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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
冬末异常的寒冷,再加上昨夜的一场大雨,更是冷冷清清。
紫荆城里,今日异常的安静,看不到摆摊,看不到来往的路人,一条条小巷寂静无声。
“师姐,你说今日是怎么了?怎没有往常热闹了?”苏蓉扶着司空剑对莫名说。
柳相接话:“你傻啊,现在天气这么冷肯定是在被窝里待着了,谁还会出来吹冷风,挨冻呀?是不是傻?”
柳相说的也没错,天气这么冷,确实很多人都宁愿待家里也不愿出来,可是都这个时辰了?总有些人会出来做生意吧?
莫名看向陌寒和司空剑,他们俩应该知道吧?毕竟在京城生活了这么久。
司空剑假装咳了一声,让苏蓉紧张得不得了:“剑大哥,你没事吧?要不我们进客栈休息一会吧?”
东陌寒则面不改色的说:“昨夜应该发生一件大事了,这里人应该被吓怕了不敢出来,怕惹祸上身,待过几日就会恢复。”
“啊,大事?”苏蓉不解。
“就是是杀头啊,满门抄斩啊。”柳相自信的说。
“可是,剑大哥在这里,谁敢任意发布死令?剑大哥才是皇帝啊。”苏蓉揉揉头发。
莫名突然想到京城中除了司空剑有这种生杀大权之外,还有另一人,那就是太后素琴:“是太后。”莫名几缕发丝微微低垂,贴在脸上,看上去十分冷艳。
司空剑咳嗽一声,点头表示认可。
太阳不知何时已在当空照耀,炽热的阳光闯进众人的脸上,野蛮粗鲁。
东陌寒深不见底的眼眸,淡淡的眸光深邃幽静,没人能看清这双眼睛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司空剑的嘴角更是微微扬起。
然而这一切,其他人无一知。
莫名是被眼前的景象所惊。
君府的门匾掉到地上裂成了两半,她伸出颤抖的手拿起,明明门匾这么轻,孩童都能亲而易举,而她却觉得千千万万重。她跟抢一步,手中的门匾依然拿不出“当”的一声响,又摔成了两半,上面隐隐现出了干涸的血迹,那是临渊膝盖上的血,此时又增添了新血,新血旧血很快的融合到了一起。
除了东陌寒,苏蓉,其他的人都很惊讶。
司空剑还能很好的掩饰自己,柳相就激动了。
“啊,小水水,原来你才是三师兄的妹妹!”柳相大声说着。
墙角处,当的一声。
慢慢转出黑色的衣角,只见那人一条白色的丝带绑在发上,脸上虽十分疲惫憔悴,却毫不缺乏气质。那人正是一日未见的临渊。
此刻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也是谁能就受自己有好感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心仅在痛一瞬间,但也暗暗庆幸自己没表白,自己是她的兄长照样能爱她呵护她,心情难以掩饰,对于刚失去亲人的人来说,面前此刻有血浓于水的人怎不能不热泪盈眶仿若看到自己的重生。
这种心情只有在失去亲人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甚至深入骨髓。
莫名伸手抱住兄长,她看向苏蓉的眼光有些抱歉,本以为会惹来苏蓉仇恨的目光,不想,苏蓉暖心一笑,她是很渴望家庭,没错,但是她信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也争取不来。
莫名意外,随后非常欣慰,也许她的到来真正改变了这个骨子里有强烈拥有欲的人。
莫名慢慢的伸手紧紧的抱住临渊,临渊的眼一亮,这感觉对了,原来,在苏青说苏蓉是他妹妹后,起先自深信不疑,但经过数月的相处后,总是感觉有淡淡的疏离,他这次认定了!他的妹妹若水,君若水!
亲人与陌生人之间只差一层,那就疏离和依赖,有时一个眼神,一个拥抱,就能判定对方是你千年的等待。
临渊突然拉开莫名,严肃的说:“若水,听着,我们有一个巨大的任务,那就是找到仇人报仇雪恨!”
莫名被临渊眼里的杀意吓到:“太后?”
“不是他。”临渊肃杀的眼神望着天边的某个地方,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就是千穿百孔!
司空剑一愣,随后看了下陌寒瞬间了然。
临渊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物,玉佩,此佩由软玉做成,通体晶莹,光滑润泽。
“乾坤佩?”柳相一惊。
临渊转他:“你见过”
“嗯,有幸目睹过一次。”柳相点头,“它可是青国皇室的信物,怎会流落在这里?”
“那就是了!”
“莫非袭击君府的乃青国人?”东陌寒嘴角扬起无法言明的弧度,神情深不可测,回眸看向司空剑,认真的说:“大师兄,敌国皇室偷袭我国丞相,物证在,该如何是好?”
司空剑哪不知陌寒的用意,思索了一下:“回青国皇室讨个说法。”
最激动的莫过于临渊,宋熙与青国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要想进青国境内都十分艰难,大师兄这是在帮自己么?
莫名故知其中厉害,君府虽有损伤,但人无事就好,但是她不知的还有晴天霹雳在等她:“我们进府说吧。”
临渊这才反应过来,忙领众人进府。
莫名惊讶,人人怎都哭丧着脸,这处处挂着的白布何用意?
当她跨进大堂,一个妇人扒在灵柩上哭,虽有丫鬟在劝却无济于事,看那身型,莫名感觉自己脚被狠狠的钉在地面似的,一步也无法向前迈进。
临渊忙上前扶起妇人:“娘,不是叫你不要出来么?”
妇人两眼通红又无神,两只手毫无方向的挥舞着,待摸到了旁边人:“临
儿,是你么?临儿?”声音透漏着极度的无助绝望,大抵如此了。
临渊柔和的说:“是我,是我。”
仿若给妇人吃了一粒定心丸,妇人倒是安静下来,却是在低低啜泣。
临渊犀利的眼眸缓缓地看向仆人,丝丝缕缕的寒意从他的眼里散发出来,冰寒刺骨的语气落地:“是谁?!”
站出来的是一个体形瘦小的丫鬟,此刻她浑身发抖着,在极力解释着:“少爷,我”
临渊无情的打断:“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一个丫鬟本就无比弱小,这五十大板不死也残了。
毕竟是家事,其他人也不好管,只是临渊的转变着实让人大吃一惊。
这就是脱胎换骨么?
而莫名哪里顾得这些,她直直盯着娘亲的眼睛,待她走到娘亲旁边后,妇人还是没有注意到。那沙哑的可怕的声音从她喉咙溢出,她竟不知她自己的声音竟能哑的如此厉害。“这是怎么回事?”
临渊喉咙似被千千万万东西卡住,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苏蓉扶着摇摇欲坠的莫名:“师姐.......”她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她和莫名想的一样,也只以为君府盗窃,并无人受伤,钱财本就身外之物,无需放在心上。
哪知,家破人亡!
司空剑的心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走过去拍拍莫名的肩膀,有些心疼:“节哀。”
此刻的秋水却显得很冷静:“小姐,昨夜有两个黑衣人带着一些人刺杀老爷,这不能怪少爷,老爷当时已重伤,无回天之力了,而夫人则是被火苗熏瞎了眼。”
“都怪我,我为何会晚来一步,那父亲就不会出事了。”临渊陷入一定的自责。
“不怪你,要怪就怪那黑衣人。”莫名很快的恢复了情绪。恢复的速度惊人,目光犀利,眼神中闪过刺骨的冰寒,竟毫不违背谐和,好像这才是她本该有的。
既然青国你夺了我父亲的命,毁了我母亲的光明,那我是否该给你们惊喜呢?这一场逐鹿大赛才刚刚开始。
秋水看着司空剑和东陌寒,这两人的身形竟与昨夜黑衣人如此的神似,不过,她转眼打消了怀疑,因为本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根本不会船里翻船的。
司空剑自然察觉到秋水审视的目光,高贵俊美的嘴角略过一丝冷酷,静静的站在莫名面前:“我会帮你,朕一定手刃那人。”
“我也是。”柳相说。
“我也是。”苏蓉忙表态。
“谢谢你们,”发生了这种事,至少这里还有人帮她。
阳光折射到陌寒的面具上,有那么一瞬间,她仿若与死神为伴。
莫名立马挥了这不知从哪冒出的想法。
“眼下,我们先把君相安葬,让死者入土为安后,再做打算如何?”陌寒轻轻的说道。
“我既然回京,就该回宫,不宜多留君府了。我立马颁布旨意,等一切就绪后,可启程后前往青国。”司空剑目光冰冷。
莫名看着司空剑离去的背影,目光随着他的消失而变得越发的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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