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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失
爱过，或者放弃。
【四】失
夏帝在当当和明月的小院子住下了。颇有点霸道的占领了当当的屋子，和当当在屋子里吵了许久。夏帝是爱当当的吧……一个花心的男人肯放弃一切。哈……你还在相信爱情么？
明月环抱着自己的身体任由对面情侣的吵闹声传入耳中。已近夕阳，光线有些昏暗。明月的门关着，窗口半开，过了许久。残余的亮光一点点失却。就像人的心，握着的时候是暖的，放久了，就是冰冷冰冷的。特别是在这种夜晚里。初夏的躁动，隐隐约约让人，巅疯。
明月想起自己刚来海棠城的时候，那个时候，七哥还是锦衣卫小旗，一双眼里含着笑，让人觉得他很帅。帅帅的帅。
…………
……
对了。
……
那个时候，六哥还在。
“嘿，小七。”六哥笑起来很阳光，黝黑的脸上只这双牙白的有些吓人。刚刚从锦衣卫第一场试炼出来的自己，还很简单。她看着六哥，说：“白牙。”那嫌弃的语气，自己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时候，六哥说什么来着。
“小七，我们不是还缺个小八么，怎样，让他跟着你？”
对了，对了，六哥以为，她是男孩。
只是七哥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性别，他笑笑说：“六哥，她是个姑娘。”
那个时候的明月，简单，直接。
“怎么，你们觉得姑娘不行？”
然，六哥笑了。
他摸了摸明月的头，说，别闹。
啊……六哥啊……真是个令人怀念的人呐……
死人。
……
…………
七哥也想自己死么？
她！不！知！道！
明月的手里紧紧攥着六哥留下的珠子。那是一颗很明亮的珠子。六哥死前说过，他想把珠子送给以后的妻子。可，六哥知道，他没有机会娶妻了。明月至今还记得，七哥的背影。他背着身子看着明月，余视的光线骇人。然后，那把血淋淋的刀曾一度出现在明月每个惊醒的梦里。七哥杀了六哥，为了救她，他杀了六哥。
那个时常笑笑不说话，却很疼爱他们这些后辈的六哥。
明月的头很痛，她感觉似乎痛到骨髓都裂开了。可是她不动，一动也不动。就那么坐在那里，捏着珠子。好痛，真的好痛。可是这点痛，对于她来说，可以忍住。只是简简单单的小痛而已。没有什么能打倒你的，明月，你可以的。
明月的眼眶里憋着泪水，与其说是忍痛，倒不如说是，忍住眼泪。可是眼泪这种东西啊，你想哭的时候，它会很听话，你不想哭的时候，它总是不听话。是真的心痛，到不忍。
为什么要忍住？哭啊，像个不要脸的戏子一样，哭啊……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么？
“吱、呀。”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明月的眼泪滑落，那一刻，她好像真的成了李月，一个涉世未深的，被负心人抛弃的，穿越女。可是啊……她没有穿越前的记忆。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和魔鬼做交易？为什么，不好好做你的明月。
李月她，有什么好？
“砰。”
明月记起来了。
“月姐姐，你怎么哭了？”
当当抱着枕头进来的时候，明月恍然才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她的前世啊，是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喜欢的东西很多，讨厌的东西更多。挑剔，追求完美的爱情。人生总是忍不住流眼泪。看电视剧流，看小说流，看情感节目也流。
啊……就和现在的当当一样呢。
“月姐姐，你别吓我，你哭什么……”
当当问。
明月回答：“我哭我自己。”
察觉到明月的声音有些沙哑，当当坐到明月身边，想碰一下明月，却被明月躲开了。当当觉得月姐姐变了，可是哪里变了，当当就不知道了。当当清楚，明月是累了。被一个男人抛弃，却从来都不抱怨，原来，她都是在夜里哭么？
她这个妹妹当得一点都不称职，她……可能，根本就没有了解过明月。
“月姐姐，要去喝酒么？”
明月笑了，带着点放开自己的感觉，带着点释然：走，我们去喝酒。
那一夜，当当陪着明月，喝了一夜的酒。
站在十八层高的青楼上，当当亲眼看着明月，从上面跳了下去。
不过，血肉模糊罢了。
对于，当当来说，可能只是一个熟悉的人不想活了。对于，接触过的人，当当还是很难过的。她听着她说，她要去跳楼。她以为，她在开玩笑。只是没想到。她真的。是累了……
自那天，明月消失了。
明月，是个重生者。
上辈子，她带着记忆穿越。
认识了七哥，认识了陆菀，认识了当当。
但是，故事的最后，上辈子的她，可以说是笨的一塌糊涂。她竟不知七哥是东厂都督的干儿子，未来东厂的主人。真是傻到可以。为了七哥，她杀了当当，杀了陆菀。杀了身边所有阻碍他登上那条通天之路的人。
呵……
一样的手段，她居然信了两次。
若是，她杀了当当，接下来锦衣卫就会派陆菀来截杀她。
她，
会毫不留情的杀了陆菀。
哈~
那个疼她入骨的男人。
……然后是环环，接下来是仲尔。
真是悲哀啊。
对了，他们死之前，都说的什么来着？
“我月，放心，走东南，杀了我。”——陆菀
“明月，走，西北，呵，再见。”——环环
“我恨你杀了环环，可是也谢谢你，送我去陪环环，走东。”——仲尔
他们说的，她一步一步走了下来。
然后，在江南花楼，遇见了七哥。
她成了一个杀手，为东厂服务。
为，她唯一的救赎，七哥。
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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