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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夺
整个宫里都知道,容公公成为了皇帝身边的红人,他甚至和皇帝在同一个地方过夜。只要有皇帝在的地方,肯定能看到他。就连朝廷里的官员也都会不由自主地小心伺候着这个容公公,就希望他有时间能在皇帝面前说说自己的好话,让自己也能升个官。容怜就是皇帝,这个定理即使是民间百姓也都知道了。
傍晚的黄云弥漫了整个天空,皇帝的书房里一片宁静,所有的侍卫都守在宫殿外,这里是即使皇后都不能随意进来的地方。只有深处的房间里传来几声呻吟,让人脸红心惊。
容怜原本雪白的皮肤染上几抹微红,她生气地看着在自己面前微笑的男人。他的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似乎无害地一步步靠近着怒瞪着自己的女子。只有他深邃的眼眸藏着邪气和霸气,使人不由得心惊。
“够了,你还要怎样地折磨我?”容怜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从自己搬到这里来之后,君逸飞总是会说些令自己脸红心跳的言语,甚至出手抚摸自己。即使自己的心静如水,在这几日他的打扰下也略微放肆了。她不是一向都对自己的自制力很有信心,怎么会在他的面前就全都完了呢?懊恼自己如此轻易地被他控制了情绪,容怜的指甲不自觉地恰紧手掌,几滴血液顺着掌心流下来。
“我不是说过你不能伤害自己的吗?”看到她白皙的手掌沾染了殷红的血液,君逸飞收起微笑的脸,阴沉地怒喊道。
容怜轻笑:“这是我的身体,我要怎么对它是我的事情,和圣上没有关系吧?”他以为他是谁,如果他以为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暂时控制了自己就能让自己失去自尊就错了。她容怜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看出她的不悦,君逸飞深吸口气,将怒气收回,一边拿起金创药涂抹在伤口上,一边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说道:“不要这样,你应该知道你对我的意义。在你的面前,我不是皇帝,只是一个爱你的男人,这样也不行吗?告诉我,你是否有点爱上我了?”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点点的渴望和希冀。
面对他的炙热的眼神,容怜选择了逃避。“我不知道。”只有自己清楚,在经过了这几天,在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后,自己的心上的冰层慢慢地融化了。因为他的痴,因为他的狂,可是她能怎么办,他们是仇敌啊。她无法忘掉自己深刻在骨子里的仇恨,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假的。她更用力地警告着自己,原本有丝温和的眼眸又回到了冰冷。君逸飞看着她的变化,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
突然,门外传来吵杂声。容怜赶忙推进帘幕,君逸飞走出暗房。
“圣上,雪妃娘娘求见。”门外太监为难地喊叫。门内的君逸飞看了一眼平静的帘幕,深思着随即说道:“让她进来吧。”
太监的通报之后,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着浅红宫装的女子盈盈笑意地走进房间。她看着自己走过的庭院,发出一阵感叹,让正等着她的君逸飞露出一抹轻笑。“爱妃在感叹什么呢?”
“不过觉得年华易逝而已。”雪妃近日的打扮和以往不同,平添了几分妩媚和柔顺,让君逸飞觉得有些好玩。他不动声色地说道:“爱妃可是在埋怨寡人薄情?”
雪妃露出她的温柔笑容,将手上的芙蓉盏放在桌子上,走进君逸飞,轻轻地靠在他的身上,嘴角轻佻:“圣上说什么话呢,我只是埋怨了一句,难道也不行吗?”靠在君逸飞胸膛的手还微微地卷着圈圈,眼角似有若无地端详着房间。在看到略微一动的帘幕时,眼里透出一丝狠决,随即又扬起淡笑,说道:“我为圣上熬了我家乡的一点野味,特别让圣上尝尝,圣上可不要拒绝啊。”
“爱妃的心意寡人知道了。爱妃还有什么事情吗?”
“今晚就让雪陪着您不好吗?”雪妃的手往君逸飞身下越靠越近,没有注意到君逸飞眼底的冰冷慢慢地凝聚着。他深思地看了一眼雪妃,又看了一眼丝毫未动的帘幕,心上突然一阵恼怒升起,她到现在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就如此地不在乎寡人吗?想着想着,怒气越来越深。原本要推开雪妃的手也随着怒气放下,他转过头对着雪妃轻笑着:“爱妃,今日寡人就陪着你,我们走吧。”
“是的,圣上。”雪妃瞥了一眼帘幕,脸上吐出一丝得意,慢慢地随着皇帝离开了。原本春意盎然的房间霎时间陷入一片冰冷。
容怜从帘幕里走出来,看着冰冷的房间没有了一点的温度,她走到摆放着芙蓉盏的桌子边上,突然,她将芙蓉盏往地上一扔,原本精致的瓷器霎时间成为了脆片。清脆的破裂声像是响应着她无奈的心声,让她的心一阵阵揪痛。
她不明白自己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她应该是那个凡事都不在乎的容公公,怎么会在看到一个女人靠近他之后有种要杀人的冲动呢?不可以的,容怜在心底暗喊,她不能出现这种类似情感的东西,这种东西只有没用的人才会有的。像是为了杜绝自己心底的贪念,容怜突然从地上拿起一块脆片,猛地要往自己的手上刺下去。
突然,一只手臂阻止了她,她茫然地看向来人。雪生痛苦的眼眸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切仿佛在做梦一样,雪生将她手上的脆片抢走,将她轻轻地抱紧。柔顺的黑发如往常披散在肩后,轻柔地抚摸着容怜的脸庞。
“雪生,你怎么会来?”容怜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她只是突然觉得好累,心底有个好痛苦的声音在喊叫着自己。自己的行为已经无法控制了,就在这时,雪生过来了,他的柔暖的怀抱让自己安心了。
轻轻地推开他,看到雪生本来单纯的眼眸变得坚毅,仿佛在一刹那间成长了。她多久没有注意到他了,他居然变得自己都陌生了。她不由自主地抚摸着他的面庞,直到触碰到那双晶亮的眼眸,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
“你怎么可能进来的?”这里的守卫森严,除了皇帝谁都无法进来的,而雪生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他另有其他的势力?看出容怜的怀疑和升起的防备,雪生苦笑地动了动唇角。
{我只不过看到没有什么人看管了,就溜进来了。}
“不可能。”
{皇帝都陪着雪妃离开了,这里的守卫也没有那么严厉了。}他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容怜就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想到雪生对自己的忠心,她逼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怀疑。“你回去吧?”
{那你呢?}他不敢告诉她,他一直在陪伴着她,看到她不同于往常的痛苦,他才会受不了地跑了过来,不管是不是会将自己的计划毁掉,他要的只是她的幸福啊!
“我不能走,我要留在这里。”这是她和君逸飞的赌局,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不想要逃避。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慢慢地输了,可是她无法漠视自己不想离开他的声音。从小到大,她没有任性过,这次就让她任性一次吧。
“你走吧。”可能要过很久,他才会回来吧。容怜呆呆地望着空无一人的窗外庭院,心底的酸涩感快要将自己淹没了。
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雪生终于离开了。但是在他离开前,他的心意更加坚定了。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的,即使是一国之君他也要让他后悔。
不知过了多久,容怜就这样站在寒冷的庭院里,静静地等待着。她没有了思考,只是看着前方。君逸飞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景象,他的心痛了。他早该知道,让她受苦最后痛的还是自己。他赶紧走进她,将她拦腰抱起,往暗房走去。
“醒醒,怜儿。”她无动于衷的反应让君逸飞担心了。他摸摸她的手臂,才发现她的手一片冰冷,心下一凉,喊着:“怜儿,快醒醒。来人,叫太医。”
“是的。”
“等等,不要叫太医。”突然,容怜仿佛听到了太医这个词,她醒过来了。但是眉目间的疲倦让君逸飞心疼不已。他听从她的话,唤住了侍卫,但还是不放心地抱着她,问道:“怜儿,不叫太医,可是你的身体……”
“圣上昨夜过得如何?雪妃娘娘可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想必圣上也感受到了吧。”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依然管不住自己的话语就这样说了出口。
君逸飞一愣,随即无奈又气恼地说道:“够了,怜儿,现在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时候了,你的手好冰,不行,我一定要叫太医。”
“不行。”拉住他的手,容怜疲惫地阻止道。“我会医术,如果太医来了,我的身份就暴露了,不可以。”
“好吧,那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告诉我,我什么都会为你拿到的!”
“即使是你的心。”容怜突然懒懒随意说道。
君逸飞深深地看着她,才小声地说道:“我的心在就是你的了。如果你要,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它给你。你要吗?”他的话里依然存在着昨晚的失望和小心翼翼,但是这次容怜没有回答,整个房间变得一片静寂。
像是明白了什么,君逸飞苦笑着:“我不逼你了,怜儿,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你昨晚和雪妃……”想要问,却问不出口,但是君逸飞已经察觉到什么了,他的眼里露出一丝惊喜。“你在意吗?”她真的会在意自己吗?
“我不知道。”容怜还是选择了逃避,即使她告诉自己不下万遍,但是心底的恐惧和不安让她本能地拒绝回答。
“怜儿,你要相信我啊。”君逸飞捧着她的脸,眼睛直视她的眼睛。两双眼眸就这样对望着,他的嘴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才拿出自己怀里的一件玉佩轻轻地放在容怜手上。
“这是……”
“这是我的龙佩,是皇帝的象征,我现在将它交给你。以后它就是你的了,也就是说,在这个皇朝,事实上,你才是真正的统治者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迷恋她,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自己是值得被爱的。她根本就不曾给过他什么啊,为什么他这样地傻呢?
“因为……”君逸飞将自己的唇轻柔地摩擦着容怜的唇瓣,嘴角溢出满足。“因为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你。”
“娘娘,您怎么哭了?”若芯看着流泪的主子,心里一阵惊慌。皇帝昨晚陪着娘娘一整晚,今早才离开的。娘娘应该高兴,为什么还会哭呢?
“若芯,我真的应该醒了。”戈雪远远望着和自己一湖之隔的皇家书房,知道自己最爱的男人在那里爱着另一个女人。
昨晚,他陪着自己,却只是看着那个地方,连自己的哭泣都没有注意到。直到天亮,他才匆匆地离去。她真的清楚了,在他的眼里,心底,一直都存在的只有那个女人。而自己,永远都只是替身。
她的努力是那么地短暂,他昨夜的冷漠在告诉自己,无论再如何地努力,他的心也已经回不来了。所以,自己的爱恋和自己喜欢的昙花一样是那样地美丽却又是那样地短暂。
“娘娘,礼部尚书夫人求见,您要见吗?”
“推了她吧,我累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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