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相忘

　　公司忙了很多，没办法，老板来，总希望表现得最好。美女们是更是养眼。传说本公司曾有一小会计在上头巡视时蒙主恩宠，一越枝头变凤凰，大大地鼓舞了广大的美女同胞。不过传说归传说，我是没有亲见过。
　　董事长来的那天，我居然也被列入召见的名单。我不过是名不经传的角色，对此，倒是颇为诧异。
　　董事长不方不扁，年轻英俊。现在男人比女人的青春期是大大延长，没超过五十岁的，大多可能称得上年轻。但我看了一眼，就不舒服。很简单的原因，我见过这个人，很不幸，此君就是我现任女友所踩的第二条船。
　　他显然不知道我这号人物，将亲切和不失风度这两项，表现得淋漓尽致，仿佛我是一匹千里马。我第一次发现我原来给人的第一印象能有那么好，有点自得。
　　回家，把今天的奇遇告诉周苇，她故做镇定，还问我对董事长的印象。
　　我说，不错。
　　她道，只是不错？
　　我说，难道还应该有别的？
　　她讪讪，换了话题。
　　月末，付工资，我上网查了查，是准时打到卡上了。其实我挺不喜欢这种方式，没有成就感，看来我有些方面还真的很老土。在公司打暑期工的大学生倒是在会计那领工资的，看他们捏着几张大钞在那里欢呼雀跃，还是有点羡慕的。
　　晚上接到苏颖的电话，让我帮她订两张去伦敦的机票。
　　我知道，苏颖要送小昕回伦敦了，恐怕是那边在催了。
　　苏颖夫妇都极爱子女，照常例，为了孩子，也是可以瓦全的，可惜他们偏是玉碎，老死不相往来。害得我至今好奇小昕的父亲究竟是何方神圣。以前问过小曼，她也是讳莫如深。恐怕是个惨烈的故事。
　　看在我送来机票的份上，苏颖勉强留我吃晚饭。
　　小昕去了外祖父家，我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苏颖忙着做饭，根本不会主动和我说话，不过我也已经习惯。哪天苏颖突然话多，我会吓一跳的。
　　我看见茶几上有本小说，就随手翻了下。《孔雀森林》，好象是本网络小说。
　　我也就看了几页，苏颖就出来了。
　　我扬扬说书说：“你怎么看这种书？”
　　“怎么，这书不好？”
　　“不清楚没看过，看了一页，勉强能看下去。”
　　“那就好，书是小昕的。”
　　“那我来问你，你一天要从森林里带个动物回来，你带什么，一马二牛。”
　　“小昕给我猜过，我选老虎。”
　　“老虎。”我扫了一下，“老虎代表自尊，你自尊心看来很强。”
　　“只是一个心理测试。”
　　我不依不饶；“为什么选老虎？”
　　“留老虎在森林，它会伤害其他动物。”
　　我想了下，说：“其实我也选老虎。”
　　苏颖一愣，说：“我以为你会选羊。”
　　“何以见得？”
　　“毫无依据。”显然苏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只好要求开饭。
　　我一直觉得，苏颖的厨术，比周苇更好，当然也有可能是她难得一露，我才有这种感觉吧。
　　我讲了公司的一些趣事，气氛愉快。聊到董事长，不免聊到周苇。
　　苏颖说：“你冷落周苇了。”
　　“此话怎讲？”
　　“她打电话问我你的去向。”
　　“我也有别的朋友。”
　　“可你以前会告诉她。”
　　“我最近很想回避她，真的，我也知道是莫名其妙。”
　　“那件事的影响？”
　　“自然，我亦是凡人。”
　　“决定摊盘？”
　　“尚未决定。”
　　“她知否？
　　“不清楚。”
　　“你并不担心。”
　　“这等事情，我不敢强求。”
　　“能这么想，是最好。”
　　“别说得我好象很悲观。”
　　“你并不乐观。”苏颖叹了一句。
　　“也是。”
　　“我没有认为悲观不好。“
　　“我明白。”
　　苏颖也就不再说了，时间不早，也就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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