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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马丁，我可能做了一个梦。”
当大卫这样说的时候，马丁正在为他的青春期而纠结。
“啊？”
水龙头的水流哗哗的响着，马丁说完之后关上了水龙头，打开门，拧着眉毛。
他没有做去抚摸大卫额头的蠢事，而是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大卫，接着侧耳听了听大卫胸腔里面的机械电子声音有没有异常。
“你在干嘛？”大卫的声音闷闷地，其实他知道马丁在干什么，可是他想这样抱怨一下。
马丁确认大卫没什么异常后，直起身子，翻了翻眼睛。
“你认真的？”
马丁低着头。
“机器人不会做梦，对吗？”
马丁想直接回答“是的”。可是他说不出来，只能挠了挠脸颊，被手指上的水滴冰了一下。
“你梦到什么了？”
大卫抬起眼睛，然后叹了口气。
“不太好的梦。”
“也许是在提醒你需要更换一些零件了。”
大卫眨了眨那双温柔澄澈的蓝色眼睛，有一点好奇。
马丁转身擦了擦手，然后随意地抱住大卫的肩膀，一边走一边说：“我都十五岁了，你还是这么一个小个子。”
“我觉得挺好的。”大卫笑了笑。
“我是机器人，不会生长。”
马丁把大卫按在沙发上，然后自己去衣柜里面掏了掏：“你可以换一个大一点的身体，这样，”他停顿了一下，在大卫的角度看过去，马丁好像已经要陷进衣柜里面了。
“我也方便带你一起出去玩，你知道的，有时候我得和我的朋友在一块，如果你太小的话。”他慢吞吞的说着，并没有说完。
大卫依旧保持着微笑，而他也确实发自内心地高兴着。
“我没关系。我喜欢在家里。”
马丁抓了一件体恤衫出来了，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头发都乱糟糟的。
他瞪着大卫：“男孩子们可不会满足于一个小个子的身体。”
大卫没有生气，依旧微笑着：“可我是个机器人。”
马丁脱掉身上的睡衣，露出小麦色的属于少年人独有的柔韧身体，还有结实的小腹，他没有立即穿上衣服，而是双手叉腰做出凶恶的表情看着大卫。
“你以前可老是强调你是个男孩儿，人类男孩儿。”
“可是，”大卫假装困惑地眨眨眼睛。
“你说不管我是机器人还是小男孩儿你都会爱我。”
马丁的脸狠狠地涨红了。
“你胡说，我说的是我不讨厌你，我可没说……”
“没说爱你”这四个字马丁说不出口，只能双手抱臂，让自己保持着凶狠的表情，却没法掩饰耳朵上的红晕。
大卫瞧见了马丁的红耳朵，心里很高兴马丁是个人类男孩儿。
“我知道你是这个意思。”
“你又去问妈了是吗？”大卫翻了翻眼睛。
“我没有，”大卫补充道，“就算我不问我也知道。”
“马丁，我知道你爱我。”大卫高兴地说道。
“我很高兴你爱我。”他又快乐地说了一遍，然后换来了少年的一声轻斥。
后来，马丁还是去换了一副长大了一些的身体。
在他又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瞧见了妈妈、爸爸，还有马丁。
啊，是的，马丁。
大卫露出一个独属于大卫的笑容。
他抬起手指。
妈妈和爸爸也都微笑了起来，他们让开了一点，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两个孩子。
大卫看着他们拉在一起的小手指，几乎同样温柔和柔软，他知道自己皮肤下面是没有生命的，可是他不在乎。像这样互相接触的时候，从马丁身上，大卫完全可以感觉到自己也是活着的。
“你能躺在我旁边吗？”大卫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些改变，不像孩童时代那么轻轻嫩嫩，却也是好听的。有点单薄，可还是好听的。
“你会让我被骂的。”马丁咕哝着，还是躺在了大卫身边。
“我和你一起挨骂，马丁。”大卫侧过身轻声对大卫说。
马丁看他的眼神好像他是一个傻瓜，但大卫不在乎。
“我好像又做了一个梦，马丁。”
“你梦到什么了？”马丁难得耐心地问道。
大卫没有闭上眼睛，但看上去像是人类在回忆一样。
“我梦到，”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笑了一下说，“梦到你说你会永远爱我的，马丁。”
马丁没说话，就在大卫疑惑地瞧着他的时候，后者开口了。
“我会永远爱你的，大卫。”
“马丁会永远爱着大卫。”
小小的病床上，一些专门为机器人准备的器材还在工作，大卫躺在马丁的怀里，闭上眼睛，好像他真的睡着了一样。
可是这一次和梦里面虚假的满足不一样。
这是真实的。
马丁的怀抱。
马丁的温暖。
马丁的声音。
马丁的诺言。
马丁的爱。
的确都是属于大卫的。
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真好。马丁，我也会永远爱着你的。”
和程序五官，就像大卫是一个独特的，甚至独一无二的机器人一样，他爱着马丁，也是唯一的，是他自己选择的。就像人类之间一样，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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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记得看过一句评论，假如你不能确定自己可以永远爱他，就不要启动他。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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