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

作者:旻若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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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离雾弥留 二梦靥



      “呃,”
      很,很痛。老妈下手永远都是没轻没重,迟早有一天我得残废了。洛琳眯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像是梦中,唯一只有脖子的阵痛是真实的,毫无疑问,又被老妈掐了。
      洛琳试着伸手揉了揉脖子,很痛苦地努力再将瞳孔放大些,依旧一片漆黑,可是痛那么真实,不要告诉我还在梦里,骗谁呢!
      老妈真是过分,真怀疑是不是她亲生女儿,每次都弄得我这么狼狈……洛琳晃动的手臂忽然置在了半空中,双目瞪得贼大,猫一般地审视着满目的黑暗,刺目的黑如同冬日冰冷的寒风般扎得眼睛生疼,恍惚地三分不真实。
      等一下,等一下,如果说这不是梦中,那么,怎么会那么黑?一点灯光的影子都没有,记得,每次半夜醒来,再深的夜,窗户边吵死人的高速公路也是灯火辉煌的,整个天永远通红得像着了火一样,随着憧憧的车影在身边墙上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晃烁着,鬼影一样幽曳不定。可不论怎样,那总归称得上有光。
      ——可现在是一片漆黑。

      洛琳“唰”得一声坐了起来,黑暗,剧痛的脖子,还有由于坐得太快脑供血不足随即而来的晕眩,根本就像是被打晕了再半死不活地醒过来。洛琳护着脖子小心地动了动头,试图让视线更清晰一点。
      不过,实践证明这很徒劳——天,亏得我还是练过跆拳道的呢,都能把我折腾得这么昏天黑地……老妈这身手,简直够武侠!
      ……武侠,武侠?洛琳瞬间又呆住了,等一下,再等一下,双手小心地探索这身子下面的床缛,这个……这个是,一堆稻草?
      洛琳小心地再向身前的黑暗中摸去,触手之处,便是一堵冰冷的墙,大约日子很久了,墙上糊满了软绵绵湿乎乎的东西,像是青苔,而稻草的下面,是同样冰冷得刺骨的石地。
      鼻腔里充斥着水露的甜腥混杂在霉味中,阴阴的湿气缠着衣锦绵延过每一寸经络。
      洛琳的大脑迅速腾升起一片祥云彩雾,朦胧炫彩得如同仙境一般,她傻傻得盯着前面,幻灯片般过滤着脑中的影像。还以为是梦,根本,是自己搞不清楚状况吧?什么老妈,什么车影,什么偶像剧,刚才那些回到现代的幻觉才是梦吧?倒像是一场,睡不醒的梦。
      可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这个是真理。洛琳脑子里莫名地蹦出曾经在□□空间里见到小郁写过的一句话。她的空间,密码只给自己。
      洛琳闭了闭干涩的眼睛,毫无疑问,我现在,还在古代。
      并且,这里,是暗室,脖子上的痛,应该就是遭人偷袭了——换句话说,我被绑票了。
      好吧好吧,既然是还在古代,那么,就要面对一下现实——黑暗前的事,洛琳努力倒带,最后的影像,是竹林,芊芊所居住的竹林,对了,小瑶不是说,芊芊被慕容府带回去了吗?好像,对,就是小瑶带我出了竹居,说是一起去救芊芊。
      洛琳重新揉了揉疼痛的脖子,突然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怎么印象中,打晕我的人竟然是小瑶!洛琳使劲甩了甩头,试图甩掉那个模糊的影像,怎么会是小瑶呢,小瑶这么单纯善良,绝对不可能做出伤害我的事,难道,是我看错了?
      不对!洛琳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小瑶,不是原来的小瑶!洛琳自己把自己震惊了一下,可是,理由呢?
      好,要冷静,冷静地思考,老妈说过,女人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洛琳停下一切杂念,仔细回想这段时间的事。小瑶,小瑶不是小瑶……
      呃!我明白了!我明白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了!
      洛琳兴奋地一拍腿,痛觉神经顿时起了反应,洛琳吃痛得摸着腿,脑子却亢奋地停不下来,自从三四天前芊芊突然说有事要离开,派了个不认识的家奴来照顾自己,后来再跟随芊芊回来的小瑶就不对劲了——她似乎受了伤,整个人突然变得安静得让人心慌。当时还以为她生病了或者是在慕容府受了什么惩罚,带着伤和委屈回来所以才那样,现在想来,这个人一定是皇宫里的人或者慕容家派的,易容成小瑶的模样有意接近我和芊芊。
      那么,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整个过程,一定是这样,洛琳得意地笑了,想不到我洛琳的推理能力那么强,不愧是理科全能生呐~哼哼,谁说柯南这样的幼稚动画片看多了只会大脑越来越一根筋,老妈大人,看到时我怎么用事实来证明你的思维局限性有多强大。我们伟大的中央一台教导我们——要用事实说话——焦点访谈……

      糟……好像偏题了。
      洛琳闭上了张开也白浪费的双眼,努力冷静着思绪,唉,怪不得语文结业水平测试的作文才给那么可怜的几粒分数,估计当时我又一兴奋,写着写着脑子就撒丫子乐巅巅地跟神七升空去了——那叫一个无边无际的浩瀚啊,也就是我洛琳伟大的大脑才干得出这升天般的丰功伟业。
      就冲我这水平,估计改卷老师从拿起卷子到写完分数也没找着北,还在空中忽悠着呢……
      ——糟……好像又偏了……
      好吧好吧,回到现在的状况,洛琳再闭了闭不知道到底是睁开还是闭着的眼睛,现状是——貌似好像,现在推理出来被绑架的过程,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
      也就是说,我活跃着的脑细胞干了一件跟死了没啥区别的事。
      那流光溢彩的腾云祥雾在刚才自顾自地霍然升起,然后一个雷劈过,霎时烟消云散。洛琳的大脑瞬间恢复了跟眼前一样的暗无天日。
      原来被雷到的无奈是这么实在的。

      身子下面传来的寒意越发加速冷却着大脑,像是一只烤烫了的木筷子,乍然插进了水里,“滋”地一声白烟,满腔的沸腾瞬时凝固在僵硬的木质纤维缝隙中间,上不去下不来,龇牙咧嘴地惨叫着,只剩下无谓的挣扎。
      现在才想出事情的前因后果,好像也很无谓吧?
      ——虽然,认识到这个事实,很残酷。
      不过就像小郁说过的,事实总是残酷的——这永远是真理。
      洛琳彻底冷静了下来,习惯性地将手杵在盘起的腿上,然后把脑袋搁上去,下巴正好托入整个掌心,脖子上的负担瞬间转移。
      ——那么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这是什么鬼地方?要怎么出去?而且,这样看来,芊芊小瑶一定也遭遇了危险。还有……还有,绑架我,百分之一万是发现我是那个什么公主了,那么……琉璃和皇子现在应该还没被抓到,否则就用不着绑架直接可以灭口了。
      天……我就知道摊上这档子事不会安生,宫变倒真的是帮我逃离了那个什么皇上的魔掌,完了转手一推,感情又把我推进这么个无底深渊了。这次,是真的死定了……就算是鸢尾,也帮不了我了吧?更何况,这样的事,不可以再连累她了,虽然,她是我唯一在这里能依靠的帮助
      嗯……好吧,冷静,要沉着,冲动是魔鬼……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老妈的话,还真有一些和小郁的一样经典,看来我是老了……开始回忆过去了……
      打住!
      洛琳将脑袋从手上放下,使劲甩了甩,不可以再胡思乱想了,现在可是要命的时候,古代可是有严刑逼供的,法律在这里可是形同无物的,自救,自救,首先要自救!
      洛琳开始转着脑袋四处搜寻着——首先,首先是要找光。这里是密室,但一定不是杀人室——所以这里一定有透气的地方。有透气的地方就一定有光,有光的地方就意味着连着外面。
      洛琳的目光停留在身后不远处接近自己身高的的位置上,隐幽的光线从上面的细缝一竖一竖地透进来,十分细弱黯淡,但是对于整个黑暗,简直就是神一般的神圣!
      洛琳迅速摸索着爬过去,手贴上光线下的石壁,光线两侧有明显的接缝,接缝处的苔藓少了很多,说明经常活动,暗室里经常活动的地方,只可能是门。洛琳兴喜地站起来把目光贴上弱似游丝的光线,如同垂死的鱼舔舐到了一滴清水般的幸福。
      光线,有了光线,有了门,就有了希望了。难怪那些大诗人们总说光明和大门就代表希望,甲骨是甲骨了一点,不过修辞的精准度还真不是盖的。
      潮湿的苔藓散着一股淡淡的湿香,沿着鼻尖蔓延,洛琳的心思终于是被这漫进鼻腔中的湿润拉回了现实,对着鼻尖下的苔藓稍稍退离开了一点。
      潮湿的露气如同悉簌小虫一般爬进鼻腔内,很是阴冷得难受。
      眼皮下顺着光的地方,苔藓长得更加茂盛。洛琳细细打量着目光唯一能捕捉到的物体,也对,苔类虽然是阴生植物,可总还是要光合作用的,
      ——向光是一种本性,就像所有的生物,就像现在的自己。
      找到了光,仿佛就是一种本能的依赖,归宿般的安全。
      哪怕这样的光再微弱,微弱地不堪一击。可是它仍然是习惯中熟悉的色彩。人在无助的时候,总是极力地试图摆脱陌生,茫无目的地寻找任何可能熟悉的依赖。然后,就可以稍稍安心地静止一下。像是一场疲惫的旅途,到了驿站,虽然明知不是终点,依然可以很满足地驻憩。因为,它终于不是再孤独的荒途跋涉。
      这样的本能很可悲,却也无可厚非。
      微弱的光如同纤尘般扑烁着,安静地慢慢下沉。洛琳顺着光线重新坐了下来,贪婪地望着那不断黯淡着的光束,光粒顺着她的目光翻着下沉,消失在光线的边缘,沉入黑暗。
      一直下沉。直到,没有挽回的余地。
      那只是一种势不可挡。一个只有观望的黑暗。
      像那彻身的疲惫和无助安静地沉入骨髓,同样地势不可挡,同样地,只剩无助地观望。
      其实,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不是么?哪怕是找到了光。
      事实上,从头到尾,都只是观望,甚至于自己的命运,也只有任人摆布观望的余地。
      我一直站在看客的角度上,自欺欺人,以为自己是掌控一切的主角。
      其实,我才是那个被摆布得欢天喜地的玩偶。
      命运确实没有在跟我开玩笑,它很认真,认真地玩笑着我。我并没有自主权,我只有权利接受
      近乎绝望的悲哀,像是卸了闸的洪水,不可抑止地洪泻下来,冲垮虚架的洪堤。向光的生物么?呵呵,这样的光源,这样的依赖,其实,正是有了这种近乎本能的莫名依赖后,才会开始在意自己的情绪吧……
      绝望之极的时候只有求生的专一,可当有了小小的安全,压抑的情绪才会那么歇斯底里地爆发。
      洛琳呆呆地望着眼前沉降地越来越幽暗的光,黑色的苔藓无助地向外长着。
      真的是向光的生物。
      可是,这样的光,有什么用呢?充斥的黑暗根本无法抗拒,自己却拥着虚幻的光,麻木着无法预见的未来。
      就像现在每每到了夜晚,闭上眼睛就会一遍遍安慰自己,鸢尾答应过,她说她一定会帮自己,那么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空气中,就不是梦境下的欺骗。
      其实这样的安慰,连自己都骗不过。
      回家,真的成了一种奢望。
      这就是离开家的感觉么?小郁没离开之前,一直自以为是地一厢情愿认为自己就是她的依靠,无法接受分离的人会是她。可是她真的走了,才意识到,其实真正在依赖的人是自己,只不过,一直在否认。
      什么东西,果真是要丢失了才明白珍惜么。
      一直欺骗自己不恋家,其实自己根本是一个恋得无可旧药的小孩,却还要逞强,说不在乎……
      呵呵,
      难怪小郁的口头禅是,要珍惜啊。
      有时候,经常性地回想起小郁说过的一些话,竟然实际地让人心慌,就像是,她很早很早就懂得怎样去理解这个一头雾水的世界了。
      而我的生物频率比她慢了至少三年。
      像是,她走了,我才开始慢慢步进她的后尘。
      或者应该说不是像是,而是确实。三年前,我没心没肺地荒废着我能触碰的每一寸快乐,什么都不想,像一个无知却乐此不疲的婴儿。然而从我拿到那块玉白色的坠子后,曾经的纯白就随着小郁消失在玉石暗无光彩的中心,封存了一般,被我亲手埋葬在灰尘最浓重的角落,拒绝触碰了。
      我开始像小郁一样会对别人微笑,在不经意的角落一个人不知所措地将自己丢进一片混沌,不说话不思考。然后转身,对着我熟悉的和熟悉我的人继续没心没肺地大笑大哭,继续那个不再已经纯白的婴儿。
      我以遗弃的方式否认玉坠的落单她的独行,却以转变性格的方式试图延存她的存在。其实我不过又在习惯性地自欺欺人。
      有时候,自欺欺人真的美好得那样诱惑。
      洛琳迅速闭上眼睛,死死地咬住嘴唇,让眼前恍惚的光粒彻底地从瞳孔中消失,笨蛋,洛琳你根本就是个向光的生物,现在找到光源了,还有什么可怕!连那么恐怖的老妈都被你转得服服帖帖,凭你还有什么搞不定的事?胡思乱想些什么?简直傻傻的,自己吓唬自己,这么白痴!洛琳抑着眼泪嘲笑着,难怪小郁从前老是爱指着自己的脑袋笑你傻傻的,看来你就是不聪明。
      就像那多少个午后,小郁在家里唯一透着纯白色明亮光线的窗户下,背对着斜了脚的阳光,一遍一遍弹着同一首安静的古筝习曲。她散下的头发风一样地拂着,推着轻纱般的袖口滑过琴弦。
      曲子每次都特别漫长,长得像没有尽头的路。小郁一直默默地走,不住地停下,却从来不回头。
      洛琳每次都这样站在原地,等着她回头。因为那样的白色裙衫,只与小郁有着一模一样的背影。她一直在等小郁回头,告诉她自己可以跟着一起走下去。
      可是每次,等到的只有离开的背影。
      曲终。
      指尖静止在铮弦上,小郁总是抬立刻抬起头,茫然地望着洛琳,一如静水,清澈的眸底散着洛琳茫然若失的着迷神情,很轻很轻地滑出一句,
      傻傻的小洛。
      然后,小郁就开始这么眯着眼睛,浅浅的笑容像融在白雾里一样纯净,弥着甜甜的香味,嘻嘻地对着目光是那么呆滞的洛琳轻喃,
      傻傻的小洛
      纤白的食指在额侧标准地划着熟悉的弧线,像她轻白的裙摆调起的弧度。

      再瞪眼都没有用哦。
      傻傻的就是傻傻的,基因问题呢~
      小郁依旧笑,笑得更加透明。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额边不停地比划着,像是想划出一个小小的漩涡,把洛琳旋进去,乖乖地承认自己傻。哪怕洛琳眼里吐满了假装不屑的神情。
      大约,小郁的眼中,自己就是一个脑子一条筋永远像个孩子一样思考问题的小孩吧?她对自己大喇叭似的总也讲不完的话,永远那么安静地听着然后假装漫不经意地忽略而过,从来不多说一句。
      可是,我偏偏那么依赖这样的不在乎。
      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只是一个没大脑什么都会乱来的小孩——只有小郁会一直听我说话,虽然看起来好像这么地不在乎不用心,但是我知道她一直在听,这就足够了。
      身体倚着柔软的青苔滑着坐下来,洛琳缩坐在门侧,潮湿的叶腥味像幽灵一样包裹着自己。怀中硬冷的白玉坠和日记本僵硬地顶着手臂,玉的一端与衣带栓连着,日记本同样用剪刀钻了个小孔,很不协调地用锦绳系了边缘。
      这是唯一两样与曾经相关联的东西了。
      这样的关联,已经微弱到不得不用绳子拴住,才不至于哪天彻底地消失。然后,终于成为一个回不去的想望。
      强求地很无奈。
      就像,就像当初在那昏暗的车上,这块玉坠落在自己的手上一样,小郁是知道的,一定知道,我要的,不会是她手上的这枚玉坠。
      可是我们都只能强求自己这么做了。
      从小我一直变着法地想要要她的玉坠,不过是因为,我总傻傻地认为有玉坠的地方就会有她。我拿着玉坠她就会乖乖地在我的身边出现,像小时候我们最爱看的阿拉丁神灯。
      她说过的,玉坠是会认主人的,所以你的玉坠从来不离身。
      我那么肯定地以为如果我拿着玉坠,就代表了她不会离开。
      ——我从来就没喜欢过它。
      我也从来不知道,玉坠竟然是这样认主人的——它忠诚到了残忍。

      黑暗的空气幽灵般包裹着鼻息,凝固着肺部缓缓的血液,一点点冷却。光是假的,向阳的生物是假的,三年白痴一样没心没肺的快乐是假的,把玉坠丢在灰尘里告诉自己我不在乎我会忘记是假的。我依恋的,根本不是那些自欺欺人的光。
      我想要的东西,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你就这么简单地带走它,毫无挽留的余地。很不公平好吗,这样对我真的不公平……
      我一直,就像一个死亡的傀儡娃娃,从头到尾,操控我一切的,只是那些看不见的线端。对着灯光笑,舞蹈那些永远陌生的乐章。手上抓着的明明是自己的空气,却只能看着它窒息。
      所有的一切,我都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剧终,然后等着剧散。
      我却始终要保持微笑。装作,
      这是我的剧场。
      聚光灯,为我熄灭。

      然后,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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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第四章离雾弥留 二梦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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