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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当青岚有睁开眼睛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又站在半空中。又来了……青岚叹了口气,开始打量四周。
相比起以前的白雾茫茫,这空间终于发生了一点变化,白雾变成抑郁的蓝色了。突然,青岚觉得脸上一湿,抬头看,发现开始下小雨了……雨水还是蓝色的。
……真尼玛诡异。青岚嘴角抽了抽,她的斩魄刀该不会是想配合下她的心情吧?
知道她现在抑郁的话,那就放点欢快的东西过来啊!现在放眼过去满屏都是蓝色,这更致郁了好不!
像是感觉到青岚的无语,雨渐渐停了,周围的颜色也逐渐变回了白色。
诶……这似乎能沟通了?
青岚感觉有些难以置信,捡到这刀都快十年了,之前即使偶尔被拉到这空间来,无论青岚怎么折腾都没反应,她都放弃了……现在怎么突然就能沟通了?
“……你能听得到我说话?”青岚有些犹豫地开口。
四周云雾缭绕,不徐不缓。
……没反应。
青岚内心叹了口气,没有继续折腾。
以前不知道也罢,现在知道自己这种灵压变换不断的麻烦体质,能有斩魄刀已经是奇迹了——灵压变化,灵压波长也会随之变化,能有斩魄刀跟得上才怪,灵压波长可是和斩魄刀共鸣的关键啊……青岚这样的体质,就算斩魄刀能力再怎么狂拽炫酷吊炸天也没半毛钱用。
啧,又想起讨厌的事情了。
青岚索性“躺”下来,双手枕在脑后,现在她一点都不想出去,外面的情况青岚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出来。
青岚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爷爷和母亲,也不想去想象他们一直以来怀着怎样的心情把自己养大……但愿浦原能信守承诺,让她以后有继续装作不知情的理由。
一开始,青岚只是以为自己灵压变化会被判定为潜在危险分子,只要自己表现得乖巧听话又顺从,思想和行为上表现得完全没有危险就会被放过,可现实却太骨感。
青岚虽然是被关在朽木家足不出户,可她毕竟是接受朽木家的精英教育和母亲瑞枝的教导长大,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她是清楚的……尤其因为上辈子,青岚更是清楚中央四十六室在想什么。
原著里,浦原明面上被流放的罪名是“开发了能够完全阻断灵压的义骸”,只有少数人才知道浦原还因为制造了崩玉这个“危险物质”。
但青岚上辈子看到那里的时候,心里已经十分清楚,即使浦原没有制造崩玉,也有可能会被流放,而且那是他活该。
有多少人意识到“能够完全阻断灵压的义骸”意味着什么吗?
尸魂界不像现世,这里的一切都是由灵子组成的,但凡生物都有属自己的灵压,独一无二的灵压,所以尸魂界很多时候都是依赖分辨灵体留下的灵压,灵体接触物体后留下的灵子痕迹来进行调查。而浦原开发的“能够完全阻断灵压的义骸”却能完全隔绝灵压让人无法感知,并且可以防止自身灵子的溢出,即使你接触到其他东西,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多么完美的犯罪道具啊。
浦原开发出来的这种义骸本就是禁忌,不论他的初衷如何,这种技术一旦被有心之人掌握了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中央四十六室采取了最稳妥的方法——把开发者浦原永久流放现世,让不轨之人无法碰触到这种技术。
在青岚看来,没有直接抹杀浦原算是仁慈了……不对,浦原能活下来,是因为崩玉。
崩玉是极度危险又不可控不可销毁的物质,而浦原是它的制造者,留下浦原的性命是为了日后留一手,还有把浦原流放到现世是实际是刻意让浦原把崩玉带到现世——为了转移风险。
一石二鸟,中央四十六室那群老狐狸!对上这样的老狐狸,青岚完全没有胜算。
但是拥有那种麻烦体质的青岚不可能不会引起中央四十六室的注意。
青岚的灵压异变频率非常高,就连最亲近的银铃和瑞枝都无法辨认,加之青岚自身优秀的感知力,恐怕还有灵压掌控力……青岚在了解自己体质特性的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拥有最棒的犯罪者天赋的,以及会成为某些人眼中的潜在危险这两个事实。
本来青岚还在庆幸自己穿成大小姐不用去当死神真是太好了,要是青岚真的当上了死神,绝对要被送进蛆虫之巢的,现在浦原又告诉她,她还有变成虚的可能,真是【哔——】了狗!
青岚倒是不担心自己会变成虚,她的运气从来都很一般,买个【哔——】彩连安慰奖都没中过的她有可能会中那十万分之几的概率吗?
虽然青岚不把那十万分之几的几率放在眼里,可重点却是中央四十六室那群老狐狸怎么想的。
十万分之几的几率基本上不可能发生嘛,哈哈——能这样想就好了,但这才是不可能的吧。能建立起蛆虫之巢这种地方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一丁点威胁?有可能发生就是有可能会发生,不论几率如何的低,这都是无法抹杀的事实。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威胁。千年以来,他们都是如此,如今他们也不可能放过青岚。
现在青岚怎么都不可能改变中央四十六室的想法,那么剩下的方法只有两个了,一是改变自己的体质……似乎可能性也不大?那么……只剩下一个方法了——改变他们对青岚的看法,又或者说骗过他们,让他们相信青岚不会变成虚。
要怎么骗过他们啊,骗过他们的耳目……隐秘机动?夜一和浦原?怎么看这两只都不是好糊弄的吧,除非……
青岚用手背遮住眼睛,放弃了思考。
“结束了?”夜一沉着脸看着浦原一脸疲惫地走出实验室,“情况怎样?”
“这个……真的不好说。”浦原蹙眉斟酌着说。
“很糟糕?你也没办法吗?”
“不,青岚小姐已经稳定下来了,没事了……但实际上我什么都没做。”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青岚小姐并不需要我的帮助,一开始的灵压确实很混乱,但她晕倒之后又很快稳定了下来,我只是在一边观察记录而已。”浦原苦笑扬了扬手中的本子。
“之前就有预感,但我没想到青岚小姐的自愈能力这么强,都快比得上夜一你了,难怪她的灵体虽然虚弱却依然可以支撑住。”
“确实。”夜一松了口气,“那你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青岚小姐打人意外的疼这点算不算……好痛!”浦原捂着被敲的头。
“少废话。”夜一收回手。
“大致了解了……‘那个’意外的简单易明。”
“说重点。”夜一不耐烦地挑了挑眉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啊别打,我马上说!”见夜一大有再来一拳的意思,浦原连忙求饶。
“好消息。”
“好消息是青岚小姐确实不需要担心变成虚或者变成整这种问题。虽然她的灵压变化幅度很大,但由于‘那个’的存在,她的灵压即使变化再大也很安静,而且还会慢慢恢复,虽然很慢。”青岚的灵压变化确实很大,但却不曾暴躁,狂乱或者带有攻击的意味。相反的,每每短暂的混乱过去后就会慢慢趋向平和,好像被谁安抚了似的。
“这就是‘那个’的作用?”
“是的,除此之外暂时没有发现其他的能力,也不排除是因为没有完全觉醒的关系。”浦原翻了翻手上的记录本,头痛地挠了挠头,“坏消息就是上面担心的那个还是有可能,另外还有……青岚小姐的灵力太过频繁地被耗尽又快速地被填充,这样的结果会导致灵体衰弱得比别人快很多。”
“本来,凭着青岚小姐的自愈能力不会有太大问题……”浦原顿了顿,似乎非常纠结,“之前的为了解决‘那个’采用的方案,虽然大致方向也没有错,当初也非常小心地配合青岚小姐的身体状况控制了药量……”
“照着以前的方案,青岚小姐最多只是灵力弱点,不会有多大影响的……只是,我们没想到青岚小姐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乖巧。”还没说完,浦原就苦笑了起来。
“是啊,这是我的失误。青岚她……有偷偷把药倒掉的习惯,但是我却一直没有发现。”夜一的拳头不自不觉攥紧。
夜一想起了第一次见青岚,圆圆粉粉的一团,窝在侍女怀里撒娇说不要穿足袋,最后被侍女用三个大福收买了才委委屈屈地穿上,可等大福下了肚子却转头就把足袋踢掉藏在石头底下……青岚似乎打生下来就那么任性狡猾,都不知道像了谁。
“不……这,大概不是夜一的错。”想起青岚坐在手术台上那淡淡的微笑,浦原隐隐感觉到某种违和感。
青岚在谈及自己的时候眼里除了多了些嘲讽的意味,再无其他该有的情绪,就和平日一样淡然又平和。直到提到她母亲瑞枝,她才像是被激活了开关似的,悲伤、愤怒、无边的恨意一下子喷涌而出,让她整个人从平和无奇的印象一下子灵动鲜活了起来。
“青岚小姐她……”看着夜一眼里的内疚,浦原刚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什么?”
“没什么,我错觉吧,哈哈。”算了,以后再慢慢确认吧。
“喜助,有什么可以补救的吗?”看了眼似乎有些心事的浦原,夜一也没追问下去。
“好好休息……这么说你也不会相信吧。”浦原敲了敲本子,“最保险的方法是停止那个方案,再配合治疗,加上青岚小姐的强大自愈能力,五年应该可以痊愈了。”
“五年……”夜一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对,五年的风险太大了……而且被上面发现了可麻烦了。”
“那不保险的方法呢?”
“那就是让‘那个’完全觉醒。”浦原嘴角不禁微微扬起,眼里闪过一丝疯狂和兴奋。
“……”夜一出其不意地一拳揍上浦原的脑袋。
“唔呃!好痛好痛……夜一你绝对用了全力吧。”浦原捂着头蹲下。
“这才是风险最大最麻烦的方法吧!?这只是你对‘那个’感兴趣吧?”夜一感觉头上的青筋在欢快地跳动着。
“哈哈,暴露了吗?”浦原笑着地打着哈哈,“风险虽然大了些,但是这可是可以快速一劳永逸的方法哦。”
“巧舌如簧。”
“嘛,好好考虑一下,有冒险的价值哦。”
“要是出了事,你我下地狱都不够赎罪。”
“我会小心的。”听出夜一的言外之意,浦原眼里兴奋的光芒越盛。
“拜托了,喜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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