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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奖励
聂玉芬下午来到体育馆的时候,发现根本找不到座位了,连走道里都站满了人。
正午的太阳直直地照射下来,晒得她头昏脑胀,她好不容易挤进去,却发现里面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放眼看去全是人,根本看不到球场,更别谈看球赛了。她只好一路再挤出来,总算能够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随手丢了块硬币到贩卖机里,拿了瓶果汁痛快地喝了一大口,终于缓过气来。
今天体育馆外面多了不少卖吃食的小贩,到处是做生意的吆喝声,红红的遮阳伞在太阳底下愈发刺眼。聂玉芬抬手挡在额前,找了个有树荫的花坛坐下来。不知道比赛开始了没有,早知道这么多人应该提前一点来的。正这样想着,就见严彻站在入口处四处张望,像在找着什么。奇怪,比赛应该开始了,这家伙怎么还在外面闲逛?聂玉芬站起来朝他走过去:“喂,你在干嘛呢?”
严彻一看是她,像是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恶声恶气地吼起来:“你怎么才来?”
“来了一会了,里面全是人,找不到座位就出来了。”聂玉芬被他吼得浑身一抖:“你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啊,难到是输球了?”
“走!”严彻已经习惯了她的乌鸦嘴,只当没听见,拉着她的手就朝里走。
“喂,你带我去哪?”聂玉芬被他拉了个趔趄:“你不是还有比赛吗?说话啊……”
严彻拉着她走向球员特殊通道,向工作人员出示了证件,然后带她走进贵宾室。推开门,聂玉芬看见校董会的人全坐在里面,吓了一大跳,马上挣开他的手就想往外走。
“喂,小芬,我在这里,快过来!”林秀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正朝她挥手。
“她怎么会在这里?”聂玉芬问严彻。
“少废话!快过去!球赛结束了我来接你们。”他说着就准备推门出去,想起什么又转过来:“记住,等我来接你们,别又溜了!”
聂玉芬被他吼得莫名其妙,朝他背影吐了吐舌头,转身朝林秀走过去。
“林秀,你怎么到贵宾室来了?”
“是严彻带我进来的。”林秀递给她一袋瓜子:“给,快来,这一局正精彩。”
聂玉芬直觉抬头朝场上看去,嘴里问:“这一局是谁上场?”
“是何东山对翔远的一个帅哥,人帅球更帅!快,坐下来!”林秀双眼放光地死盯着球场,一手拿了粒瓜子朝嘴里塞去。
帅哥?谁呀?难道是裴楷?聂玉芬坐下来,伸长脖子看过去,呵,居然是白玉京!
“现在比分多少了?”
“5:3,帅哥领先。”
“真的?”聂玉芬心里暗自一喜,赢了这一局,翔远说不定还有希望。
“这个球拿下,翔远就胜一场了。”
何东山从来没遇过这么强劲的对手,虽然在网球社里也和严彻、卫浩打过练习赛,但是像今天这样使出全力还被甩开这么远还是头一次。他看了看白玉京,这家伙是谁?去年在校际联赛里见过他,记得当时他是打双对的,球技并不出众,难道短短一年的时间他会进步这么多?
已经到了赛未点了,这个球一定要接住,他握紧球拍,伏下身全力接球。
白玉京弹了弹球,对他来说,球赛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名德的何东山也不过如此,他的每一个击球点、每一个回球的意图都像玻璃橱窗里的商品一样清清楚楚,最开始的三场球他故意保存了实力,想看看何东山会怎样打,现在想来完全是没有必要的。这场球他赢定了!
球抛起,他用力挥拍!
球笔直地朝何东山飞去,在落地的一瞬间剧烈地旋转,在球场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凹痕后弹起!
何东山已引拍上前准备接球,哪知道球旋转后竟然改变了方向,直向他左手边弹去!
何东山呆呆看了看挥空的球拍,不相信自己竟没接住这一球!
结束了。
翔远的啦啦队开始喧闹起来,满场的欢呼声一浪接一浪。聂玉芬也高兴地挥起手:“耶!太棒了!”
林秀瞪她一眼:“你高兴什么?”
聂玉芬看裴楷拿着球拍进场,转头问林秀:“这一场轮到谁了?”
“卫浩。”林秀没好气地看她一眼。
这一局聂玉芬看得心惊胆颤,原本以为裴楷会轻松获胜的,哪里知道卫浩也不是省油的灯,比赛一度僵持不下,最后打到抢七局裴楷险胜。
最后一场是严彻对孟非,结果是孟非惨败,聂玉芬不得不承认,那只金毛狮子打起球来真不是一般的帅。
虽然周围看球的人全像疯子一样,聂玉芬还是搞不懂,看球赛而已有必要这么伤筋动骨地鬼吼鬼叫么?
球赛结束后严彻果然依约来接她和林秀。
“走吧!”他朝左边一位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便走过来叫她们。
“去哪?”聂玉芬心里还惦着裴楷,说话也无精打采的。
“我赢球了你怎么摆这么个鬼脸?”
“社长,”林秀笑嘻嘻地嚷:“是不是要去聚餐庆祝?”
“嗯,他们在外面等着,快点!”
林秀拉着聂玉芬兴冲冲地跟上去。
聂玉芬的坏情绪一直到聚餐结束还没完没了,严彻盯着她看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回事?”
“什么?”
“一直臭着一张脸,你已经够丑了,再这样真让人看不下去了。”
“又没人要你看。”还是懒懒的提不起精神。
不对劲,严彻坐到她身边,连嘴都不回了:“我今天赢球了,你不表示一下?”
“恭喜。”
“没诚意。”
“那你要怎样?”
“嗯,我想想……”他托着下巴想了想:“这样,咱们先走吧!”
“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说完拉着她从边门悄悄出去。
聂玉芬做梦也没想到严彻会带她到这里来。
前面那幢房子看起来太眼熟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回家?”
“不谢谢我?”他放下车窗,定定看着她。
月光下他的脸迷迷蒙蒙,金黄的发色在夜色中流光溢彩,那双碧绿的眸子莫测高深地看着她,聂玉芬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紧张起来,平时和他吵吵闹闹惯了,突然不说话总是感觉怪怪的。
“咳!”她重重咳了一下,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你很紧张?”
“呃……咳咳!”她一惊,咳得更厉害。
严彻伸手在她背上轻拍了两下:“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他的手停在她背上没有收回去的意思,聂玉芬觉得背上像有一万只小虫子在爬,忙拉下他的手:“好了,不咳了。”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翻过她的手心,伸出手指在她手心慢慢画圈。
“喂,很痒!放手!”她急急想抽回手,却被他用力握住。
“我的奖励。”
“什么奖励?”
“我赢了。”
“我说了恭喜。”
“不够。”
“那要怎样?”聂玉芬看他越靠越近,头皮直发麻,直往后缩:“你要干嘛?”
“你说呢?”他贴近她的脸,绿眼睛像磁石一样盯着她的嘴唇。
她吓得大叫:“你……你别乱来……我……我……”
他放开她的手,伸了手指放在她唇上轻擦了两下:“嘴上沾了蕃茄酱,你真贪吃!”
“呃……”
他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若无其事地瞧了她一眼:“你刚才那么紧张作什么?”
“没什么……”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她松了口气。
“对了,我想吃苹果饼。”
“呃?什么?”
“我的奖励,你忘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记得带上次的苹果饼。”
“苹果饼?”她呆呆地还没反应过来。
“你还不下车?我赶着回家睡觉。”他伸过手替她把车门打开。
“哦……”她连忙解开安全带:“那我走了,拜拜!”
“记得苹果饼。”
聂玉芬看着红色跑车消失在街尾,搔了搔头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苹果饼?唉!这家伙今天古里古怪的。
洗完澡出来,严彻随手拿过毛巾擦擦头发,视线停在桌上的照片上。那是上个星期去山上拍的。
他拿起照片,看着聂玉芬落水后湿答答的样子笑了笑,再翻了几张,嗯,还是睡觉的样子比较美,伸出手指在她的唇上来回拂了几下,刚才那种柔软的触感全回来了。
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原本想逗逗她,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不曾想自己竟真想吻上去。
想起她刚才紧张的样子,真是令人发噱。
嗯,无论她今天烦心的是什么,现在绝对是记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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