殉情,皇上便将其收为义子,自小养在宫中,因其身份特殊,便唤为“公子”。这“公子”却又是养在皇贵妃身边,后位空悬,皇贵妃权势滔天,顾宴的地位可想而知,虽说是义子,可这在宫中的地位却是一点也不低的。
许是继承了其父的好妍貌,这顾宴生的玲珑精致,细密的鸦羽暗遮,丹唇皓齿丰俊,一双狭长的眼角上挑,似笑非笑中含着风情。不过,对于现代人顾宴来说,这长相……却是太过于女相了。暂且不提。
一个星期前,前身与几位皇子在御花园中,竟不知为何落了水,四皇子为救原身撞破了头,两人至此昏迷不醒。
现在顾宴接替了原身便是决定替其好好活下去,安心平稳的做他的“公子顾宴”。只不过性情大变,别人问起,只说因病之故,谁也不敢说什么。
四皇子府里却并不因为顾宴的不来而有丝毫清净。
皇上在,养育四皇子的皇贵妃在,四皇子的生母丽嫔在,其他皇子公主也来了不少,可怜何泽就没有顾宴那么好运,一醒来便是一屋子人真真假假的嘘寒问暖,却是无半分记忆。
“泽儿,你好生养着,朕就先回宫了。”身穿龙袍的俊朗男人拍了拍何泽的肩膀,便转身向外。
何泽虽内心震惊,表面却是分毫不显。“恭……恭送父皇。”在床上抬了抬手,算作行礼。
皇上一走其余人便紧接着散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面若冠玉,皇帝在时似乎是少年老成,皇帝一走,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焦急之情溢于言表――那是九皇子,懿贵妃的儿子。
见屋里没了人,少年卸下重担似的松了一口气,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坐上塌边:“四皇兄,怎么样?可有哪不舒服,可别藏着掖着,这就我们俩,没有旁人。”何泽回想着刚才的场景,估摸着这就是那个九皇子――与四皇子极为交好的那个,便措辞着:“已好,无碍。”
九皇子似是放下了心,悠悠呼出一口气:“甚好甚好。”坦直的举动透着股率真。何泽不觉莞尔。
忽然间,像是想起来什么事,少年蹙眉,愤愤不平道:“那顾宴竟是没有来,枉费四皇兄为他遭这罪了!”何泽不是很了解情况,只是倚靠着,不接话。
醒来时,为了避免麻烦,何泽一句什么都不记得,便打发了所有人,御医们诊断来诊断去也诊断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开了些补养方子,说是过些时日在看看。好在,四皇子并无太多变化。
何泽淡淡一笑:“以前的事都忘了个彻底,过去了就过去吧。”心里却是寻思着如何寻找顾宴。
九皇子神色复杂:“也……无妨,你且歇着吧,我也得回宫了。”见何泽确实无碍,少年便转身走向门口。
“等等!那……顾宴是谁?”沉默半晌的何泽突然发问,若有所思。
走到门槛的少年差点摔了个更头,回头满脸不可置信:“这这这……四哥!?”何泽内心暗忖,表面严肃:“嗯?”两人僵持对视。
九皇子最先败下阵来,肩膀颓然一斜,语气无奈道:“已故顾老将军的儿子,父皇认其作为义子,现唤其为公子,四哥你便是为了救落水的他才受的伤。”语毕,少年瞪大的眼睛仍是不解,径自离去。何泽抿茶不语。
何泽歇了几天,病也好了七七八八,便进宫去请安。何泽是铁了心要当这东昭国四皇子陆和泽,他原本就是偏好历史,故角色倒也适应的快。
对于皇家的人情冷暖,何泽知道的并不比陆和泽多,但方才请安时,个人脸上的虚情假意,却让他寒心彻骨。
然而,为了顾宴,他生生扼杀了何泽,不得不做起争来夺去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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