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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曜伏在草丛中，身边全是屏息凝神的兵士，全都竖着耳朵听着远处的厮杀。
厮杀声一浪一浪忽高忽低，曜紧紧攥着拳头，手上的纱布都被渗红了。
终于喊杀声变得微弱下去了，远处出现跃动的黑点，那是有兽奔了上来。
兽零零星星的奔进山谷，有的受伤，有的精疲力竭，纷纷倒在地上休息，到溪边喝水。
一小队兽又奔上来，领头的是骑着兽的青龙。青龙怒着脸一阵爆喝，兽纷纷呼噜着站起来列队。
兽群于是往前进发。
曜的眼睛盯着兽队的行进，忽然手凌空一砍，兵士得令，满山遍野的大石、巨木轰隆隆往山谷滚了下去。
兽群被砸得惨叫震天。
青龙怒吼着挥开砸在他身上的石木。
曜一拉弦信，一支响箭嗖的射上天空轰然炸开。曜举剑一挥，带着满山遍野埋伏的士兵冲下山谷，杀声震天。
涔骑在马上，看见天上爆开的响箭，与郡王对视一眼，一挥手，带着残余兵力呼啦啦往山上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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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用力的身子都弓了起来。
“对！对！再用力！继续！”岩师傅大喊。
仁脸憋得发紫，一口气到底，身子咚的落在床上，剧烈的抽气。
岩师傅叹口气，擦着汗。“那就歇一下吧。”对痕说：“刚才都抹得着头顶了。”
“真的？”痕欣慰了些，喂仁喝了口水。
仁嘴唇翕动，痕凑上去，听见他说，“没力气了……”
“他说没力气了，怎么办？”
岩师傅愁得转了几圈，突然说，“给他吃点儿东西，快，给他吃东西！”
痕一愣，答应一声冲去找吃的。
吃得拿回来，仁根本吃不进去。折腾了半天，咽不下去，又吐了出来。
仁又说话，“把我，放到，地上，有土的……”
痕和岩师傅愣了一下，突然手忙脚乱的把屋子中间的藤凳木桌挪开，空出一块空地。
痕把仁抱起来，轻轻放在地上。
仁舒口气，手慢慢触摸着地面，闭着眼睛，呼吸渐渐深长。
“继续吧。”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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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和涔前后夹击，把兽杀得七零八落。
青龙眼神凶狠，冷着脸砍杀。
突然大地一阵微微颤抖，山上的土石纷纷滚落。
青龙昂头望着山上，一回身，当的一声迎上曜刺来的剑，自己的剑脱手而飞。
青龙转身就走。挡路的兵士，甚至兽，都被他的利爪撕开，鲜血喷溅。
曜又一剑刺来，青龙一把抓住了闪着白光的剑尖，血顺着流下。
轰然又一阵更剧烈的地动山摇，山体裂开缝隙，隙旁树木倒塌，土石如雨。
青龙一声嘶啸，转身往山上狂奔。
曜和涔挥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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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地动山摇，仁的手指抠进了地里。
岩师傅和痕忙乱阻挡着倒落的桌椅，岩师傅站不稳，摔坐在地上。
仁的身体被淡淡的金光笼罩，看不真切。
仁不断弓起身子，最后拼命一声嘶吼，力竭的摊在地上，金光慢慢变淡收拢消失。
地面也不再震动。
岩师傅喘吁吁的爬过去，剪断脐带。痕将仁抱到床上。
门忽然哐的一声倒了，青龙浑身是血的冲进来，抱起还包在筋膜里的幼兽。
曜和涔跟着冲进来，举剑和青龙对峙。
青龙浑然不觉，爪子轻轻划开筋膜，温柔的剥落，用衣服擦着幼兽身上的血迹液体。幼兽的口鼻一通，马上发出柔弱的呛咳和叫声，手脚微微乱动。
青龙抱着它温柔的摇晃，沾满血的脸上满是温柔喜悦。他转头看看床上，向仁走过来。
痕刷的抽出剑，挡在它前面。青龙如梦初醒的愣住，低头看看怀里的幼兽，又望着床上。
岩师傅轻轻拉痕，示意他让开。痕犹豫不决的让了一点。
青龙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仁，轻轻的抚摸仁苍白汗湿的脸，又帮他拉了拉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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