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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到了我家的房脊上
我从小就很调皮,学习成绩又不怎么好,所以老师们都不是很喜欢我,相应的,我也就不怎么喜欢老师。
老师是灵魂的建筑师。
这句话是我小时候听过的,是一个专家说的,那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专家,包括现在。以前一个专家说吃饭会死,另一个专家说不吃饭会死,这太纠结了,我太痛苦了,我不知道到底吃不吃饭,于是我妈喊我吃饭的时候我就吃饭,我妈不叫我的时候我就不吃饭,所以我幸福的活到二十几岁了,原来我妈是专家。
如果老师是建筑师,那么我想知道,我生命中的几个部分,仅仅是几个部分,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是摩天大楼?庄园?还是颓圮的草房。我之所以说这些,是我想好好的、详细的说说我的那颗被摧残的文艺的心脏。
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语文课上要写作文,题目是《有意义的一天》,每当我知道这个作文题目迄今为止仍旧存在时,我就为我还没有出生的儿子担忧、对成千上万还未出生的孩子担忧,因为只要这个题目一出现,所有的孩子的那一天都必须要有意义,我记得很清楚,我们班的一个孩子那天给自己的爷爷烧头七纸。回来后要交作文,他的主要内容是:……今天我们给我爷爷去烧头七纸,我三姑姑哭得最伤心……他的作文老师给了八十五分,理由是真实。那孩子含着泪给我说:“今天特别没意思,我特别想我爷爷,可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以为老师给他的评语是“真卖”,现在我也会写草书了,我觉得老师写的应该是“真实”。
而我的作文第一段就是:“又是一个清晨,太阳与大地不约而至,早早的升到了我家的房脊上,我喂好院子里的兔子就打算去学校……”,当时我特别得意,看,“太阳升到了房脊上”,多有诗意的一个描写,就像诗一样。然而老师却不这么想,因为老师想的跟我不一样,所以我的就错了,老师把我叫过去说:“小马,你解释一下太阳是怎么升到你家的房脊上的?”他说完后脸上全是得意,同学们哄笑一堂,我特别尴尬。可是我不敢解释,因为我们的学生,对老师所有的解释都是顶撞。老师让我拿回去重写,我“羞愧”的拿着本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同学们抢着看我的分数,一个大大的“0”,红色的意思就是说我的作文零分,零分就是还不如一分的,我觉得我解释的够清楚了吧!
我感觉很委屈,回家后闷闷不乐,我三叔询问原因,我把作文给他看,看完后他沉默了一会说:“你们的老师是个草包,别理他。”那年,我三叔读高三,正值青春期。尽管这样可以稍稍安慰我一下,但我还是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以后的作文,我不敢写的像诗一样了,总是根据老师说的框架按部就班。
比如老师对我们说,树叶是绿色的,花是红色的,然后我就不知道,如果我写了树叶是墨绿色的,花是紫色的,老师会不会又给我批零分,同学们会不会又笑我。后来老师表扬我的作文进步很快,但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我忘了几年级了,我们上过一篇课文,题目是《画杨桃》,还是这个语文老师,他说:“本文的中心思想是:本文通过记叙在图画课上练习画杨桃时发生的事,说明了同一个事物从不同的角度看会有不同的样子,告诉了我们一切要从客观存在的实际出发,做到实事求是。”那一刻我才明白,三叔为什么说我们的老师是个草包,因为他就是。
那天我站在院子里,太阳刚好悬在书房的房脊上。可是,影子没有落在院子里,而是落在了我的心里。
所以,我在小学的时候,把我悄悄写过的诗全都藏起来了,以至于藏来藏去,所有的都遗失了,不过我记得有一首叫《粉末》,内容是:你总是飘在我的身边/无论怎么样/我也不能把你抓在手心/因为你渴望着自由/就像我一样。我在想,老师连我我的作文都不喜欢,怎么可能喜欢我的诗呢,或许人家会把我当成是疯子,说一些奇怪的话。
我从小就喜欢画画,是的,小时候把美术叫画画。初中的时候我们才把它叫美术,那时候我最喜欢上历史课跟语文课,书上面有许多插图,我会把插图用锋利的小刀刮去一部分,然后自己再配上一些句子,同学们都说好,只有老师说不好,还把我的书从窗户里扔了出去。其实我特别生气,我把老师的教案也从窗户里扔了出去,然后我就被班主任没收了凳子一个学期,并把座位调到了最后,教室后边看不到黑板,因为我个头太小,所以每节课我都在后边刷刷的画画,用了许多白纸跟橡皮。
初三的时候快毕业的时候,我没能如愿报考美术,而是插到别的学校里继续读文化课,不过我心里还是喜欢着作画跟写作,在学习文化课的时候,不断地补充自己的艺术知识。这些都是后话。
在高中的时候,我喜欢上了诗歌,知道了穆旦是何许人也,而且不明白天才诗人顾城的遭遇,一家都是诗人,七岁开始写诗的他后来为什么要走上极端的路也许这正是他的魅力所在。我还觉得海子的诗写得太好了,徐志摩也不错,就是对于感情有些……可是,没有人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这些人,因为许多人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我不管,我尝试着自己写,那时候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开始时只是暗恋,每天看着她的窗户发呆,准确的说是想入非非,直到她的窗户灭了,我才睡下,我写了特别多的诗,就像中了邪一样,不过从开始到结束,她都没有看到这些属于她的诗,老韩说:“这并不遗憾,爱是你的,与别人无关,即使是被爱的那个人,你也没有权利让人家接受你的爱,你们从开始到分开,她没有爱过你,可你却爱过她,这里边没有公平与不公平的存在。”
我说:“你丫说的真的比唱的好听。”我虽然往心里去了,但我还是很困惑,他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些方面的这么独到的见解,了不起!
高一有一次考试的时候,由于作文没有规定题材,所以我就突发奇想,写了一首诗歌,分数还不错,刚从大学毕业的生物老师见到我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说写得太好了,还问我有没有写一些诗集之类的,我说写了许多,不过没怎么整理,我俩聊得特别好,以至于我以为老师爱上我了,可就在这时,就在这时,就是在这个时候,班主任板着一张黑脸过来了,说:“呦!会写诗啊?作文不让写诗歌你不知道吗?”
“知道啊!不过这次没有限制题材。”我说,说到这我突然想不通了,为什么作文要限制题材呢?为什么非要写一些流水账之类的呢?一到励志的话题,司马迁又被拉出来宫刑,一到愤世嫉俗、看破权贵的话题,陶渊明又要“不为五斗米折腰”而隐居……好了,言归正传。
班主任接着非常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那你就报文科吧!到时候我给你开一个欢送大会。”言语中全是讽刺,我无言以对,还是那句话,我们给老师所有的解释都是顶撞。
然后我就回教室了,留下尴尬的生物老师。
这个班主任对我写作方面,就给我说过一句忠言,之所以是忠言,是因为很逆耳,他说:“写作是要有相对的人生经历的,之所以有《红楼梦》,是因为曹雪芹的痛苦;而你年纪小小经历了些屁事情,你就只能写出来一些屁小说。”
就是这些话,话糙理不糙,我从书架上翻出来以前写过的短篇小说,真的是又写幼稚,一些语句也是“为赋新诗强说愁”,这让我突然想起一首诗,跟大家分享一下——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诗强说愁。/少年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不过这次我没有因为班主任的言语“攻击”而放弃诗歌跟写作,就像我前面说过的二层青春期一样,虽然我仍然叛逆,但我依旧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许我还在别人的眼里是幼稚的,但我固执的让自己成长,无论你是谁,当你看到这些字的时候,请你摸着自己的胸口,告诉自己:“我也许极其想逃离这个并不能让我完全如意的现实,可我还是会一步步的拖着脚往前走。我们叛逆,是因为我们想让世界直到我们的存在,让所有人看到我们的功勋,我们的未来,一定会万紫千红。”
很多人从来不会相信我可以写出人看的东西,就像他们不相信联合国会邀请他们做秘书长,可是,我还是一笔一划的写出我想告诉别人的话,而且,你正在一字一句的听我说的话,谢谢我们彼此的坚持,我认识的你跟我不认识的你。
我想给未来一个拥抱,如果未来不愿意,我就冲上去,将它腾空抱起,让未来被我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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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觉得梦想真的是太遥远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感觉好累,又不能放弃,坚持吧!就算默默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