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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洪流
时间是洪流,呼啸着把沟壑填平,肆虐着把河流掩埋,叫嚣着把山川颠覆。寂寞的烟气映出苍凉的大漠,是的,大漠的荒芜令人望而却步,如同他孤傲的侧影另人不寒而栗,但是在凤诗的眼中,这样沉默的凤离让他心疼。
“明天就要回中原了,东西整理好了么?”
“恩。”
仍旧是这么简洁的回答,但凤诗还是觉得很满足了,起码这代表在他眼中,自己还是有一席之地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对他的感觉渐渐变得炽热,不再是单纯地像小时候跟随师兄的那种类似于亲情的炽热,这让只有17岁的凤诗措手不及。甚至来不及抵抗,就已经彻底沦陷了,或许当初的自己根本没有想过要放弃对他的爱恋吧。。。。。。
“回去吧。”凤离的背影渐渐融入夕阳的暖色调中,他的声音被吹散在飞扬的沙土中,凤诗就这样呆呆地望着凤离瘦长的影子,原本温暖的落日余辉撒在他单薄的肩上,居然变成了诡异的血红。
“或许这次的行程后,我们的世界将会彻底颠覆,我再也走不进你的领域了,又或许我根本没有真正走进过你的生活。”凤诗的思绪又回到了大雨滂沱的夜晚。。。。。。
十年前
凤子木在失踪半个月后带回一个虚弱的小男孩,从此凤诗就一直跟在他后面喊师兄师兄。但是凤离并不怎么理睬这个热心的小师弟,虽然他长的粉雕玉琢,就跟琉儿一样可爱,该死!怎么又想到那个恶毒的小鬼!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要不是他。。。。。。
“师兄!师兄!你快来看呀,师傅给我们带雪梨回来了。”凤诗兴冲冲地奔到凤离面前,小手还高高举着几只晶莹剔透的梨子,“师兄,你快吃呀,我都洗过了,你把它们都吃了吧,这样你脸上的伤很快就能好了!”
凤离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厚重的纱布刺痛了他的手,但是一张脸毁了又算的了什么呢,他所有能够失去的都已经没了,还在乎这一副无所谓的皮囊么?凤离自嘲地笑了笑,凤诗看到他弯弯的眼睛,以为师兄终于肯接受他了,忙不迭地把梨子递得更高了。
或许是被凤诗期盼的眼神所震动了,凤离竟然接下了那些梨子,笑着说了谢谢。
凤诗自然是喜笑颜开。从那天开始,师兄就变成了离哥哥了,凤离也只能接受了,谁叫那小家伙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呢,或许有这样一个弟弟也是不错的!
然后以后的日子一下子明亮起来了,两个孩子一起吃饭,一起念书,一起习武,一起睡觉,一起做所有一起能做的事情。于是幸福就是这么的简单而快乐的。
当凤离的脸再次被阳光照耀时,凤诗看呆了。这是怎样一张媚惑众生的脸啊,虽然现在还刻着稚气,虽然年纪小小的凤诗还不知道“美人”的含义,但是凤诗知道自己的离哥哥是好看的,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好看。
而当凤离自己看到现在的容貌时,他砸光了屋子里所有的镜子。凤诗是第一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他拉着凤离的衣角,眨巴着自己水亮亮的大眼睛说:“离哥哥不要生气,诗儿喜欢这样子的你,很好看啊。”
然后凤离真的就不砸了,只是安静地坐在门口,凤诗蹭啊蹭的蹭到他面前,然后凤离的眼泪就那么突然地砸在凤诗的脸上,那样滚烫,那样炽热。凤诗急了,忙伸手去接,但是它们掉地那么快,凤诗跟本来不及接,于是他索性就坐着一起哭。
后来凤离不哭了,但是凤诗还是一个劲地在那哭。凤离只好反过来安慰眼睛已经肿得比核桃还核桃的凤诗,“可。。。可是。。。离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喜欢自己的样子呢?”凤诗一边抽泣着一边问。
长时间的沉默后,凤离开口了:“因为,我跟以前的唯一联系终究还是断了。”
“那样也很好啊,现在的离哥哥就是一个全新的了啊,而且,诗儿还是陪在你身边啊,你不会总是一个人的。”
“呵呵,没有一个人能永远陪着另一个人的。”
“为什么不会啊?只要离哥哥不嫌诗儿麻烦,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小小的脸上此刻的表情却是那么的认真,长长的睫毛眨巴眨巴地抖落一地的阴影。
或许,那么郑重的承诺只有在一个单纯的孩子口中才最可信吧。凤离笑着揉揉凤诗的头说好。
凤诗不知道为什么只比自己大了1岁的离哥哥会这么成熟,或许他的世界有很多自己所没经历过的苦难吧,不过没关系,我会努力练武的,以后离哥哥就不会再被欺负了,也不会再缠那么久的纱布了。
但是原本应该美好的一切在5年后的又一个模糊的夜晚里葬送了。
一个陌生男子的突然造访,让一向淡定的凤子木慌了神,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如果不是凤离正好望向自己的师傅,也不会看到那被隐藏的慌乱。
“离哥哥,如果被师傅发现了肯定会罚我们的,我们还是走吧。”
“嘘,要走的话你先走吧。”
“可是。。。。。。”凤诗的话被屋内争吵声素打断。
凤离皱着眉仔细听着屋内的声响,他知道师傅一向沉得住气,更没见过他与什么人有过争执。但是接下去的内容却再次掀起凤离的心魔,同时也让凤诗知道自己跟离哥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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