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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小僧伸伸脚
自从三年前加入了天使联盟,阿菏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才华横溢、傲视群雄。在她看来,李未央——阿菏总是又敬又爱地喊她“九姐姐”——是天生的王者、是永不落败的传奇。能够和她在一起,即使是加入胜算不大的八爷党,也会感到信心倍增。只可惜自己最讨厌的江柔洁也要和自己待在一起。一次开玩笑地喊了她“肉肉”被其他成员听见,笑闹之后也常常这样喊她。而痛恨这个外号的江柔洁便将这笔帐算到了她的头上,原本便常有争执的表姊妹更加疏远了。现在江柔洁又和往常一样缠着李未央问东问西,阿菏不禁在心底认为自己的表姐任性而又幼稚。
“阿九阿九,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出真实身份啊?省得有人狗眼看人低,哼!”坐在马车上,江柔洁亲密地靠在未央肩头,疑惑而又不甘地问道。“看不清形势的时候不能暴露自己的底线咯。这都不懂,切!”阿菏抢先回答,一脸的不屑。“你……”“行了。”未央安抚地拍了拍江柔洁,“肉肉你不是联盟里的人,不知道也没什么。这次本来不应该让你来,但是恬姐姐不放心阿菏,所以让你这个表姐跟着一起。既然你不愿回去,一定要小心行事,三思而后行。”
正说着,只听见马车外传来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不知几位姑娘是否愿意到府上小憩片刻?”未央笑了笑,掀起门帘,优雅而又矜持地扶着刚从府中走出的侍女的手下了车,微微欠身,微笑着回答道:“荣幸之至。”接着便不再看欲言又止的橙衣侍女,带着随后下车的阿菏和江柔洁迈过了八贝勒府高高的门槛。
绕过花团锦簇、仿佛春日的花园,几人进入了正厅。刚站定,便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高声道:“几位爷回来了,琉璃你怎么也不知道上茶呀?”一直紧跟在几人身后的橙衣侍女一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这时,桃木雕刻的巨大屏风后才走出一位盛装少妇。只见她一身艳丽大红色旗装,用金线和银线穿插着绣出了几朵傲然绽放的雍容牡丹,几片绿叶倾斜着相互映衬。身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颗颗一般大小,都是珠圆玉润、流光溢彩,更衬得少妇面若芙蓉,分外娇妍。原本为她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而感到厌恶的阿菏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八福晋果然是人比花娇。
只见她走上前来,笑盈盈地招呼着三位阿哥,仿佛并没有看见阿菏三人。三位阿哥坐下,悠闲地品起了茶。八福晋这才将视线投向三人,冷冷地打量着。江柔洁心高气傲,一怒之下便想恶言相向,却被阿菏用力抓住了。未央看在眼里,却只是迎上八福晋的目光,懒散而又缓慢地欠了欠身,漫不经心地微笑着,并不做任何回应,便将视线移开,打量着屋里的各种摆设。
八福晋见来者皆是妙龄的美貌少女,心中已然不悦。于是决定来个下马威,却不料看似领头人物的少女丝毫不理睬,仿佛并未放在心上,而一颦一动中的慵懒与娇媚为她出色的美貌平添了几分妖娆。用余光看见几位阿哥眼中的笑意,更是火上浇油。大怒之下,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缓缓地绕过三人,走到一直跪着的琉璃身旁,清脆的声音更是甜美:“该死?你这个贱婢的确该死!哼,看在你是宫里赏赐的,就去门外跪一宿吧。让所有人都看看,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锐利的目光同时向未央射去。
未央这才收起散漫,认真地打量了八福晋片刻,笑了笑,仿佛是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偏过头,对八阿哥说道:“八贝勒府果然气势不凡。现在时间不早了,不知道能否借住一宿?素闻八阿哥慷慨大方,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接着便冲八福晋妩媚地笑了笑。
很快,得到八阿哥的授意,三人在一位青衣小厮的带领下向后厢走去,没几步,便听见茶杯摔在地上破裂的声音。阿菏不禁笑了起来。张岱的《夜航船》序言中曾经有这样一个故事:昔有一僧人,与一士子同宿夜航船。士子高谈阔论,僧畏慑,拳足而寝。僧人听其语有破绽,乃曰:“请问相公,澹台灭明是一个人、两个人?”士子曰:“是两个人。”僧曰:“这等尧舜是一个人、两个人?”士子曰:“自然是一个人!”僧乃笑曰:“这等说起来,且待小僧伸伸脚。”此时,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僧人。原来,人人都说是狠角色的八福晋也不过如此啊。
很快来到了两间华丽的房间,未央点点头,柔声对那小厮说:“小哥,你能帮个忙么?”那小厮原先便觉得她美丽不可方物,此时见她如此柔声细语,更是欣喜若狂,结结巴巴地说道:“主……姑娘,您,您说。”“喏。”未央给了小厮两块银子,“一块是给你的,另外一个麻烦你找个时间给琉璃姑娘送去,就说是我们的歉意,别让人看见了。”小厮见赏银每块都有一两重,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激动地说道:“小的记住了,小的记住了。”
见小厮远远地离去了,未央对江柔洁说:“你先到左边的房间梳洗一下吧,我和阿菏说几句话。”接着便推开右边房间的门,拉着阿菏走了进去。虽然不情愿,江柔洁还是撅着嘴巴走进了房间。从门缝里看着关上房门,未央轻轻拉开门,在江柔洁紧闭的房门口放了一粒小小的石子,这才返回屋内。“九姐姐,你怎么能把她带来啊,这不是添乱么?”阿菏迫不及待地提出了疑问。“有些事情……世界真的是很奇妙的。”未央并不回答,只是可爱地眨了眨眼睛,同时点亮了屋内的油灯。
“先说重点。”未央收敛了笑容,抿了抿唇,“我想……现在的势力分化有点问题。”拿出一张纸,写下了各党派的势力分化:
太子党:司马霖、Jeff
四爷党:钟幕、Kenny
八爷党:江柔洁、李未央、李婧菏
德妃:蓝岚
宜妃:尹心仪
良妃:尹驰宇
皇上:Steven
“把江柔洁踢出去!”阿菏立刻说道,“踢到哪里都可以。”“别闹了,”未央摇了摇头,“我们要想办法把司马霖和钟幕拉拢过来。”“哦~~~”看着阿菏暧昧的目光,未央红了红脸,急忙解释:“钟幕真的是很厉害,我没有私心的。”“解释就是掩饰啦!”她拍了拍未央,“九姐姐你别害羞啊,他是你未婚夫嘛,正常正常。”“你……”刚想解释,未央便听见门外石子跳动滚落的声响,便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几秒钟后,江柔洁便走了进来,问道:“你们说什么呢?我也要听!”“不是叫你别进来么?”阿菏皱了皱眉头,为未央的防御措施而暗自庆幸。“没关系,我们也说完了,大家都睡吧。”吹熄了灯,三人安静地睡下了,心中却各自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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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四川大地震中遇难的同胞们深深哀悼……
愿逝者安息,生者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