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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VII 夜尽屠城
“梅里娅......“这是博娜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她就一直都没有动过，她垂下头，明明还挣着眼睛，却无法让人觉得她还活着。
“陛下！“梅里娅一下子冲过去，却什么都没抱住。
“博娜。我在，“她对着已经半透明的躯体道：“我不会，那不是我！“她并没有控制住，眼泪簌簌下落。
“我不会那么做，真的，你看看我.....我求求你了，你看看我。“
什么都没有。
梅里娅虚空地抱着这具身体。
没有人回应。
愿来绝望就是这种滋味。
梅里娅跪在原地。
清风掠过耳畔，撩起她的头发。
她的手指疼痛万分。
梅里娅抬手，戒指已经变成了红色，光芒刺眼。
上一次也是......
风盾猝结。
火元素在盾上炸开。
“你要是一直哭下去，就可以一点痛苦都没有地死去了。“女声柔媚地说。
那是博娜的声音！
梅里娅站起来，震惊地看着声源。
黑暗中缓缓地走出一个高挑修长的女人。
火元素照亮了她精致的脸。
梅里娅胡乱地擦干眼泪。
不得不说这个法师太恶趣味了，用得一直都是博娜的脸。
“看在你那么入戏的份上，我给你选择死的机会。“女人微笑着说。
梅里娅道：“我想你死。“
女人一笑，这种威胁性十足的笑容放在博娜脸上实在是太违和惊悚了。
似乎知道梅里娅在想什么，女人划开脸颊，手指探入狭长的伤口，用力搅动。
“别用你的手动女王的脸。“梅里娅冷冷地说，话音未落，风刃就从四面八方刺向女人。
女人不动不躲，任由锋利的刀子剐过全身。
龙角落下。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从梅里娅的太阳穴蔓延开来。
她与刚才幻境中的博娜毫无差别。
女人微笑着从伤口中缓缓抽出一把刀。
这个场景诡异万分，皮肤外翻，血肉模糊。
血腥味熏得她几乎要吐出来。
脸上只剩下骨骼的女人上颌下颌伴随着骨头的摩擦声开开合合，“你满意了吗？”
沾着皮肤的刀在她面前举起，梅里娅正对着的就是博娜苍白的脸——皮。
她他妈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神才弄了这么个玩意来膈应她？
冰在刀落下来之前将其冻结，碾碎成齑粉。
她感觉更疼了。
幻境是她的精神世界，她攻击幻境就是在攻击自己的大脑。
她需要绝对的清醒。
食指的疼痛已经开始麻痹。
梅里娅抓起风刃，用力朝食指刺去。
血溅满脸。
她硬生生地把所有尖叫都憋了回去。
太疼了。
梅里娅眼睛里都是泪。
一节小指连同戒指一起落在地上。
梅里娅弯腰颤颤巍巍地捡起戒指套在别的手上。
这是博娜送的东西。
她要活着出去。
她要活着见到博娜。
血滴落在地。
她明明疼得耳边嗡嗡作响，却听得一场清晰。
面前的一切都开始崩塌，消散。
当黑暗重回眼前时，梅里娅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食指疼得惊心，她弯曲了一下，并没有感受到手指的存在。
原本戴着戒指的手指，空荡荡的一片。
但是戒指还被她死死地攥在手里。
戒指上凝着血块。
它更烫了。
梅里娅的眼前骤然亮起，等到她恢复视力，她发现她已经被重重包围。
黑甲龙族将她围得密不透风。
多么荣幸，她一个人类居然能劳动这么多龙族。
恐怕当年的范汀斯娜也没有这样优渥的待遇。
梅里娅撑着风刃缓缓站起。
“你们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梅里娅勾了勾手指，但她忘了食指已经不在的事实，疼得她倒吸了几口凉气，“算了一个一个来吧，一起上我吃不消。”
为首灰袍龙族道:“放下武器，我可以不让你死。”
“放下？”梅里娅拧着头看向四周，“是这么放下？”千万支风箭凝结成型，“还是这么放下？”
万箭齐发。
周遭血雾升腾。
结界破碎声络绎不绝。
“杀了她。”一个龙族寒声道。即使撑开结界，他身上的伤也绝对不算少。
“不，大祭司说抓活的。”为首龙族扬起一个扭曲的笑意，“但祭祀只说要活的。”
风元素的羽翼在她背后升起。
“来啊，正面肛啊。”梅里娅挑衅道。
她出手比任何龙族都快，她乘风而行，利落地用冰刺杀人。
她生生地砍出一条血路。
血太重了，沾在衣服上，压得她几乎喘不上气。
风暴以梅里娅为圆心炸开。
刹那间，残肢血肉飞溅。
龙族的肢体碎片已经可以铺满街道。
半死不活的挣扎着起身，进攻之后被削成碎片。
优昙一族确实不怕死，他们对转瞬即逝的同胞没有任何感觉，他们就好像是被设定好的机器一样，完成任务或者死亡。
每一个龙族死去，白色的光点都会从他们的身体飘出。
梅里娅的眼睛是红的。
别人的血，自己的血。
这个世界也是红的。
天边开始泛白，她的眼神也开始涣散。
夜尽，城净。
“博娜。”梅里娅道。
手起刀落，屠杀。
“等着我。”
“等我回去。”
风卷起还活着的龙族，连同死去的一起搅成碎渣。
梅里娅神情麻木地动手。
“博娜。”她的声音是如此的平淡无奇。
她再也支撑不住，从半空上坠了下来。
最后看见的是博娜似笑非笑的眼。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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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叫你上场就开大，没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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