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一生的爱

作者:咏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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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感事匆匆风情仪,展思量,怨自嘲。寄远如初梦,只为窗上水仙的绽放,......
      回想往事的我默默瞧着君子兰,脸上陇照一丝苦笑,并有些酸涩在心头。总有忘不掉的太多的情怀想起他,难解难分的周旋于脑海中。仿佛这发生的一切,仍能触及到它的温存,像贴身的软软的绸缎衣裳,闲放了多年重握在手上,那远去被凝冻多年后的体温,仿佛又回来了。
      我后悔没有保留那张小纸条,现在想想,很是后悔,因为它是同同唯一一次写给我的,恐怕只有深深的留在脑海中,有空细细回味了。
      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是八三年的春节,让我和他又相遇了。
      那时的我穿着小花布衣,厚厚的棉衣棉裤显得有些臃肿,扎着两根小辨子。在大年初一的早晨,给院里的大爷大妈们去拜个早年,讨个吉利话儿。小花布衣的兜里被大爷大妈的热情装满了瓜子、花生和糖。拜完年准备和同学一起去看电影。我们班的同学大部份住在一条又细又长的胡同里,赵伟住的院子,和我住的院子只隔一堵墙。细高的个子,白净的鸭蛋脸,眼睛虽不大却很有神,看上去倒有几分姿色,且性格温顺,只是愚钝的脑子,说话有些不打眼。
      在胡同的深处,我们边说笑边走着。有些心急的赵伟,步子快我半步,就连眼色都润出全身的沸腾,激动不已;“咱俩快点走,要不然摸着黑进去,看不着开头多没意思,我听说“张俞”特漂亮。”

      “是吗”?我顺口道。

      她毫不避讳的略抬下头,白净的脸庞如沐露的玫瑰,张扬出一刹的靓丽,爽遍全身,已然换成文艺圈里的后起之秀,模攀着自以为是的“范儿”。我感到脸臊得不行,忍不住笑她。她却只管瞪着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吐出堆在喉咙里的话,没一点的不自在;“我要是有双邓波儿的眼睛,定比张俞还漂亮,就像京剧里的角,叫什么来着?”

      “叫老旦。”我知道,她想从我这里讨赏一句赞美她的话,夸她像戏里的“青衣”或“花旦”。我却偏提了个老的给她。“笨虫”。心里乐哉,故意气她。她却当了真,因为她不大懂京剧,竟连连点头说她记住了。
      这时,同学项光荣从身后走来,穿着一件合体的蓝色短棉大衣,摸着后脑勺,笑呵呵地露出两颗板牙,笑道;二位同学过年好!这大清早的,干什么去呀?听说今天珠市口影院演“卢山恋”,你们是不是?
      “对了。”---我和赵伟不等他说完,异口同声。

      我又道;怎么? 老同学你也想去看电影?只可惜票只有两张,想看下次吧。我不想让他显得失望,毕竟项光荣是个老实人。何况当时我并不知道,是他给蔡小同送的电影票。
      项光荣不急不慌地从裤兜里掏出票,特显倍地亮在我和赵伟面前;“有人和我一块儿看。”

      赵伟把头一歪,一种介于嘲弄和迫切的目光,挑逗着对方;“不会是和你女朋友一块去看吧?”
      看着眼前比我高一头的项光荣,心想:“长着一个典型的蒜头鼻,两把扫帚眉,女方不挑他就罢了。”

      项光荣被问的倒不好意思,胆小的他,红韵整个脸,暗含羞色低语道;不是,你太抬举我了,就我长的这样谁能看上我呀。他的手在揉捏着那张电影票,时不时的看着胡同口,惊喜的舒展了一下额上的两朵棉花糖;“看---说曹操,曹操就到。”

      当我和赵伟一同望向胡同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这边走来,是蔡小同!天那?不会吧!真是冤家路窄。我有些紧张,跟着脑子里冒出句:“他怎么来了?”我迅速看了赵伟一眼。
      赵伟望见我的目光有些异样,以为在埋怨她,或责怪她这是怎么回事?看电影的不只是我们俩个人?她连忙道;我不知道蔡小同也来看电影?随后不再理我,冲着蔡小同嘻嘻着小脸;“哇!---两年没见更英俊啦!放大了的瞳孔满是欣喜和贱光,眼风的更是温馨的吹向蔡小同,早把我和项光荣抛到脑后。

      “真个卖俏的坯子。”我小声道。并在心中暗暗忖道:“蔡小同才不会喜欢上你呢。”

      只见他一身海军兰浆泥中山装,前海微微向上翻卷,人很精神,眸子凝着素素的傲骨,驱散了腊月里的寒气,与生俱来的魅力更是咄咄逼人。又大又黑的瞳仁机灵灵的像要滑出来的一汪水,自流的神情,更像是一杯还魂的酒,让人着迷,在醉意的脑中充满轻柔的梦。在那里你能找到快乐、激情、责任、还隐含着那么一点点忧郁。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眼神,再一次刷新我的视觉,丢开所有的不悦。一时被他的才貌吸引住,竟不知打个招呼,心想:“真是一双勾魂的眼儿。”就在这时,近身的他朝我望了一眼,如升起的太阳,灼热我的敛眸,眉眼很美丽的压了过来,让我有种透不过气来,缠绵着多情的嘴角微微提了一下,挤出个小酒窝,让人欲罢不能,想要靠近它,吻他!我羞得低下头,心扑腾扑腾的跳,和他相处很久,第一次有了这个想法,简直不乎合理的。

      赵伟拽了下我的手,眼光亮亮的抛向蔡小同,嗲声道;蔡小同!这衣裳很贵吧?穿在你身上真好看,人更精神了。是吧!陈萍!

      “嗷!是吗?”脸上挤出尴尬的笑。惶恐的瞅了眼他的穿着。

      “不过是撑衣服的架子,多了点男人味。”蔡小同谦虚道。
      耳边又听他道;三位老同学过年好,说着双手环抱,来了个老北京式的作揖动作。他没有理我,故作镇静的紧问了句项光荣最近在干吗?那声音是微颤的,也许我在旁边的缘故,让他有点不自在。他头微微低下,侧脸瞄了一眼我,微笑着冲我点了一下头。其实,我也暗自注意着他,并扑捉到那唯妙的表情,是渴望的,恋爱中才有的神会,它清澈的直冲到我的心里,并摇撼着我的理智,曾有几分冲动想与他聊两句,客套一番,但还是克制住了。恬然的不以为是,要紧的是见到他眼里对我的倾慕,就够了。平时与他说话总是针锋相对,还不如眉来眼去的干净。我有意躲开那张面孔,侧身寻了眼放晴的天空,渐渐的淡化了那份让人琢磨难受的感觉。
      见我转过身,蔡小同顿感面前像才被拨过一阵风,干凉的,温柔的拢住他,心想;“陈萍是个活要面子的人,如果主动与她搭讪,冷不丁又会甩出一句难听的话,使他难堪。两年没见了,还是慢慢来吧!他强压着心中轰轰烈烈的想法。希望散了电影,适当的时候向陈萍表白,说他还爱着她,希望能和他在一起。
      项光荣忙给蔡小同点上一只烟;嘿!你猜怎么着,这俩位也是看电影去,正好咱们一道。说完,轻推了一下蔡小同。
      聪明的蔡小同很帅气地吹口烟,连忙说;两年没见了,一会儿看完电影请三位到我家,闲谈叙旧吃个便饭,就算同学聚会吧。过去我多有得罪你们的地方,今天就着过年的喜气讨个不是,我先谢谢啦。说完扔掉手中的大半烟,拍着项光荣的肩,面对赵伟恳求地说;你和陈萍可不能失约,一定在影院门口等我们啊!项光荣冲着我和赵伟嘿嘿笑着,活像朵大的向日葵,金灿灿的。
      两人转身朝胡同口走去。我站在那儿没有动,望着他们的背影,心生点点怨气,总觉得那有点不对劲,心想:拉着项光荣,接着是赵伟,末了喊了句我的名字,甚致没有对我说一句话,从来没有过的。如今这般待我,如同当众人面前被抽了一记耳光,脸生疼的通红,便赌起气来,冲着他们身后嚷道;吃!吃!吃!吃你个头,这辈子恨死你了,别想我会和你一起看电影。清晨的那股高兴劲,被眼前的他搅得荡然无存,我那该死的脾气在瞬间被撞翻了来,将气撒在赵伟身上,嚷道;我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他,他偏来了。你说:是不是你和项光荣商量好的,来整我呀!
      面对我突口而出的话语,赵伟一脸惊讶;“小声点,别让他听了去。”见我的脸阴沉下来,心急地解释道;我的好妹妹,我真不知道蔡小同来,要是知道我,我是这个。说着用手比画着一个小动物。上学时我们经常用这个手势,来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看着赵伟哭笑并存地脸和僵持的动作,不忍扑嗤一笑,假装圣人道;我就信这一回,不然我就不去看那个什么张俞。

      赵伟见我气消了一半,便柔声劝道;还生当年的气呢? 不就是个学习委员吗? 这会儿咱们都是委员拉。都毕业两年了大家能聚在一块也是天意,以后恐怕越聚越少了,说不定啊一辈子都见不着了呢,就去吧。赵伟变得严肃起来;“嗳!---我可听说咱班的丁玲追蔡小同那,追得可紧了。一到周末就带上买好的礼物,借口去探望蔡小同的奶奶,一待就是半天,十有九回是蔡小同的奶奶陪着她聊天。赵伟随及换了口气道;可人家蔡小同愣是不答应,为什么?还不都是因为上学时他对你的那份真情,痴迷地等待。看得出他是真的想跟你好。
      听罢,我倒真的来了气,竟拿我与丁玲划上等号,那个在上课都扣鼻屎的人,我连忙捂住鼻子转过脸,闷声道;你竟把她与我扯一块,哪个愿听你们的杂事,气死我拉。
      赵伟见我只丢给她半张脸,却也乐得其中,又道;我觉得蔡小同人不错,又大方又得体,爸妈都是知识分子,还有一个姐姐。他现在住在奶奶家,条件多好呀! 情有所失的赵伟仍是一付痴情模样;“可惜人家蔡小同看不上我。”她滔滔不绝地说着,那个美,那个甜,已经暗恋蔡小同多时的她,幻想着有一天蔡小同能够约她一次。
      已被恼怨所控制情绪的我,停住脚步,心嫉地瞪她一眼,气哼哼的回身急奔家中,把她一人扔在胡同里,独享蔡夫人的梦游。
      那天我和赵伟谁都没看成电影。我走后不久,自知没趣的她不好一个人到蔡小同家去,很扫兴的逛了会子街,出来的太早,商店都没开门,便又坐车去了亲戚家。
      那次事后的一个月,我在街上碰见项光荣时,只是简单地打个招呼,谁也没有提起那天的事,也就没有再提蔡小同。

      随后的几年,我身边的好同学陆陆续续地找到了自己的知心爱人,夫唱妇随着共想天伦之乐。我也在那当中被母亲亲点鸳鸯嫁错郎。
      他是妈妈的手下,很受妈妈的赏识。圆圆的脸,很美的一双眼睛下高高的鼻子,一副金丝边眼镜透着股文人的气质。
      一天,下班回家的妈妈满面春光,没了往日的严厉,放下手里的包,径直走到八仙桌前坐下,声音甜润的将我唤到跟前,叫着我的乳名;萍儿!你也长大拉,到了该出嫁的年龄,女儿的品貌也算是上乘的,总得找个仳配的人来做我的女婿,我同事江主任的儿子比你大三岁,是外贸专科毕业的,很有发展前途,我已答应这门亲事。
      我急忙打断妈妈的话;妈妈,---我......
      我知道从小在母亲面前就很乖巧的我,很少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但我的终生大事还是想按自己的意愿做回主,那怕只有十分之一。
      母亲的脸又恢复了从前,非常生气的截断我胆胆颤颤的话。手一挥,半阴着脸说道;我听说你们班那个姓蔡的,还一直追求着你。
      我连忙解释;不是的,我和他只不过是要好的朋友,没那回事。话未完,我低下头不敢再看母亲。
      母亲更是严厉挫词道;最好没那回事? 自己找婆家,我们陈家可丢不起那人,我和你爸可都是要强的人。母亲啧啧逼人的话让我感到害怕,也让我感到眼前的母亲正在疏远那份母女情,害怕到一看见母亲的眼睛很紧张,留在心底的阴影延续至今。我的耳畔又传来母亲的话音;明天这个时候我派司机来接你,你就穿我从杭州带回来的那件连衣裙,就这样吧 。母亲用对下级发号施令的口气为我按排了一切。接着变换了一下办公的姿式拍打有些酸痛的肩膀,走到门后摘下围裙进了橱房。
      那个初夏的傍晚,戳在那儿的我,感到浑身直冒冷汗,脑中仍不断萦绕着母亲的话。不知母亲看上的那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也会跟蔡小同一样为我做任何事? 也有说不完的话?甘愿忍受我大小姐的脾气,忽雨忽晴的。
      不知怎地我开始想念跟蔡小同在一起的时光,可能因为一个陌生人的介入,不知道怎么办吧!有种马上要见到他的心情,想向他诉说心里的委屈和惶恐,想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公用电话亭,打给在中科院上班的他,说我要见他。急昏了头的我当时都忘记已过下班的钟点,小心蹑手蹑脚的来到屋门口,想乘妈妈不注意时溜出去;“萍儿,---要上哪儿去”? 母亲站在橱房门口,手里拿着摘好的菜,靓丽尤存的脸上充满严素,眼中更是有种锐不可挡的盛气。我被吓得就象偷吃完鱼的猫嗖得窜回了里屋,拽起床上的毛巾被把整个人罩了起来,坐在那儿头点鸡食身如筛糠,则更像是泰国的巫师为病人去魔赶妖跳着大神。越是紧张的不得了就越是偏听到母亲刺耳的声音;萍儿,你这是做什么? 要是发烧就吃片Abc,装神弄鬼的,哼!母亲说完继续做她的饭去了。我把头偷偷露出,确信母亲走了,轻叹一声,心中想起在外面的爸爸:“什么时后回来呀!一个人面对母亲时真的怕了。”

      父亲是一名军人,路军某部七字头后勤处的政委。做起政治思想工作一套套的,从不轻意发脾气直到把你拿下,最后还表扬你一通说有进步了,父亲把工作上的那套经验常用在我身上。宗旨就是配合好妈妈,绝对出色完成母亲分派的任务,才能在母亲那拿到一包香烟的奖晌。有时爸爸也有抗不住的时候, 便带着我偷偷到外面下馆子,点上一桌我爱吃的菜, 爸爸借机喝上两口,便开始了唠骚,说母亲是个太要强的霸花,爸爸只不过是个跑堂的,手里还得提着苏式重型百连发的卡布儿机枪随时待命,只是不知道这老卡布儿什么时候卡壳,还得挺住你妈妈的狂轰乱炸。爸爸说的很无奈,可我看出在爸爸的眼里有种深爱妈妈的感情。
      爸爸每天很晚才能回家,要是赶上部队有任务,爸爸就会出去个把月, 对我和母亲来讲都习以为常,就象家常便饭,所以爸爸一有空就把屋子打扫个遍,我和母亲换下来的衣服也都是由很晚才回家的爸爸亲手剽洗,爸爸说他有劲所以才能把衣服洗得更干净。我却感觉爸爸是想尽一切办法来祢朴他不在妈妈身边的缺憾。
      今晚儿面对妈妈的指婚嫁女,爸爸的态度一半赞成一半持保留意见,闺房中的父女话不多。爸爸那特有的军人发型,才使他那男人的威风更加淋漓,更显耀武,然儿女情长爸爸却没了主意,只对我说妈妈一锤定音的事很难再平反,还说以后和婆家相处要以礼相待,做人一定要清清白白的。
      我再次凝视爸爸的眼神时,爸爸的眼睛是湿润的,是一种割舍不了的父女之情。我知道此时爸爸也是爱莫能助,他没有办法去说服妈妈,听一听女儿的心声,改变已经说好的婚事。
      其实爸爸和我一样都很可怜,都很惧怕妈妈在家中的权威。在国际商贸往来战场上妈妈从来就是个强者,天资聪慧的她再加上扎实渊博的知识,多年积累的工作经验让妈妈成为名副其实的老道杀手。看着对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来的目地,当对方拿出备好的资料时,妈妈会说出这笔生意的赢利太少,僵持不住的对方只好再让一步。在她的心里喂有事业第一,我和爸爸只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且是少得可怜的那部分。而在家中的爸爸却让我一点也看不出政委的影子,总是任劳任怨。一身绿军装让我感到亲切,时常把爸爸的大沿帽戴在头上, 对着镜子照上好一会儿。
      看着眼角悄爬的皱纹,已步入中年的父亲,我内心不断翻滚着感激,愧疚还有酸酸的泪水。我尽量让脸上保持爸爸最爱看也最喜欢的笑容;“爸爸!我会听妈妈的话,从小就是这样做的,现在长大了,就更应该让您们放心,女儿还要感激二老的养育之恩。爸爸!没有女儿陪在您身边就不要喝酒了,勉得妈妈不高兴,还有您岁数大拉!以后就用家里的洗衣机洗吧。”

      “乖女儿,时候不早了你也睡吧”!爸爸发着颤音狙丧地步出了屋。
      “爸!---爸!”。在哽咽中我轻唤着父亲,声音显得那么无力,沧白......

      一场事业上的连姻我无一是个受害者,而妈妈的事业却做得更大了,由此变为董事会里喂一一位女性领导者。而那个江主任我的公公,则顺利地接替了妈妈的职位。
      在妈妈的事业上,我的公公确实是效犬马之劳,动用了他全部关系网,外订单象雪片飞来,使公司的效益达到前所未有的鼎盛,后来公司还特别奖赏了一套住房给我的公公。
      嫁到江家后,我紧遵父亲的话,做一个明达事理孝敬公婆的好儿媳。但从没走进橱房的我却犯了大难,一个人在家勉不了要挨饿,时而啃些饼干就着西红柿,要么冲碗速溶奶粉,嚼口冰冷的馒头,充饥难挨的饥饿。婆婆知道后总多带些吃的来,有时还特意跑来做完饭再走,等我们回来还有余温。丈夫和我一样对做饭一窍不通,丈夫被浓烟呛出来好几回,摘下眼镜抹着呛出来的泪,愤道;这真不是人干的,为嘴伤身,他妈的都伤出泪了。
      看着丈夫脸上残留的淡迹就象戏里的丑角滑稷地表演,让我不禁大笑。丈夫干脆解下围裙闹起革命,带着我在家附近的饭馆里大撮了一通。我二人竟象恶狼扑小鸡似的吞食着盘子里的菜, 把开票的老板娘都看呆了,嘴里发出啧啧声;几天没吃饭了,是城里人吗? 丈夫嘴里的饭菜被气得喷了出来,咳嗉卡在鼻子里的饭粒,用纸巾擦着鼻子眼泪嚎道;猪脑啊!吃饭的是城里人,开票的才他妈是外地人,猪脑子结帐!
      老板娘也不示弱,两手插腰叉着腿嚷道;不开,我是城里人我怕谁,就不开。
      丈夫的声音更大;到底开不开?
      “不开不开。”老板娘一口气吐出一串不开,用力甩着卷发,那架势摆明她是城里人,城里人怎么能开票阿。丈夫拽起我的手大摇大摆地走出饭馆。至今,我还不明白吃饭跟城里人外地人有什么区别。
      为了解决吃饭的问题,丈夫着实下了一番工夫。从书店抱回食谱大全十余本,见同事就问怎么做味才好吃? 菜炒到什么时候叫熟,什么时候叫正好? 不过多日丈夫果真炒出几道象样的菜了,家里也终于能吻到菜的飘香。让丈夫更高兴的事接中而来,我发现我怀孕拉,为此家里还办了酒席庆祝一番,丈夫每天更是小心谨慎,早送晚接生怕有闪失。那时的我简直就象掉进蜜罐里甜得堠嗓子,沾沾自喜听了妈妈的话。
      一天,闹口的我非要吃前门鲜鱼口的炒肝, 便先告之丈夫在那里等我,高高兴兴地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乘车来到前门,从服务员手里取过号再到外面寻他,不堪回首的一幕惊现我的眼前。只见斜对面一家商场前,丈夫正拉着一个女人的手嬉戏,手已快挨到鼻梁子,那女人一付娇做的样子看着丈夫。
      “真是一对狗男女。”我愤恨道。
      丈夫沉醉于剧中的角色投入得可能太深,仍没发现对面的我。倒是跟他一齐来的哥们看见我,急忙扯开丈夫的手,而后搂着那个女的钻进商场里。
      回到家中,丈夫自知礼亏,很自觉的跪在我面前,脸上堆积着后悔的表情,解释说全是误会,只因那女的非缠着让他看手相,没办法才刚看你就到了,并说那个女的是他哥们的朋友,等哪天把那哥们叫来,证实自己是被冤枉了。我不想再听他的解释,不想再看面前的这个男人去拉另一个女人的手,他竟是我的丈夫。是他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是他改变了我的人生,更是他滇污了我纯洁的爱情。想到这,我的手带着全身的力量甩向丈夫的脸,眼镜也被打飞,我怒呵道;打你就象打在我自己的脸上,一个快要当爸爸的人却为何这么下流,你要是我爸爸的儿子早一枪把你毙了。我揪住他的勃领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我不可爱了吗? 是我的父母愧对你吗? 还是这个孩子的到来要让你失去什么? 你说,你说呀!丈夫眼中充满泪水嗑着头说;都不是,只因太长时间没有夫妻生活他感到很寂莫,就仅此一次,并央求我放他一马,不要和岳母大人说,那样他在公司就待不住了,也没脸见我的父母。心痛的我无力垂下双眼不住地摇头说道;一切都太晚了,我还能得到你全部的爱吗? 你去吧!外面才是你快乐的世界,而我已不属于那快乐世界里的人了。
      不久我生下可儿,妈妈为照顾我做月子,把一年的休假都用了,看着妈妈慈爱地抱着可儿,脸上的笑都是那么地甜蜜和开心,我的泪水却象断了线的珠子划落,心底的那份痛那份折磨,怎么和妈妈说呀!妈妈回头见我掉泪,莫明问道;萍儿,你怎么哭了,这做月子不能哭,会把眼睛哭坏的,还是妈妈伺呵得不好? 你说呀! 啊!一定是可儿的爸爸又惹你生气了,等他回来妈妈替你出气。
      “妈妈!---都不是,是女儿不知怎地想哭了,看见妈妈抱着可儿,女儿好开心。”我不想把发生的一切告诉妈妈,反而强硬地装出我过的很好,就象他们期盼的那样好。
      只有我的心最清楚从那一刻起生活将是一杯吞不完的苦酒,够我品尝一辈子的。
      丈夫通过关系调到经常往返香港跟大陆两地的贸易部门。出差回到家中的他把买来的礼物一放,便钻进橱房奏响这天的美食歌,这样的日子并没坚持多久,尤其是可儿上了小学他就彻底不回这个家了,那也正是妈妈离休的日子。母亲因看不惯女婿的所做所为也和婆家断决了来往,一气之下随着父亲回到山东,后在大连购套房产安置下来。
      而我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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