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养歪了

　　顾辰逸和文艾姗开着各自的车到了饭店，地方是顾辰逸找的，是一家私房菜。
　　文艾姗对私房菜没什么概念，只知道这大多数都是有钱人来的地方，私房菜这种店一天基本上就接待四桌，你想吃就提前预约，任何人不得插队，客人不能点菜，上什么吃什么，而且菜钱贵的吓人。文艾姗对这种形式理解不能，但奈何众多有钱人对它趋之若鹜，还乐于乖乖等，这项生意越来越火爆。
　　文艾姗看了一眼和服务员说话的顾辰逸，想必这顿饭不是他临时起意，而是早有准备的。
　　漂亮的服务员和顾辰逸说完话又来到她面前，问她有什么忌口，问完之后就带着笑意离开了，另一个服务员迅速上前，领他们二人去包间。
　　二人跟着服务员往楼上走，文艾姗专门留心了店里的装潢，大概明白了为什么这里收费这么贵了，这里的装潢就差在墙上写上：我很贵！
　　二人被带到二楼一间房间里，红木雕花的门，房里传来的阵阵香气，让文艾姗恍惚觉得自己穿越到古代，服务员把他们领进去就离开了，文艾姗自己倒了两杯茶，她提着壶一看，紫砂的。
　　“顾总可真有钱。”
　　顾辰逸笑笑：“过奖。”
　　顾辰逸显然对这里很熟，轻车熟路的喝茶吃点心，文艾姗满屋子看。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又领了沈寒上来。
　　沈寒同顾辰逸握手：“不好意思，来晚了。”
　　顾辰逸笑嘻嘻：“不晚。”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开始聊家常。
　　“真是不好意思。”沈寒再次道歉，“刚来这座城市，不知道路，让出租车载我，还赶上堵车。”
　　“沈先生不用道歉，这会儿是晚高峰，堵车什么的很正常。”
　　两个人相谈甚欢，留文艾姗这个吃瓜群众在一旁看，文艾姗默默地看两个人互相吹捧，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好在服务员素质过硬，厨师效率高，不一会儿就上菜了，文艾姗松了口气，觉得吃饭总能堵住你们的嘴吧。但是现实又给了文艾姗狠狠地一个耳光。
　　顾辰逸布好菜，问道：“沈寒，你是学计算机的是吧。”
　　“是啊，顾总对计算机感兴趣？”
　　两个人对计算机开始了长篇大论，完全忽略了旁边还有一个文艾姗。
　　文艾姗默默地吃菜。什么叫三人行必有电灯泡，她就是最直观的例子，锃光瓦亮的电灯泡一个。她戳戳这个菜，动动那个盘，反正他俩都不吃，自己再不吃点就亏大发了。文艾姗给自己倒了杯酒，浅尝一口，觉得酒味很淡，像是日本的清酒。文艾姗本着低度酒多喝也无妨的原则开始猛灌酒。
　　再抬头的时候，两人已经从Python聊到了C语言，文艾姗一句都听不懂，她虽然大学和研究生都是学的金融，成天和数字打交道，但骨子里还是个热爱文学的文艺青年。对计算机的了解就停留在office和Adobe。
　　服务员进来上菜的时候就看到两个男人聊的热火朝天，一个女人在狂灌酒，文艾姗帮服务员端菜的时候还说了一句：“理工男的世界我不懂。”
　　一顿饭吃到最后，桌上两个男人光聊天就聊饱了，文艾姗喝的酩酊大醉，爬桌子上睡觉，顾辰逸和沈寒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沈寒抢先说：“我送她回去吧，我没喝酒。”
　　“但是你不知道路啊。”
　　“没关系，车上有导航。”
　　顾辰逸想想：“要不我让司机把咱们都送回去？”
　　沈寒犹豫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顾辰逸给司机打了电话，沈寒把文艾姗扶下来，刚到楼下，司机就到了。
　　“这么快？”沈寒惊讶，“顾总的司机效率真高。”
　　顾辰逸很无辜：“我还没拨出号呢。”
　　司机摇下车窗，“总经理，公司有点事，让您赶紧回去。”
　　顾辰逸看看旁边一人一醉鬼，很是为难。
　　“这样吧。”沈寒建议道，“先送顾总回公司，然后我去送文总监，最后再让司机送我回去，就是这样有劳司机了。”
　　顾辰逸觉得可行，和司机说了一声，两人合力把醉鬼抬到车上，绝尘而去。

　　翌日
　　文艾姗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她按住狂跳的太阳穴，四处打量。
　　“我昨天是喝了多少啊？这是哪？”
　　“这是你家。”苏雯嘉靠着门槛，凉嗖嗖地说了这么一句。
　　“不可能。”文艾姗挥着爪子，像挠毛线球的猫，“我的床单不是这个颜色的。”
　　“呵。”苏雯嘉冷笑，拿了一罐冰汽水往她脸上放，“清醒清醒！你昨天吐了一床，还是我给你换的床单！”
　　“嘶。”文艾姗被冰的打了个哆嗦，迷迷糊糊的大脑清醒了一些。
　　苏雯嘉给她拿来药，“昨天有人把你送回来的，还说今天给你放半天假。”
　　“哦。”文艾姗迷迷糊糊应了一声，“那我再睡会儿。”然后又躺了回去。
　　苏雯嘉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捂死她算了，捂死她个王八蛋！……算了，捂死她自己以后就得流落街头了，她看看这个糟心的人，叹了口气，认命的出去收拾昨天让文艾姗弄得乱七八糟的客厅。
　　文艾姗一觉睡到大中午，终于晃晃悠悠出来了。
　　“早啊。”
　　苏雯嘉把拖把一放，气壮山河：“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文艾姗一看：“哎呀我去！迟到了！”
　　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团团转，“我裙子呢？我那双高跟鞋呢？等会儿，我车钥匙呢？”
　　“差不多得了。”苏雯嘉默默地戳了戳她的背，“不是和你说了，你今天有半天假吗。”
　　“啊？”文艾姗的动作一顿，“哦！”
　　文艾姗对着镜子洗脸化妆，苏雯嘉斜靠在门上和她说昨天晚上的事。
　　“你醉的和烂泥一样，被人背回来的，人家把你放下就走了，还说要是你第二天起不来就给你放半天假。”
　　文艾姗忙着上粉底：“哦，顾总还是很有人情味的嘛。”
　　“不是顾总。”苏雯嘉补充道，“我见过顾总，昨天晚上送你回来的不是他。”
　　文艾姗扑粉的姿势一顿，“你去拿我手机来。”
　　苏雯嘉颠颠过去，拿了手机用自己的指纹解了锁，文艾姗和她是一人，她俩的指纹一模一样。
　　文艾姗指挥苏雯嘉：“你开相册，看看是不是那个人。”
　　苏雯嘉点开相册，确实有一男一女的自拍，看手机上的地点显示是瑞士。
　　“是他。”苏雯嘉笃定，“你男朋友？”
　　文艾姗手一抖，眼线画歪了。“开什么玩笑！”
　　苏雯嘉回嘴：“不是就不是呗，你急啥。”
　　“我急了吗？”文艾姗纳闷。
　　苏雯嘉点点头，又问：“那……顾总是你男朋友？”
　　“不是。”
　　“啧啧。”苏雯嘉摇头，“我不信，你俩要不是男女朋友，那他大半夜来找你是为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酒会那天，我没和你说吗？”
　　“没有。”文艾姗摇头，“那天的事你什么都没说。”
　　苏雯嘉不信，“那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在帮Alisa的忙？”
　　“猜的。”文艾姗化好妆，想着一会儿还要吃饭就没涂口红。
　　“真的？”苏雯嘉满脸狐疑。
　　文艾姗眼神坚定：“当然。”
　　苏雯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败下阵来，和这种商场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一比，她太嫩了。
　　文艾姗拍拍她的头，“吃饭吧。”
　　两个人上了饭桌，文艾姗嘴贱问了一句：“怎么家里的摆件都变了？这个沙发套还有这个桌帷。哎，我的花瓶怎么不见……”
　　她一扭头就看到苏雯嘉几欲暴怒的脸，苏雯嘉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还有脸说！”
　　如果再给文艾姗一层机会，文艾姗绝对不会嘴贱，她现在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低着头挨训，苏雯嘉向她痛诉她耍酒疯的样子，以及当时客厅的惨状，光说还不够，苏雯嘉又拿出手机给她看现场照片。
　　文艾姗弱弱的听着领导教育，一边在桌子下面玩手机，直到看到一条消息她忽然像被扎了一样猛的跳起来扶住苏雯嘉的肩。
　　“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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