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一只无赖

　　卫铭泽和韩尧吃完饭，韩尧闹着要喝酒，却被卫铭泽制止了。“你喝完酒你要么特别乖，要么特别闹，你确定要喝酒吗？如果你胡闹的不行，我要怎么带你下去？”

　　“那不喝了。”

　　卫铭泽笑了笑，正准备摸摸韩尧夸他一句来着，就听到手机响了。

　　看了下显示的号码，卫铭泽表情有些凝重。“喂？”

　　“是我。”

　　韩尧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卫铭泽关小了通话音量，然后想去别处接电话。

　　“坐下。”韩尧声音有些大，以至于让正在准备点心的厨师都看了一眼。

　　卫铭泽脚步一顿。

　　“我觉得这个声音我很熟悉。”韩尧看着卫铭泽的手机。

　　“尧尧，公事，你不方便-”

　　“卫铭泽——”那边又说了句话。

　　“顾傅？顾傅的声音。”韩尧终于反应过来了。

　　“韩尧也在？”电话那头的声音。

　　“谁允许你单独给我打电话的？顾傅。”卫铭泽语气非常的严肃。

　　“你怎么能这样对顾傅说话？卫铭泽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和顾傅有联系？你们背着我干什么勾当呢？”韩尧真的一头雾水。

　　“电话给韩尧。”顾傅说。

　　卫铭泽脸色铁青，显然非常的愤怒。

　　“给我。”韩尧吼了句。

　　“韩尧，我是顾傅，救救那些孩子，救救那些妇女，也救救我。”

　　“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哪？你——”

　　“嘘，你别说话，听我说。周围有外人吗？”

　　“你稍等，我们换个地方。”韩尧瞪了卫铭泽一眼，两个人走进隔间。

　　“开免提，我想让卫铭泽也知道这些消息。”

　　韩尧开了免提。

　　“韩尧，江晟圣他不是人，他没有人性。”

　　韩尧知道江晟圣和顾傅有一段不愉快的往事，但是他也明白顾傅的为人，如果只是那段往事，顾傅为什么要这么说？有隐情。

　　“我现在在他身边。那个家伙，那个家伙——”

　　哭泣的声音，韩尧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同样非常的难受。

　　“那些孩子-”顾傅的哭声让他说的很沙哑，还显得口齿不清。

　　“赶紧把事情说清楚，我可不想被你拖累，暴露了我的地点。赶紧把话说清楚。”卫铭泽责骂了句，显得非常的不耐。

　　“冷静点，慢慢说。”韩尧也安慰了句。

　　“很多事情卫铭泽知道，如果你不知道，你去问他。我只说我的发现。”

　　“你知道最近一直发生的一些失踪案。很多孩子和妇女的失踪案件，全国各地都有，有的报道出来，有的还没有报道出来，我只想说这些案件都绝大部分都是江晟圣的手笔。”

　　韩尧还在发呆，他感觉脑子有一瞬间非常的混乱。他眩晕的觉得这里面有很多问题。在韩尧还呆愣的时刻，卫铭泽却已经重视了起来，拿出另一个手机，搜索了几下，找到了那些新闻。然后又翻找了下电话录

　　“他以前的一个情人，叫胡度，这段始时间一直和我联系，和我说了很多事情，也帮助了我很多。在他的帮助下，我知道了一些非常可怕的事情。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虚假，因为他有些时候说的事情，让我不敢相信。”

　　“我一直觉得我当时被卖，是江晟圣联系的那些人贩子，我没有想到他就是个人贩子，还是个人贩子的头头。”

　　“他昨天带我去了一家孤儿院，除了我还带着另一个人，是京都的另一位政府官员。我以为他又在虚假的做慈善，因为他在京都的名声还算不错，他经常出席这些慈善晚会，做一些慈善的行为。但是我猜错了。不是慈善，他是在用孩子来讨好那个人。他看我不敢相信，在那个人带走了一个秀气的小男孩之后，和我说这是他生意的一部分。他名下，有好几家这样的机构，打着幼儿园，孤儿院的旗号，其实却做着不法的勾当。这些孩子是他手中的筹码，用这些孩子拉拢一些恋童的变态。有些孩子，他觉得可以塑造的，就残忍的训练那些孩子。”

　　“我装作好奇，他又带我去看了那些孩子。我看着两个小孩子在互殴，我看到一群大人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看着他们撕扯，我看着其中的一个孩子把另一个孩子杀掉了，我吓的面色苍白，而周围的人却全部是一种炽热的眼神看着斗兽场里的孩子。我真的要疯掉了，我觉得我是在地狱。我一直以为我的经历已经是够艰难，够恶心的了，我没有想到还能有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在这里，发生在京都。”

　　“除了这些，他还有很多在地方上的势力，他手下的一些官员，他手下官员的官员，和手下。形成了一个网络，他攀附在这些网络上，就像是一只蜘蛛，潜伏在暗处，去伤害那些没有意识到他存在的人们。”

　　“这些地方势力帮助他去拐卖一些妇女，把姿色好的留下来，有的训练了去当间谍，把一些没有间谍资质的送给需要拉拢的对象。又因为知道是拐卖的妇女，怕把她们送给了那些需要拉拢的对象后，让这些妇女有报复的能力，就给她们催眠。给她们吸du，吸了那些东西的女人有的很快就会枯萎，有的就会任人摆布，失去意志力，再也没有报复的心思。”

　　“这些地方势力，也帮助他去拐卖一些儿童。都是些小孩子，大了的就不值钱了。所以大的孩子，有的没有人买，就会被送给其他一些小团体，打断了双腿，打折了手去乞讨。有的就会被送去当苦力，挖坑，挖煤。他压榨的这些人，把自己养的无比富裕。虚伪的出现在电视的镜头里，说着自己又为这个地方，那个学校捐了多少钱。”

　　“韩尧，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感谢你，感谢你那个时候给我钱，帮助我，让我能到国外去。不然我想我可能会被他找到。我现在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他是什么样的人，得不到的就总是好的，得到的就是坏的。如果我当时被找到了，现在的我大概和那个高官在一起，不知道有没有染上毒瘾，染上其他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能保持温和的笑容，还能见到你。”得到了，就不在珍惜，最后，我要么被送人，要么被丢弃。

　　“卫铭泽，我已经把这件事情桶（同音字，怕变成方块做了修改）出去了，虽然闹得沸沸扬扬，但是我怕我人微言轻，我怕最后会不了了之。你尽快行动好吗？施压也好，哪怕你为了得到利益也好，我只希望你参与进来，不要让这件事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希望你不要为那个什么所谓的权衡选择袖手旁观，也不要害怕这件事情背后牵扯的太多选择作壁上观。我希望你尽快出手，好吗？求求你了。我不知道这样的恶魔为什么还要活在世界上去残害那些孩子，残害那些无辜的女人。”

　　“我马上安排，你先去找胡度，他会带你离开江晟圣，你跟着他，先躲一阵，我怕我动手之后，你会受到牵连。你跟着胡度，他会保护好你的。”

　　那边有一瞬间沉默，然后听到顾傅有些不敢相信的说：“胡度是你的人？”

　　“嗯。你跟着他就行了。”

　　“我会受到牵连？也对，毕竟是我当了这个出头的人。我会不会被抓到监狱？会不会被打？就像当初把三鹿奶粉的事情闹大的那个人一样？我居然感觉不到害怕，毕竟我孤身一人。卫铭泽，照顾好韩尧，谢谢。”

　　“你是尧尧的朋友。也是我的下属。你觉得我会让你受牵连？我不会那样。我知道你现在一定非常的害怕恐惧，但是我像你保证，有我在，你会平安无事。”

　　韩尧抬起头，深呼吸一口气，说：“顾傅，我去联系王老，李老。你注意安全。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就等着看结果吧。”

　　挂了电话，韩尧就拿着自己手机去打电话去了，卫铭泽也去联系人去了。

　　顾傅放下电话，就听到躲藏的出租屋门前有动静，他顿时吓得抖了下，却听到胡度的声音传来：“顾傅？你在吗？”

　　“在，我在。”

　　“太好了，快，跟着我，咱们赶紧走。”

　　“为什么？”

　　“你惹了什么人你知道，现在咱们得尽快离开这个城市。”

　　“离开这个城市啊。”

　　“嗯。”胡度点点头。

　　但是你现在带我走的根本不是离开这里的路啊。这是往中心去的路，前面还会有个公园。

　　胡度眨了下眼，顾傅隐约好像明白了什么。

　　······

　　“秦禾粟，帮我照顾好我那边的人。”

　　“OK。对了，王老头他儿子那事——”

　　“我会帮你处理好的，你别担心了。”

　　“哎呀，真麻烦。他怎么就认为是我杀了他爹的呢？”秦禾粟想想就觉得头疼。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明明王瀚策的死，明显就是为了保护他这个儿子的吧。我虽然不喜欢那个老头子，但是在他已经到监狱去了，你觉得我还会不依不饶非要他死吗？”

　　卫铭泽不语。

　　“卫铭泽啊，也许幕后的那个大人物离出现不远了。做好改天换地的准备吧。”

　　“会的。你也注意好安全，还有多防范点你对象，叫若水的那个家伙。”

　　“切，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家若水比不上你家那个叫什么尧的？”

　　“本来就比不上。说出来，自己不觉得难过吗？好了，说正事，你找些报社，媒体，把事情的热度在扩大些。”

　　“嗯。”

　　“其实我不感觉自己是个好人。”

　　“巧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我觉得和那个胖子不一样的是，我还有良知。”

　　“我喜欢你这句话。”卫铭泽赞同了秦禾粟的话。

　　···

　　“嗯嗯，好的。谢谢李爷爷。嗯嗯，最近一直没有怎么联系，因为铭泽说不希望我暴露位置。嗯嗯，嗯嗯，谢谢爷爷。”

　　韩尧挂了电话，坐在座椅上，沉默了好久好久。看到卫铭泽走了过来，才开口说了一句：“我想喝点饮料。”

　　“嗯，我去给你拿。”走到冰箱前，拿了瓶饮料递了过去。

　　“顾傅——”不会有事吧？

　　“不会有事，保住几个人对我来说不算难事。”

　　“我现在很难受，听顾傅说的那些事情之后，感觉心情很压抑。你说真的有幼儿园，有孤儿院打着教导的名义，却对孩子做那样的事情吗？”

　　“有的。”

　　“该死，他们是没有孩子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纳粹屠杀犹太人的时候，很多人都只是做了一件小事，所以他们都没有罪恶。”

　　“真可怕。为什么会这样，他们都还是孩子，都还小，什么都不懂。我小的时候，被同样是孩子的赵剑亲过，我都气的要把他踹到池子里。那时候我也大了，知道自己不是女孩子，所以被他亲会很生气。而幼儿园的孩子，那么小，怕是男孩女孩，坏人好人都分不清楚吧。”

　　卫铭泽握住手中的饮料，赵剑这个混蛋。他想了想，安慰道：“坏人会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的。”

　　“很快吗？还是说要等一个很长的过程？你知道，很多人常常说正义虽然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但是我想迟到了，不就是缺席了吗？说什么狗屁的不会迟到，有很多所谓的邪恶，其实一直都没有等到过正义的仲裁。就算真的是正义到了，如果是经过了一个漫长的过程，他对世人的警示作用，对被害者的安慰的作用，其实早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这件事不一样，他很快就会被处理的，而且我像你保证，这次事情之后，一切都会有很大的变化。尧尧，这次事情里，我不是围观者，我会参与进去，不论是前面的这些喽啰，还是后面的那个boss，我都会把他们送上法庭的。”

　　“为什么一定要送到法庭？”

　　“因为我想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呸。”韩尧想了想，说：“那个，如果有些时候法律不能处罚到，你动用些关系，那个教训教训也是可以的。你知道一个案件吗？一个大学生往熊脸上泼刺激性的东西，也许是硫酸，也许是其他，我记不清了。当时国家法律对这种事情根本没有预料到，开庭后，因为法律的缺陷，让那个人没有受到惩罚。后来，国家就修改了动物保护法，也许是叫这个名字，我不是学法律的，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这件事情。”

　　“嗯。所以？”

　　“所以，法律没有明确禁止的，对有些恶人来说，就不是违法。对他们没有惩治，是对其他人权利的不公。偶尔的舆论谴责，社会上给予的一些惩罚我是赞成的。现在顾傅说的事情，明显是违法的，但是，法律明确禁止，并且提出惩罚措施的事情，办起来都非常困难的话，对那些孩子，对那些妇女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不公呢。”

　　“我知道，我会尽力让事情尽快结束了的。”

　　“我也尽了一份力。希望可以让这个世界美好些。”韩尧笑了笑，让卫铭泽觉得有些惊艳。

　　······

　　顾傅诧异的看着胡度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跑到了江水里，跳江？

　　胡度上岸，让顾傅也这样做。

　　顾傅有些诧异，但是还是照做了。

　　两个人赤身走了一段路，胡度找到一处痕迹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前方，还有一个废弃的告示牌，上面写上施工。找到地方，胡度就开始挖了起来。找到了一个背包，里面有些新的衣服。

　　“刚才的衣服上有监听器，又或者咱们身上也有。但是你不用担心，卫先生和我说过，江晟圣手下买的这些监听器都是不防水的。因为是卫先生命人卖给他们的。”

　　“现在，咱们去找秦先生。”

　　顾傅傻傻的点头。

　　胡度回头看着他，一向没太多的表情居然闪过些温和。

　　“你和我长的真的有些像。”

　　“啊？哈哈，是吗？我觉得不像啊。”

　　“你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谢谢。”

　　“卫少出手之后，江晟圣可能真的要栽。到时候，你就再也不用害怕那家伙了。”

　　“嗯。”顾傅对胡度的感觉很奇怪，因为胡度是江晟圣前情人，但是现在似乎自己知道他其实是卫铭泽的人。而他虽然没有解释，但是也没有否认。

　　······

　　江晟圣倒台了，发现被愚弄了的大众愈加愤怒，而在政府明确放弃在保他的情况下，他不倒才真是怪了。

　　“无期也才20年，为什么不是死刑？”顾傅看着判决书，觉得前途无比的黑暗。

　　“无期吗？”秦禾粟喝了口水，摇摇头说：“怕是活不长，上一个王瀚策也是在监狱里出的事。”卫铭泽啊，我可是陪你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没有反悔的余地，只剩下不停的战斗。你说，他们这样的小兵背后，会是站着一个怎么样的boss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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