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第一人格

　　旧式的木板阁楼，独立的木屋孤零零的矗立在这段废弃的地带。
　　灰尘随意地沾上她的衣摆，无力地斜躺着墙壁的身体微微一颤，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脱落的墙纸要掉不掉，伊里斯就在这种环境里醒了过来。昏暗的灯光，废弃的房间，明明是空无一物的地方四周却环绕着嗡嗡的响声，头痛欲裂的她勉强睁开了眼睛。
　　空余的力气连挪动手指都做不到，她僵硬地转动着眼珠，掩饰不住的是对未知的恐惧。伊里斯在心里隐隐约约有了大概的猜测，但是大脑活动越复杂，她所感受到的冰冷的麻木与惧怖就越多。
　　针对变种人的装置。
　　黑色的匣子正大光明地摆在她的腰下，硌的她难受极了。
　　她努力地思考着自己在什么时候暴露了能力......眨了眨眼，应该只有那一个人知道她的情况。苦中作乐的她还有功夫自嘲，这不可能是出自神盾局的手笔，若是他们可不会是这样一个肮脏的却也简陋囚室。
　　她忍不住用怀疑的心理判断着每一个人。
　　木头楼梯的嘎吱作响十分明显，沉重的脚步每一步都像是砸在她的心里，快要承受不住压力的她张了张嘴，但是连一个简单的音节都无法发出。忽然肌肤的冷感陡然就被放大，伊里斯惊疑不定地咬着唇，身体忍不住惴惴发抖。
　　故意为了给女孩增加压力，在脚步声停止后那人并没有马上进来，皮鞋在腐朽地板上辗转的声音异常清晰。
　　即使是这样伊里斯也是瞪大了眼睛，在看到推门进来的人的身份之后，终于不可置信地叫出了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你？”

　　相关的不相关的，有用的没用的，在某种思维之下被串联起来。
　　身体的细胞被完全调动起来，不仅仅是因为棋逢对手的兴奋，还有的是盘旋在心头莫名的情绪。在几次拨打旅店的电话却打不通之后，这种情绪就愈发莫名地在大脑中闪烁。
　　为了更好的演绎，夏洛克只能选择将这些不妥的东西统统压下。
　　“凶手选择目标的联系。”
　　“地区的跨越。”
　　“巧合的时间。”
　　“以及，虚构的身份。”
　　自言自语着，当他说到最后一句话之时，他前行的脚步猛然就顿住了。
　　“为什么第一案发场所任何DNA都无法搜集到？”
　　“洁癖？强迫症！”夏洛克抓住自己的的头发，身体以一个夸张的幅度晃了几下，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为什么我早想不到，哈，未知的病毒居然困了我那么长的时间？第一次的爆炸，除去可怜的不知道是猫是狗的小动物，并没有死者啊！”
　　“警长，将布朗先生父母的通讯方式和家庭住址给我，尽快。”
　　大侦探脸上的笑容，仿佛胜券在握。

　　“咳、为什么会是你？”伊里斯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无谓地将兜帽放下的男人，“奥托·布朗先生？”
　　布朗先生闻言，居然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不嫌弃地直接在这满是灰尘的地上盘腿坐了下来。他的精神状态让伊里斯一时觉得有些熟悉，接下来的话语却让她停止了思考。
　　“嗯？是这样的称呼吗？”他不满的收拢了脸上的笑容，无表情的样子在这个情况下就很糟糕了，“简，好吧，你记不得我，我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啊。”
　　“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说什么。”伊里斯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单词，“我不认识你，纵火犯先生。”
　　“啊，的确我忘记了这件事情，简......伊里斯。”奥托脸上的诡秘的笑容让她心中的警戒加深，“这倒是个不错的逃避的方法。”
　　见他几句话绕着圈子，将话题带到了一个更加复杂诡异的方向，伊里斯想要说点什么来改变这个被动的状况，但很快就被眼前的男人给识破了。
　　奥托的手中像是变戏法似地又取出了一个盒子，不祥的预感成真，在两个装置的配合下她甚至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像是一尾被搁置浅滩的鱼，脱离了对她而言不可或缺的水源，在下一秒钟就会死去。
　　哈，现在的罪犯都那么神通广大么，这种连她都只在电影里看到过的装置都能拿到手。念头一出，伊里斯就觉得有些奇怪，凭着布朗一个人，他就能够策划出让夏洛克都如此棘手的案件？即使医生再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但那也不包括能够破解警视厅系统的黑客能力以及针对变种人而研发的声呐的使用。
　　更何况他还能拿到携带绝境病毒的活体？
　　“咳......呼、哈......”在看够女孩挣扎的表演后，他兴趣寥寥地关掉了匣子，随意地将它扔到了尘埃之中。“现在呢？想坦白了吗，女孩？”
　　“你倒是有个对你不离不弃的盟友。”伊里斯压抑着抑制不住的呻`吟，咬着牙说道，在男人即将再次不悦之前，她连忙加快了语速，“我想他对福尔摩斯先生一定更有兴趣，起码比起你。”
　　谁会有那么大的能量调动这样浩大的工程，帮助谋划犯罪手段，抹去犯罪痕迹，甚至是为了困住不在计划内的她而弄来了针对变种人的利器？
　　所有的巧合在聚集到一起之后便不能再被称呼为巧合了，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留下的结论伊里斯心中已经有了结果。

　　“你在说什么？”放大的狰狞面孔让她意识到了男人与她的距离，堪堪用着微小的力量移动了一下身体，“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的事情的？！”
　　“再见了，布朗先生。”下一秒只有女孩的声音留在了整个空间内，奥托呆滞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他有些想不明白。
　　“警局见。”

　　“我们的动作要快一点了，约翰。”
　　“呼、不用你提醒，夏洛克。”
　　两人的身影穿梭在大街小巷，近在咫尺的距离他们的心跳加速。
　　“先去看看再说，我也......”声音消失在了街头转角，华生只能加快速度紧紧跟上。

　　伊里斯以一个经典的葛优瘫躺在沙发上，用尽了力气的她丝毫不想动弹。
　　说不紧张不害怕肯定是假的，她用湿巾擦拭着脸庞，淡淡的酒精味成功地安抚了她的情绪。
　　还好，布朗对于莫里亚蒂给他的装置深信不疑，其他安全措施一个都没有，这就给了伊里斯逃脱的机会。
　　谁叫她被宇宙魔方加持过了呢，普通的针对变种人的声纳干扰不了她对于空间的感知，等她拖延了时间又套到了足够多的信息，伊里斯就能马上脱身。
　　正当她要拨打夏洛克的手机将着重大消息传递给他时，玄关的大门就被狠狠地打开了。
　　伊里斯慢吞吞地坐了起来，看着冲进来的两位先生。
　　看来夏洛克也得出一些结论了不是么。

　　“谢天谢地，伊里斯。”最先开口的是约翰，在他紧张的视线看到女孩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夏洛克说你可能会出事，旅店的电话又打不通，我们就马上赶回来了。”
　　“我......怎么说呢现在还行，谢谢你的关心了，约翰。”伊里斯对这种纯粹的善意总是应付不来，她倒是更加享受和夏洛克互怼的过程，“福尔摩斯先生，我有个重大消息要告诉你。”
　　“嗯？”见伊里斯没事夏洛克在心里也是松口气的，他不动声色地示意着女孩，“说。”
　　“奥托·布朗。”说出这个名字伊里斯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被绑架并且撕票未遂的经历事实告诉她这就是事实，“他就是‘纵火者’。”
　　看着夏洛克明了的眼神，伊里斯就知道侦探已经演绎出了这个结果，她将她被绑架的过程掐头去尾跟两人说了，夏洛克立马锁定了范围。果然就在没几个小时后，警方不断收缩的包围圈终究让奥托落网。
　　伊里斯心虚地作为证人，跟在约翰身后准备指认罪犯。
　　最坏的结果不也就是联系x教授，申请避难嘛。

　　被逮捕的奥托神情平静，在见到伊里斯的时候才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
　　“没想到......”
　　“没错就是他。”为了防止奥托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伊里斯着急地抢白到，脸色透露着一种不正常的潮红。
　　在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情况下，奥托·布朗很是爽快的承认了罪行，而且在伊里斯全程心虚不说话的情况下半点没有说出她是变种人的事情。
　　这让等在一旁的女孩既有些放心，但是心里深深的是说不出的困惑。

　　“布朗先生，那么请问你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社会身份】，并且杀害泰勒小姐以及艾丁斯先生？”
　　“你的问题有点多啊。”奥托一副与他之前完全不同的神情让认识他的人都感到讶异，“杀了他们需要什么理由？他们该死。”
　　“既然承认了罪行，为什么不承认自己的作案动机？”
　　“哈，泰勒就是个婊`子，艾丁斯？”他不屑地撇了撇嘴，“弄虚作假，明明没有的文凭的他，却要伪装个什么博士？”
　　“唔，倒是我自己的死亡，我都出乎意料了，”奥托晦暗地说，“瞧你们很好地找出了同样的理由不是么。”
　　警方在写着记录的警官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种疯狂的神情让在场所有人都暗骂了一句。
　　“那伊里斯呢？”夏洛克突然出声，“伊里斯·诺尔小姐又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不满了？”
　　他在几个单词上加了重音，让奥托转头看了他一眼。
　　“噢，这位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吧，久仰大名。”他随意地说着，平静的语气让伊里斯感到很不对劲。
　　“为什么针对这位小姐？”奥托突然咧嘴笑了起来，“她可是我既定下来的首选目标啊。”
　　什么......意思？
　　“你能够逃脱我的审判，哈，可是魔鬼的庇护者呢？”

　　他的话语让很多东西串联了起来。夏洛克瞳孔收缩着，终于意识到了不协调的地方在哪里。他快速地找到三个街区的缩略地图，在标出所有的案发地点，以及带有火油快递地址之后，空余的那片地区异常显眼。
　　伊里斯空白着表情。
　　那是梅里告诉她，去取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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