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续-新编

作者:谦谦君子竹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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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江宁县令腐


      展昭眨了眨水灵灵的猫儿眼,自己不至于这么容易被抓吧。白玉堂却脸色一凛,这个道士……
      “说,哪个混蛋把你眼睛弄瞎的! ”,啸天犬一缩头,回到敏之身后,还想看看主人的那个兄弟呢。敏之优雅的挑了挑眉,师父生气的时候,真的很有压迫感呢,眼眸冰冷,全身煞气,果然称得上十二金仙之首。
      “呃,一个刺客。”不知为何要答,只是觉得,有些熟悉。
      “刺客?”眯了眯眼,“在哪?”
      “唔,被我杀了。”
      “啧,便宜他了,”稍一顿,呲牙一笑,“他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哪天死的。”敢动我徒儿,怎能就这么算了。
      “这个,这个……”总感觉那个死了的人会很倒霉啊。
      “什么这个那个的,说。”
      “喂,你个道士干什么啊,快放开猫儿。”用足内力,抓着猫儿前襟的那只手纹丝未动。
      “白帝子?”这么弱,他不是跟着戬儿回了伏羲神王那吗?
      “什么白弟子黑弟子的,你放开猫儿。”白玉堂懊恼,自己还真没用。
      “不是白帝子,”看了看自己要把展昭衣服扯裂了,连忙松手。
      “这位……呃,我们认识吗?”展昭温和一笑,抱拳道。
      “哦,我失态了,看到跟我徒弟长得一样,当成我徒弟了。那个,你眼睛怎么回事,我能看一眼吗,说不定我能治好。”玉鼎一整袖,又恢复了刚才的神态。
      敏之腹诽,什么叫说不定,也不怕砸了你那元始天尊座下弟子玉鼎真人的招牌。看来,这个展昭是自己其中一个兄弟了。那天,本想去京城,但怕物非人非,转身往南走,还真碰着一个。
      当年,被师父骗去玉泉山,面对自己的种种疑问,师父只是凄然,给了自己昆仑镜,就不知去向。偶尔出现,却是全身酒气,静静看着昆仑镜。
      镜中,那个活泼开朗的孩子,自家变,摔下悬崖,额间流云护主,免不了全身划伤。一滴鲜血划过,粉莲成人,看着她奸邪的笑容,不明白,莲,竟是如此邪恶。看着她谎话连篇,骗得他感动流泪,是该说他义,还是笑他傻。
      为了一只幼虎为玩具,他是虎口逃生,白骨离肉连。为了她吃到黄金蜂的蜂蜜,他全身极痒难耐,半夜浸冰泉。为了她吃的好一点,爬山抓鸡打兔,山崖枯骨陷。醉槽鸡,呵,怪不得师父总是偷各种鸡,是怀念他做的醉槽鸡吗。为了一个名义上的妹妹,当真是费尽心思,莲,可是抓住他的软肋了。
      女娲娘娘要他做自己的弟子,他竟跪求让她去,甚至将宝莲灯也偷偷藏在她身上。一个人风餐露宿,竟比两个人,要苦的少。
      看着昆仑十二仙为争他做弟子而大打出手,自己的师父,不愧十二仙之首,斩仙剑出,谁与争锋。
      三年,一个六岁的孩子只是大了三岁,三代弟子首座却已定型。神斧认主,劈山救母,荡气回肠。傲骨如他,第一次下跪,只为求舅舅放过自己的母亲。担山逐日,稚骨沥血,谁知他的悲。嫦娥,凡人口中的忘恩负义之人,故作高雅的拦在斧前,对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来说,母亲的暂代,怎可不允,落得气竭陨落。龙女,原来也是如此不堪,以恩为挟,不枉“公主”作风。
      蜀中治水,拜父结兄二郎祠;洛水回天,法力至善齐心坚;封神路险,运筹帷幄布阵严;西游长途,明趁暗帮友谊全。那时,他是“心高不认天家眷,性傲归神住灌江,赤城昭惠英灵圣,显化无边号二郎。”
      若是没有那些所谓的亲人,他依旧是闲云野鹤、傲气昭然的清源妙道真君。司法天神,阳奉阴违,众仙唾骂。好在,聪慧的他,何尝不知玉帝之难。粉身碎骨,遗臭万年,只为自己亲人搭肩。
      小小的身影出现,看着师父傻傻的笑,对他的宠溺,弥补不了他的伤。得知魂魄的分裂,飞下界苦苦寻求,这就是他对自己所说的缘。
      白玉堂听到猫儿的眼睛能治好,竟有些失落,晃晃头,自己在想什么。呆呆望着猫儿,不知道还能不能喂猫儿吃饭了,他眼睛治好后,又会回到以前的生活吧,自己该替他高兴的。看着他静静的站在桃树下,却看不到美丽的桃花雨,那种失落,悄悄逝去的泪水,让自己心疼,无措。看到他听见道人所说的话,眼中闪过异彩。
      “都干什么呢,把闹事的通通抓起来。”原来褚县令听说这儿有闹事的,连忙坐轿赶来。
      一衙役对敏之惊若天人,本观敏之穿着,像个贵公子,没当回事,单奔他来,未曾想……
      “少侠饶命,饶命啊!”胳膊被扭到身后,又被一脚踹开,疼的他直磕头告饶。
      “大胆贼子,竟敢拒捕。”对身后衙役一挥手,群攻而上,敏之无语,无论哪个朝代,废柴都不少。身形微晃,他,可不是当年的秦王。
      “少侠,你想怎样啊?”褚县令左臂被卸,冷汗直冒,这人不会是宫中派来的吧,自己胳膊废了是小事,万一传上去,自己脑袋得搬家啊。
      “这位,嗯……少侠,”展昭有些不忍,听这声音,倒像杀猪。
      “怎么,兄台有何指教。”敏之微挑嘴角,这个兄弟,看起来呆呆的,应该挺好玩的。
      “殴打朝廷命官,展某不得不管,望兄台手下留命。”展昭一拱手。双眸一弯,有点意思,不在你面前动手,不打死便成吗……随手放了褚县令,似是嫌脏般拿出绢布,擦完随手一扔,又弹两下罩袍。
      众人只是目瞪口呆,这两人长这么像,竟不是兄弟,一狠厉一温润,天下之大,果是无奇不有。
      白玉堂却觉得,他们,像,又不像。如果猫儿没有失明,他的眼睛,是清澈的,是把世人里里外外看的通透彻底的清澈,也是能把人吸进去,包容万物的幽深和温润。猫儿的孤独,是知道自己要走的路,但没有人能理解他,其实,活的也很纯粹。而他,像是杜绝一切进入他的生活,隔绝万物,不容于世,看着洒脱,其实处处迷茫,卸掉层层伪装,他其实是个迷路的孩子。
      “江宁县令是吧。”白玉堂一听这语调,撇嘴,猫儿又要摆谱了。
      “呃,是,下官褚余,不知阁下是?”褚县令哆嗦,真是京官不成。
      “在下展昭,见过褚大人。”展昭一俯身。
      褚余扑通跪下了,“下官,下官……”,‘御猫’展昭啊,御前四品带刀护卫,怎么是这尊大佛啊。茶博士手一抖,茶水撒落。围观众人窃窃私语,原来南侠长这么好看啊,不愧是包大人下属,比县令耀武扬威的顺眼多了。
      “褚县令何必行此大礼,展某受不起啊,快快请起。”白玉堂就看到一只黑猫在耍官威,这是太无聊,还是觉得有问题呢。
      “原来你就是御猫啊,久仰大名。在下贺兰敏之,家师玉鼎。”敏之暗笑,如果眼睛还够灵,活脱脱就一猫儿。
      “唐高宗时,倒有贺兰一族,其秦王,贺兰敏之。兄台好名字! ”
      “展兄说我是鬼喽。”不就叫声‘猫’吗,这就跟我亮爪子了。
      “贺兰兄说笑了。”感觉就个讨厌鬼。
      “猫儿,这县令还跪着呢。”哪来的小子,敢跟我抢猫儿。
      “褚大人,请起。”这算借坡下驴,“褚大人,为官者,应不为乌纱为百姓,如大人此般,不分皂白,有辱圣恩。褚大人不妨审问一番躺着那位公子。”大概是那公子挑事吧,下楼后,竟未明了发生何事。
      原来是江宁首富祁家公子,欲调戏敏之,反被敏之一顿揍。
      “展大人明查秋毫,不愧是包相爷举荐俊才,初到便破采花贼一案,下官佩服,甘拜下风。”褚县令马屁拍的当当响。
      “褚大人,你马屁拍马腿上了吧。是个人,稍微长点脑的都知道,这只是一个普通少爷,哪会是采花贼。”白玉堂一挑眉,画影随手抗肩上。
      “是,五爷说的是。”褚县令扑通又跪下了。
      “好了,这件案子,该怎么就怎么判。展某此行只为采花贼一案,一有消息,立刻到江宁酒坊报信。其余没你什么事了,先回去吧。”展昭还是那温温润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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