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一只无赖

　　韩尧本想扑过去把人弄倒的，上前准备去搏斗的时候，卫铭泽说：“尧尧，回来。”

　　“啊？”韩尧的行动停了下来。

　　“他大概不会在有事了。”

　　韩尧看过去，果然，时得康教授现在一动不动，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我靠，什么玩意？机器人？”韩尧说着还真的就上前试着捏了捏人家时得康教授的肉，卫铭泽眼神有些不快。这种醋都吃是怎么回事啊？

　　卫铭泽刚才本来是坐在床上，现在已经是无力的倒在床上了。他看着胸口的血，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一种隐秘的满足。他不得不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告诉自己控制住自己。

　　“是人啊，但是现在这个——哥，我马上打120。这些事情，这两个人，我会找医院和洪医生询问情况的。”

　　韩尧准备打120，转念想起房间里有医疗箱，自己怎么说也是培训过的，紧急包扎什么的也是会的吧。他慌忙去找医疗箱，却发现原先那个医疗箱被踢坏了，拿去换新的去了，还没有拿回来，大概是走完程序，才能在配置一个。韩尧傻了下，然后拍着脑袋想：这不就是医院吗？

　　他打电话给手机里存的夏主任的手机，说了这边的情况。

　　卫铭泽此时还有意识，笑盈盈的看着韩尧担心的样子说：“我没事，虽然流了很多血，但是枪打的地方不是什么致命的地方。我真的没事。不过，看你担心我的样子，我很开心。”

　　韩尧挂下电话，不知道该哭还是该气，最后一脸难过的说：“要是我受伤了，我看你担心不担心。担心不是正常的吗？怎么没有享受过被人担心的待遇？再说，你怎么知道没事的？你学过医？知道打的地方不致命？”韩尧时不时的毒舌，卫铭泽还是知道的。

　　卫铭泽也不笑了，一脸严肃认真的说：“有我在，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让你受伤的。”

　　“你可拉倒吧，（拉倒，东北方言，大概就是算了吧，别吹了，别说瞎话的意思。）”韩尧也是被弄的没脾气了，不过现在看起来不是太担心了。

　　很快，就有医生进来了，洪业医生也跟着来了，火急火燎的进屋，只听说是卫铭泽在病房被袭击了，但是进来第一眼看到的确实自己的老师。

　　看着自己老师呆滞的样子，洪业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老师被操控了。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救治卫铭泽，卫铭泽早已经不逞强了，他现在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卫铭泽很快被送进ICU病房。输血，取弹，缝合。

　　虽然是精神疾病疗养院，但是其实说起来。这里本质还是个私人医院，除了治疗的是心理疾病这方面之外，其他和医院没有什么区别。这里有时候也会发生的流血事件，所以医生都很有经验，哪怕看到是是枪伤，也只是低头说了几句，示意手术结束后和院长说这个情况后就继续忙碌起来了。

　　一切都有条不紊，韩尧站在玻璃面前看着病房里的医生们治疗着铭泽，心中长舒一口气。

　　“谢天谢地，没来那种血库血不够，让我去输血的事情。”韩尧这个时候还不忘吐槽一句。

　　说完这些话，韩尧就坐在了长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大拇指，其实他一点都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所谓。他感觉现在的大脑还有些混乱，他不知道为什么时得康教授会开枪射击卫铭泽，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会有人进来，拿着刀企图行凶。

　　韩尧隐约猜测和卫铭泽有关，好吧，肯定和卫铭泽有关。韩尧可不记得自己在这边得罪过人。这么一想，他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脑袋，心中那种突然升起的恐惧，让他很是慌乱。他恐惧这样的事情还会在发生，在自己和卫铭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如果一个不慎，卫铭泽死了，又或者自己死了，对彼此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另一个可咋活啊？

　　反应过来自己这个想法，韩尧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什么叫另一个咋活？谁离开谁不是活？卧槽，卧槽，我刚才是怎么了？魔怔了？另一个咋活？什么玩意？卫铭泽要是死了，我还不活了啊？他有些烦躁的走来走去。

　　韩尧突然又感觉自己挺没心没肺的，他沉默，选择忽略自己心里的种种挣扎。他喃喃的说了一句：“让老子和人殉情？”摇头，不可能。想到自己初高中学到的那一句：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这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面那句最有名的话，但是韩尧真的只记得这一句了。所以他格外珍惜生命。就算不是为人类解放奋斗，也得珍惜生命不是。（所谓的误解。┓( ` )┏）

　　韩尧自认为自己还是一个更在乎自己的人，或者说他感觉自己其实是一个挺自私的人。当然这是他自认为的。

　　说起来有些人感觉自己付出一点点就是付出了全部，恨不得宣告全世界自己做了多少的事情，自己有多喜欢那个谁谁谁，为人家怎么做的，怎么做的。也有些人和韩尧一样，平日的生活中也算是一个很完美的爱人，真正有什么问题也敢于去承担，但是却还总是感觉自己是个自私的人。当然这两种情况只是少部分人的写照。

　　这样的爱情观也许和成长过程中的经历有关系吧，家庭环境里的忽视带来的影响也是因人而异的。

　　韩尧转了好几圈，终于觉得自己还是安静点坐在等吧。不然老是转圈的话，也显得太傻了。他心中既有担心，也有对自己的责备，他责备自己开门，责备自己粗心没有发现时得康教授的异样，责备自己没有和人赴死的勇气，责备自己——爱的不够深。

　　洪业走了过来，他的两只眼红红的，老远就看到韩尧在长凳上坐着，洪业连忙快步走了过来，说：“小护士，我替我的老师道歉了。”

　　韩尧一开始还在发呆，不像很多男生发呆就真的是发呆，脑袋里空空的，韩尧的他的脑袋里很多想法，是不是卫铭泽得罪□□了？是不是卫铭泽瞒着自己在这边有很多产业，这次的事情是恶意的商业竞争？是不是卫铭泽和院长关系并不好，这次的事情是院长做的？

　　对一个看过很多柯南剧情的韩尧来说，最不可能的那个说不定就是凶手。所以看到洪业医生走过来，他还在想是不是洪医生？很快他摇摇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疑神疑鬼了。

　　韩尧掐了下自己的脸，心里说了一句：我这也太疑神疑鬼了吧。

　　“洪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间里的那个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时得康教授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到这里，韩尧喉咙哑了一下。他咳嗽了下，然后想继续说话，却发现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阿勒？怎么回事？

　　如果有其他医生在的话，也许会说一句：“短暂性的失语，可能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短暂性的脑缺血。也就是大脑控制语言的部位暂时失去了控制导致的失语。”

　　洪业他本人其实非常难过，但是作为一个心理医生，观察对他来说已经是深入了日常生活中的。虽然韩尧已经不说话了，但是他能看不出韩尧的情绪？

　　“不用担心，卫先生不会出事。在医院里受的伤，不会因为抢救不及时死掉的。”洪业医生情商不高，真的是一句话就能看出来。

　　韩尧正在捏自己的喉咙，听到这句话嘴角抽抽了下，说：“难道还要谢谢是在医院受的伤？”哎，能说话了。

　　洪业尴尬不已，连连摆手说道歉，并表示医院一定会承担责任。毕竟伤人的是医院的病人，受伤的也是医院的病人。韩尧点点头说：“等卫铭泽醒了再说吧，他好像还认识你们院长，到时候也许有回旋的余地吧。你还是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到底怎么回事？”

　　洪业叹了口气，开口回答：“房间里的那个是咱们疗养院的病人，他住在六楼。从他的房间到卫铭泽，也就是你们住的7001室，并不需要走太久，他哥哥是京都非常有名的那个黎秦。他的情况，哎，怎么说？小护士，这个病人你就是报警，也不会有什么事，而且最后还会得罪人。”

　　“秦黎是什么人？很有名吗？”

　　洪业医生傻了下，他不相信在京都混的，有不知道秦黎这个人的。然后反应过来，“哦，忘记了，你在这边生活的时间不长。秦黎他家族势力雄厚，在他父亲死后，他更是继承了许多人脉。而他本人也非常有实力，也可以说很优秀。这次在晚上企图伤害卫铭泽的人是他的弟弟，秦淮。总之，他得罪不起，他的弟弟也无法得罪。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进入——”说到这里，洪业医生的话戛然而止。他挠挠头，准备转移了个话题。

　　“对啊，那个秦淮，是吧？他能进入到我们房间，7001，手里还有钥匙。他本身是精神病人，很明显是有人利用了他。洪医生，是有人进入到了医院，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让一个精神病人选择了听从，并且选择来到我们的房间行凶对吗？”韩尧言简意赅的说了他的判断。

　　“手中有钥匙？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呢？不可能啊。”洪业医生连说两个不可能，可见对秦淮这个病人手中有钥匙很不认同。

　　“你们各个房间的钥匙都是有杜主任保管的，杜主任这个人啊，性格可以说非常刻板和严谨，不可能会出现钥匙丢失的现象。”

　　“而且医院的病人哪一个不是脑回路清奇，有些就算看着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内心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个疏忽就出问题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洪业看了眼病房的卫铭泽，明显这个外表没有问题，内心有问题明显针对的就是卫铭泽这一类的人，韩尧没有发现这点，他低头看着洪业医生的鞋子内心在思考那个什么秦淮到底是怎么样能拿到铭泽房间里的钥匙的。

　　“房间的钥匙除了杜主任那里有一把，剩下的就在护士手里，负责相关房间的护士，有相关房间的钥匙。而卫铭泽，他的护士是你，也就是他的钥匙只有你和杜主任有。你现在说秦淮手中也有钥匙，那不是直接说明杜主任和这件事情的关系不寻常吗？但是杜主任他非常非常的好，他——”洪业有些激动，事情牵扯到自己朋友身上，总是会激动的去维护自己朋友的吧。

　　“淡定，你可以去看看房间，我说清楚因为担心卫铭泽会出去祸害其他人，所以我每次都会把门锁好。而这个人进来，房门没有毁坏，卫铭泽还从他口袋里找出了钥匙。”

　　“找出了钥匙？现在在卫铭泽身上吗？等等，担心他出去祸害其他人？不是有锁链锁着的吗？不是，你晚上的时候已经放任卫铭泽自由了？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

　　韩尧想了想说：“他——”

　　洪业朝手术室里面看去，就看到了卫铭泽的手腕上因为衣服袖子向上掀起而漏出来的的绷带。洪业医生心中一惊：“他是不是想挣脱锁链？而你为了不让他在受伤，把锁链打开了？”

　　“医生，洪医生。他是人，不是什么动物，他有人性，他不会伤害到我。我想这个话题可以到此为止，现在，说一下你的老师吧。”

　　“人性？韩护士，魔鬼一直都是魔鬼，而人，却不一定一直都是人。你和我谈人性，那你知不知道这些心理患者到底多么危险？他们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有人性，你——”

　　“洪业。”韩尧平日里一直叫洪业洪医生，或者是医生，这也算是中国文化里表达尊敬的一种方法，叫人的职称。但是现在，他喊人家洪业。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喊一个四五十岁的医生喊名字，可以说非常没礼貌。

　　“洪业，我想关于对他的了解，我了解的比你了解的多。”韩尧深呼吸回答。

　　洪业尴尬的闭嘴了，心中倒是没有恼怒，更多的是一种无力。他想了又想，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自己老师的事情。

　　“洪医生，时得康教授是怎么回事？”

　　他不说，韩尧自然会问。

　　“我的老师他是被催眠了。对谁催眠的，我猜不到。我实在想不通会有谁能催眠他，老师他是一流的心理医生，现在居然被催眠了，而且，我还没有能力把他唤醒。”说到这里，洪业的声音带着低沉了。如果不是觉得在小护士面前哭出来太难看，怕是早已经抑制不住了。

　　“催眠？”韩尧真的是傻了，催眠这种东西，他只在小说和电视剧里知道过。就算是时得康教授来到这家疗养院，也没有对卫铭泽实行过催眠治疗。韩尧想想倒是听些护士说过洪业医生尝试对铭泽进行心理催眠，但是最后反而差点被反催眠。

　　韩不了解催眠。但是他细想了下，似乎也可以想到些不平常的事情，他想到时得康教授如同木偶一般的行为，想到了时得康教授种种的不合理之处。只是是谁催眠了时得康教授呢？和说服那个精神病人来行凶的是不是一个人？

　　他看向洪医生，洪医生摇摇头说：“昨天老师和我说他的一个朋友来了，他要去见他的朋友，但是我根本不知道教授有什么朋友。我在德国的时候就一直都是专心于学习和实验，对人际关系这方面不太了解，也自然不认识老师的朋友，现在，我也不知道是谁催眠了老师，我也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老”

　　韩尧内心非常的复杂，他问：“洪医生，催眠解除不了还会有其他什么影响吗？”

　　洪业摇头。

　　韩尧顿时松了一口气：“没有影响就好。”

　　洪业尴尬的说：“不是没有，是我也不知道。现在老师的情况像是失了魂，我叫不醒他，除了知道他是被催眠去，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小护士，你看没看过催眠的电影之类的？”

　　韩尧目光隔着玻璃看了眼卫铭泽，然后才回答洪业医生的问题说：“看过，但是那不是虚构的吗？什么说催眠就睡眠，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是什么就是什么的，有那个可能吗？”

　　洪业摇摇头说：“催眠是对人或动物刺激视觉，听觉或触觉来引起半睡眠状态，对人还可以用言语的暗示引起。在半睡眠的状态下，一个人的潜意识是可以被问出来的，对一个对催眠没有防范意识的人来说，被催眠后，问什么基本上都会回答什么，不会有什么反抗，而且，被催眠后呈现的是最真实的自己，一个人也许会在大众面前维持着自己的形象，但是在催眠状态下，他会没有这些所谓的伪装。”

　　韩尧看着洪业医生，认真的听着。

　　“这才是催眠，而老师，他是被暗示了。暗示和催眠听起来似乎差不多，但是暗示是压抑了你的潜意识，并且在你的意识里给你塑造一个目标，或者其他的目的。而催眠只是帮助病人认识自己，接纳自己的一种方法。”

　　韩尧点点头，大概有些了解了。“洪业医生，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恶意的暗示了时得康教授对吗？”

　　“是的。”

　　“那你会催眠吗？你能不能在催眠了时得康教授，然后找到是谁催眠的他？让我知道是谁要害我哥的。”

　　洪业医生苦笑：“小护士，我不会催眠。就算我会，你觉得我的催眠能对老师有效吗？”

　　“你不会催眠？不是吧？洪医生，你也是个心理医生吧。”

　　洪业板起脸：“成为一个心理医生的标配又不是会催眠。小护士，你别把催眠想的太简单了，我其实有尝试过催眠的，但是差点被反催眠了。”

　　“真正的催眠绝不是说说就可以的。现在一些所谓的催眠大多借助外物，凭借外物营造的氛围让病人放松，这些只是简单的催眠。真正的催眠也不是说我拿个表让你睡着这种的。小护士，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和你解释。我的老师现在的情况绝对是被暗示，暗示比催眠更加可怕。你也看过那些说催眠的小说，看过催眠的电影，我现在和你说，如果施加在我老师身上的暗示施加在你身上的话，甚至可以让你忘记自己喜欢卫铭泽这件事。”

　　“卧槽。”韩尧所有的心思都转到了洪业医生的叙述上了。现在听到让自己忘记自己喜欢卫铭泽这件事，他真的是惊讶到了。意识到自己反应打断了洪业医生，韩尧说了句抱歉。

　　洪业医生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对一个外行的人来说，说这些也难怪会让你惊讶了。”

　　外行人韩尧摸了摸脑袋，感觉自己确实是外行人，现在连谁催眠了时得康教授都没有头绪。毕竟自己也不在心理学界混。

　　“洪医生，你觉得谁可以催眠时得康教授？时得康教授到底是去见了什么朋友？我知道你也不清楚，但是查一查是不是可以找到些线索？医生，你知道和时得康教授差不多，或者比时得康教授强的心理师有谁吗？”

　　洪业仔细的想了想，说：“知名度和老师不相上下，也被老师推崇说真正比自己强的是有几个，但是这些人中有的已经过世了，有的就是不在中国啊。我知道一个叫夫拉提的心理医生，他在一次学术论坛会上和我的老师认识，我的老师夸奖夫拉提比自己强，但是，夫拉提根本不会出现在中国。他年纪大了，现在已经快90岁了，坐飞机，坐车对他来说都是一件难事，会让他身体浮肿。还有一个叫斯文拉夫机的俄国人，他应该有可能，他再一次会议上和老师关于恐惧这个话题两个人还吵起来了。还有就是······”

　　韩尧听到那些及其绕口的名字，早已经头疼不已，忍了好久终于还是出口打断了洪业医生的叙述说：“医生，你用个表格把你知道的这些人整理下行吗？你觉得能够催眠时得康教授的这些人。或者用个文档，详细点，麻烦您了。”

　　洪业点点头，要走了之前又说了一句：“小护士，晚上睡觉的时候，你要是不想锁起来他，那就在房间里安上报警的装置吧，晚上出事了的话，按铃会马上有保安上去帮忙。虽然老师经常和我说他们这些有心理疾病的人都只是一些受过伤害的人，但是我还是经常会把他们当做坏人去防备，抱歉。”

　　韩尧笑笑，说：“嗯，我也是防备的啊，只是这不是有个词叫堵不如疏吗？一味地去压制他，也不是个事啊。你费心了，等回去，我就弄上报警器。”

　　洪业医生离开，韩尧坐下了继续整理自己的思路。时得康教授被催眠了，而那个精神病人，自己不能去问他的罪，他哥很有势力的样子。但是，不去问罪的话，那去聊天怎么样？去聊天的话，也许能找到些线索，比如说是谁让他杀人的。哦，还有监控可以调查下，万一找到了突破点了呢？警察的话，找警察还得看卫铭泽愿意不愿意。毕竟，情况特殊，都是精神病人，警察来了怎么处理啊？好吧，好吧，卫铭泽好像是心理障碍，但是在中国哪有那么多讲究，统称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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