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江湖有我

作者: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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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变


      何风在经历了几天心力交瘁明争暗斗后,终于大彻大悟,该来的始终要来,在昨晚的聚会自己不仅不出彩,文武更是出众的差,应该不用太担心别人会嫉妒什么的。
      现在山庄里的所有角落都已经游过了,沈馨儿在看了昨晚的精彩比武后,想来更是喜欢武功高强的少年英雄,自己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睡个懒觉了。
      “何大哥,应子姐姐,你们起来了吗?”沈馨儿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连带着有节奏的叩门声。
      何风无言,不得不再次放弃掉美好的睡觉时间,招呼沈馨儿进来先坐下。陈应似乎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何风只得去叩陈应的房门,结果陈应非常不满地在里面半梦半醒地嚷道:“还不死?天空破雷——雷得你海枯石烂,哈哈!”
      何风汗,这家伙还做梦,不知道又梦到哪款RPG游戏了。加重了敲门声,总算听到陈应起床来开门的声音了。何风刚想到什么,觉得不妙,门已经打开了,陈应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光着两条小腿站在面前睡眼朦胧的嘀咕着:“大清早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何风不让陈应嘀咕完,一把推了进去关好门,道:“你先把衣服换好,我们等你。”
      何风擦擦汗期望这么短的时间沈馨儿没注意到什么,然而回过头来却看见沈馨儿瞪大了眼睛看着这里。何风赶忙解释:“那个,天热,没什么的,以前在家的时候习惯了。”
      沈馨儿掩着嘴笑道:“你们本来就是亲兄妹,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只是惊讶应子姐姐不用梳妆居然都这么漂亮。”何风听后眼角止不住的抽筋。
      “今天我准备带你们去一个很秘密的地方哦,而且那里只有我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的,那时候那里还不怎么特别,但是那里却一直在奇异的变化着,真的很吸引人哦。”沈馨儿眨着眼睛神神秘秘的说着,观察着何风的脸色,继续道:“就我们去行不行?”
      何风对游玩一事始终有阴影,还是早点找个机会和沈庄主谈谈及早离开为妙,而且就这几天相处下来,何风明显感觉到了沈馨儿对自己的不一样,再这样下去,两人卿卿我我……何风简直不敢想像,自己再怎么还是个女的,怎么可能和沈馨儿怎么样?何风浑身抖抖不自觉的寒了一下。
      沈馨儿见何风皱眉立马改口:“那我们等下也叫上吕公子龙公子他们好了,人多热闹也不错。”
      吃过下人送过来的早点,去青丝轩叫上吕菱龙炎,众人在沈馨儿的带领下,开始穿越山庄,向后山那处被沈馨儿喻为绝密异境的地方走去。
      出了山庄后门,顺着山道岔路一直选左的那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就见一道飞瀑只击而下,很远就能听见轰隆隆的响水声,走得近了,飞溅起来的水珠砸在人的脸上都觉得生疼。
      然而纵是声势如此浩大的瀑布旁边,仍然有很多顽强的蔓藤密密麻麻的攀附在岩壁上,无论水珠如何飞溅,都无法将岩壁冲刷成光秃秃的一片。
      沈馨儿很兴奋的走到瀑布左侧,然后纵身一跳,约莫一丈高处奋力往蔓藤里一挤,何风以为自己眼花了,然后看见沈馨儿再从蔓藤里探出身来向众人招手。
      徐青刘棠见此情景似乎都流露出些许兴奋的眼神,跟在龙炎后面轻轻一跃,就像走平地不过多了个台阶一样,也钻进了蔓藤里。这可苦了何风和陈应,哪会什么轻功,看吕菱,似乎也很苦恼的样子,想来吕菱即使会轻功,可能也不咋样,别想着他能一手拎一个把自己和陈应弄上去。何风只得搓搓双手,拿出小时候爬树的精神,顺着蔓藤往上攀去,还好蔓藤附得紧且可踩踏,倒也很容易就进了那入口。陈应见何风上去了,也逮着蔓藤迅速的攀了上去,结果却被刘棠在一旁嗤笑。陈应真想踹他下去,无奈这里太狭窄施展不开。
      这应该是一条人工通道,恰好容一个人通过,里面很黑,但沈馨儿早就准备好了火折子,众人小心翼翼的跟在沈馨儿后面慢慢走着,直到何风以为会一直这么走下去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丝亮光。沈馨儿扒开遮挡洞口的蔓藤树枝,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很像一个石林,怪石嶙峋,奇峰轮转,每个石峰上都垂着一些枝蔓,有些蔓藤上布满尖利的小刺,有的呈现出血红的颜色,还有些正缓慢的渗出汁液,石峰下面还长着些罕见的花草,此刻正灿烂的开着奇异的小花,引来很多昆虫围在上面打着转。
      此处比起琼瑶山庄的精致绝伦,确实是另有一番风情,使人不由得发出感叹这石林的与众不同,沈馨儿也非常兴奋的跟众人说起这里的点点滴滴。
      “我五岁的时候,老想着要跑出庄去玩,娘亲关不住我,就带着我来后山那里观赏瀑布,当时初见之下立马就被震住了,也不吵了,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那时候周围石壁还是光亮如镜,什么都不长的,后来我一有什么烦心事总喜欢来看瀑布。十岁那年光滑的石壁上渐渐长出了蔓藤,还越长越多,觉得特别神奇,总觉得不是真的,就像是谁从瀑布上端挂上去一样,有时候觉得有趣就往蔓藤上攀着玩,结果有一次无意间就发现这个通道可以穿越山腹,到达这边来,那时候这边也是成片的山林,也不像现在这般奇特,但是无聊的时候总喜欢在两端走来走去,再长大了,娘就不让我单独一人出来玩了,不过每年他们都有特别忙的一阵,那时候我就能偷偷溜到这里来,结果,发现这边渐渐多了很多石柱,看上去特别新奇。所以每年我都会偷偷来这里几次,来看看这里有什么变化!”沈馨儿高兴的对着石峰指指点点,告诉何风哪里哪里和上来来看又不一样了,又多出了些什么。
      众人看着这里都沉默了,何风终于忍不住对沈馨儿道:“你难道不觉得这里很奇怪么?”
      陈应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闷,便跑到瀑布边呼吸新鲜空气,突然看见林中似乎有个黑影。莫不是被人监视上了?陈应心里琢磨着,表面不动声色,装作欣赏风景,暗暗注意着黑影的举动。正在这时,众人看够了奇景,也折了回来,黑影立刻隐在林中的,陈应见状也顾不得许多,急忙追去。
      “哎呀。”林中树木繁茂,黑影没追上,陈应倒是被绊了一跤,回头一看,脑袋里顿时“轰”的一声——这,这,这不是玉南院的那个李公子吗?
      死人了,果然死人了,看来明争暗斗已经升级了啊,何风深呼吸了一下,淡定,淡定。
      “大概是从山上摔下来摔死的。”刘棠检查了一下尸体,抬头看了看,若有所思。
      陈应盯着尸体看了半天,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道:“你确定他摔死的?”
      刘棠很不屑地说:“你看他衣衫破烂,身上也有不少伤口,自然是被树枝划破的。”
      “会不会是死了之后被人从山上扔下去的?”何风明白陈应的想法,问道。
      不待刘棠回答,徐青开口说:“我刚也看了一下他的致命伤,确实是坠崖所致。”
      陈应又看了看尸体,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在何处,正想要说出来,却看到何风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便将话咽了回去,心想,这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
      现在只有回去通知陆总管处理此事,在回去的路上沈馨儿没了来时的兴奋,大家也都各自思量着,回到西琼院,和沈馨儿分开时何风再次提了一下想见沈庄主的事,沈馨儿也只游魂般的点了点头。

      “应子,你也发现了?”何风关上门,询问陈应。
      “嗯,那姓李的衣服被挂破了几处,但我看他左边袖子少了一小截,断得很整齐,看上去像是被刀剑削掉的。”陈应虽然神经大条,但关键时刻观察力也不亚于何风。
      “总而言之,一定是他杀。”何风背着手在房里踱来踱去,“这地方果然不太平。”
      此时,东欹楼内,沈庄主正与陆总管谈话。
      “陆总管,据你这几日的观察,可有什么发现?”
      “庄主,属下认为有几人甚是可疑。”陆武轩回话道。
      沈定云点头道:“这事十分蹊跷,有人在江湖中散布招亲的谣言,不知是何用意。”
      “庄主,会不会是对方借此机会潜入山庄,想对我们不利?”
      “极有可能,不过琼瑶山庄一向不与人结怨,究竟是为何而来……”沈定云陷入深思中,“莫非是……”

      李公子的死在山庄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山庄自然更是不再提招亲一事,而是决定提前派船送客,这下可难倒了何风,虽然早就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但答应别人的事还没办成,这……只有想办法多留上几天,想来众人走后,沈庄主就不会这么忙了吧?正好遇到沈馨儿挽留,何风便半推半就地答应再留在山庄两日。
      陈应懒懒得靠在软榻上,很没形象的往嘴里扔着甜点问道:“吕兄,你怎么还不走呢?”
      “等何兄等会儿回来向你们道别后再走。”吕菱说着看着窗外,对陈应这种丝毫不受礼教约束的举止还是没有习惯下来。
      “哥,回来拉,咋样?”陈应兴奋的跳了起来。
      “还是没见到沈庄主。”何风无奈的摊摊手。
      吕菱经过几天耳濡目染,居然也打趣道:“何兄你就那么着急想娶沈姑娘啊?”
      “去死。”何风一个扫堂腿横了过去,最听不惯的就是这句,陈应每次一说起这个何风一准一腿扫过去,不过今天忘了扫的对象不是陈应,反应躲避能力比起陈应差太远了。
      吕菱被摔在地上起不了身,脚踝是一阵剧痛。
      何风带气的把吕菱拉了起来,还好及时减去大部分力道,吕菱这找气受的,真是不看时候。
      何风坚持的检查了一下吕菱的脚,气鼓鼓的道:“吕兄你怎么也说这话,真是被你们气死了!”
      “呵呵,何兄什么时候变这么小气了,连玩笑都不让开!”吕菱忍着脚痛微笑着,“我等会也要走了,这是来向你们道别的,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面,如果何兄以后有时间,希望你们能来秦阳玩,到时候一定一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你们。”
      何风迟疑了一秒,最终还是面带微笑道:“那吕兄一路保重了,以后一定去秦阳找你玩。”
      看着吕菱远去的背影,陈应抓狂的嚷道:“最后一个人也走了,还有什么好玩的?咱们也走吧!”
      何风郁闷的瞥了陈应一眼,道:“我比你更想走,谁知道这里会不会发生什么,你还记不记得木桃庄主那次,我一想起就胃抽。”
      陈应激气,咬牙道:“要真再有那么一次,我一定让那些该死的混蛋好看!”
      何风和陈应百无聊赖的在房里呆了一天,今天沈馨儿没有过来找他们游玩,也没有那些心怀不轨的公子来找陈应搭腔,更没有那些心胸险恶的公子指使人过来玩暗算,总之这天就这么无生无趣的度过了。
      半夜,正当何风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有人站在了自己床前,月光正照在来人的身上。
      “沈庄主?”何风吃惊的看着沈定云。
      沈定云摆摆手示意何风不要说话,然后从窗户又跃了出去,让何风跟着,左弯右拐,一直到了东欹楼,沈定云关好房门,打开书架的机关,一面墙后面就出现一间很小的密室,密室里只放了几张椅子和一张桌子。
      沈定云点亮桌上的蜡烛,沉声问道:“听馨儿说你一直想见我,不知道所为何事?”
      何风有些诧异沈定云用如此严肃的口气与自己说话,不过仔细想想,自己这么急着想见庄主当然不会是为了提亲的事,看看这周围的严密程度,想来不会出现什么偷听的情况,当下把木桃一行人被灭以及木桃庄庄主临死前托付自己的事一一道来。
      沈定云听后一直沉思着,考虑着这话的真实性,何风从挎包里找出那颗暗淡的珠子,递给了沈定云。
      沈定云拿着珠子端详了好一会儿,最后居然流下泪来,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对何风道:“这灵珠希望你以后能能好好收藏,不要道与外人知晓。”
      “这珠子有什么特别的么?”何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七龙珠……何风心里汗了汗。
      沈定云再次陷入沉思,就在何风觉得沈庄主已经用沉默代替了回答的时候,沈定云终于开了口,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相传这种神珠共有四颗,分别在木桃,木李,琼琚及琼瑶四庄内,如若有谁能够聚齐这四颗神珠,就得得到天下。而我们四庄一向交好,一直都谨遵祖上遗训,守护属于自己的这一颗。虽然各庄都做了万全的防护,以生命保护神珠,且不对外泄露神珠所在,然而就在几个月前,江湖上突然传出消息,指明了四颗神珠就在我们四庄内,木李山庄那颗已在一个月前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木桃山庄也因此惨遭灭门。”
      沈定云重重的叹了口气,强忍住对老友死后的悲痛,回想几个月前大家还一起坐在这里讨论应该如何解决江湖上的传言,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不能举丧,不能让外人知道四庄有任何联系,这样的悲痛该如何表达啊!沈定云按了按太阳穴,当昨日听夫人说起女儿在后山发现的那条通道后,猛然惊悟敌人早已深入庄内,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了。
      “何公子,我们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我知你绝非一般的人,夫人对你是赞誉有加,小女更是钟情于你,老夫这里有一事相求,还请贤侄答应。”
      “……”
      “据近几日的暗探和各种事情显示,这次有人散布招亲的谣言,便是为了混淆视听,估计这几日庄内即将生变,所以我才提前送客,希望贤侄不论以任何理由带馨儿离开,千万离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你们不直接离开?”
      “怕是对方已经将我们盯死,他们做这么多安排的目的无非是想不留一个活口,今日我已经找理由遣散了一部分家仆,却不能做得太过,防止他们提早发难,其余的则愿意与山庄共存亡,如今,只是我这个做庄主的太对不起他们了。”
      “你的意思是你们不能走?”何风感到这事情已经不是知道就能避免那么简单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充斥了全身,自己能活着离开这里么?
      “还请贤侄能够好好照顾小女,希望她能平安地活下去。”沈定云抱拳低头恳切的看着何风,何风已经后背冰凉,这种情况下,何风唯一能想到的回答就是:“我尽力。”
      沈定云听得何风同意不知道是舒了口气还是叹了口气,道:“如若贤侄不能将小女带出这是非之地,那也是天意,还请贤侄以自己为重。我这就去叫醒馨儿,让她准备一下,你回去叫上应子姑娘,明天一早就以你们想去琼州玩为理由离开这里。”
      何风出了东欹楼,一路疑神疑鬼的回到了住处,去敲陈应的门,一直没人答应,何风心下一惊,使劲撞开房门,早已不见陈应踪影。
      何风急忙回到东欹楼去找沈定云,东欹楼早已漆黑一片,定下心来想了想,又朝沈馨儿卧房跑去,敲了敲门,里面细微的呜咽声戛然而止,何风急躁的低声问道:“沈庄主在么?”
      沈定云听出是何风,让进门来,此刻沈夫人正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沈馨儿的头发,沈馨儿脸上犹挂着泪珠。
      何风急急的道:“沈庄主,我妹妹不见了。”
      “贤侄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找到应子姑娘,现在看来情况有变,你先带馨儿去密室,明天天亮前如若还没有令妹的消息,你们就想办法先行离开,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要想办法想离开这里,令妹说不定已经觉察危险先行躲开了。”虽当大难,沈定云依然沉着如昔,稳定何风心神。
      “不,我不走。”沈馨儿呜咽着死死拉住沈夫人的衣袖不放,“我要和爹娘在一起!”
      “胡闹!”沈定云怒喝道,一把将沈馨儿拉开,“不要在此误事!”
      “馨儿,听你爹的话,快跟风儿走。”沈夫人微红着眼圈,将沈馨儿的手放到何风手里,“风儿,馨儿就拜托你了。”
      何风点头。出门前,沈定云突然又拉住何风,又暗暗的交待了几句,才万般无奈的放开手,看着女儿跟着何风离去。沈馨儿此刻纵是万般不愿,也不得不流着泪跟着何风走。
      看着何风和沈馨儿离开,沈夫人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沈庄主怀中,一丝黑血从嘴角渗出。
      “夫人,夫人……”沈庄主颤抖的声音轻轻呼唤着,整个人竟似突然苍老了十岁。
      “老爷,馨儿能逃过此难么?”沈夫人的眼神满是担忧,胜过了对死亡的恐惧。
      “夫人,馨儿一定不会有事的,倒是你……”沈庄主痛心得几乎昏厥,眼见陪伴自己多年的夫人在自己面前受苦,恨不能将贼人碎尸万段。
      楼外,忽然一声怪响,不一会儿,便有非常细微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应有五人左右。
      “齐了吗?”
      “禀舵主,齐了!”
      “好!你们听我吩咐。”
      沈定云拿上馨儿床头的青绦剑,打开房门,冷冷的看着这群黑衣人。
      “你们究竟是何人?”
      无人回答。
      “你们受何人指使?”
      无人回答。
      “你们所为何事?”
      所有黑衣人依然只用杀气腾腾的目光看着沈定云。
      “你问他们没用的,他们什么也不能回答你。”一个声音从另一条回廊传来,沈庄主不由得浑身一震。
      “原来是你……”沈定云几乎掩不了心中的震惊,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事实。
      “没错,是我。现在整个山庄的人全被我下了离牯散,是我最新研制出的毒药,除了我,没有人能救他们。”陆武轩没有了往日和气,一脸冷漠的说出山庄的肃杀之气。
      “解药。”沈定云铿锵有力的说出这两个字,压住内心的愤怒与不解,冷眼看着这个十几年前自己救回来并加以重用的管家。
      陆武轩:“告诉我你所知道的那个秘密。”
      沈定云默默的看着陆武轩,握紧了手中的剑。沈夫人虽然已经说不出话,目光却越来越焦急,举步维艰的移到了门边握住沈定云的左手。
      “在我卧房。”沈定云狠咬着嘴唇说了出来。
      “你带路。”
      沈定云轻轻抱起夫人,不急不缓的走向自己的卧房,沈夫人已经没了刚才的焦虑,淡淡的笑着看着自己的夫君。
      进了房门,轻轻的将夫人放在床上,沈定云再看了夫人一眼,四目相交,都是淡定的笑意。
      趁着所有人都在打量房内布置的一瞬间,沈定云突然一剑袭向离自己最近的黑衣人,黑衣人感觉到剑风,身自一偏,反应慢了一步,仍被刺中前胸,吐血倒地,无力再战。
      情景陡变,其余四人立即列开阵势,组成剑网,欲将沈定云缚在其中。
      沈定云一招得手,立马右闪,左手成掌,劈出猛烈的掌风,震歪了两个黑衣人的剑,然后一招“飞火流星”闪电般的刺出八剑,刺向另两个靠过来的黑衣人。
      两位黑衣人未曾见过如此迅猛的剑法,都只挡得一剑,其余六剑全部刺中两人要害,但是由于此招剑势过于讲究速度,都没能一击致命。
      四个黑衣人再次组好阵势,袭向沈定云。陆武轩此时也抽出腰间软剑,斜里刺向沈定云腰眼。沈定云面对如此危机,依然沉着冷静,左手一招“碧柳拂面”拍向陆武轩刺来的剑,右手一招“千叶共鸣”封住顶面,然后掌势突转,变为“落叶轻舞”,使足十成力道,对着四个黑衣人连拍数掌,就见四人向四面飞了出去,一人撞出了房门,一人撞出了窗外,另两人撞在书桌和书架上,加上刚才的剑伤,登时毙命。
      陆武轩的剑也像毒蛇一般毫无阻力进入了沈定云的身体,又抽了出去,看见软倒在地的沈定云,陆武轩冷笑道:“好一个琼瑶山庄庄主,居然也不顾全庄人的性命,你想那么容易就去死么?”
      沈定云努力收拢着涣散的心神,厉声道:“我平生从未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他人的事,而我这生最大的过错,就是这十多年来居然没看透你。”
      陆武轩似笑非笑看了看沈定云,仿佛在看一件古宝一样,徐徐走向床边用剑指着沈夫人的咽喉泛着冷酷的笑容道:“庄内的人你可以不管,但是你女儿呢?你夫人呢?想死,别带着秘密一起进棺材。”
      沈定云愤怒的努力站起走向床边,已经握不住剑的手颤抖着挥向陆武轩,“叮当”一声,青绦剑被击出了窗外。沈夫人此时已经没了更多复杂的眼神,只是用最后一点余光静静的看着夫君用尽最后一点生命力出掌抓住仍然指着自己咽喉的剑,十指现血滴落在自己胸前。
      没有任何转圜余地,沈定云厉声喝出最后一句:“小人!自有天收!”抓住陆武轩的剑划过了自己的咽喉,躺在了沈夫人旁边。
      沈夫人见夫君已去,也再无任何留恋,终是按下了床上的机关,只闻得“咂咂”声响,从蚊帐后迅速射出无数羽箭,陆武轩惊见之下舞出剑光罩住全身,纵身跳出窗外,腿上却仍中了一箭,左腿立时不能动弹,陆武轩连点自己数处大穴,拔出羽箭,看了看两个未死的手下,道:“你们立即传令全力搜捕沈馨儿。”
      “堂主,箭上有毒。”
      “就这点毒,比起我培养出来的离牯草,算得了什么?”陆武轩冷笑两声。
      待两个黑衣人离去之后,陆武轩方才坐在地上运功逼毒,直到天空发白,才渐渐控制住毒势,这才吃了一颗祛毒丹,消清余毒。陆武轩站起身来拾起刚才被自己震出窗外的青绦剑,抹尽了上面的鲜血,还有沈馨儿这乖巧可爱的丫头,呵呵,此次如若不能顺利完成任务,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痛……陈应醒来的第一个感觉便是痛得浑身一颤,看着云雾缭绕的山顶,真不敢相信自己挨了一掌,从那掉下来,如果不是旺财突然出现,恢复了真身用身体接住了自己,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躺着傻看了好一会儿,陈应才忍着痛理清了思路。原来何风走后,陈应思来想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出了西琼院,悄悄地再次来到了上次遇见黑衣人的地方。这是琼瑶山庄一个偏僻的角落,比起其余地方略有些破落,只有一座不起眼的小楼孤零零地立在杂草中,据说是以前的灯楼。陈应围着小楼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端倪,又推了推门,没有推开,仔细一看才发现门上有一把锁,陈应伸手摸了摸,接着明亮的月光一看,手上并没有沾到灰尘——这地方,最近一定有人来过。陈应心里有了想法,看见小楼旁边有一棵大树,如果爬上去,应该可以跳到二楼。于是陈应将袖子一捋,手脚并用爬上了树,哪知道跳的时候一时失误,脚下一滑摔了下来,还好被下面的树枝缓冲了一下。陈应坐在地上揉着摔疼的胳膊,看着周围落叶纷纷,于此同时,一小块碎布也飘然落下……
      这,不是那短命的李公子的半截衣袖吗?陈应捡起碎布,很肯定地下了结论。抬头看了看大树,目光再次移到楼顶。这么说来,李公子应该是死在这里才对,有可能就是从楼上摔下来,会不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或是人?陈应手里捏着碎布,正想得入神,忽然一物破空而来,陈应本能地一躲,险险地避过一支袖箭,回头一看,一个黑衣蒙面人出现在面前……
      “知道得越多,就死得越快。”黑衣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杀气渐渐蔓延开……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陈应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先想办法去找何风吧!陈应打定了主意,忽然觉得右边的视线模糊了,用手摸了摸,竟然是眼睛被血糊住了,额头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冒血。陈应忍不住抬起手擦了擦,却见手上也是伤痕累累。陈应这才想起自己是从剑草横生的地方摔下来的。
      “哎,祸不单行啊……”陈应咒骂着,努力爬起来,所幸还能勉强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前挪了几步,轻轻拨开面前的杂草,想用河水洗洗脸。又觉得心口一寒,连带浑身一阵剧痛,陈应忍不住低下头,倒吸了口气。就在这时,她惊呆了——水中倒映着一个浑身是血,惨不忍睹,也是血糊住了大半张脸的人,一眼看上去无比的恐怖。就这么一震,陈应只觉得一阵昏眩,一头栽进水中。
      就在掉入水中的那一刹那,陈应不由得哭笑不得:这,难道自己死也要死得这么标新立异?自己被自己吓死了。

      何风带着沈馨儿悄悄的出了东欹楼,从密道来到废弃的灯楼里,打开机关,在翻转进去的密室门上找到一暗格,摸出了一个书匣,放进挎包,暗中祈祷着陈应没事,沈庄主没事,所有人都没事,又拉着沈馨儿躲进了密室。
      才点亮桌上的蜡烛,就听得外面似乎有不正常的风声吹过,怎么这密室也这么透风么?何风心里发紧,若是庄内真出事了,这被对方盯上的地方怎么会不首当其冲?况且这密室在自己看来,怎么也不觉得非常隐蔽,比起以前电视上看那些,要找到这个密室还不是小儿科,顶多能用来聚聚会谈谈事,哪能用来藏人。想得此处,何风再也安不下心,拉起沈馨儿了又小心翼翼的出了楼,月亮还是很明亮的在天上照着,硕大的山庄却开始静默了下来,没有了平时打更的下人,也没有了彻夜护卫山庄的家丁,只有廊檐下的灯笼,还发着柔和的光。
      何风带着沈馨儿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要离开这里,才可能活下去,沈庄主的话犹在耳边,但是哪里可以离开呢?何风带着沈馨儿静静的在黑暗中行走着,想让黑暗遮住了一切暴露的危险,结果由于太暗,不小心踩到了好几具身体,绊了好几个趔趄,用手探了探,似乎都有呼吸,但自己现在也无能为力,一定要先离开这里,还要去找陈应。
      何风开始拼命回想着对山庄的了解,可还是一片模糊,琼瑶山庄所建之处本就三面环水,自己根本不可能去驾船离开这里,唯一剩下的一面就是后山,那里岔路纵横,最多也只能到达山顶,根本没有另一面的路,猛然想起瀑布旁的那条,穿越山腹就能到达另外一边,但,那明明是对方用来进入山庄的密道,且那些花花草草现在怎么想怎么像有剧毒的样子,典型的一个毒品培养实验基地。何风几乎集中了十几年来所有的智慧,最后狠下心,怎么都是死,瀑布那条路不一定走不出去,最终还是带着沈馨儿向瀑布走去。
      一路上不知又踩到多少人,才出得后庄,似乎此次袭庄的人并不多,一路之上都未曾遇见过任何可能对自己不利的人,到得瀑布,在隆隆水声的掩饰之下,何风拉着沈馨儿从树木后慢慢挨近瀑布旁边,有两黑衣人正守在那里,何风心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想办法,想办法,绞尽了脑汁却想不出任何可以用于现在的,自己不能文不能武,真是废物一个。
      就在何风学一休打坐的时候,一个黑衣人似乎接到命令,飞速离开了这里,但,还有一个,何风闪着星星眼希望老天大发慈悲,把这个人也遣走,然而事实证明,老天是不长耳朵的。
      “咝咝。”
      何风苦恼间听得这声音才猛然想起小青小红那两条宝贝蛇,怎么把这么重要的武器都忘了,趁着沈馨儿还在望着山庄方向,放出青芒红莲,霎时就见剩下那黑衣人倒了下去。
      何风赶忙拉上沈馨儿上了山洞,穿越山腹,正想着等下要怎么从毒物丛生的石林穿过去,出得洞口却见两条小蛇在石林那里拼命啃拼命啃,硬是把一条小路啃了出来,花花草草被破坏得七七八八,何风欣喜之余,又担心沈馨儿心思还在山庄上,不会注意脚下,抱上沈馨儿就往石林外冲。
      出了石林,又是满山树林,何风依照几月前那一个多月来的山林实践,继续往山下冲去,果然山林野人不是白混的,就那穿越树林的速度,啧啧,常人本应该几天下不来的山林,何风半个时辰就跑到了底,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手上居然有伤口,很细,但很黑,剧毒……何风登时觉得自己应该昏过去了,然而很久还是没事,检查了一下沈馨儿,由于她蜷缩得比较到位,倒是一点没事。
      何风用手抠了抠那条血痕,吐上口水抹了抹,黑血没了,只剩一条嫩红的伤口,原来只是刚划伤的时候有点黑,吓死人了,何风兀自心惊。全然忘记了小青小红对那些花花草草完全不屑一顾,而自己曾经经过小青小红傻咬,这似乎,应该有联系的。
      稍作歇息,何风再次起身,找到去琼州方向的路,抱起沈馨儿开始狂奔,从来没觉得自己跑得这么快过,天亮之时,已经望见了琼州城,沈馨儿依然一路蜷缩在自己怀里。
      何风疲惫的敲开一户农家的门,在对方还未破口大骂之前赶忙塞了些银子,挤进门去。换了身衣服,暂住下来,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陈应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何风心里一直记挂着。
      等到天色大亮,终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带着沈馨儿了进了琼州城,找了家客栈住下打听消息,看着热热闹闹的琼州城,何风心里不由得一酸,想起了以前学过的语文古诗: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怎么想怎么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这诗怎么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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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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