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船夫素材
雪下得越来越大,风小了许多,雪花懒洋洋的飘落,莫名侧头无意之中看到了东陌寒发丝上飘落的雪花,身后是一大丛的万年青,这里的万年青长的非常的高,大概有一尺多高。
视线转移,她看到的是深不可测的双眸,这个真是让人猜不透。
她以为这里的人都在等着那孤船靠近,想着入神了,猝不及防,视线撞到了一起……
东陌寒挑了挑眉,看着他的眼睛,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说话,莫名低了下头,再抬起他的视线已经离开,仿佛刚才发现的只是一个错觉。
苏蓉是个爱雪之人,但她又极为怕冷,此时的她裹着披风,伸手去接雪花,跟着雪花飘,转了一圈,此刻的她就像是雪中仙女,笑靥如花,神采奕奕,吐出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师姐,这雪花好漂亮啊,棱角分明,晶莹剔透,我认为比司空剑大哥宫中的珠宝好了上千倍。”她接了一把放在手中,“你看,这雪花在我手中好长时间才会融化成水,好奇怪啊,蓉儿喜欢。”
君临渊拿着扇子敲了下她的头,“你这丫头,看到雪都会如此的兴奋。等哪天你真正看到京城中的雪花大典,你还不高兴的上墙掀瓦?”
听着雪花大典,苏蓉眼睛亮了起来,挥了手中的雪花,双手抓着君临渊的衣袖,撒娇似的摇了摇,“大哥,你说雪花大典?何谓雪花大典?莫非……”
君临渊见着自家妹妹那么高兴,心里也是高兴的,伸手从她发丝上拿下了雪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正是你所想的样子。”
“哇,太好了,蓉儿要去。”苏蓉激动的跳了起来,由于与君临渊靠得近,君临渊又比她高许多,正低着头与她说话,结果就是华丽的撞到君临渊的额头了。
苏蓉痛呼了一声,反应过来,虽然外人不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妹的关系,她可是知道的,脸瞬间涨红,“大哥,都怪蓉……蓉儿,你没事吧。”
君临渊倒觉得没什么,难得看自家妹妹脸红,用扇子敲了下她的额头,“你这丫头,这么冷的天,你还蹦来蹦去,小心披风被风吹走了。”这么小的风哪有可能把披风吹走,但可以看出的是君临渊很在乎苏蓉。
看着君临渊和苏蓉的互动,莫名自己并不后悔给苏蓉本该属于自己的亲情,而是突然想起了在现代的家人,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回去。
大概东陌寒也注意到她的情绪,他犹犹豫豫,最后伸了下手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肩膀,似在无声的安慰。
她愣住,看向他,他……他知道什么了?
那人却转身。
事实上,东陌寒见莫名一直看着互动的君临渊兄妹俩,以为她想家了,所以就想无声的安慰,不善言辞的他却不懂得如何表达。
苏蓉嘟嘴,蹦到司空剑的身旁,“司空大哥,雪花大典,我们一起参加不好?好不好呀?”
司空剑正想着怎么让船上的人归顺朝廷,对于苏蓉所说的也听得不真切,只低低应了声“嗯。”
蓉儿啊蓉儿,看来的你的追夫之路漫漫兮。
琴声飘起,忽而雄军崛起万马奔腾,刀光剑影;忽而轻缓如流泉,忽而急越如飞瀑,忽而低回如呢喃细语,忽而烈如咆哮的深海,震撼人心,荡人肺腑。
何人竟能弹到这个地步,莫名看着旁边的几人陶醉其中,想来是个圣人。
不多于的时间船已到达面前。
弹琴的是一位女子,旁边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细细聆听琴声,仿佛不知到船已靠岸。
再看那遮面女子,一身的粉衣,青丝长垂,发边的粉色流苏随着风飘起,有人竟能将粉色穿得如此的充满仙气,仿若迷失人间的仙使。
看不到正脸,光看那抚琴的的双手纤细洁白无瑕,定是美人。那人双手轻抚琴,风微微吹过脸颊,垂落的发丝扬起,轻轻拨弄琴弦,清脆的声音萦绕在耳畔。
没人打扰,仿若此刻就是为她准备的。
注意到东陌寒有点异样,莫名注意到,抬头看了看他,他已然恢复正常,没发现什么。
苏蓉害怕司空剑被这姑娘迷了去,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也要学琴。
直到琴停,司空剑才出声,“请问是何方高人?”
“大胆,我家家主和小姐岂能随意告知身份。”粉衣女子旁的侍女出声。
“紫儿不得无理……”粉衣女子呵斥侍女,“在下孤舟村村长长女素清,那位是我家父素材。”说着的同时站起来有礼貌的施了礼。
旁边的老者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悠哉悠哉的喝着热茶,甚至连眼皮也没抬,置之于事外。
但就是这样的人才让几人探究的欲望更强。
君临渊颔首抱拳道:“姑娘,可否让我们进船避避大雪。”
粉衣女子这才把视线投给他,见他举止言谈合乎礼仪,风度翩翩,想必是个正人君子,才点头同意上船。
小了很久的风,此刻又放肆起来,卷得枯枝败叶乱飞,亦使得船不停得到晃动。
莫名有点担心的望着河中央,见小白已经消失了踪影,有点心急,刚想施展轻功飞出探寻,东陌寒伸手阻挠了她,对着她摇摇头,也对,此刻不宜泄露武功,当个迷路的到此躲避风雪的贫民会让人少些猜忌,此次的行踪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船仓里,正中央摆着一张大圆桌,桌子下放着一个大铁盆,盆里煤炭烧着,偶尔发出滋滋的声音,给这里增添了许多暖意,等主人都坐到位置上,几人寻好位置坐下。
苏蓉照样挨着司空剑坐下,君临渊当然在妹妹旁坐下了,奇怪的是东陌寒这次坐得离莫名远了,她抬眼看他,见他在打量粉衣女子,眼神晦涩不明。
难道他与这女子认识?在避讳着什么?该不会吧,也许是她想多了吧。
叫紫儿的侍女拿了些烧饼过来,分给每人一个。
莫名吃了烧饼,喝了热茶后,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冷了,这里离京城也不算远,为何出门前艳阳高照,到里孤舟村却大雪纷飞,着实让人不解。
等众人吃完烧饼。
老者这才出声,“你们从何而来?又准备到哪里去?”
东陌寒掀起眼帘,含笑的望向老者,“老人家,我们是来孤舟村投靠亲戚的,奈何到这记君河,迷了路,承蒙您搭救,陌寒等人感激不尽。”
“小姐,他笑起来好好看啊。”紫儿轻轻撞了下粉衣女子,声音压得很低,自认为旁人听不到,但被东陌寒听到了。
粉衣女子抬头看去,东陌寒已然收敛笑容。她一直在找人,时间过得很久,那是她小时候的事了,她如今只依稀记得他的笑容,袖中手握紧一个东西,那是他给的信物。
片刻后,她已恢复如常。
看着粉衣女子的神情,想必在找人吧?否则也不会在侍女说了句‘他笑起来好好看’才猛然抬头,难道这句该是暗示?
由于莫名靠得与她近,自然将她的举动纳入眼底,由此更加觉得自己猜得没错。
还以为东陌寒是她要找的人,但许久不见粉衣女子的反应,也不见东陌寒的反应。
此时倒是司空剑出声了,看着老者,“为何大雪天在河面行船?”
老者沾满一杯热茶,闻了闻,慢悠悠的品茶,漫不经心的说道:“公子不知这是孤舟村么?不知这孤舟的记君河么?”
司空剑只知这条河的名字,却不知来历,闻言,拿起一茶杯往老者方向一鞠躬,“愿闻其详。”
老者望着窗外被冻结的河面,幽幽出声,“这河乃是光神君若水为魔教教主所命名,”说着努力的想了想魔教教主的名字,想了半响也记不起来了,就叹了一口气,“这是一个说来话长的故事。”
本以为老者会细细谈论这记君河,却不想只凭一句话概括了去。
苏蓉却抓到了重点,“师姐,你就叫若水,又姓……”君,莫名掐了她一把。
苏蓉愣了个神,才把话咽回肚中,接着她眼神一亮,迫不及待的问老者“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神魔大战,魔教惨败,教主被抓。”老者又满了一杯,这次倒的不是茶而是温酒,挥挥手,叫下人多准备了温酒。
古有煮酒论英雄,如今温酒论传奇。
君临渊从未听过过这件事,当下也极为好奇,“那这记君河的来历?”
老者举起酒杯,向着大家,“干了这些酒,今日与你们相逢也算是一份缘分,你们若是不干掉这杯,就是看不起老某。”
见着老者这么客气,大家不好拒绝,就举起酒杯敬了一杯。
见着众人喝下酒,老者眼里闪过光芒,偷偷的看了一眼东陌寒。
东陌寒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尤其是听到魔教教主这四个字,但又说不出来,察觉到一道灼灼视线,抬眼望去,正要寻,却已然感觉不到。
“这记君河是光神君若水生生世世的夙愿,唯记君。”
“为何要记?难道是她做了对不起教主的事?”莫名问。
“正是,光神君若水被功利蒙蔽背叛了教主,想得教主的原谅,便生生世世记君,为赎罪。”老者接话。
东陌寒听完后,只感觉心抽痛了一下,右手捂住左心房,他不懂这种情感从何而来,为那姑娘不值还是为那个教主惋惜?他素来是冷心之人。
“不会的,她不会背叛的!也不可能背叛的!”莫名一激动,跳了起来,拍了下桌子,声音大得出奇。
众人一惊,忘了作何反应。
“师姐……”苏蓉拉拉莫名的衣袖。
莫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常,“呵呵……一时感性,一时感性,不要见怪。”
那个蒙面粉衣女子适时出声,莫名感激的望了她一眼,她回以柔和的笑,“爹爹,清儿为何从未听您说过这记君河?”
老者眼皮微掀,动作有一丝的慌乱,片刻后,平静如波,“现在听也不迟啊。”
司空剑对于这些情啊爱啊一点也不甚感兴趣,大丈夫该心怀天下,心系苍生,他非但不同情那女子,还觉得这女子蠢的无可救药,女人就不应该忤逆丈夫,出嫁从夫,以夫为天,背叛这种事死一百次也不足为奇。
现在他更感兴趣的是这个老者如何能想到让船在冰面行驶,“老人家你是怎样知道让船在冰面行驶的?”
“格物致知……”老者悠悠的看了一盏香,见香火熄灭,嘴角扬起了笑意。
莫名努力的让自己清醒,怎么感觉越来越困了,抬起沉重的头,看着苏蓉,君临渊早已趴下,双眼紧闭。
而东陌寒,司空剑却在苦苦支撑,晕眩袭来,趴在桌子上晕了过去。
隐隐的听到一些声音,莫名意识到进贼窝了,随后已全然无意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