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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强烈建议食用BGM—安室奈美惠：Four Seasons】
——
圣诞节这天，早早地就下起了雪。
细碎的白色团絮轻飘飘地从天上落下来，连有些灰蒙蒙的天都多了一分浪漫。
“给。圣诞快乐。”
对面的人像随手递了张纸一样无所谓地递过来一个小袋子，高尾和成接过时惊讶得脸上的表情都没调整好。
“濑、濑尾San？”
“嗯？怎么了？”濑尾结月往嘴里塞了一块蛋糕。
高尾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干，“这是……给我的？”
看着他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濑尾结月拧起了眉毛，“所以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圣诞快乐。”
过了好一会儿高尾才反应过来，有些结结巴巴地跟着说了句“圣诞快乐”，然后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嗯——我可以看吗？”
“随你啊。”
高尾打开素雅的棕色袋子，手伸进去，碰到一片毛绒的柔软。
“啊……是帽子啊！”
他看着手上蓝白灰三色的毛线帽，灰蓝色的眼睛瞬间亮了，清秀的脸上飞快覆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红。
对面的女孩还是那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叼着叉子半眯着眼看着咖啡厅的玻璃外来往的行人，声音含糊，“MA——谢谢你之前总陪我打球啦，心怀感激地收下吧。”
高尾一阵好笑，“HAI~HAI~谢谢濑尾San了，我会好好珍惜的。”
濑尾结月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看向男生。他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喜悦，眼角眉梢都是活泼的笑意。
“喂。”
“嗯？”
高尾看过去，见女孩撑着下巴，半敛着睫冲他挑了下眉，“喜欢吗？”
“喜欢啊~”
高尾回答得很干脆，尾音飘起来像是在哼着愉快的小调。
濑尾结月没有马上接受这个答案，没撑着下巴的另一只手指了指高尾手中的帽子，然后在自己头上比划了两下猫耳的形状。
“我说这个。”她道。
高尾依旧是乐不可支的样子，“喜欢的哦。”
他把手上的帽子直接往头上一套，偏头笑得眼睛弯成了两道弧。
“不觉得很适合我吗？”
濑尾结月对声音中蕴含的情感非常敏感，此时听来，少年的声音里像是有着一个跳舞的小人，欢快愉悦地在蹦蹦跳跳。
这家伙……
挺有眼光的，嗯。
她的嘴角高高扬起，利落地打了个响指，“Yoshi，老板娘！这里多加两块抹茶蛋糕！啊高尾你记得付钱，我可是送了礼物的人。”
“咦？这倒无所谓啦，本来就是我约你出来的……待会儿让我给你买圣诞礼物好吗？”
高尾托着腮，看对面的人津津有味地一连消灭两块蛋糕，自己的却只动了一口。
嗯……
他大概懂得为什么小真每次看着手机里小白的照片都会傻笑了。
原来这种感觉，那——么甜啊。
——————————————————
“前——辈——！”
堀一回头，迎面就是脸上的一记冰凉。
“……”
鹿岛把手上的雪兔子从他脸上挪开，咧着嘴角嘻嘻笑着，“怎么样？很可爱吧！”
堀没什么反应地看了看她手上用树叶和小石子装饰的雪兔子，掏出手机对准鹿岛，面无表情命令道：
“站好。”
鹿岛立刻条件反射般双手捧着那只雪兔子站得笔直。
堀咔嚓咔嚓用手机拍了两张，又道，“兔子放脸旁边，笑。”
鹿岛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地照做，简直不能更听话。
仿佛在摄影棚一样的互动一连来了几次后，堀果断收起了手机，伸手抓起鹿岛手上的雪兔子毫不犹豫地往旁边就是一丢。
“啊！我的兔子！！”
鹿岛的眼睛追随着自己刚出生不到10分钟的杰作而去，声音中满满的心痛，“前辈超残忍的！我的兔子明明那么可爱！”
莹绿的眸中泪光点点，鹿岛一把将脑袋甩向堀。
后者的脸上半点愧疚没有，手一伸就把鹿岛的双手抓到手里，放到了唇边呵着气。
“笨蛋，就这么捧着那玩意儿你也不觉得冻手。”
“可那是我的杰作！我专门想做给前辈看的！”鹿岛看起来还在耿耿于怀，泫然欲泣。
“傻——瓜，所以说我看到了啊，不是还拍了很多相片吗。”
“咦这样说也是哦。”
面对堀政行时智商永远处在平均线以下的鹿岛一秒就接受了这个说法，心情又重新变得无比阳光，“NENE前辈！我给你准备了……”
“圣诞礼物。”
随着堀政行淡淡的声音，柔软厚实的毛绒触感一把圈到了脖子上，鹿岛猝不及防间被勾得一个踉跄。
等她平衡过来，一低头就看到颈项间缠着一条深灰色的围巾，围巾的下摆还抓在堀政行手里，对方则一边打量着她的穿着一边拧着眉头絮絮叨叨：
“真是的，你是蠢的吗下雪天穿这样就往外跑，唔！”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也突然罩上一片暗红，等他好不容易把那层毛绒绒的布料扒拉开，正正就对上了鹿岛清亮润泽的眼睛。
雪色中她笑得恣意，堀政行一时竟觉得有几分灼目。
“前辈还说我，自己不也穿的不多。”鹿岛凑近他，两颗头颅几乎要靠到一起，这也使得她的脸在堀面前放大又放大。
不是没见过她笑，更甚于她在他面前几乎无时无刻不带着蠢到爆的笑容，但是此刻，堀突然觉得这家伙笑起来，好像也未必就会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前辈你看~”
她把他圈上去的暗色围巾网上提了提，衬得那脸上的肤色越发白皙。
“我们买的是一样的围巾！”
堀这才在她的示意下慢了半拍看向自己的脖子。
进入视野的是一条暗红色的围巾，上面的针织花纹无比眼熟，明显和他刚挂上去的是一样的。
堀突然轻笑了一声。
鹿岛疑惑地歪了歪头：“前辈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脖子上突如其来的一股拉力。
鹿岛被扯到了堀面前。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家伙选的礼物不错而已。”
男生尽在咫尺的脸上，那对下垂眼难得映着浓厚的笑意，衬得他的五官都柔和了起来。
不属于自己的温暖喷洒在脸庞，鹿岛突然觉得脑袋有点发热。
——————————————————
“结月和鹿岛君的礼物似乎都送出去了……”
野崎家的门前，小小的女孩看着手机喃喃，神色在眨眼间变化了几回，看起来纠结到不行。
怎么办……这种时候突然对自己的礼物没自信了……
野崎君会不会觉得我的礼物很奇怪啊啊啊！！！
佐仓千代一下蹲到了地上，把脸埋到兔子柔软的背后逃避现实，心中不断教训自己：
勇敢一点啊佐仓千代！！不要怂！！！
她猛地站起来。
对！都已经到这里了！逃避是没有用的！！
然后又蹲下去。
啊啊啊可是还是好害羞啊野崎君要是不喜欢怎么办……
“佐仓？”
我真是个笨蛋啊设想得再美好又有什么用啊应该先打听一下野崎君的喜好的……
“佐仓？”
……好像听到了野崎君的声音。
佐仓千代慢吞吞地抬起头——“！！！”
一蹦三尺高。
“野野野野野野崎君！！”
野崎看着一下跳出去老远的女孩，有些不解，但还是先侧过身让开一条道：“快进来吧，外面很冷的。”
屋内虽然温暖，佐仓千代却依旧紧张得冒出了冷汗。
她拘谨地坐在自己一贯坐的位置前，捏紧了裙摆一言不发地等着野崎泡茶过来。期间脑内的小人打架打得凶，都快把她的脑壳闹翻天了。
野崎泡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个子小小的姑娘一张脸憋得通红，紫色的眼睛一圈一圈地像个蚊香在转悠。
“……你还好吗？”
野崎的声音让佐仓瞬间清醒了过来，她一把将脑中混乱的思绪甩开，飞快应道：“我我我我我我很好！”
说着对上对面人没什么表情，但担忧的神色跃于眼中的样子，剩下的话一下全都梗在了脖子里。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几分钟后，在野崎依旧不解的眼神中，佐仓千代闭紧了眼睛索性心一横——
“野野野野野崎君圣诞节快乐！！”
她一把将手上的兔子递了过去。
头低得都快贴到桌面上了，就是不敢抬起来看对面人的反应。
“……”
对面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后，她感到手上一轻，柔软的布偶被接了过去。
慌乱依旧在心里乱窜，但期待也止不住地冒出尖儿来，几番纠结后，佐仓千代小心翼翼地抬了抬头。
看到的是黑发的高大男生双手抱着与他的气质十分不符的白色布偶，一贯平淡无波的眼睛里是温和的笑意，甚至他的嘴角都噙着笑。
“这是送我的圣诞礼物吗？”
佐仓千代瞬间弹起来，声音艰涩脸颊发红：“是、是的！”
“真可爱啊。”她听见他说，“像佐仓一样。”
这一刻，佐仓千代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浑身的血液争先恐后地往头顶冲去。
野崎将手里的布偶小心地放下，起身：“你等一下哦，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很快他就回来了，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不嫌弃的话，请打开看看吧。”
佐仓千代手抖得像帕金森一样，花了起码是正常速度两倍的时间才把外包装拆了，然后一边深呼吸一边慢慢打开了盒盖。
盒子里静静躺着两条浅粉色的缎带。
她缓慢地抬起了头。
“我不知道你还喜欢什么其他的图案，所以选了纯色的，你会介意吗？”
如果可以的话，佐仓千代几乎想把自己的脑袋给晃下来。
“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扎上试试吧！”
女子力高得吓人的野崎梅太郎老师不知从哪里掏出了梳子和镜子，脸上的表情莫名兴奋。
当野崎温暖的手指穿梭在发丝里的时候，佐仓千代整个人恨不得化作一尊雕像，跪坐在软垫上动都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后面的人停下了动作，伴随着含笑的声音将镜子放到了她手上。
“太好了，很适合哦。”
佐仓千代看着镜子里自己红扑扑的脸，眼睛莹润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从镜子里可以看到身后男生的半张脸，他淡淡的微笑只让她觉得脸上更烧。
汹涌的情感在心里充盈，但就是找不到出口，鼓鼓胀胀地撑得她有点难受。她想说话，但是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兀自纠结的时候，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拿起了她换下来的红色发带。
“这个……可以给我吗？”
这句话她终于回答得出来了，“当、当然可以！”
给了肯定的回答后她又忍不住问：“野崎君……要这个做什么呢？”
就见野崎站起来，绕回了她对面，然后抱起那个白色的兔子玩偶——
把那两条红底白点的，五分钟前还在她头发上的发带，轻轻绕到了兔子的两只耳朵上，各自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野崎举起手中的兔子打量了一下，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嗯，不错。”
佐仓千代感觉自己呼吸一滞。
“这样就像看到佐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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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纷飞的浪漫日子，有人欢乐就会有人愁。
“……抱歉。”
绿间看着难得对着自己面无表情的人，喉咙干涩，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
凌濑白依旧定定地看着他。
绿间眼眸微动，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上安稳套着的银环，心里小小松了口气，面上不显。
大前天给她套上戒指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前天突然被铺天盖地的羞耻感淹没，硬是到了今天才敢来找她。
此刻面对女友少见的严肃模样，绿间心虚到了极点。
她是在不开心吗？
为什么？
是不乐意吗？
还是单纯不满他的草率？
高尾说过：女朋友不高兴了，不管什么原因，你先道歉总没错！
于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绿间做了个最保险的决定：先道歉。
——但是高尾没说过，道歉就会完事。
“你说，你为什么道歉。”
红发的少女平静地问了一句，听不出情绪，绿间却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上。
因为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道歉。
回答不出来的绿间硬着头皮与她对视，可惜最终也无济于事，沉默蔓延带来的只是气氛渐僵——
然后，对面的人再次开口了。
指着他面无表情地命令道：“你转过去。”
“……”绿间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片刻迟疑后还是照做，默默转过了身，面向深棕色的门板。
身后继续响起她平静的声音：
“什么时候买的戒指？”
面对这番训问，绿间满心都是“终于来了”的慨叹，于是坦然回答：
“半个月前。”
对着门板看不到她澄澈的眼睛，他反而悄悄松了口气。
后面接着问：“买的对戒？”
他答：“没……只买了一个。”
“在哪家买的？”
“市中心那家最大的珠宝店。”
他听到身后语焉不详的一声轻哼。
“感谢老天吧。“
手掌突然被抓住，一个冰凉的感触滑进了左手的无名指，绿间忽然脑袋一空。
“我没找错店，没忘记尺寸，男款的还有货。”
手臂顺势一扯，他就被带着转过了身。有些傻乎乎的。
然后看到了女孩盛着笑意的眼睛。
“这种戒指的话，不是两个人一起戴就没有意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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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憋了那么久放个大招
刷卡上车——【Weibo：小宅今天一米八】
这一章！特！别！想看评论啊小天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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