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飞

　　还真是简陋的茅屋，只有单独的一间，比凰目前看到的任何一栋房子，都简陋多了，纯木制的桌椅，木制的床榻，简单的茶具。偷偷瞄了一眼，并肩的采微也直皱眉头。
　　“咳！怎么？看不起老朽的破茅草房？”老人坐在里面，手上提着一壶水，“这些东西，可是我的宝贝呀！”
　　“又怎么会呢？”采微将凰拉了进去，将凳子摆好，“坐这。”
　　凰顺着采微的意思，坐到老伯的对面，采微就坐在凰和老伯的中间，刚入坐就顺手就把凰面前的水端起来就喝，最后连自己的也喝掉了，“呼——活过来了！快被折腾死了。”
　　“你都干了些什么！”凰气得发抖，“拉过来扯过去的，最后竟连一口水也不让我喝！”
　　“这还不是为了带你来这个好地方，才这么辛苦的，难到就喝你一杯水，也舍不得？”采微打开扇子又优雅地摇着，“你——想喝水？”
　　“呃！咳！咳！”凰捂着脸。
　　“呵呵！没喝水的反而被呛到了！”老伯温和地笑笑，将水壶提起，又将杯子给满上，“来，喝口水顺顺气！”
　　“这——”凰端着杯子，瞥着继续微笑在一旁的采微，还顺气？
　　“怎么着？嫌弃我用过的杯子？”采微用那万年不变的笑脸，“要不然，你就干脆别喝了！”
　　“你——”凰狠狠瞪着他一眼，喉咙好渴啊！反正是都喝水，不管他了，凰“咕噜，咕噜”一口气就把它喝光了。
　　“呵呵！卤莽地问一句：老伯为何单独住在此空山中，前后竟没一个照应的，岂不是很不方便！”采微转过头去，“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得呆在此地呢？”
　　“实不相瞒。我族实为女几山羽族鸩鸟中久经放逐的一脉，在外流浪总希望有一日来到此地可以一睹圣地风彩，可长期奔波，危险重重，到此地现只余我。”老伯眼中一片苍凉感，延伸到了遥远的地方，良久，“你们能帮我一个忙吗？”
　　“好的，老伯伯，尽管说吧！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看着那眼神，凰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哎——说来看看！”采微束起了扇子。
　　“还是算了吧！”老伯摇头，“你们俩似乎有也有急事，还是先回吧！”
　　“不——”凰推开杯子，站了起来，两位均吓了一跳。“无妨，老伯，你还是先说说吧！”
　　“呃——呵呵！”老伯慈爱地笑笑，“就是去鹿台山的一个小羽族村落，那有我的一位同胞，帮我把这只羽箭在三日之内交给它。”
　　“鹿台山？此去也要一定时日。”采微微皱眉，担心地看向凰，“你觉得如何呢？”
　　“好的！”凰点头。
　　“这么干脆？”采微闪神，“那要不要通知家中的亲友？”
　　“这个嘛。只要灵在，应该能找到我的，不必太过担忧。竟然事情如此紧急，我们就就现在启程吧！”凰略微思索片刻答道。
　　“这不成。”采微将我按回桌前，“怎么如此莽撞，难到就空手出门吗？”
　　“可我——”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那三日去水晶宫之行完全是靠着那水中，灵气撑下去的，在外面没有灵气怎可能熬过去呢？我这是怎么了，从早上开始就频频失控，将前额的碎发往上推，“抱歉。”
　　“这是作什么？”采微手中的扇子掉在桌上，伸手就赏凰一个暴栗，“你这是唱的哪出戏？一天之内要变多少次脸，是恐怕连紫苑知道后也要叹服了！”
　　“道歉也不对吗？”凰理理乱发，“哪有这样的事！”
　　“不嫌弃就带上我准备的食物吧！这里是少量的笋干，想必能撑上个三五天，其他的恐怕老朽的家中再也找不到了。”老伯从柜子里搜出一个陶罐，用经过处理的合叶包了起来，再找了块布，打包，一脸歉意，“给。现在总算可以了却了一桩心结。就是这儿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感谢的。”老伯尴尬地看着这空空的房屋。
　　“老伯，我们不是喝了你的茶水吗？”凰举起杯子，同时将其倒置了过来。
　　“呵呵！不——对，不对。”老伯释然地深吸了一口气，“还剩一滴。”
　　三双眼睛转向那杯子边沿，一滴水吊在半空中，“滴答！”水渍渗入了木桌，红漆脱落，吹散，可看见那木头的颜色。
　　“呵！呵！”采微肆意地笑声缓解了一天的紧绷的神经。
　　“采微，现在还需要什么吗？嘶——”凰实在是很生气，“你——”
　　“忘了摘掉面具。”采微用扇子戳着凰的脸，“在我的面前时用不着摆着个苦瓜脸，这样的表情实在不太适合你。”
　　“哪有？”凰莫明地看着他，右手扯了扯脸皮，“你看！这不是很亲切地笑着吗？”
　　“需要放松脸上的表情吗？”采微伸出双手，很友善地开始捏着凰的脸，左右拉扯起来，“这可些是我的强项，事到如今就勉强辛苦一回，替你解决现在的烦恼吧！”
　　“米快给我放嗖——”凰悲催进行无效反抗。

　　幽穴兮，可眠。
　　空山兮，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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