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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第二十五回 谁把旧事从头笑锁韶光
多情常别山水总断人肠
天河疾步踏上台阶,用手轻扣着门环“啪啪啪。”不多时便有门童开门“二位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在下云天河想请贵庄庄主帮我熔了这把剑!”
“熔剑这等小事何须劳烦庄主,今天剑炉正值五师兄当班,二位请随我近来吧。”
这山庄果然很大,房屋更是按着阴阳五行排列,凌纱环顾四周竟觉得脚下缕缕生寒“云天河,你看墙角的那些小剑,好像都是按照伏羲六十四卦的卦象排列,我突然觉得我好像来过这里。”
“怎么会?”话虽如此,云天河也觉得这山庄之中肃杀之气甚是浓重“莫非这山庄真的藏着什么古怪。”
穿过一条不算很长的游廊,门童又带着二人转过一扇月亮小门,踏进院子正中的一个方厅“二位请在厅中稍候,我这就去叫五师兄出来。”
“多谢!”天河笑着施礼,待他转过头来笑容却在一幅画前止住“这画上人物好面善!”
“这是铸剑大师欧冶子,如此有名的人物你怎么能不知道。”凌纱在一旁说道。
“不是这个,我是说那个人的眼睛好像一个人……”
“是啊,是像一个人,像……像老慕!”
“老慕!莫非就是紫英。”天河刚想继续问下去,门童带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从里间屋里走了出来“二位久等了,这位便是五师兄。”
“二位可是要熔剑?”
“正是!”
“请把您的剑拿给我瞧一下。”
“没有问题。”云天河赶忙把望舒剑取出“爹娘孩儿不孝,这把剑的宿命注定如此请爹娘不要介怀。”
“这么好的剑熔了岂不可惜?”那五师兄接过宝剑不由感叹“这剑定是一等一的铸剑师呕心沥血之作,熔了可惜、可惜!”
“这剑的杀气太重,我不想它留在世上害人。”
“剑本嗜血,有些杀气也不足为奇,既然兄台执意要熔掉此剑,我也只有试一试了。”那五师兄拿起望舒朝里间屋走去。
“那剑真的会被熔掉吗?”凌纱的语气中略带疑惑“我以前听说有些剑是凡火不能熔的。”
“你的那位朋友莫非也是个铸剑师?”天河再次试探着问道。
“ 不,他其实是个囚犯。”凌纱突然觉得自己说得多了,忙用手掩口。
“囚犯?”天河微微一怔,就在此刻,里间屋里忽然传出望舒剑的一声龙吟。
“啊!”一声惨叫接连响起,只见五师兄抱着头不顾一切的从里面冲出来,满脸是血。
“你怎么了!”云天河急忙上前却被那五师兄狠狠的推到一侧。
“他的眼睛。”就在那五师兄转身的一刻,站在一旁的凌纱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此时她赫然瞧见那人眼中全是鲜血。
“凌纱,小心!”天河担心凌纱见了害怕,箭步上前用手将凌纱揽在身旁“不要看。”
不多时里屋忽又传来一声望舒的龙吟“定是出事了!”天河、凌纱三步并为两步直奔里屋,当他们推开房门时两个人都呆住了,事先给他们开门的那个门童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脖颈之上血流如注“那把剑……”
“那把剑怎么了?”天河赶忙上前给那门童止血,“这剑是有灵性的,你要毁了它,它当然不愿意。”凌纱在一旁说道。“看来我们今天又要有麻烦了,还不快走。”
“在这里闹了事,谁敢说走就走。”话语间十余人涌入方厅“我今天便要为师弟报仇。”说着为首的那人手中宝剑透空而出,宛如蛟龙出水,直向二人扑来。
“凌纱小心!”天河赶忙拾起卧在地上望舒宝剑,护住凌纱。
两剑陡然碰撞,万千光华,云天河的身法如行云流水一般在剑光中穿行,那人转手剑走偏锋直奔天河软肋,天河顺势出左手,右手用剑柄直击那人腰间,只见那人右手微微一颤手中宝剑正好被天河抄在手中。
“臭小子,显然是来找麻烦的,大家一起上。”于是十几柄剑交织成一张淡青的光幕劈天盖地而下,剑光盛开如花。
“天河,把剑给我。”凌纱回身抽走天河夺来的宝剑“我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两个人比一个人胜算大些。”接着便挽了一个剑花。
“凌纱,小心!”天河的心中荡起一丝温柔,他的菱纱又回来了。
“找机会先离开这里再说。”二人各执一剑背靠背站着,可如此情境该如何脱身。
残阳斜照,剑影流光,天河、凌纱与几人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凌纱的剑法甚是精妙,要天河叹为观止,可她毕竟实战经验有限不多时便力不从心。
“长此下去我们定要吃亏。”天河思度再三“凌纱我送你先走。”于是用剑光护住凌纱朝院中奔去。
“要走一起走!”凌纱回头给了天河一个淡定的眼神突然喝到“暴雨梨花钉……”只见凌纱左手一扬,漫天红霞徐徐绽开,那十几人顿时一惊。
“还不快走!”凌纱借势拉住天河的衣袖纵身逃离院落。
凌纱的手心微微溢出汗来,不知不觉间天河已经拉着她跑了好远。
“放开我,他们没有追来。”凌纱突然停步把手抽回“遇到你是孽不是缘,可惜了我那盒上好的胭脂。”
“对不起!”天河连忙道歉。
“算了,我也要回家了。”看上去凌纱似乎些不快“还好平安逃出来了,这剑还你!”说着便将手中剑丢在地上“早知如此当初要是选择做淑女就好了。”
“做淑女?”天河不由重复了一句。
“做淑女不好吗?”
夕阳之下,缕缕清风拂过,凌纱用手整理一下贴在脸颊上的发,“快走吧,再不走客栈也打烊了。”那一刻晚霞映得她的脸庞红润如玉,衬着飞扬的裙角就像一束盛放的玫瑰。
“你的剑法是他教的吗?”不知不觉间话语中竟透着些许酸涩,心中也不免有些彷徨“这一世我还可以爱她吗?那么梦璃呢?”
凌纱顿了一下把头转过去兀自超前走去“你问得多了,我不想答……”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那是他们的梦,她不想被人打扰,至少现在不想。生命的甘苦滋味,他为她挡下了所有的苦,可那真的是好事情吗?
“那断然不是好事情。”他窗边的身影融在淡淡的晚霞中,只见他揭开茶盏,丝丝缕缕的茶香弥漫开来,他嗅了一会,划去茶叶,抿了一小口,清香里微微的苦味滚在舌根。然后冲着老板微笑着摇头“用落在梅花上的雪水煮茶固然好,但喝的久了断然不是好事情。”
“公子此话怎讲?”老板有些不解“如果不好公子为何还要常常来此饮这梅花雪水茶。”
“茶饮的久了,饮得惯了就不想再饮别的,就像您这栖霞楼里的雪水茶,要我觉得其他的茶都淡而无味,怎么会是好事情。”他的脸上荡起一丝轻浅的笑意。
老板听罢笑着点点头,脸上颇为得意“公子过奖了。”
“这个是赏你的。”说着掏出一小锭金子。
“多谢公子。”老板拿起金子喜滋滋的下去了。
望着在碧绿的茶汤里飘摇,沉浮不定的茶叶,他蹙起了眉头思忖着“我只道是为了她好,帮她逃离宿命,可是到头来才发现这一世她纠缠不止的宿命却是我自己。” 他端起茶盏又饮了一口,然后把头扭向窗外,“凌纱如果你不能再次爱上天河,我又怎么忍心看着你承受以后的别离。”
他不能成为她的那杯茶水 ,但她却是他的那一杯。
如此山川,如此风骨,残阳如血,只余孤寂。
“公子,我们该回去了。”站在一旁的小三儿低声说道。
“今天晚上我怕是回不去了,你自己先回去吧。”
“三儿不敢。”小三言语之间有些无措。
“你看这条街跟以往有什么不一样。”
“我看不出。”
“那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他再次望向窗外,心中仿若风雨起伏难平。
夕阳引退了最后一丝金尘,周围的一切渐渐暗了下来。
“凌纱你住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吧。”天河想了半天才迸出这一句。
“过了前面那条街便是,你不用再送了。”
“可是……”天河突然语塞。
“可是什么?”
“这条街怎么没有人。”
适才还繁华非常的大街,此刻居然弥散着死亡的断裂荒凉。
“云天河我们可是找你找得好苦啊。”两个身着玄色铠甲的人从街角闪出。
“你们是谁?”凌纱惊愕得长大了眼睛。
“小妹妹,我们是谁他最清楚。”
“你们是?”云天河也理不清头绪。
“我们是幻瞑界的人,是女主让我们来杀你的,明白了吗?”森冷的话语要云天河不由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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