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一只无赖

　　“哥？”

　　哎呦我去，大意了，靠！自作孽不可活，我是脑残了啊，心情一好就给人家解绑了。刚才看那个所谓的锁链，戴在手上的地方凹凸不平的，再加上刚才卫铭泽说的话让韩尧心情很好，所以，解开了。

　　“哥？”韩尧又叫了一句，语气可以说是谄媚。

　　卫铭泽一脚踢开了那个医疗箱，撞击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卫铭泽，你给（老子住脚！！！不敢说话啊。）——你，你要不要睡个觉啊？”韩尧弱弱的说完，就差抱成团缩在那里了，顺便他也鄙视了下自己这没骨气的行为。

　　“睡觉？用安定剂让我昏睡吗？尧尧，你真的准备那样对待我吗？”

　　“你不疼的慌吗，用那个能让你好点。啊啊，我看着就感觉疼，要是我的话，我都要哭了行不行？你看看你的手，你的手腕。”

　　“你害怕我？”

　　“我一直都害怕你，你还要我说几次啊，我害怕你还不行了啊？卫铭泽。”

　　“对啊，你怕我。”卫铭泽低着脑袋。再然后他走过去捡起了那针管就要往自己身上扎。

　　韩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一瞬间站起，冲过去，打掉了针管。“傻b啊，里面还没有弄安定剂呢，空气，空气，打到气管，啊呸，血管，空气打到血管里会有什么后果？你，你TM想让老子守寡啊？”

　　卫铭泽不说话，神情漠然。韩尧真的是不知道该说啥了。

　　“等着，坐那边去，我去弄点纯净水，先给你把伤口清洗了。”韩尧去找饮水机，然后找了干净的纱布，湿水。

　　卫铭泽嘴角露出一种非常开心的笑，他看了看刚才被尧尧扔到了墙角里的针管，嘴角的笑裂的更大了。

　　韩尧转身，卫铭泽那家伙还是低着头，看起来真的是显得非常委屈，想到刚才这家伙捡起一次性针管就要扎自己，韩尧目光很是温柔，嘴里嘟囔了一句傻瓜，也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一切处理完，韩尧打开手机看了看，3点多了。

　　“睡觉吧。”

　　“哦。”说着，卫铭泽就非常有眼色的搂着韩尧上床了。

　　“这样很挤，等等，你-”

　　卫铭泽压到韩尧身上，温柔的吻着韩尧的耳朵，吸允着韩尧的耳垂。韩尧感觉有点麻，但是现在，他不想在去推卫铭泽了。大概是同情？

　　亲完之后，卫铭泽下床了。

　　韩尧愣愣的看着卫铭泽这家伙就那么蹲床边了，是的他蹲在床边了。房间里的摆设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两张床，中间有个小桌子，带柜子的床头柜吧。（毕竟韩尧昏迷的时候为了分开两个人，搬的隔壁韩尧原先房间的那张床，摆放什么的，也就很随意。）

　　卫铭泽现在呢？蹲在韩尧那张床的那边，不是中间放桌子的那个方向，而是另一侧，可以说是不拥挤的那片地方。然后说：“尧尧，现在不挤了。”

　　韩尧哭笑不得，骂了一句：“真傻。这是你不要的啊，那我就继续拖下去了啊。”还以为要鼓掌了呢，咳咳。

　　卫铭泽蹲在那里，韩尧越看越感觉自己没有良心，然后韩尧翻个身，和以前一样，对着卫铭泽那张床睡了。不在看那边的卫铭泽了。反正就是没有良心啦。

　　韩尧平日里上完课，看完那么多案例，然后又和人家时得康教授是一顿英语辩论什么的，那次回来不是洗漱完倒头就睡，卫铭泽也都很乖，现在猛然这样闹了一下，韩尧就想起来自己的心理阴影了，糟心。

　　再加上太困了，翻个身，不看卫铭泽了，不一会韩尧就睡的呼呼响了。而卫铭泽呢，这家伙看韩尧睡着了，站起来，到了韩尧面对的那面，小心的进到中间的位置，还得小心不碰到那个小床头柜，然后摸了摸韩尧的脸，再然后就是偷吻了下，吻完韩尧，这家伙脸红的又跑到自己刚才蹲的那地方了，然后坐在了地上。

　　阳光照射进房间，卫铭泽睁开眼，清醒过来了，他看了看自己被包扎过的手腕，又看了眼窗外刺眼的眼光，他走到窗前，拉上窗帘，他走到自己床边，捡起锁链看了眼，这是在床边有一个特制的铁环，锁链的一头就在上面固定着，另一端就是手铐了。手铐上面还有些血。对比了下自己的绷带，卫铭泽明白过来。

　　他扭脸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韩尧，走了过来，伸出手指在韩尧鼻子下面试了试，还有呼吸。那一瞬间，卫铭泽心里长呼了一口气。他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山，卫铭泽眯眼，心中有些思量。

　　韩尧打个哈欠，悠悠的醒了，拿手巴拉了几下，找到了手机，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就准备起床。然后一张开眼，就发现床空了。

　　“卫铭泽？你人——哦，昨天晚上，好像昨天晚上发生了许多事情来着。等等？我把他给放了啊。卫铭泽呢？靠，失职了。”万一卫铭泽出去伤害了人了呢？韩尧穿上鞋，身上还是昨天晚上穿的睡衣，就准备去找卫铭泽。

　　“你受伤了？是我弄的对吗？”卫铭泽的声音。

　　韩尧扭头，看到了窗边的卫铭泽，虽然他努力抑制，但是韩尧还是轻易发现了他的那种不安。卫铭泽真的很不安，尧尧身上的血太刺眼，不知道为何，让他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可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卫铭泽在窗前站在，背后拉上的窗帘，显得房间里有些暗，不过，毕竟是白天，也算是清楚。卫铭泽的情绪似乎很不稳定，在看到韩尧起身后身上的血迹，这种不稳定已经濒临崩溃了。

　　韩尧看着对方那种马上就要跳窗户自杀的样子也是傻了。

　　他起身，想走到了卫铭泽身边，却又想起时得康说过的安全距离，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有利于去交流，韩尧站在那里，不敢在上前。

　　卫铭泽在追问：“是我弄的，对不对？我伤到了你？是吗？尧尧，你现在怎么样？”

　　韩尧思考了下，就把身上穿的那件睡衣脱了。 “喏，没有伤，是你的血染上的。”

　　脱了上身那件的睡衣，韩尧光着膀子。韩尧让卫铭泽看了自己身上，没有伤口，连红痕都没有。

　　卫铭泽情绪稳定了些，他伸出手，踏上前一步，却又把这一步退了回去，手也缩了回去，他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眼不远处几米远的韩尧，嘴里说着“没有受伤，没有受伤，没有受伤就好，”他正视韩尧说：“尧尧，能叫时得康来吗？”

　　“嗯？”韩尧不解。去叫教授？你现在这个样子站在窗边，我能走吗？那什么上课的时候看过的案例，有些就是支开了自己家人，然后找了个高楼就跳下去了。话说，这一层楼有没有窗户外面是没有防护网的？韩尧心中思量。

　　“找他干嘛？”韩尧就问他啦。

　　“我想和他说些话。”

　　“你和他说什么？你现在这个样子又是想干什么？你TM是不是非得我去拉你过来，你才晓得把衣服换了。”说话？说什么话？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韩尧语气都有些不好了。说什么话？遗书？艹，这种想法，让他心情可差了，他有些生气，生自己的气，他应该把锁链这种东西丢开的，何必呢？明明知道哥他一定不舍得伤害到自己，说是把权利交给卫铭泽，但是，何尝不是知道这样的权利在卫铭泽手中也不会伤害到自己就是了。表面说是放权，其实不过是换了个掌控的方法。

　　如果自己，胆子大点就好了。韩尧内心说了一句。

　　胆子大点的话，也许就能不计较太多，不会刻意在床头的枕头下留着麻醉剂，不会每天都要提醒卫铭泽拷上锁链。

　　韩尧看了看自己刚才扔到一旁的那件睡衣，又看了看卫铭泽身上的睡衣。

　　因为住在疗养院，不是在家里，所以，韩尧特意买了睡衣，他身上穿的和卫铭泽身上穿的还是情侣的。现在，两件衣服上面都有斑驳的血迹，看起来洗不干净的话，两件衣服怕是毁了。

　　卫铭泽不过去，他在窗边，就好像守着自己最后的一片理智。

　　韩尧真是无奈了，他看了看窗户，还好外面有防护网。在疗养院，要是高层的这些楼房不加上防护网，也真的是挺危险的。但是，好像，自己那个房间也就是隔壁，现在时得康教授住的那边没有防护网吧。

　　“哥，别怕，你这不都看了吗，我身上哪有伤啊。你别蜷缩在那一块了，你过来，你过来——”让他过来干嘛？

　　韩尧灵机一动，“你过来帮我找下衣服，我这睡衣肯定不能穿了。”

　　卫铭泽不动，他摇摇头说：“尧尧，你去叫心理医生过来吧，我想我需要和你隔离开。”

　　韩尧真是气死了，都大老爷们的，你给我矫情个什么啊。“卫铭泽，给老子过来。你站在窗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跳楼呢。”

　　卫铭泽摇头，他捂着脸，慢慢的蹲了下去。

　　韩尧这个暴脾气，那里受得了，干脆就走过去了，还保持个屁的安全距离。

　　韩尧光着膀子，走到卫铭泽面前，拉着他离开窗边那个位置。卫铭泽突然就失去了控制，他推开韩尧的手，韩尧愣了下。

　　“韩尧，对不起。”

　　韩尧看了看自己的手，一瞬间委屈极了，他差点就控制不住去控诉卫铭泽了。但是，看卫铭泽那个样子也怪可怜的，他忍住了，心里和自己说人家是病人，病人最大。“没事，没事。多大点事啊，也是我自己疏忽了，那个啥，以后你要是不想被这个困住，那就不锁了呗。以后，我会认真的了解你的想法的。”

　　卫铭泽摇头：“以后如果真的伤害到了你呢？”

　　“你会伤害到我吗？”韩尧心情有些复杂。

　　“理智的情况下，我不会，但是不理智的情况下，我不敢保证。这家医院也是够恶心的，找不到愿意照顾我的护士，为什么要招你当临时工？尧尧，你别照顾我了，你去上你的课，在这个医院里同样当个病人怎么样？”卫铭泽提议，目光忍不住瞅了韩尧好几眼。因为韩尧还光着上身呢。

　　“病人？什么意思？让人伺候我吗？哎？等等，为什么要做一个病人？”韩尧不解。

　　“因为你不用伺候我，我却不想你伺候其他人。你只能当我的护士。”卫铭泽很认真。

　　“什么意思？能解释解释吗？”

　　“你搬出去住，这样我就不会在伤害到你，到时候我会和院长商量让其他人来照顾我。”

　　“哦，懂了，你的意思是你去祸害其他人是吧？”韩尧现在的表情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偏偏卫铭泽因为情绪不稳定，没有察觉出来。

　　“我不想伤害到你。尧尧，去叫那个医生过来吧。”

　　“呵呵。铭泽啊，咱们分手行不行？你看，你也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会伤害我，连累我，干脆咱们分手，你找其他人祸害去啊。”韩尧看卫铭泽，心里想你要是敢同意，你看我不打你。你要是同意了，后面又给我加了句和我分开是为了我好，你看我不废了你。这就是钓鱼执法啊。

　　卫铭泽低头，复杂的一抹情绪很快划过，他低着头，肩膀抽搐了起来，慢慢的，韩尧听到了啜泣的声音。

　　“你——你，你”哭了？韩尧刚才还憋着的气，现在都没了，不仅没有了，还有了深深的负罪感。

　　卫铭泽不说话，他用着纱布的手腕去擦眼泪，韩尧看的心疼的不行。

　　“咚咚”恰好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时得康教授用英语问韩尧：“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韩尧看了眼卫铭泽，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说了一句：“这么大的人了，别哭了。乖点，哥。”

　　卫铭泽更委屈了。他抬头，红红的眼睛看着韩尧。

　　韩尧准备走到门前，

　　卫铭泽却拉着他，硬是塞给他一件上衣。韩尧胡乱穿了衣服，到了门前。

　　开门，和时得康教授聊天，显然时得康教授是听到了两个人的吵闹声才过来问问的，韩尧看了看身后的卫铭泽，这家伙，刚才还说让自己叫人家时得康教授，现在又一副不想见人家的表情。韩尧感觉自己真是头都大了。

　　“没事，吵架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时得康才算是放过韩尧，然后低声说：“我今天要去和一个朋友见面，晚上的课你可以去找小业。你们可以聊聊表演型人格，聊聊负罪感这些。”

　　韩尧点点头，然后看着时得康教授离开。

　　一转身，卫铭泽还是在那边站着呢。

　　韩尧走过去，拍了拍他脑袋，然后说：“好了，卫铭泽啊，老师他走了。咱们现在聊聊。你看，我其实没有受伤，你知道你昨天做了什么吗？你对你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印象吗？”

　　老师？卫铭泽头猛然抬起，然后马上眼里的精明就变成了茫然。“不知道。”

　　韩尧看卫铭泽，看的卫铭泽都疑心自己是哪里露馅了。

　　“你这家伙昨天晚上叫我爸爸了。”

　　“爸爸？我叫你爸爸？”卫铭泽惊讶的掩饰都不掩饰了。

　　“那是。”韩尧得意的不行，拿出手机，说：“我有证据。”

　　卫铭泽挺好奇的，昨天晚上的事情，在他的脑中的印象大概是有人不让自己和韩尧在一起，然后自己就极力想挣脱对方的控制，再然后的事情，大概是尧尧出现，帮了自己。其他还有什么吗？叫尧尧爸爸？

　　卫铭泽眼神透着一种兴趣。

　　在韩尧把手机放下看着他的时候，卫铭泽眼中表现的就是好奇。

　　“你要听吗？”

　　卫铭泽点头。

　　韩尧却哈哈一笑，说：“我还不让你听了，你自己去想吧。哦，对了，敢偷碰我手机的话，我会生气。”

　　卫铭泽心里怂了下，低着头，他不说话。

　　韩尧手机一收，心里想：想当我的孩子，那可不就是应该叫我爸爸。

　　“卫铭泽，我问你个问题啊，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一种不真实？”

　　卫铭泽不解，但是想了想，点了点头。

　　韩尧明白过来，“明白了，看起来你还是魔怔着呢。”

　　这实在是太过武断，而事实如何？韩尧不在乎就是了。韩尧走到门前，关上门

　　“卫铭泽，过来，把衣服脱了。”

　　卫铭泽傻乎乎的就脱了。韩尧到衣柜附近，找了件衣服，给扔过去了。

　　“穿上。”

　　卫铭泽换上。

　　“我带你出去。”韩尧很认真的说。

　　卫铭泽惊讶极了。

　　“当然，是偷偷的带你出去。还有一件事情，卫铭泽，你要是犯错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你做错了事情，在我看来那就是我自己做错了事情，没有太大区别。我这个人，你也知道，我什么性格，什么脾气你也清楚，如果做错了事情，害的别人失去了性命，我会愧疚一辈子的，懂吗？”

　　卫铭泽点点头。懂。

　　“我带你出去，带你接触接触社会，你都在这家疗养院呆好长时间了。我知道，我带你出去，是很不理智的行为。所以，出去之后，我要一直牵着你的手，行吗？”

　　卫铭泽沉默，他不知道尧尧为什么要带自己出去，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

　　“行不行？”

　　“行。”

　　“好，爸爸带你出去玩去。”每次我出去吃饭，你一个人在这里呆着，也许是这样感觉孤单的吧。如果你真的是个孩子，那这样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在美国确实是犯法了吧。小孩子？在中国，小孩子可是不能早恋的啊。

　　韩尧笑了笑，再然后拿出手机翻找了一张照片，找出化妆的那些东西，眉笔，粉扑，这些。

　　韩尧先是对着镜子，用化妆品，在镜子上画了一幅画，一眼就可以看出，韩尧画的就是手机里那张照片的妆容。

　　“好了，过来。”韩尧招呼卫铭泽。

　　“化妆这个事情和画画差不多的，高光啊，阴影啊，什么的，我这么和你画，相当于是又给你画了一张脸。”显然是非常有兴趣，韩尧解释起自己的化妆技术，

　　“你不知道，现在有些人啊，对男孩纸化妆这个事情看得实在是太过头了。就医院里的几个男医生，以前我不是化妆吗，那不是为了伪装吗，后来不是坦白了吗，我也就这个样子。他们就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化妆化的，说我化妆一定是因为的长的丑，说我化妆是因为我娘，啧，说的可难听了。我一开始还是挺生气的，后来一想，理他们干嘛？像他们那种一个星期都不一定洗一次头的，还在那吹嘘自己不为女色折腰，看不起那些为了见女孩子就洗澡，洗头的行为。”

　　卫铭泽笑了，听尧尧这么吐槽特别好玩。

　　“别觉得我是开玩笑，我说的真的。我和其他小护士关系可好了。也算知道一些。听说说我坏话的一个医生，上一次相亲就是因为什么味道不好闻，没有成。真的，有些时候该收拾还是收拾下吧，一身体味还说什么男子气概的，不是中二就是傻b。和那些人生气不值得。懂吗？你说万一你和他们打，打不过了咋办？嗯？”

　　卫铭泽不说话，心中却明白看起来尧尧知道自己上次和那些人打架的原因了。

　　“时得康知道是我暗地里对付他的事情了，对吗？”卫铭泽问。

　　“是啊。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啊？好了，看看镜子，怎么样？”

　　卫铭泽看了看镜子，很真实，以假乱真。

　　“尧尧好厉害。”很认真的夸奖。

　　“马屁精，好了，收拾收拾，咱们出门去啦。爸爸带你逛街去。”

　　“我真的叫你爸爸了？”卫铭泽怀疑。

　　“你说想当我的孩子，你说你叫没有叫我爸爸？”

　　“我叫你爸爸，你还叫我哥，你说咱们这个算什么辈分？”

　　“嘿，你现在还知道辈分这个词了啊？厉害。那好吧，不逗你了，你以后就叫我爸爸，我不叫你哥不就好了。”

　　卫铭泽委屈巴巴的。韩尧也就不逗他了。

　　出门的时候，卫铭泽心想：尧尧，你这是挑衅。居然想让我叫你爸爸。绝对不可能！！！（这是不是flag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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