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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一直等到夜静更深,兜跟寒最终没有在约定的日子按期归来。
整整一天的修行过后,身体疲乏,肌肉酸痛,本该好好休息恢复精力,我却在浅眠片刻后被突然闯入梦中的黑底红云惊醒。还好只是梦,可是梦境中频频遇险的兜和寒的狼狈不堪让我着实出了一身的冷汗。望着天花板发了阵呆,思绪异常烦乱,再也没能安然地把心放回肚子里,于是干脆跑到镇外的山坡上修行,那里是从西北方向进入十里冢的必经之地。于是这个夜晚的宁静,时不时被几声树枝断裂的咔嚓声所打破。
午-酉,“风斩”,随着一道疾风呼啸而过,半截手臂粗细的树干应声而落。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倒是也换来点收获。这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招数,没有涉及任何高深的形态或者性质变化,只能算是风遁的入门忍术,选择它是因为需要结的印再简单不过,最适合单手结印入门之用。虽然大人的忍术卷轴遗落在了木叶,记载在开端的几个忍术还保留着印象。经过反复练习,双手结印的发动已经纯熟,但是改成单手结印之后,就乱了套。一晚上的努力,勉强能让风斩透过黑噬发出,却控制不了攻击的速度与方向,搞得自己都无从预测,手忙脚乱得闪避之后,落下几条伤口,幸好都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晓寒轻,晨光朔,一夜无眠。
依旧没能看到期盼的身影。我揉揉发胀的双眼,有些颓然。
见天边开始泛白,我快步返回旅店,匆匆用冰冷的井水洗漱了一番,登时精神了许多。涂上治伤的药膏,又急急忙忙换了身衣服,赶在大人和佐助到来之前备好早餐等待着。我想我现在大概不应该显露出自己过分波动地情绪。
不管如何强打精神,新一天的修行因为精力不济,显得力不从心。虽然修行进度已经比预想的超前,我还是看到了大人眼中的不悦,像一层雾霭压上我的心头。
“看不到兜按期归来,就这么让你心神不宁,以致彻夜难眠么?”在我的又一次失误后,他的声音冷冷的。
“我只是,只是担心…”急于辩白,出口声音却讷讷的,词不达意。
“担心什么?我不是曾说过我心里有数,甚至连我的判断力都怀疑么?”在我说出‘晓’字之前就被大人硬生生打断,目光在我手臂的新伤口上掠过,然后不等回答就指导着满脸疑惑的佐助继续修行,而把我单独撇在了一旁。
用力地将委屈和不安压入心底,我最后朝栖蝶谷的方向遥望了一眼。果然是我想太多了么?那么,我应该尽快完成单手结印的修行,这样大人就能消气,我就能再次他眼眸里动人的光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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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我的担忧的确是多余的,兜和寒最终平安归来,毫发无损,只是比约定的日子足足晚了两天。
这期间我的不安愈来愈浓,竭力掩饰却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对此大人嗤之以鼻甚至带着隐隐的怒气。可对于兜和寒我真的很担忧,一想到他们可能与那么危险的人物狭路相逢,就抑制不住地心惊肉跳,我努力保持镇定,却没法作到大人那样的心平如水。修行的进展还算顺利,趁着完成单手的风斩之术,大人的脸色异常和缓之时,我终于忍不住向他再次提出自己的隐忧,不料他的脸顿时如凝了一层霜,吓得我顿时噤声,他是真的恼火了!我猛然心头一阵气苦,本不该这样地,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得到他的亲自指导,以为可以更加靠近他,两人之间却飘荡开来这么一层意料之外的雾霭。
于是,在望眼欲穿之后终于看到两道由远及近的熟悉身影时,我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心中大石砰然落地的声音,面上却克制着不敢表现地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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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看到兜风尘仆仆却满脸阳光地塞给惜默一小袋山里的野果时,大蛇丸的心底泛起一缕不适。
“兜,此行如何?”大蛇丸蹙着眉发问,他忽然对兜那种邻家大哥般的亲和力感到不舒服,却很快压了下去。也许是这几天惜默对兜的挂念表现太过于殷殷切切,让他不自禁地有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无端瓜分的不快,以致心绪不宁。
“有不少意外的收获呢,大蛇丸大人,借步说话,我向您单独报告。”兜走到他的跟前。
兜跟着大蛇丸树林深处去,眼角余光里看到惜默拉着寒问东问西,一幅很在意的样子。片刻之后两人已经远远站定。
“蝶蛹的采集没费多少精力,之所以晚回来是因为我打算顺便采集些药草,却在北侧的千草谷中发现了蚺蛇瘴。”
“蚺蛇瘴是蚺蛇□□时的秽浊之气充盈草木而形成,虽然少见且毒性强,却也不是特别稀奇的东西。怎么了?”
大蛇丸抬眼看兜,见到他浮起得意的笑容,料到必有下文,果然。
“那里面夹杂着一股特别的腥气,我怀疑会有碧蚺蛇的踪影,潜伏了三天,总算有所斩获。”兜从包里翻出一个器皿,打开,里面装着数枚蛇卵。
大蛇丸顿时有了兴趣,眉毛一扬:“碧蚺蛇?没有认错?”
“不会错,颜色绿油油地直发亮,而且夹有交错排列的椭圆形黑斑点。”兜的语气很笃定。
“还真是不虚此行!”大蛇丸端详着蛇卵,若有所思,“难道蝎也是为了这个而去?”
“蝎?大蛇丸大人怎么知道他去了那里?我正要说到他们。” 兜显得万分惊讶。
“碰到蝎和迪达拉了?” 大蛇丸沉声问道。
“打了个照面,一度剑拔弩张。还好碰到是蝎,否则在那样的峡谷里遇上晓的人,可就难以脱身了。”兜推了推眼镜,长长吁出一口气。
“他自然不会自己动手毁了你这颗精心布置在我身边的棋子。”大蛇丸轻笑,“那么,接下来该回村了。佐助还太弱,我不希望眼下大打出手,致使我的完美容器因此受到什么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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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收拾停当,整装待发,却意外地发现佐助不见了踪影。大人的阴鹜森冷的金眸中弥漫起一层薄薄的寒冰,薄冰之下隐隐有火星在簇动。
“会不会跑回木叶了?”寒小心翼翼地猜测着。
“不可能,会回木叶的话他就不是佐助了。”兜直摇头,脑中有个闪念掠过,他望了望大人,“会不会是…..”
大人蹙着眉,沉吟片刻,抬眼打量着我们:“你们是不是有人跟他提到晓了?”
闻听此言,我的眼前顿时浮起两个多小时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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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姐姐,怎么样?都还好吧?没有受伤吧?”我围着寒转了一圈,瞪大眼睛上上下下察看着。
寒拉住我,扑哧笑出了声:“干什么呢?紧张兮兮的样子。”
“我都担心死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担心你们遇见了那两个穿者黑底红云袍子的人。”确定她安然无恙,我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这个,你怎么知道?我们的确碰上了…”寒一脸心有余悸。
“不会吧?真的碰到晓了!”我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心里陡然一惊,又立刻放松下来,“还好没事!几天前我在这里刚好碰到他们,向我打听千草谷….”
“晓?!”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佐助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附近。
“你怎么了?”我发现他的脸色很奇怪,阴沉沉的,目似寒星。
“千草谷么?”他也不理会我的问话,喃喃自语着,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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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处,我的眼皮狠狠地跳了跳,“莫非他去了千草谷?他听到了我和寒姐姐的谈话。”
“我们曾提到晓,被他无意中听了去,他当时表现地很在意….”寒的声音微微发颤,不敢看大人的眼睛。
“那就错不了了,有关鼬的线索很容易让他作出如此的举动。”兜的神情一僵,叹口气。
“他擅自只身孤身前往就不怕危险么?”我忍不住低声嘟囔。
“危险?!”传来大人的冷笑,他的脸上乌云密布,眸中瞬间闪动着阴骛的光芒,“他知道我不会让他有危险,不会让他的身体受到损伤,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被人吃定的感觉令他很恼火。
“追?”兜无奈地吐出一个字。
大人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闷声道:“去千草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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