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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路途
在我哼哼唧唧一路喊疼外加义正词严地要求善待俘虏的聒噪下,不胜其扰的卡卡西最终还是偏离前往木叶的方向,就近取道临近的村镇打算先为我的断臂找个医馆打上石膏。即便为达目的不得不一改文静内敛的性格颇不自在,获得了拖延战术的第一次小小成功我还是着实暗自雀跃了一番。
诊疗室内,我倾己所有将近两千两的纸币硬币尽数偷偷塞给医生,并不忘特别指明所有医疗费会另外由等候在外的卡卡西如数结清。然后用充满委屈的眼神望着他,絮絮叨叨诉说起手臂因为卡卡西硬生生折断的不幸。瞥见其脸上泛起同情的神色后,赶紧趁热打铁以极其真诚的语气请求他助我一臂之力:把我的伤势往重里说,把痊愈时间往长里讲;石膏以慢工出细活的态度缓缓打理(我好趁此段时间肆无忌惮地聚集查克拉进行自我修复);石膏不要打得紧,关键是能装样子就成(方便我日后恢复活动能力之后可是时不时悄悄抽出左手搞点小动作)。对我这些奇怪的要求,医生初始还犹豫,不过终究抵不过我的双管齐下,收受贿赂的甜头以及我急得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怜样,慨然答应伸出援手。
于是乎,两三个小时后我才慢慢悠悠地踱出门来,诧异又略微放心地发现卡卡西正自得其乐地埋头攻读那本得空就不离手的橘色小书。没能见到他焦躁难耐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无趣,不过再下一刻医生说明伤势并索要稍显昂贵的诊疗费时便捕捉到了他明显皱了皱的眉头,我的嘴角因此不由滋生出一丝伎俩得逞的笑意来。
“呦,乐什么呢?”卡卡西边问边把书塞回身后的忍具包内。
“能有什么值得乐的?你的出现把我的好事都通通吹到爪哇国去了…”急急收敛了笑意,我瘪瘪嘴摆出一脸的无奈。
对我的牢骚不置一词,卡卡西眉毛一扬:“接下来的确没有什么可乐的了。加紧赶路,把耽误的时间全给赶回来!”
“啊?我可是病人!”我着慌。
“但你首先是俘虏!” 卡卡西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顶得我登时语塞。
“你…”
“再想着讨价还价休怪我强行胁迫你上路了!”卡卡西招招手示意我赶紧跟上,“也别想着逃跑,我的忍犬会令你无所遁形,不信可以试一试。”
闷闷地侧着头调整了一下脖子上用于吊住手臂的绷带,我沮丧地默默跟在他的身后。赶路就赶路,明里不忤逆,暗地磨洋工,而且等着瞧吧,到时一定要给你一个出其不意…
两人一前一后地赶着路,期间卡卡西三番五次催促着加快脚步,我嘴里应承着却装作小心翼翼地护着难以动荡的左臂,脚底依旧不紧不慢。不知是不是考虑到我被医生夸大的伤势,他虽然眉头几度纠结,终究还是没有为难我。可是,每当他蹙着眉若有所思地望着我的时候总有股心思被看出些端倪的寒意。所以我也不敢拖延地过于明显,两人于是一直以稍嫌缓慢却相对稳定的速度向木叶靠近。气氛有些难言的沉闷,即使不再针锋相对,敌对的立场终究断绝了言谈融洽的可能。
闷闷地走了两天之后,我们远离人迹,开始进入一片绵延的山脉。山势回环,且冷不丁就会有陡崖深涧横亘在前。大部分区域都被各类根深叶茂的高大乔木所覆盖,低处则荆棘遍布,怪石峥嵘。本来路越难行于我越为有利,可是我暗自窃喜没多久,卡卡西就挂着丝了然的笑意告诉我翻过这片山脉就进入了火之国的领土,别看此路不好走实际上却是一条供忍者通行的捷径,相比那条普通商旅往来之用的道路可以节省一半时间有余。
什么,捷径!我一下子产生如履薄冰的感觉,脑门上随之渗出层冷汗。这家伙,准是在不动声色地给我一个下马威!暗暗动了动裹在石膏内的左手,虽然一牵动就有股刺痛袭来,不过咬紧牙忍上一忍,结印倒已经勉强能做到。卡卡西很聪明,跟他在一起时间越久,我的那点小算盘被他看清的可能性就越大,更关键的是所余时日无多,时不我待,该赶紧做点什么了…
卡卡西双手插兜,回头观察着身后作为俘虏的女孩。听到他的话后,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又很快强自恢复镇静,恩,表情很有趣。
从在老猎户家带着浓浓火药味的严辞拒绝到如今虽然满心不情愿却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卡卡西敏锐地觉察到她这样的转变之间隐藏了什么?最初大打出手时,她可以那么决绝然地纵身入河,说明她的性格里有着极其倔强的一面,原来还真担心她会挣个鱼死网破。是因为同情她被伙伴出卖,还是欣赏她保护自己重要之人的勇气,虽然是敌人,他从未想过过分逼迫她。因此,很庆幸没有出现那种棘手的状况,但是现在真的会乖乖就范么?她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喂!”等我跃上卡卡西站立的同一棵树干时,他开了口。
我抹一把额头上的汗,与放缓脚步的他并肩而行:“又有什么事么?我有认真赶路!”
“嗯,也没什么!不管怎样,毕竟现在同路而行,想和你随便聊聊。”卡卡西右眼弯弯,露出暖暖的笑。
“只要你不追问大蛇丸大人的下落,我并不介意和你说话。即使我需要很小心地避免被你绕入彀中….”本来亦打算打破僵局,难得他主动开口,正好可以借驴下坡。
“在音忍村,你见过佐助么?他怎么样了?”这个问题卡卡西恐怕早就想问了。
“听说你是佐助在木叶时的老师?”我不答反问,他果然对此很关切!
似乎触动了伤心事,卡卡西的神色有些黯然:“是啊,可惜作为老师的我没能阻止他的离去…”
“这是他自己作出的选择,我觉得你应该尊重他的意愿。他需要力量,而大蛇丸大人能给他。” 我不以为然地摇头,然后不理会想要反驳的卡卡西,摆摆手继续往下说“不过,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个,你如何看待此事和我没关系。恩,我比佐助大概早个把月到音忍村,因此佐助投奔大蛇丸大人之后的情况我都看在眼里。这些倒是无需隐瞒,你想知道的话,我完全可以知无不言,但是有条件!”
“条件?”卡卡西一愣,没想到我来这么一出。
我侧过头望着他:“没错,作为佐助情报的交换。”
“嗯,说说看。”卡卡西干脆停下脚步,显得饶有兴致。
“其实我真想说请放我走,不过我明白不说出大蛇丸大人的下落你不会让我脱身。所以也就不漫天要价了。”我望着前方起伏的山脊假装努力思量了一会,然后蓦的破天荒地朝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可惜我现在还没有想好,想好了自然立马告诉你!”
我才不会傻傻地直奔主题,把真正想要的直接提出,显得蓄谋已久似的,那样岂不是令他一下子有所觉察。哎,话出口前都需要三思,这样的相处真是累!
暮蔼沉沉,已经又是百鸟归巢的傍晚时分,幸福的鸟儿叽叽喳喳叫着飞回各自的小窝,我羡慕地仰头望着,愁肠百结!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大人身边呢?还有这个机会么?大人和兜哥哥知道我被俘了么?石黑和柴崎有没有找我?寒姐姐是不是很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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