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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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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立牌上彩灯依然，照旧写着“男士两元，女士免费。”陶乐思从旋转楼梯上去，一如往常这个时间段的冷清，舞厅里只有两个小弟在拖地，和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情景差不多。只差了没有白荣飞陪在身边。
陶乐思在吧台边归置了器具物品，转身进了厨房做准备工作。舞厅工作的最后几天里，陶乐思还是和平常一样尽量做好手上的工作，把常用的几个调酒配方记录下来交给Rick。
舞厅里的老板、白荣飞的小弟们都是好相处的人，与陶乐思想象中古惑仔那种差别很大。相同的是、都是一些意气用事容易炸的社会青年，舞厅里小打小闹看到不少，白荣飞拿着钢管打人的样子更是印象深刻。
都已经作了选择，陶乐思现在也只好走下去。以前年少时看言情小说，总觉得只要喜欢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但现实里的矛盾却无法妥协。
她情绪有点低落，本来不想多说话。小跟班阿杰似乎是最舍不得陶乐思的，天天问她可不可以不要走。就现在知道她走定了，也还在不停的问。然而就连男朋友的白荣飞都没这样好吗？白荣飞他只会一脸深沉的装淡漠。
晚上都会等她一起回家，偏现在像各玩各了一样离的那么远。
舞池里依旧挤满了亲昵相拥的男男女女。吧台里陶乐思在教阿杰如何调酒，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解说。
最后一天上工陶乐思心里不舍的感觉更甚，特别是这里有白荣飞。只前面刚求了婚，后面就摆脸色给她看是什么意思？陶乐思这般想着竟是完全忘记自己身上的毛病，还有点委屈上了。她心里不快又瞪了白荣飞一眼，不然怎么说女人是情感复杂的动物呢？
阿杰学的很用心，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忽悠进了吧台。不时做贼心虚的偷看一下大哥飞，被一连瞪了好几眼，阿杰心里想着果然被瞪了呢然后继续着调酒学习。他伸手接过大嫂递给他的调酒壶，操作最关键也最后的一个步骤摇均。
十八、九岁的社会小年轻，虽然日常混在舞厅，可眼前一下子围上来好几个漂亮的小姐姐，阿杰有点紧张和激动。想起他家大哥飞那般帅气的空中换手，阿杰脑子一抽，调酒壶就被他掉到了地上。
靓女们轻笑出声，阿杰臊得面红耳赤。“......”
“你是不是傻？”Rick立刻给阿杰脑瓜上来了一下。
对傻徒弟无语的陶乐思这时候也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他就是傻，你别和他计较。”
阿杰：“？？？”
白荣飞远远的看着吧台一群人其乐融融，郁闷的继续烟吞云吐雾。最近抽烟都凶了起来，陶乐思对着他却像是放任自流，白荣飞烦躁得用力扒了一把头。还有啊、学个调酒，要凑那么近嘛？陶乐思也是、对个阿杰就轻声笑语，对他就完全不理不睬。阿杰也是飞仔好吗？
“她明天就不来舞厅了吧？”
白荣飞看看问他的麦基，不怎么想搭理的敷衍了一句。“唔”
“还没和好？”
和好了他会站这么远？白荣飞淡淡的看了麦基一眼，把桌上的酒一口闷掉，他以前可都只喝可乐的，不知不觉因为陶乐思连口味都变了。白荣飞往吧台撇去一眼陶乐思正好抬头，两人视线交织又都不动声色的移开，他觉得胸口更郁闷了些。
麦基还在继续絮絮叨叨，“是不是她不喜欢你当飞仔啊？陶乐思一看就是乖乖女咯，不如顺着她啊？和我组乐队就好了嘛！”
白荣飞觉得麦基好烦，他如果是那么容易被说动的人，也不会和这么难搞的女朋友搞在一起了好吗？一个堂堂的男人怎么能被女人左右呢？
白荣飞醋意横飞，陶乐思闷闷不乐，谁也没想着哄谁，回去的时候一路默然无语。白荣飞双手插在口袋里，嘴上还叼着烟。陶乐思皱着眉，明明很不高兴却什么都不说比起冷战更像是赌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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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去工厂里作文职秘书八点半就要上班，最迟七点要起床。看来如果稳定了，还是换个就近的住处才方便。陶乐思一想到要搬出去，就辗转反侧睡不着；但不搬出去现在也实在尴尬。
星期一就要去报道，陶乐思想好了要趁着休息日把作息时间给调整过来。大半夜脑子里满是乱七八糟的，如何休息呢？结果就是第二天直接睡到了十二点，还好只是星期六。难得娥姐也没有出去搓麻将，还招呼她一起吃午饭。
陶乐思看着坐在桌边的白荣飞，犹豫着觉得自己如果拒绝也太矫情了点。
娥姐哪里会看不出两人正在闹别扭，笑嘻嘻的和陶乐思说话、并没有管面无表情的白荣飞。“阿思，飞哥仔说你找了份文职工作？”
“嗯。”头发还凌乱的翘着，陶乐思有些不好意思的捋了一下。
“那是在哪边啊？”娥姐看了不声不响的儿子一眼，给陶乐思夹了一筷子菜。“吃点菜。上班地方远不远？”
“......在荃湾，乘公交过去没几站。”
“香港你不熟，叫飞哥仔接送啊？”
“不用了。”
白荣飞把碗往面前一推，“我吃好了。”
娥姐看了眼他，被拒绝一下这就受不了了？往常不是挺能粘人的么？闹别扭那能不多哄哄呢。娥姐继续拉着陶乐思说话。“文职好，女孩子就适合这种工作的嘛！”虽然、貌似都她一个人在说。
白荣飞突然站起来走开、陶乐思低下头对着饭碗数米粒，数着数着眼前一片模糊，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
娥姐看陶乐思这委屈的，那必须是飞哥仔欺负了人家，明明钟意的很、非要把人给欺负哭了是什么意思？“别哭啊，飞哥仔欺负你告诉娥姐嘛！娥姐说他啊！”
陶乐思说什么呢？说她自己玩脱了有点后悔？喜欢上这种不羁的社会青年，她也很绝望啊。
白荣飞真的是差点被女朋友玩死，闹分手的是她，她自己还伤心难过得不行。娥姐现在都咬定是他欺负陶乐思好吗？然而白荣飞怎么好对娥姐说，其实是陶乐思不喜欢他当飞仔呢？亲妈都没觉得飞仔有什么不好啊，不偷不抢也是良民来的。
不过陶乐思把眼睛都哭肿了，白荣飞一晚上都没睡着，厅里一丁点声响都变得清晰无比。他听见她进了盥洗室，又听见她去了厨房，还听见她关门的声音。白荣飞立刻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跟了上去。
正是早高峰、站牌下有许多穿着正装的上班族，现在陶乐思也成了里面一个。但白荣飞一眼就认出了她，扎着发、穿着衬衫和长裙，这样正派乖巧的样子确实是最适合她的。是他现在最钟意的清汤挂面款，一点都不嫌弃老土了。
费了老劲才挤上同一辆公交，车上人不少，白荣飞开始担心尾随被发现。结果完全是多余的，陶乐思一路看着车窗外出神，被挤到也就是低头让一下，旁边的人都不在意，更何况要发现人群中的白荣飞？
白荣飞就这样一路窥视着女朋友，晃晃悠悠到了荃湾，倒是都没乘过站。白荣飞继续跟在后边、直到看见陶乐思进了哪间厂房哪幢办公楼，才放心的打算往回走。
但也许可以在附近等等看陶乐思下班？
她哭得那么难过也许和他一样早就后悔了呢？但他这样蹲点守着女朋友感觉好像变态有没有？白荣飞胡思乱想着，总觉得不该就这样不了了之的结束。她没接受他的时候都没放弃，何况现在她这么钟意他？早晚可以搞定她。
只是一向吃得开的靓仔大哥飞，哪里想得到有一天自己会偷偷尾随女朋友去上班？或许可以说成是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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