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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少年
“看什么呢？”
“暗部的情报，有个家伙干的不错，就是手段有点过火，三代准备让我带带。”
“哦，干了什么？”
“他绑架了雷之国一个官员的独子，威胁对方打开城门，然后把两个人一起丢出去当诱饵吸引敌人，最后都死了。”
“啧，利用小孩吗，还真是合格的暗部啊。”宇智波久信不由冷笑了一声，沉下脸，但是却没有说更难听的话。在战争年代，只要不到屠城和驱逐平民攻城那种天怒人怨的地步，都很难去说是否卑劣。
生死面前，一昧地讲道德，对挣扎于战场上的忍者而言太珍贵，也太沉重了。一个素不相识的敌国小孩的性命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同伴的安全，哪个人能够毫不犹豫地选择？
我淡淡道：“是啊，卑劣而无耻，毫无信义，但是与此同时，这确实是最小的代价，我们至少少死了五个精英暗部。团藏很欣赏他。”
宇智波久信眼中不由浮现起了黑色的勾玉，瞳孔豁然扩大。可以说，比起我这个被针对过的，他反而更讨厌我刚刚提起的那个人。这个人完美地继承了二代对宇智波的提防，但是却没有二代那种虽然冷漠，却无论如何都称得上公正的容人之量——即使是警卫队这一步棋，也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可以说，宇智波讨厌但也服从二代，但是却憎恶、看不起团藏。
然而，不管我们再怎么讨厌这个人，也不得不承认，他能得到木叶鹰派的承认和追随，凭借的绝对不止是资历。
他的存在，是木叶的需要的具现化。一昧地厌恶鄙夷他毫无意义，无视黑暗不是正义，而是软弱和逃避。正视黑暗，承载罪孽，不改初心，才是真正的强大。
“所以三代准备丢给我。这种人需要正确的引导，如果放任不管让他去靠近团藏的话，才是真正称了他的意。”我也懂三代的意思，过往几年这样有走入死胡同苗头的部下我已经带了好几个了。
宇智波久信这才真的诧异了，共事这段时间他也有点了解我了，如果没有必要，我很讨厌犹豫和废话，当然，给水门和卡卡西写信不算：“怎么，你不打算带？三代给你丢了个什么麻烦家伙？”
“就个人麻烦程度而言，一般，还比不上小葵曾经。”别看小葵现在乖得不得了，当年差点就走进杀戮道回不来了。
“那身份？还能比我弟……日差麻烦？”宇智波久信面色古怪地问道。
我诧异地看向他，花火那么好懂的弟弟他居然嫌麻烦？摇摇头，我表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并不打算跟他细说，毕竟，他不是玖辛奈。我也没有软弱到必要将心中复杂倾诉的地步。
然而，那个姓氏，真的勾起了我太多弱小、痛苦、挣扎的回忆。仿佛闭上眼，那种惶恐，捏着心脏，翻来覆去不敢真正入睡，只要一想起就会手脚发麻、蔓延到心脏的恐慌的感觉，还被身体牢牢地记忆着。
那是我从小到大，唯一一次真正的恐惧。因为太过敏锐的感知能力，我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爸爸那段时间的求死之意，毫无虚假。
他是那个人的儿子。
那个坚守着忍者正确的准则，做了一个合格的忍者该做的选择，却把我最重要的爸爸和他的队长给险些推入地狱的人。
他不是我的仇人，爸爸也不是他的恩人，他只是做了他认为正确的事，而爸爸不顾他的意愿救了他，这样的事，真的可以算得上是恩德吗？如果恩德也可以强加，那和仇恨又有很么区别？所以，他不算——
忘恩负义！
我一根一根掰开自己紧握的手指，冷漠地告诉自己，这个人只是爸爸曾经的队友的儿子。
仅此而已。
到此为止。
最后，宇智波久信离开前问我：“还在在意那个情报？”
“有点……”我想了想，“作为儿子，其实也很艰难吧？”
父亲是官员也好，强者也好，享受着父辈的荣光的同时，也无可避免地背上了仇恨和恶意的注视。就像我和那个小孩一样，哪怕什么都不做，想要利用我们父亲的恶意都会牢牢盯上我们。不同的是，我一路趟过来了，而他还未成长就已经夭折。
这种磨难和仇恨，无法逃避，不能无视，只能变强，然后去背负起来。不然的话，就只能成为不甘的棋子。
久信淡淡道：“习惯就好，既然已经成了靶子，那么就只能不断变强，然后崩断所有人试探的爪子，你不是一直这么做的吗？”
作为被家族推出来的天才，他很有说这个话的资格。看我还是在走神，他想了想，了然道：“卡卡西？你怕他上忍以后会被更多人盯上？”
我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还真是……”久信掏出一根烟，不点燃只是单纯叼着——宇智波的体质再好都是开眼前的事，开了眼后永远不够写轮眼折腾的，戒烟戒酒戒色那是养生的必要手段，他敢抽，纲手大姐能亲手打死这个作死的学生，玖辛奈大概还会鼓掌加油——单纯过过瘾，“朔茂前辈的仇人遍布忍界，你的仇人也遍布忍界，再加上水门的……啧，够呛。再加上那头银发和白牙，你弟弟还真是，比你还闪的靶子啊。”
我也无奈道：“是啊，因为爸爸，卡卡西要小心砂忍；因为我，他要小心雾忍；再加上水门，岩忍也不会放过他……”
我忍不住捂脸。
什么叫做不出门就仇人满天下？这个就是啊！虽然按照常理而言这种背景会让人退避三舍，但是忍者还少不顾大局只管痛苦的疯子吗？我们的仇人更加不少！
“你太过紧张了。别忘了，他也是忍者，既然是忍者，那么早就有了死亡的觉悟。”久信叹了一口气，疲惫而淡漠，“这就是我们的宿命？不是吗？”
“战争孕育我们，赐予我们以荣光与死亡，辉煌与悲伤，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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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从未如此感谢过兄长的训练和教导：“带土，左边！琳，九点钟方向！”
“明白！”
明明没有任何感知能力，但是硬生生凭着被父兄打出来的身体记忆，卡卡西判断出了对方岩忍的方位：“小心！对面的迷彩只是障眼术！不要紧张，注意周围环境的波动！”
接二连三被卡卡西点出了隐藏的进攻方位，岩忍的脸色不由阴沉了下来：“小鬼，干的不错吗。”
卡卡西拔刀，牢牢地将伙伴守在自己身后。白牙如雪般的光芒映照着少年初生的锐气，明亮的逼人：“那是你们太差劲了！”
岩忍队长还想说些什么，然而他身边的伙伴脸色突然大变，几乎是颤抖着喊了出来：“白、白牙！那是白牙啊！——”
岩忍瞬间寂静了片刻：“什么？！不可能，那个怪物不是还在雷之国那边吗？”
很快，脸色煞白的岩忍队长大声吼道：“都给我冷静，看仔细了，那才是个小鬼！最多就是白牙的儿子罢了！”
然而这毫无作用，队友甚至脸更白了。
岩忍队长抓狂道：“是小儿子！！！给老子清醒点！！！”
大的还打个屁，老子自己就带头跑了好吗？！
带土忍不住吐槽道：“总觉得你被微妙地鄙视了啊，卡卡西。”
卡卡西没有心情配合他，只是小声道：“闭嘴，保护好琳和自己，别给我添乱！”说完，少年就持着白牙，主动攻了上去。
带土不甘地咬牙，眼泪不由蓄了起来，但还是听话地、牢牢地守在琳身前。
他知道，卡卡西没有任何鄙视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说出了最合适的安排：在他心中，他和琳一样，都是需要他这个实力最强的、年纪最小的小队长来保护的对象。
他是“强者”，所以哪怕他最小，他也有着保护身为“弱者”的带土和琳的义务与责任。
实力就是实力，不是自信就可以抵消的差距。
这里是战场，面对的是生死敌人，也不是他可以在老师和暗恋的女孩面前打闹撒娇的训练场，逞强只会害了所有人。
所以，强压下心中的紧张和恐慌，带土心中从未有一刻憎恶着自己往日的懈怠。
‘我太弱了，所以我只能看着卡卡西的背影，看着他为保护我们与敌人厮杀，唯一能帮上忙的，却只有不能上去添乱。’
‘但是，至少、至少要保护好琳——’明明心中闪过无数坚定的誓言，可是带土的手却忍不住发抖，眼睛也暗暗发红，小腹甚至有了隐隐的湿意。
恐惧、害怕、颤抖。
恐惧如果可以被言语轻易克服，又怎会需要不断的考验来磨练意志？
上战场前的豪言壮志在这直面生死的考验面前不堪一击，肆意嘲笑着少年的无知；能换来师长欣慰的豪言壮语对敌人没有任何作用，没有实力支撑的觉悟只会惹人发笑。
带土近乎愤怒地瞪着自己颤抖的手，身体却无法掩饰心底最深的恐惧。
如果不是还记得身后有毫无战斗力的女孩，带土甚至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握得住手中的苦无。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好怕好好好怕好怕好怕——
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
眼泪却已经不争气地挂在了眼角。
这样的我，太软弱而丑陋了啊。
少年的自卑与自大，在真正接触战场的一瞬间，被消磨得鲜血淋漓。
岩忍队长见多识广，一眼看出了带土的异样，不由嘲笑道：“喂！木叶的小崽子，你这是要哭了吗？”
“这么胆小的家伙都敢上战场，你们木叶是没人了吗？乳臭未干的娃娃就算了，这种随时都要哭出来的小宝宝——”
卡卡西骤然加速的一刀斩断了岩忍的废话，削下对方脸皮上的血肉！面对岩忍血红的注视，少年眼中不见丝毫得意、阴冷，唯有锐利和愤怒中的冷静，那最纯粹的战意不被任何事物影响，如灼灼朝阳，明亮耀眼：“你的废话太多了！”
“我的队友，你还没有资格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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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嗯……小学期稍稍告一段落，爬上来写一点。
相信我，我也想你们！然而这段时间熬夜是常态地在刷各种大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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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玖辛奈：温和、爱笑
优：考虑事情很周全，待人诚恳亲切
久信：确实很像啊，你们这么一说
鹿野：（冷冷）还有切开黑和早熟早恋你们怎么不说？
水门：……
自来也：哈哈哈哈哈没错水门你的学生果然是琳跟你最像啊！
水门：……老师，总比你三个弟子都不像你的好吧？
自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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