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好逑

　　小龙女十六年前是冷冷清清，平平淡淡，拘谨守礼，从未想过外面世道是怎么样，活得仅是睁眼与闭眼之间，活死人墓住着活死人罢了。五年前赵敏的来到令活死人墓这潭死水掀起涟漪，湖面波澜不平却不见大风大浪，后继无力又恢复原貌。
　　两年前杨过到来的同时这潭死水里面的淤泥松动，闭塞之湖终是被挖开了一个大口子。
　　杨过即使下山也不敢逗留太长的时间，深怕自己在外待太久小龙女不再让他回去了。他连忙到附近的都城打听消息。
　　都城大门紧闭，城墙上站着一排排兵士严阵以待。外墙坐了无数面瘦肌黄的流民，大多是边境之地跑来的，杨过朝一个伛偻老妇扔了几个铜板，道：“老人家，你这是从哪里来？”
　　那老妇先是一把捡起铜板就往怀里塞，她跪地朝杨过磕头道谢，杨过自是小辈承受不起，他扶起老妇问：“老人家，你不要这样子，这要折了我的寿的。”
　　“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老妇浑然听不见般地要磕头，嘴里念叨不止。旁里的难民纷纷眼红的望着这边，碍于杨过还在不好明着上前抢。“小兄弟，你有什么问题问我啊。”“小兄弟，你给我几个铜板，我祖宗十八代随你问！”那些难民立即就把杨过围了起来，先前那老妇也被推搡到别处，你一言我一言吵的杨过头痛。
　　杨过大吼一声，运气弹开那些手脚不规矩的，难民一看是个会武功的，这下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别吵了，你们都是哪里来的？”杨过也是做过乞丐的，现今银两虽不是问题但也是知钱财不易，虽怜惜这帮难民却不敢多帮。
　　“小兄弟，我们是从太原逃难过来的。”
　　“我是平阳来的。”
　　“今年收成不好，哪里都闹饥荒。”
　　“城里的人不放，城外的人进不去，我们都要饿死了。”
　　“对呀对呀，蒙古人都把粮抢走了。”众人又吵闹了起来，杨过也不愿再待下去，再扔了几十个铜板脱身而去。
　　赵敏这几日都窝在书房，王重阳起兵造反过，书房里自然有兵书。她从未仔细敲过，现下她翻阅着这些兵书，绞尽脑汁回想着曾经看过的史书。显然活死人墓待的这段日子都让她的脑袋锈了，潜默移化地让她成了一个“废人”。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烦恼。
　　赵敏烦恼的敲了敲脑袋，随后她铺开一张宣纸写下“宋”“河南”“四川”“南下”等零碎字样，后又写下“霍都”，这还是两年多前上门求亲的蒙古王子之名。诉说心意失败的退路反而令赵敏想的越多，计划越发丰满。
　　“罢了罢了。”赵敏将纸揉捏一团，虽想着占据知道历史进程先人一步，但并不是很成功，回想起来的事物很少。懊恼了一会，杨过就回来了。
　　“赵姐姐，外面在闹饥荒！”杨过满头大汗的跑过来，道，“我向村民买了好多袋大米，我聪明吧？”
　　“饥荒？”
　　“是啊，今年各地收成不好，蒙古人又是抢夺粮食。来了好多难民。”杨过说到一半，一拍脑袋，道，“忘记换肉了。不过不怕，我到时去林中猎几只野味。”自从杨过掌厨，虽不说次次有肉但十天一肉还是有的。
　　“好了，你还打听到什么，快跟我说。”赵敏催促道，杨过说了这次都城门大闭，只允许里面的人出来不允许外面的人进来，最后是听说边境之地纷争不断，能逃的都逃了。
　　小龙女喂完玉蜂转道书房，书房里赵敏和杨过都苦愁着脸。“过儿，你回来了。”小龙女望了望书房地面上的纸团蹙眉，赵敏会意收拾纸团，小龙女这才面向杨过说道。
　　“姑姑，我回来了。”杨过挠了挠脑袋，“只是这次过儿没带什么新奇的玩意，请姑姑见谅。”杨过有时回来都会带些小玩意，比如糖人、纸风车、糖葫芦、木鸟等，这些他统统送给小龙女。
　　“嗯。”小龙女点头回道。那些新奇玩意她都转送给赵敏，赵敏却对此不感兴趣，又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杨过对小龙女的问话积极的很，不等赵敏就抢答道：“回姑姑，我这次出门听闻各地都在闹饥荒，都城也不让进，就连忙回来囤粮食。”
　　“嗯，过儿做的好。”小龙女一句夸奖杨过就高兴地笑没了眼，赵敏只觉得小孩真容易满足。这年杨过已是十六，小龙女和赵敏皆是二十。
　　赵敏、小龙女二人的玉女心经已九段大成。杨过本门武学也融会贯通，唯『玉女心经』还未触及，因男女大防竟没人与他同练。杨过也厚不下脸皮去找二人练，再说小龙女不愿自然也不会让赵敏和杨过一起练。杨过自然也放弃了，有再高深的武功不出去也没什么用。
　　杨过少年心性也被岁月给磨平了棱角，他曾提过一次三人一起下山的事就被关在墓门外十多天，这吓得他不敢再提。杨过孑然一身，感恩师门之情，也没有独自下山的理由。
　　赵敏自然不容自己成井底之蛙，今日回想竟发现脑袋空空，惶恐不安，活死人墓活死人住，两耳不闻窗外事，竟是如此可怕。
　　意志被岁月所摧残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当年意气风采竟恍如隔世。活死人墓何时成为她的“壳”。赵敏心里惆怅，她是多想与小龙女一起下山。二人同居一室，朝夕相对，暗生情绪。
　　这日赵敏和小龙女双双练起玉女剑法，待到双剑合璧之时竟出了差错。“敏敏，你怎么了？”小龙女见赵敏心不在焉收了剑势，她走近赵敏扶着她的肩膀询问道。
　　“无事。”赵敏晃过神来，没有小龙女相陪她又再是独身一人。还未离开就眷恋起小龙女的陪伴，若是小龙女与她心意相通该多好。赵敏内心矛盾自然集中不了精力，何况她已经给自己做了决定。“再来。”
　　“今日就这样罢，我们去一旁休息。”两人从卯时起练掌法，辰时切磋，巳时练起玉女剑法，大半个日子都耗去了。小龙女提议休息，她牵起赵敏温热的手到一旁的树下坐着，大树下摆放着茶水和点心。
　　赵敏今日就要做出一个决断，那情丝日日夜夜都在烦她，恼她不作为。小龙女在旁为赵敏擦汗，赵敏一把握住小龙女的手，双眸灼灼，“龙姐姐，我有一句话早想与你说。”
　　“什么话？”小龙女要抽出手，赵敏抓得紧。双眸对视，那人眼中早燃起了战火。小龙女神色一肃，直觉赵敏的话很重要。
　　赵敏眼底流露出真情，她克制不住心底的澎湃，怀里那朵珠花灼心。“龙姐姐，我心悦你。”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砸到小龙女的心里，小龙女恍神片刻，她道：“你知道在说什么吗？”
　　赵敏面露苦笑，掌心的那只手被它的主人用力抽回，宛如自己的心突然空缺了一块。“我赵敏心悦小龙女，是男子对女子的喜爱之情。”赵敏在小龙女冰冷地视线下一字一顿地说完，她抬起头望着怒气腾腾的小龙女，心底发凉。
　　“大逆不道！”小龙女忍不住就要挥手打向赵敏，赵敏眼底的期望彻底寂灭。原来只是她一厢情愿，她就不该说出来。
　　“敏敏，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不能这样。”小龙女在说甚么，赵敏渐渐听不进去，眼前模糊一片，心痛得落泪，不说出口心难受得要紧，说出去心更加难受。
　　“龙姐姐，敏敏只是一时胡话。请龙姐姐喝了这杯茶，就当这事过去罢。”赵敏擦掉那些泪水，她沏了一杯茶水，摸了摸杯壁的温度后递给小龙女。
　　小龙女心底乱极了，哪有细细品尝茶水的心思。她蹙着眉接过赵敏的茶水，仰头喝进。赵敏的心彻底沉下，泪水在眼眶打转，小龙女喝得毫不犹豫，那快刀斩得她心痛。
　　“啪嚓”茶杯从一纤纤玉手上坠落，茶杯落地既碎。小龙女只觉四肢突然无力，丹田真气全无。“你...”小龙女望向赵敏道，神情凝重。赵敏连点了小龙女的穴位让她说不出口，动不了。小龙女不可置信地看着赵敏，内力全无的她连冲破穴道都做不到。小龙女愤然，杏眼微瞪，眼眸里不解，愤怒，悲情相杂。
　　赵敏被小龙女拒绝只觉天塌下来，浑身都感觉不到，她选了那条后路。她气恨自己，又为了那点自尊选择了一去不返。小龙女的视线盯得她愧疚不已，只是那一眼她就后怕，她就开始后悔了，她做的一切只会将两人的关系推得更远。
　　赵敏伸手盖住小龙女的眼眸，掌心触及到颤抖的睫毛，湿润的感觉触及到心。胸口烦闷，心更是猛地刺痛，原来是那朵珠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赵敏咬唇将小龙女抱起带回石室。
　　赵敏将小龙女平稳地放在石床上。小龙女闭眸不愿再看赵敏，赵敏掏出珠花，掌心中安静地躺着的那朵珠花竟然是如此的刺眼。劣质白夹黄的玉雕琢成五叶花瓣，中心镶嵌着浑圆而小的珍珠和涂了金粉的银细柱。三朵花两朵铜花形成珠花的本体，从链接处吊落下来两条铜链条。这珠花是杨过从山下找到的最好的做工，此时赵敏越看这珠花越丑，越看越是扎心，想要动手毁了它。
　　“........”赵敏下定决心毁珠花，但不能在小龙女面前毁，她收回珠花，望着小龙女朱唇微张，一话未出。小龙女闭目不见，胸口起伏不平，知她气她，若是解了小龙女的穴道她肯定要冲上来问自己为甚么。赵敏注视着小龙女的面容，沉默不发。
　　小龙女一如初遇的清冷，容貌越渐成熟。曾经肉嘟嘟的脸颊变得分明，眼眉之间尽显一番风情，苍白的脸色也变得健康白皙。赵敏忽地凑近小龙女的耳边，说道：“对不起。”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嗅到小龙女身上的冷香罢，也是第一次放任自己做出这般举动。
　　赵敏亲吻着小龙女眼角的泪水，最后停留在小龙女的唇瓣间，轻轻一吻即离开。那一吻没有她想象般的好，尽是苦涩。
　　赵敏走了，小龙女睁眼。她听着赵敏一步步离开，最后她忍不住侧目，那一袭白衣隐没在石门外。她双手紧握，那指尖嵌入了血肉她都不蹙眉一下。“赵敏，赵敏！”小龙女无声地喊道，心里恼怒过多，还是悲恨过多。
　　另一边杨过闲来无事，就下山玩耍。估算墓里粮食又不够三人一月的量，他用银钱换上粮食准备上山。因为饥荒的原因，现在的粮食要用以前两倍的价格才能换到。
　　杨过轻松扛着大米袋才出村口，就被一个妙龄道姑拦住。“喂，上山的路怎么走？”那道姑走到他身前问道。
　　杨过想在日落之前赶回活死人墓，随意瞥了一眼来人，心道全真教开始收女弟子了？也不细想就随手向山一指，道：“顺大路上去便是。”说罢就要继续走。
　　道姑见眼前少年敷衍不说还没有像其他男子见了自己就走不动路，更可气的这少年居然瞥了自己一眼便不再瞧第二眼，竟是瞎了眼一般，不禁有气。她道：“你叫甚么？”
　　杨过装作没有听见般向前走，那道姑看这少年一点都没有理自己，一怒之下出掌。杨过听到风声，回头一望，看到掌势，吃惊不已。道姑所使的招式正是古墓派的功夫，他心下奇怪，装作全然不会武功的样子，那道姑看杨过只是吓傻得呆在原地连忙收了几成功力轻轻地打在杨过的肩头，杨过被打退几步摔倒在地。
　　“你这人是甚么回事。”杨过吃痛叫嚷着，那道姑拔出长剑抵在他胸口，说道：“我问你话，你走甚么。”杨过认出了她这招“锦笔生花”正是古墓派嫡传剑法，难道说这人就是师伯李莫愁？不对，师伯应该比龙姑姑要厉害点，眼前这名道姑功夫比不上赵姐姐和龙姑姑。
　　应该是师伯的弟子，身份明确。他心道：“幸好刚才没有使出武功闪开，不然要是被她发现，就给姑姑和赵姐姐带去麻烦了。我继续装没有武功下去，寻找时机逃走。”
　　他满脸惶恐，立即低声哀求：“不要杀俺．．你问甚么俺回答甚么就好了。”道姑自然见到杨过像其他男子般看自己看傻了，满意一笑，她用剑逼得杨过站起身，“你叫甚么，是村里的人？”她视线扫过杨过身边的麻袋，又一剑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物事，是米。
　　杨过看米泄露在外好不可惜，“俺叫傻蛋，就住在村里。”
　　“傻蛋？这米是？”道姑先是轻蔑一笑，面露怀疑道。
　　“俺给那全真教的道士们送些米作答谢，有日俺上山落难，是他们救得俺。”杨过嘴上扯着谎，他拿出全真教挡一挡这凶神恶煞的道姑，最好给那些道士找去麻烦。
　　“我正好也上山，跟我一起去罢。”说着，道姑就要拉着他上山。
　　“俺不去俺不去，俺送完米回来了，这些道士不要俺的米。”杨过想她哪知道自己是上山还是下山，反正他绝不能让这道姑见到姑姑。
　　道姑才不管送完与否，她剑光一闪削去杨过一缕发丝说道：“你不跟我去，就如这发丝般。”
　　“饶命啊饶命啊，俺去啊！”杨过浑身一抖，惨然大叫道。那道姑面露讥讽，勾起唇角收起剑。杨过低着头撞着地面，做低了姿态，内里狠狠地骂着眼前人。
　　道姑轻功不弱，行路自然极快，杨过一路跌跌撞撞，左脚高，右脚低，远远地落在后面。那名道姑几次回头见杨过走得还是颠颠撞撞，回身一把抓住杨过的肩头，“你这小子走得可真慢！”
　　“仙姑饶命，这山路不好走，俺还惦记着山下的那袋米．．．．”杨过说到这里就露出了惋惜的神情，这引起道姑又一阵嘲讽。“你带我到山上，这点银两就给你了。”道姑从袖口里拿出碎银，待杨过露出贪婪的目光时立即收回。
　　赵敏一路哭泣走到半山腰处，将珠花扔到山崖峭壁间，又走了两里路就看到杨过和陌生女子走在一起。她悲伤的神情一收，抹掉眼角的泪水，揉了揉发红的眼眶，身形隐在树木间观察二人。赵敏看那道姑虽然容貌尚可但一脸恶相，来者不善，若是那道姑要去活死人墓，小龙女没了功力，杨过那小子恐怕打不过这人。
　　赵敏对小龙女的安危甚是在意，一边收敛悲伤的情绪一边跟着杨过二人回活死人墓。她瞧见杨过故意弯远路，路上又是故意碰那道姑又赞美道姑，道姑被弄得又气又笑。
　　“你怎么还在这里？”赵敏心境平静后就现出身形，挡住了杨过二人的路。
　　那道姑一惊，一时回答不上。她瞧面前这白衣女子媲美花容月貌，一向对自己容貌自负的她也不得承认比不上面前这名女子。那女子眉宇间流露出三分英气，那双眼眸平静如水，她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像随性地问一句般。
　　杨过看赵敏来寻自己了，他一个飞身到赵敏身旁，“赵姐姐，她要来找姑姑。”道姑一瞧杨过竟然会武功，“好小子，骗我好惨！”她怒发冲冠，拔剑相向。
　　赵敏瞧她拔剑划出的剑花正是古墓派的武功，她低垂眼睑道：“敢问姑娘是李师伯门下弟子吗？”道姑一看她不急不慢地说道，她冷哼一声，“你是谁？”
　　“我是你龙师叔的弟子赵敏。”赵敏回答道，“师父交代过，若是师伯亲自来定会见，现下你师父没来恕我不让你继续前行。”道姑面上一惊，道：“你姓赵？”
　　“赵姐姐怎么了吗？”杨过疑惑道，赵敏却神色一僵。赵为国姓，天下姓赵的无非是皇亲国戚。全真教的赵志敬正是投入道教避难的皇亲，又是全真教第三代弟子武功最高的，自然就仗势欺人。
　　“呵。”那道姑却是冷笑一声，道：“姓赵的怎么会在这里。我是奉师命来取玉女心经的，怎么可能无功而返！”她瞧赵敏身上并无兵刃，说罢，她一剑倾身。
　　赵敏被道姑那一句“你姓赵？”给惊醒。这里虽山高皇帝远，但赵乃国姓，一般人不能取其姓这点常识也应知道。活死人墓甚与山脚下的村民交往，不通外事，可能不明了这姓名之说，况且赵敏也跟小龙女说过自己的本名和身份。
　　匆忙之间，赵敏用折扇挡住道姑一剑，道：“师弟，你马上回墓内守着师父，需寸步不离。”杨过还纳闷赵敏怎么不像以前叫他过儿，心中虽疑虑他还是猛点头，回身朝活死人墓跑去。
　　“你让开！”道姑对赵敏的身份还有所顾忌，她扬言道。
　　“我看你这架势不像是取而是夺，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赵敏抽出腰间软剑与那道姑对剑，林间顿时刀光剑影铿锵声起。
　　杨过连施展轻功，直到进入活死人墓才敢松一口气，他走到小龙女和赵敏的卧室，一推门一道冷声响起：“你敏师姐呢？”赵敏点得哑穴时辰一到就自动解开了，小龙女这才发得了声。
　　“师伯的弟子来了，赵姐姐在那边抵挡。”杨过心下觉得怪异，姑姑一向用“敏敏”称呼赵姐姐的，怎么今日两个人都觉得怪怪的。
　　“你把她叫回来，我有好多话要跟她说。”
　　杨过看小龙女躺在床上一动都不动，神色冰冷，他问道：“姑姑，你这怎么了？”小龙女瞥了他一眼，不耐烦道：“没听到我的话吗？快去把她叫回来。”
　　“但是．．赵姐姐叫我守在你身旁．．”杨过迟疑的说道，他看小龙女好奇怪，“姑姑，你到底怎么了？”小龙女看叫不动杨过，她不悦道：“你过来看看，能不能解了我穴道？”
　　杨过心下更加惊讶：“姑姑被人点了穴道？但是姑姑武功那么高，平常的穴道她都能冲破，怎么现下就冲不破了呢？”他连忙上前察看小龙女，小龙女内息全无浑然就似没有练武的人般，他解开小龙女的穴道问：“姑姑，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你的好师姐。”小龙女只觉丹田里空荡，聚一丝气就全身酥麻。她道：“去把你师姐找来。”
　　杨过看小龙女没了内力更不会离开，“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小龙女生气道，杨过摇头，“赵姐姐叫我守在这里定是有她的道理。”小龙女要出门却被杨过拦住，她虽没了内力但招式还在，没了内力支撑的招式不像以往那么厉害，杨过也能和小龙女对上几招。
　　“师妹，我来了。”两人在屋里斗，竟听到了一个娇媚声音。小龙女停下招式，脸色突变，“过儿，你没关上墓门？”杨过一看小龙女一脸沉重，他细细回想因为太着急了怕姑姑出甚么事，这墓门他还真没关！“姑姑！”小龙女止住懊悔的杨过。
　　此时门口站着另一个貌美道姑，比杨过先前见过的要美上三分，她嘴角边似笑非笑，眼眸笑盈盈的。此人正是赤练仙子李莫愁，小龙女的师姐。
　　李莫愁虽眼眉带笑，但那笑是不怀好意的笑，杨过看得心慌，小龙女看的心沉。
　　“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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