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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浦饭队如果要运送间谍的话，并不需要用清洁车。”鸦徐徐道，“作为人类，你胆子很大，我很欣赏。”
“我也很欣赏你。”
凛敷衍道，“可惜我这次来是有其他事——下次再找你要签名。”
“你是想找铃吗？”鸦说。
他怎么知道？凛心里警铃大作，面前的妖怪似乎比她所知道的更加了解自己……但是为什么？
“你知道铃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鸦说。
“我从不认识她，自然不知道她平时在想什么。”凛谨慎地使用措辞，“虽然我这次是来找铃，但并不是为了她本人……”
鸦没理会她试图把自己摘出去的解释，“‘还不到时候’。”
一个黑影扑面而来，凛下意识地接住。她低头一看，是一个PDA。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不给她询问的机会，电梯门缓缓合上，通往浦饭队那一层的楼层按钮自然亮起。
靠，原来他们能在房间里远程操纵和监视电梯，还能通过扬声器对话……
“对了，你的发质不是很好，人类的身体很娇弱，要多注意保养。”
……要你管啊？！
凛走到浦饭队套房的时候，所有人居然都回来了，也包括失踪的那位。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看到坐在幽助旁边的萤子，凛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牡丹不好意思地给她道歉：“萤子说，那个女妖只是把她带到了幽助身边，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让你来回奔跑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你到底去找谁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凛，包括藏马。她怔了怔，大脑急速旋转寻找合适的台词，表面上却若无其事道，“最恨幽助的不是户愚吕队吗，我以为是他们带走了萤子，但是没找到户愚吕兄弟。说起来，你们今天回来得真早。”
好吧。她无法在那个人面前提起铃。凛既赌气又挫败地想。既不能解释为什么自己会知道铃，也不能了解为什么铃也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她一点都不想让藏马和那个红裙少女之间，再有更多牵扯了。
真难看啊，这样的自己。嫉妒得很奇怪，难受得依旧很奇怪。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十多年来引以自豪的控制力，不至于将可鄙的私人情感都暴露在外。
“托幻海的福，今天的比赛结束得比以往都快。”桑原绘声绘色地向她描述了今天蒙面萌妹子变身成为妖怪一号克星老太婆的豪迈事迹。
“老太婆真的太帅了，可惜你没看到结束……”讲到一半，他猛然想起对方坐在观众席里给敌方应援的场景，“等等！为什么开场的时候，你坐在死死若丸的粉丝区？还给他加油？”
这误会大了。“咳，我当时只是想多给你们了解一下敌方情报。”虽然后面就变成了出于自身熊熊燃烧的八卦爱好。
“这有什么，死死若丸的确很帅啊。”温子说。
“是啊，真可怜。”静流和蔼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不仅长得没人家好看，还不到一分钟就被解决了。”
“？？？我是你亲弟弟吗？”桑原很崩溃，余光看见凛手里拿着的PDA，“我靠，雪村小妹，你不是还把小白脸的应援物带回来了吧！”
“不是……”话未说完，手里的PDA就被拿走了。也不知道桑原随手按到了哪，PDA的屏幕亮起，露出以缩略图为排列模式的图像文件。
“为什么是藏马的照片？你随身携带着这个干什么？”桑原拿着PDA大呼小叫，“你是有多喜欢他，居然还给他画像！”
“……………………”今天这都是什么事啊！凛崩溃了，“我！不！喜！欢！他！”
“说谎。”桑原和真，一个为自己的超能第六感自豪的男子。“你脸都红了。”
“因！为！皮！肤！过！敏！”
“真的？”怀疑脸。
“真的。”一直笑着看他们吵架的藏马插嘴道，“作为上过同一节写生课的同学，我可以作证——她完全没有艺术细胞。”
凛说不清她现在是什么感觉，劈手夺回PDA。“你可以给回我了吧。”
桑原嘟囔了一声抱歉，PDA回到手里，看到照片，她也愣了一下。第一张是南野秀一在盟王学园的学生证证件照没错，但是第二张，由银白与纯金勾勒出的线条简画，透出画外的冷傲与狂放，“这是谁？”
“……”桑原与藏马对视了一眼。
就连另一边，开始打牌的浦饭队成员亲属们，都已经在桑原激动的比赛传播中，有所了解藏马在转世之前的冷酷形象——但，凛回来得太晚。
“你不是他的搭档吗，居然连这都不知道。”回答她的是飞影，他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是藏马，他的妖狐形象。”
原来是这样。凛低头看了眼手里的PDA。光是缩小的缩略图，就让人觉得很陌生。这张画像上的妖怪，真的和那个会想办法和自己拉近关系，婆婆妈妈地多次劝说，习惯对每一个人展露善良的人类少年，有同样的灵魂吗？
突然间，她明白了，不管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亦或否定，都对此时此刻的自己没有任何意义。唯一能够自食的，只是曾对他人——一个曾经毫无关联，如今却渐渐希望了解全部的人，当初漠不关心而吞下的苦果罢了。
但是即使早一点明白“我喜欢你”，难道会比妖怪的几千年前世更早更久远吗？海崖上冰冷雨水里的亲吻画面在脑海里一晃而过。
现实意义，依旧为零。
“我为什么要知道，转世后和转世前没有一点关系吧。”凛关掉PDA，“妖怪会比人类活得久很多。反正我也不可能有来世，所以我只认识南野秀一就好了。”
“不可能一直是南野秀一。”飞影冷声道，“这样太弱了。”
他跳下飘窗，不发一言地走进了房间，留给其他人一个冷漠的背影。
“他的意思是，你要在决赛里变身？”
“如果可以的话，”藏马苦笑，“但恐怕有难度。”他向搭档复述了一遍自己比赛时陷入陷阱，重新回到前世的传奇经历。
“不要放弃，”握拳，上升，放下——这套凛已经做得非常熟练了。“Fighting！”
藏马：“……你不是混进死死若丸的粉丝俱乐部了吗，怎么应援方式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浓缩才是精华。”其实是CALL太长，她已经忘记怎么打了= =
回到正题。“幻魔兽只是个工具，”凛说，在死死若丸的粉丝俱乐部里当了十分钟的间谍，还是有一点成果，“里御伽队还有两个人活着，直接去问他们就好了。”
“不回答的话？”
“杀了他。”超短裙老师教授的划脖子手势！
藏马犹豫了一下，道，“这不是我第一次在岛上回到前世。”
“之前？”还没说完，凛想起了一天前那场差点要了她命的妖力风暴，不禁哑然。
如果当时在场的依旧是南野秀一，怎么可能发出与铃势均力敌的恐怖妖气？
“我找到我要找的人了。”
不，别说。
“之前我一直没跟你说……”
别说！
“对不起，其实我是怀着私心接近你。”
清澈纯粹的色泽如深山中的碧绿湖水，漾着沉静而真挚的光。凛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碧绿眼眸。他最终还是全部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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