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掠影(士兵突击高史同人)

作者:矛盾的综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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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第二部完)



      高城被关进天牢之后,朝野上下一片唏嘘。大家并不相信高城会做出这种悖君的qinshou之事,可毕竟死的是云贵妃,关乎皇家脸面,很多朝臣不敢多言,只得把疑惑藏在心里。
      燕楚两国的关系再度陷入僵局。燕帝得知了郡主遭人侮辱而惨死的噩耗,悲愤惊怒之下派人送来书信一封,信中有言,若不将高城处斩,北燕铁骑定要踏平南楚,血洗广陵。
      有如一根紧绷的琴弦即将断裂,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偏偏这几日皇帝称病不临朝,把这件案子交给大理寺彻查,而大理寺又严密封锁消息,急得一干文武大臣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高建瓴闭门谢客,来访者一概不见,不仅为了避嫌,他更需要好好想想这件事。他决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是奸杀皇妃的凶手,其间必有阴谋。兰馨郡主病了,已经两天未曾进食,此刻史今正坐在床边照顾她。
      “馨姨,您吃点东西,出了天大的事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史今温和地劝说道。
      兰馨郡主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满的关切之情,心中十分感动,叹了口气道:“我一时急火攻心竟至卧床不起,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史今端过一碗粥,用勺子搅了几下,笑道:“这个桂花莲子粥是我亲自做的,您就尝一尝。”说着舀了一勺递过去。
      这下兰馨郡主不好再拒绝,就着史今的手喝了小半碗。柔滑的感觉顺喉而不,带着淡淡清香,胸中烦闷之感顿时消解了不少。
      兰馨郡主拍拍史今手背:“你是个好孩子,小城……小城很有眼光。”史今心弦一颤,不由怔住,难道她知道了什么?可兰馨郡主并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只是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史今。
      提到爱子,兰馨郡主又显得忧心忡忡,轻轻叹了口气:“我的儿子我最清楚,高城为人正直忠义,一腔热血,心里装着家国社稷,他决不可能做出那种事。别说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就是皇帝也不会信的,只不过这事干系重大,朝臣的议论、北燕皇室的压力,没有确凿证据是不能轻易放人的,我想,皇帝也很苦恼吧。”
      史今微微笑着:“既然您心里如此明白,那就别再忧虑,查清楚了自然就没事了。”
      兰馨郡主看着史今,目光中充满怜惜:“好孩子,你一直劝慰我,其实你自己心中又何尝不担忧,瞧你这脸色,几天都没好好睡过吧?”
      史今苍白的双颊染上些许淡淡的红,语气却极其认真:“馨姨,我和您一样相信高城,放心,他一定会没事的。”
      兰馨郡主不由怔住,她觉得史今有些异样,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凛然亦或决绝,也许都不是,没来由的让她心里一紧。但这种表情只停留了片刻,便又恢复了温和含笑的模样,仿佛方才一霎只是幻觉。

      等待总是煎熬,而煎熬换来的往往是天不遂人愿。
      高城的案子几经波折,终究未能找到证明他清白的确凿证据,而燕帝给出的最后期限已近在眼前。
      大理寺卿如实向皇帝禀明原委,心里不禁默默为高城惋惜。这个年轻一代将领中最有前途的人,这个为国家征战沙场立下过无数功劳的人,难道会就此殒命吗?
      皇帝的脸一派沉凝,看不出喜怒,良久漠然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既如此……三日后斩首。”
      大理寺卿心头一震:“陛下,高将军于国家多有战功,可否从轻发落?”
      沉默,死寂,无形的压力。
      “朕意已决,不必再说。”简短的八个字直接宣判了那个人的死刑。
      “遵旨。”大理寺卿以额触地,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夜已深,冰轮缓缓升至中天,银辉流转,遍洒大地。
      可是明亮的月光却无法照进这间黑暗的牢房,似乎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与此地扯不上关系,这里只有阴冷、晦暗、腐朽,甚至是——死亡。
      高城坐在黑暗的角落里,仰头望着从房顶气孔漏进来的一缕惨淡光线,嘴角勾起苦涩的笑。
      虽然身陷牢狱,与外面完全断绝联系,可是从狱卒只言片语的交谈中他还是听出了端倪,情况很不乐观,不久大限将至。莫名其妙遭陷害,受这牢狱之苦,如今又将莫名其妙的被斩首,真是可悲又可笑。
      皇帝信任自己吗?皇帝再怎么信任也要权衡各方面的压力,尤其是来自北燕国主的压力。高城不怕死,战场上多少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也未曾怕过,可如今这般,若死了实在窝囊,他怎能甘心!
      还有史今……真想他……
      多久没有见到他了?前些时候军务繁忙不得闲暇,现下得了闲暇又不得相见。倘若就这样死了,丢下他一个人在这世上,那该是何等绝望的事!
      想到这里,高城一怔,不禁在心里暗笑自己。这算什么?英雄气短吗?竟然如此割舍不掉!忘不了那明净的眼眸、温暖柔软的笑,忘不了拥抱的触感、嘴唇的温度,忘不了那个风雨相依的夜晚。
      越想越是烦躁,索性闭上眼睛,让意识渐渐沉入黑暗中。

      睡到半夜,高城忽然从梦中惊醒。
      冥冥之中,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召唤着他,离他越来越近。凝神细听,周遭一片寂静,可他就是能感受到那个人的气息,体会出那种想要相见的迫切,因为那份心情自己也感同身受。
      巨大的磁场愈发近了,高城屏住呼吸,眨眼间一道身影映入眼帘,瘦削、挺拔,正是记忆里的样子。他们隔着铁栏杆相互望着,谁也没有说话。青衫换成了黑衣,半张脸用黑巾遮住,然而他知道就是他,熟悉的心跳声清晰的穿透空蒙敲进彼此的心里。
      那人只有片刻恍惚,随即便恢复了镇定。只见他掏出一串钥匙在门锁上挨个试过,很快便将锁打开。这期间外面仍十分安静,想来他盗取钥匙之时已将狱卒打晕。高城看着他矫捷的身影和干脆利落的动作,突然意识到那个弹着《雁丘词》温文尔雅的年轻人本是江湖上一代掌门,江湖人的手段他比自己在行。
      这时史今已迈步走进牢房,在高城身前蹲下,很快打开了镣铐,沉声道:“先离开这再说。”
      高城却在犹豫:“如此岂不成了畏罪潜逃?”
      史今急道:“难道你就甘心被斩首?”
      高城立刻摇头:“不甘心,可是……”
      史今忽然握住他的手:“别再犹豫了。不逃,就是死!你若死了高伯伯和馨姨怎么办?”他顿了一下,眼中瞬间涌满凄楚,“我怎么办?”
      高城一震,从对方掌心传来的冰凉刺痛了他的心,略一沉吟,咬牙道:“好,我听你的。”
      两人不再耽搁,迅速出了牢房,向外奔去,沿途高城果然见到当值狱卒晕倒在地,自然是史今的杰作。奔过一段甬道,便来到院中,一鼓作气冲出大门。
      运足内力,奔过条条街道,两道身影快如闪电。此时正值深夜,街上一片寂静,他们很快转入小巷,没多久史今在一处民宅前停了下来。
      抬手叩门,开门的竟是伍六一,见了史今也不说话,侧身站到一边,让高史二人进来。
      院子很小,只有两间破旧砖房,史今引着高城走进其中一间,伍六一也跟着进屋。
      史今扯下面巾坐了下来,高城坐在对面,仔细打量之下发觉他脸色格外憔悴,心疼地说:“今儿,让你担心了。”
      听他如此亲昵的叫自己,一股暖流顿时滚过史今心头,眼眶发热,碍于伍六一在旁,他竭力抑制住情绪,轻声道:“此处简陋,你且暂歇。夜间城门紧闭,不能出城,待天亮让六一去打探,看能否寻隙将你送出去。”
      伍六一沏了茶端过来放在两人面前:“喝点茶赶快歇了吧,你们不累我都累了。”
      他还是这副硬梆梆的脾气,然而心地是好的,尤其对史今好的没话说,但有差遣,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高城本想向他道谢,奈何伍六一看也不看自己,只对史今道:“你疯了,我只好陪你一起疯,没办法。”说完竟自转身走了。高城有些尴尬地看看史今,却见那人正摇头苦笑。
      高城道:“六一对你一片赤诚,令人感动。”
      史今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一直觉得很愧疚……”
      高城凝视着史今的眼睛,慢慢地贴近,在他耳边吹着气说:“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史今不由轻颤,竟也未躲,高城顺势将他揽入怀中。多么温暖的怀抱,是渴盼了许久的温度,心甘情愿地沉醉其中。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身上一轻,像是飞起来,很快背脊便落在那张简陋的床上。或许有些荒唐,但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比身体的相爱更能安抚焦虑的心!月亮羞怯地躲进云层,不忍心打扰这一对相爱的人。
      两颗心无限贴近,在激烈的跳动之后归于平静。
      黑暗中传来低语声。
      “天亮以后让六一送你出城,城外有人接应。”
      “我想回一趟家拜别双亲。”
      “不行,太危险了,你必须立刻离开京城。”
      “可是……”
      “听我的,先保住性命,其他的事来日方长,冤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你,不跟我一起出城吗?”
      “我在这里呆几日,留心一下宫中动静,随后就去找你。”
      “辛苦你了,万事小心。”
      “嗯。”
      ……
      郊外,草木葱茏春意融融,高城的心情却是沉重的,与这满目春色格格不入。
      一切非常顺利。广陵作为南楚首府每天进城出城的人很多,高城与伍六一易容改扮之后,随着人流出了城门,并未引起怀疑。何况负责守门的兵士中,不少人都是从骁骑营调过去的,管事的将军是前次在战场上受了伤的洪兴国。今天出城时高城特意留心观察,虽然因为有犯人越狱增加了数名守卫,但盘查的并不仔细,或许是洪大哥有意为之?他在心里默默地想,那些兄弟跟自己都是出生入死的情谊,大概不愿意为难自己吧。
      回首驻足,遥望广陵的方向,身经百战的将军心里一片茫然。就这么走了,不知何时才得洗雪冤情?双亲会不会受到牵连?玥儿在宫里会不会被皇帝冷落?春围就要开始了,辛苦训练了那么久想不到竟无缘参加。还有史今,他留在城中会不会有危险……越想越觉自己亏欠之人甚多,心情也愈发沉郁。
      立足之处乃是郊野,目力所及尽是苍凉疏阔景色,繁华的帝都宛如一个缥缈的梦境,离自己越来越远。
      前来接应的凝月轩众弟子见高城站着不动,都静静等在一边,只有三多蹭到伍六一身边,好奇地问:“高将军他这是怎么了?”伍六一铁青着脸冷冷道:“魂魄丢了吧。”
      高城听闻二人言语只是沉默,最后看了一眼苍茫浩渺的云天尽头,转身翻上马背,当先而行,众人纷纷紧随其后。
      残阳如血,马蹄踏处扬起一片黄尘。

      史今在那处简陋的民宅中隐藏了一天,到得晚间悄悄出门,他要回高城家中一趟,算是告别,也报平安。如今情形,那人的双亲也就是自己双亲,那人放心不下他们,自己也同样放心不下。史今早就在心中打定主意,让高城先走,远离危险,自己代他回家拜别父母。
      这个时间夜市正热闹,那个卖面具的小摊生意不错,寻音楼门前宾客络绎不绝。史今不疾不徐地走过,淡青色长衫下摆随风扬起,斗笠压得很低,想起那日与高城同游的情景,心里别是一番滋味。
      穿过夜市,来到一条相对安静的街道。这里的建筑风格考究,十分气派,大都是京城官员的府邸。初夏的风柔和湿润,从双颊悠然拂过,仿佛爱人的指尖,熟悉得令人沉醉。又行片刻,一抹玄朱相锲的飞檐渐渐闯入视野,他的心跳有了轻微的起伏,脚步不知不觉地加快,直直向那宅邸走去。
      然而未至门口,他已愣住——
      整座府第被披坚执锐的兵士围得水桶一般,自家的守卫已经换成了宫中的卫兵,腰悬利剑,随时警惕着靠近的每一个人。
      史今不着痕迹地闪身避开,绕到宅院后边,此处兵士相对较少。他摸出几枚铜钱,扬手一掷,那些兵士顿时动弹不得,想呼救亦无法出声。史今径自走向围墙边,飞身一跃,进了宅院。

      院中静得出奇,有种风声鹤唳的感觉,史今心中莫名一紧,提起轻功,向灯火通明处掠去。
      穿过花园,前院情形令人震惊,龙辇仪仗林立,表明圣驾在此,正厅中隐隐传来说话声。
      “郡主乃是朕的长辈,不该如此诓朕。高家世代忠烈,朕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实不忍处斩高城。可此事不是简单杀人案,它关乎国家大计,死的人不仅是朕的妃子,她还是北燕郡主,如果不了了之,北燕皇室岂肯甘休!”
      相比焦急而愤怒的皇帝,兰馨郡主显得镇定很多:“陛下苦衷本宫明白,更不敢诓骗陛下,本宫确是不知高城现在何处。”
      “儿子逃亡在外,做母亲的会不知他行踪?他离开京城前不曾回家与郡主告别?”
      “陛下不相信本宫没关系。”兰馨郡主道,“却不知陛下觉得高城人品如何?本宫斗胆一问,陛下真心认为是高城害死了云妃吗?”
      轩辕澈缓缓地说:“高城忠勇正直,倾力为国,朕……不信他会做出那丧德败行之事。”
      兰馨郡主眼中隐含泪水:“如此,本宫心里总算有些安慰。本宫明白陛下的苦衷,不须侍卫动手,这便随陛下进宫。”
      轩辕澈点点头:“只是请郡主去宫里住些日子,何时高城回来便可回家。”
      史今越听越心惊,全身宛如坠入冰窟一般,从里到外都是寒冷的。他太在乎高城了,以至于心里只有这一个人,一心想着让他远离危险,却没料到皇帝绝情至此,竟要软禁兰馨郡主。只怪自己思虑不周,史今狠狠攥住拳,指甲陷进掌心。
      一行人从正厅出来,皇帝走在前面,其后一众侍卫围着兰馨郡主步下石阶。忽然人影一闪,侍卫纷纷拔出兵刃戒备,但见史今凝立于众人面前,冷冷月光之下,青衫落落,神色萧索。
      兰馨郡主的心登时沉了下去,口不能言。轩辕澈凝视着这个身影,眸中瞬间划过一抹亮色,想的是那日寻音楼内斯人风华,一曲琴音满座沉醉。
      “凝月轩主。”年轻的皇帝一字一字叫道。
      “草民史今参见陛下。”那人跪了下来,宛如一杆弯折的竹。
      轩辕澈心里升起异样感觉,按理说,有人擅闯进来,在侍卫们重重把守之下如入无人之境,作为皇帝应该感到愤怒和耻辱,然而没有,这身影叫他移不开眼,他只是不愿见他这样跪着。好个绝世风华,无双气度!年轻的皇帝不由在心里称赞。
      “想必高城已经离开京城,他很幸运,连朕都羡慕他。”
      史今微微蹙眉,对皇帝的话不甚明了,只得继续跪在原地。皇帝却似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别跪着了,轩主来此有何见教?”
      “谢陛下。”史今站起来,不卑不亢地说,“高城是草民救的,陛下问罪尽可将草民抓起来,请不要为难郡主。”
      “呵呵……”轩辕澈不冷不热地笑了两声,“轩主救了高城,还要救他的父母,真乃至情至性之人。”
      史今垂目低首,恳切地重复:“请陛下不要为难郡主。”
      轩辕澈玩味地看着史今,沉吟半晌道:“可以。朕知轩主与高城乃是知己,若轩主肯入宫暂住,兰馨郡主当然就不必去了。”
      史今忽然意识到什么,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很干脆地说:“好,草民愿随陛下进宫。”
      轩辕澈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人答应得如此爽快,可仔细一想又觉黯然。他为了那个人不顾自身安危,其情其义上苍可感,而自己,虽可让他到宫中陪着自己,却无法改变其心意。轩辕澈又看了史今一眼,落寞也说:“那走吧。”随即当先行去。
      史今转身欲走,被兰馨郡主叫住了。像是刚刚找回了声音,兰馨郡主颤声道:“好孩子,你不能去,我好歹是皇帝的长辈,到了宫中自有太后照拂,而你……”说着流下泪来,“你不欠我们高家什么,绝不能让你这样牺牲,高城知道了会难过的。”
      史今脸上涌起令人安心的笑容:“您别担心,宫中侍卫哪是我的对手,没事的。至于冤情,相信总有昭雪的一天。”
      兰馨郡主拭了拭眼泪,仍觉得心里很难受,可事情已成定局,眼看留不住史今,她也只得稳住心绪叮嘱道:“到了宫中要自己保重,切不可意气用事。”
      “我知道的馨姨,告辞了!”他点点头,看了眼正厅内遥遥跪着的身影。高建瓴一直没有起来,这个立过无数战功的三军统帅,如今为了儿子也不得不屈膝以求得皇帝宽恕。史今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决然转身离去。

      是夜,高城负手而立,他时刻都在思念史今。白日里神思恍惚,晚上梦里魂牵梦萦的还是那人身影,搅得他心绪纷乱,害怕入眠,甚至不愿闭上眼睛。两人相处的每一刻都清晰地印在脑子里,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他为自己解毒不惜耗尽内力时的苍白憔悴,他看到自己拉开追月弓时亮如星辰的眼眸,他温和如春风的笑容,抚琴时的款款深情,还有那一夜身心相许的缱绻缠绵……
      曾经的约定犹在耳畔——终有一日,抛开俗世纷扰,去追寻真正的自在。你不做将军,我不做轩主,归隐山林寄情山水,岂不快哉!
      最近每每想到这些,胸口便没来由一阵窒痛。那日分别,说好不久便来相会,为何至今杳无音信?高城暗自神伤,今儿,你可知道,蒙冤受屈虽然苦闷,却只有你才能真正扰乱我的心!
      空山寂寂,冷月无声。高城奔上山巅,遥望着广陵的方向,却望不到那人一袭青衫低眉抚琴的身影,也望不到自己满腹牵挂究竟相思何解。

      轩辕澈批完奏折走出御书房,其时已至深夜,唤来内侍问道:“史今现在何处?”“回陛下,史轩主往竹林方向去了。”轩辕澈点了点头,便径直往竹林方向寻去。
      走过长长的回廊,花园尽头有一片竹林,在姹紫嫣红背后显得格外淡泊清雅。微风拂过,那些嫩青色的竹叶宛如海浪般渐次涌起。
      月色凄迷,于翠竹之上布满清辉,夜晚的竹林分外静谧,衬得琴音更加动人心魄。循着琴音,轩辕澈加快了脚步,不远处的凉亭内抚琴之人不是史今却还有谁。
      那人素淡的容颜染上清愁,似有无限心事,指尖拨转琴弦,如泣如诉,柔肠百结。听着低回婉转的琴音,看着斯人黯然神伤的模样,轩辕澈暗自叹息,高城你怎会如此幸运!
      琴音愈发缠绵悱恻,宛如情人的低喃。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
      (第二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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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字数有点多,因为想赶着把第二部写完。第二部算是过渡,后面第三部计划把情节写得再曲折点,但愿别写崩就好了。另外正在纠结,如果今儿被皇帝那什么了,大家会不会喷死我,不过我保证不会拆CP,高史啊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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