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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雪山之颠,晴雪的身影慢慢显现在空气中。他慢慢的走到冰洞里,雪女的声音也应声而响,“小晴吗?”
“母亲,我找到小凝了。”晴雪坐在母亲身旁,看着目光涣散的雪女。
“她在那里对不对?”雪女的声音有些尖锐,“她去见那个男人了?”
晴雪保持沉默。“她还是忘不了他啊……早知道,就早些带她上山了,也不用像现在一般……”雪女喃喃自语道。
“我想,还是暂时让她在京都待一段时间吧。”许久,晴雪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我给她的玉佩上下了咒,如果出了事情会有反应的。”他不打算告诉母亲自己还拜托了阴阳师来监视妹妹。“母亲还是在这里休息好了。”说着,他扶起已经双目失明的雪女,往床上走去,后者忽然抓住他的手,紧紧的不肯放开。
“小晴,我知道自从小凝来了以后,我有些亏待你,但是,小凝是我的继承者,她必须继承雪女的身份。所以,她就麻烦你照顾了。你现在就下山去找她吧……不把她带回来,就不用来这里见我了。”
晴雪看着雪女,她的面容仍然年轻,声音也是清清冷冷的,却无法掩饰话语中的疲惫与坚持。他叹了口气,还是答应吧。母亲因为咒术反噬,精力已经不多了,也许无法支撑到小凝的成年礼了。
“母亲你先歇着,我这就去把她带回来。”
出了冰洞,晴雪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轻声喊道:“小灯!”
没多久,一只狐狸便跳到了他面前。“哟,小晴啊,找我有什么事啊?”声音妩媚勾人,一双细长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后者。“我大概要出去一段时间,你帮我照看一下母亲好吗?”晴雪蹲下身体,直视着狐狸。“有什么好处呢?”狐狸挠挠头,一副讨价还价的样子。“……”晴雪无语的看着它,自从认识这个人以后,自己不知道多少东西被她捞走了。“啊,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就只要罗生门那家店最好的清酒就可以啦!”小灯思考了片刻,一副便宜你了的模样,拍在晴雪的膝盖上。“……酒鬼!”晴雪无奈的点点头。“母亲她就拜托了。”
“啊啊,我会的,你小心点啊,山下最近不太平呢!”
“切,那个丫头有什么好的,还是小晴最舒心啊~”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狐狸抱怨似的嘟咙了几声,摇摇尾巴,慢慢的走进洞去。
晴雪没有用法术直接瞬移到京都,而是慢慢的顺着山路磨蹭。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回到历史上的日本天皇统治时期,却在看到腾蛇的瞬间理解到,自己居然是在《少年阴阳师》的世界里!前世看过不少杂七杂八的漫画,现在基本都忘干净了。要不是记忆中魔君非常可爱,而且变身之后异常大的差别,否则他根本记不住这个人物。没想到,现在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不过,过了快五十年,那些剧情自己都忘的差不多了,依稀记得貌似有从中国来到奇穷在惹事,另外一个BOSS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奇穷呢……似乎是个善于操纵人心的家伙?希望凝不要惹上他才好。不过,想起凝才下山就立刻引起了昌浩的注意,晴雪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很可能会搅和到这些事情里面去。不管了,早点找到她带回来了事。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容许他在夏日里长时间活动。大概是温室效应,怎么这些年来雪越来越少了……
另一方面,既然已经行了冠礼,昌浩自然要去阴阳寮实习,他在打杂生活之余,四处寻找有关雪女的传说。夏日祭之后日子却依然炎热,秋老虎猖狂的让人抓狂。魔怪则完全不理会昌浩的行为,自顾自的睡觉玩耍。连上次在藤原家感到的那股奇怪的气息也没有另这一人一兽紧张起来。
一天傍晚,昌浩正在书库里寻找资料,无论他口头上多么反对别人称呼他为“孙子”,要想超于爷爷,他仍然需要努力去学习阴阳术。
忽然从密封的窗户外传来了一阵阵惊呼。昌浩掀开帘子,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皇宫的某个地方,正燃起熊熊大火,浓烟滚滚。“是火灾啊……”一旁的魔怪低声说到。“一看就知道啦!”昌浩不满的喊道。“但这不是普通的火灾。”魔怪严肃的说,“起火的地方大概是清凉殿到后宫这个范围吧。……天还这么亮,会点灯笼吗?”
魔怪的话给了昌浩当头一棒,他终于冷静下来了。
“昌浩,集中精神!在混乱的人类的气息中,混杂着其他物体的气息。”
昌浩依言凝神屏息。
仆人和杂役跑来跑去,慌忙的脚步声;私心裂肺的痛呼声,此起彼伏的叫喊声,还有……一种奇怪妖气,是自己从未遇到过的异样妖气。
“魔君,那是什么?”魔怪摇摇头,“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刚说完,它就觉得不对,这不是第一次遇到,之间也感觉到过这种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妖气。那是在……
“东三条宅!”一旁的昌浩显然也意识到妖气的来源,猛然冲出了书库的门。
“奇怪啊……刚才还有妖力波动的,怎么会找不到了呢?”晴雪徘徊在水池边,“大概是离开了吧……”不过,这里的环境看起来有些眼熟呢。荒废的园子,过于明亮的水面,最奇怪的是,一点生灵的气息都没有。这里,很有问题。不过,既然已经没有凝雪的妖力了,他也就没有必要来追究这个诡异的池子了。晴雪转身离开了庭院。
“嗯?”正在苦恼下一步去哪里的晴雪忽然感觉到一阵奇异的妖力波动。抬头一看,半边的天空已经被染红了。“皇宫的方向啊,着火了吗?似乎有妖怪的气息呢……”他皱了皱眉,
“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正在这个时候,晴雪感到昌浩在呼唤他。
“出什么事了,安倍君?”他在头脑中问道,一边无意识的漫步着。“晴君么?那个,能帮个忙么?皇宫失火了,人手有些来不及,可以帮个忙,灭一下火好吗?”昌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好。”沉吟了片刻,晴雪答应了。不仅是因为,自己把一部分的名字告诉了昌浩,所以有义务听从他的吩咐,另外一方面也是对几天前,凝雪的冒犯付出代价。
施了个隐身咒,晴雪瞬移到了皇宫上方。原来美轮美奂的楼阁已经烧掉一半了。他暗捏灵决,轻吐出一口气。夹带着雪山阴冷气息的风将大火围住,然后,从火焰内部,极阴的冰层慢慢的出现。冰火交融之下,熊熊大火终于熄灭了。
“火已经灭了。”通过寒玉,晴雪淡淡的对昌浩说。“啊,那么,多谢了。不过,嗯,晴君,您能不能来东三条一趟呢?我有你妹妹的消息了。”
昌浩此时,刚将彰子从异方妖魔手下救出,却无意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妖力,应该是那个雪女留下的,但是明显是被压抑了,混合在陌生妖力之中。而且因为属性阴寒,已经被消磨了一大部分。想到自己答应了晴要帮忙找妹妹,而且他还帮忙灭了火,这个消息肯定是要告诉他的。
“是吗?你还在东三条吧?我马上就来。”雪晴回应道。感受了一下,又一个瞬移,来到了昌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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