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一只无赖

　　韩尧擦泪，然后觉得自己脸上的布很麻烦，他摘掉布，走进厕所，妆花了，而且眼睛也肿了。韩尧干脆打电话给医院。

　　“什么？你要回家？你回什么家？晚班你需要上。你工资还想不想要-”

　　“我负责7001室对吗？”

　　“你，你知道了。”那边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

　　废话，招聘那么久，却只有我一个人。在加上逛了一圈，听闲言碎语的，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吗？专门招聘了新人负责7001室，也就是负责卫铭泽这个没有护士愿意照顾的家伙。而且，卫铭泽这家伙在这个医院里的评价真的很糟糕。

　　乌拉乌拉，窗外传来警笛的声音。韩尧不明白，但是想想这里是疗养院，还是精神疾病疗养院。可能是出事了吧。警笛声透过韩尧的手机，手机那头的那个主任沉默了。

　　“你回去吧，回去歇歇，明天你回来，对吗？”

　　“晚上我就回来值班。我现在有点事情需要处理。”韩尧解释道，但是哭腔，显得非常明显。如果韩尧知道主任的脑补，那他一定会强烈解释自己哭是因为别人受伤了哭的，不是被欺负，不是被吓到等等。韩尧也很无奈，不就是卫铭泽受伤了吗，人家卫铭泽都没有哭，自己哭的像条狗一样。

　　“那你去吧。”主任很好说话。可怜的孩子。

　　计划出去换手机，换手机卡，韩尧刚离开医院做上车，手机就响了。杨契把卫铭泽手机还给了卫铭泽，卫铭泽拿到了手机。迫不及待的就打给了韩尧。

　　韩尧酝酿了下，然后接了电话。“喂，杨契啊-”

　　“尧尧。”

　　韩尧无声的笑了，卫铭泽这憋不住气的，就知道他会第一个就喊自己的名字。

　　激动，开心，还有些不敢相信。“哥。”韩尧感觉自己演技爆棚。内心觉得自己棒棒哒。

　　“尧尧。”卫铭泽很是深情。

　　“哥，你最近干什么去了？都不和我聊天，微信上也不回我，电话还让杨契接。”

　　“尧尧，我这边有些事情，我很抱歉。”

　　“抱歉？现在都夏天了，我还想和哥你一起去海边玩呢。但是哥你一直不在。”

　　“对不起，尧尧。”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出了疗养院前面那段路，到了街边，喧闹的声音透过车玻璃都传到了韩尧耳边。

　　“尧尧，你在外面吗？”

　　“嗯。”

　　“和谁一块呢？”语气听起来平常，但是内心却一点都不平静。卫铭泽的内心隐约又有那么一丝杀意。

　　“我自己，出来给我爸买东西，我爸生日快到了。”我这个当儿子的，却只能给他京东上买了在快递回去。但是，没有办法呀。

　　“哥，今天杨契给我打电话之后，我莫名其妙。然后我就挂了没接。哈哈，这不是怕哥你吃醋吗。转头就给你打了电话。”

　　卫铭泽笑的很开心。

　　杨契看了卫少一眼，心想，也许韩先生在这里的话，对卫少的情况比较好。

　　“哥，你等会，我到了餐厅点些吃的在和你说。”

　　捂住手机的听筒，用手示意出租车司机自己在这里下车后，韩尧找了个安静的咖啡厅进去了。

　　“我找的咖啡厅，点了一杯拿铁。”

　　“嗯。”卫铭泽笑眯眯的，非常开心。

　　“哥，你在干嘛呢？”

　　“我-我在想你。”卫铭泽回答。

　　“哈哈哈，嗯，我也在想你。”

　　“真的？咳咳。”卫铭泽咳嗽了声。

　　“你感冒了？不是吧，大热天的还感冒了？”韩尧担心的问。

　　卫铭泽发呆，热感冒吗？不知为何，这个说法和自己幻觉一样了，他有些发呆。

　　然后就听到韩尧在喊：“哥，哥，哥，你说话，你说话啊。”韩尧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卫铭泽回过神，看了看杨契，用另一只手指了下手表，问自己发呆了多长时间。

　　杨契苦笑：“卫少啊，你刚才突然就不说话，然后眼神放空了似的，这都过去十来分钟了，就听到电话里韩少爷声嘶力竭的叫你了。”我们也不敢上前去挂电话，只敢这么看着。哎。

　　韩尧快吓哭了，正说着话呢，突然就没有声音了，在加上韩尧又脑补了卫铭泽房间门前没有人守着，然后他就开始害怕了。仇家上门了？怎么回事啊？

　　“先生，你好，这里不允许大声喧哗。先生，请问你需要纸巾吗？”服务员走过来询问，韩尧擦了下眼睛，md，什么时候哭的。

　　“需要，谢谢你了。”他礼貌的回答，殊不知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服务员多么担心。

　　“应该的。”服务员走了步，回头又打量了眼，真的挺帅的一个小哥，刚才哭成那样，哎。都不敢过来安慰他，怕自己也难受。

　　咖啡厅其他座位的人有窃窃私语的，已经认定这帅气小哥的哥哥出事了，也有人撇撇嘴，觉得这个小哥不应该在公共场合这么大声叫喊的。

　　韩尧匆忙擦了擦眼泪，就付钱离开了。他离开后，咖啡厅又是一片安静，每个人要么小声的说着话，要么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对有些人而言，这是个安静的午后。

　　韩尧出门，觉得自己这个样子相当丢人，干脆就和卫铭泽说：“我先挂电话了，一会我整理好情绪在给你打过去。”

　　卫铭泽沉默，然后说：“尧尧，对不起，刚才有点走神。”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事了。我，我很难受。”

　　“对不起。”

　　“我挂电话了，我整理一下心情，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想咬死你。”

　　“哦，哈哈。”卫铭泽笑了，刚才突然失去意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十来分钟之久，更是让他有些茫然的同时有些害怕。但是现在听韩尧这么说，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很开心。

　　“笑，你还有脸笑。你都吓哭我了。”

　　“对，我故意吓你的。哈哈，尧尧你真胆小。”

　　“嘟嘟-”韩尧直接挂电话，然后想踹路边垃圾桶出气的，但是脚抬起来，又落下。嘴里嘟囔了句：“卫铭泽这混球还没有这个垃圾桶值钱呢。不生气，不生气。小爷我要做有素质的人，不能破坏公物，王八蛋卫铭泽，拉低小爷素质。”

　　至于为什么说卫铭泽拉低了自己素质，韩尧逻辑的这个样子的：我今天心情好好的，都被卫铭泽搅和了。然后心情不好，差点做没有素质的事情，起因什么？起因当然是卫铭泽了。所以概括来说，可不就是卫铭泽拉低了自己素质吗？

　　卫铭泽如果知道韩尧此刻这样诬赖自己，一定举牌表示自己无辜躺枪。

　　买了新手机，换了新号。本来韩尧想存号码的，但是思来想去，他没有存。万一手机掉卫铭泽手里了，自己不就暴露了吗？

　　然后就又跑去那个美容院，花钱化妆啊。这个，你别说，画完后还真就是和平日的韩尧不一样，韩尧表示现在自己又是韩冠了。然后傻小子韩尧又在人盛情推荐下，买了一堆瓶瓶罐罐的回去。

　　韩尧回酒店了，放下那一堆化妆品，然后发呆。最后先给自己一张自拍，然后比照照片，用一堆化妆品在镜子上试着画画。韩尧觉得自己似乎是会化妆了。（就问你这个化妆方法6不6？）

　　总是住酒店也不是个事，韩尧想要不买个房，但是仔细一算，发现自己要是买了的话，钱不够自己花的。没有找到办法，只能就先这么将就着，住酒店。其实住酒店更不划，。但是没有办法啊。不行租房子吧，他心里这样想。

　　到了晚上，韩尧回去上夜班，负责招聘的主任一脸看好韩尧的样子，拍着韩尧的肩膀先说了一大堆什么任重道远，什么医者仁心。

　　“咱们医生啊，救死扶伤，医者仁心，治病救人是咱们的本分-”

　　韩尧说：“我是护士。”

　　主任沉默了下，然后又和韩尧说了医闹的事情，

　　“其他我就叮嘱你两点，一是患者家属。看到不对劲就跑，尽量别和那些疯了的家属起纠纷。但是真说起来家属纠纷在咱们这不多，毕竟都是疗养院了。住进来的那个不是有钱人，他们的家属，当然也是有钱人。有钱人才不会这么闹，他们装也装的有风度。”

　　韩尧点点头，嗯，嗯。

　　“所以最重要的是第二点，病人。咱们这是疗养院，心理疾病这方面的。说不好听的，那些病人呢，有的早已经大脑都疯掉了，对正常人来说，善良是一种选择，邪恶也是一种选择。对疯子来说，他们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自己喜欢的选择。懂吗？而他们喜欢什么？你不知道。”

　　“在我刚来到这家疗养院的时候，有个主任和我说过一个笑话，说是精神病院有个病人整天围着一口井转悠，嘴里说着十四吧，也许是十一。我记不太清楚了。咱们就当这个病人说的是十四吧。新来的小护士就好奇，为什么这个人一直喊十四呢？有一天她就上了井前面，然后这个病人就把小护士推了下去，然后口中喊着：十五，十五。这个故事就是个故事，因为你想前面那十四个人哪去了？没有尸体说明被捞上去了呗。但是，当时那个主任和我说这个故事背后的感想，你得记着，我现在和你说这些你也好好记着。”

　　韩尧点点头，表示自己会记得的。

　　主任看了眼韩尧，笑了笑，他是真的看好这个小子。

　　“在精神病人眼里，他们做的事情是符合他们的逻辑的。如果你要和一个精神病人沟通，懂他的逻辑，比明白你自己的逻辑更重要。还有，不要有好奇心，在这个疗养院，不要有好奇心。这些是他当时和我说的大致意思，我在给你补充一条，不要有同情心。记住这些，我觉得你应该能在这家疗养院干下去的。”

　　韩尧看着这个主任，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照顾，但是为什么呢？后来和这个主任关系好了，才知道原因，按照对方的话说就是：“这个时代，谁还不是个颜控啊。”

　　后又聊到了7001室，说起来卫铭泽这个人。“你以后主要就是负责这个房间的病人，7001室，这个房间的床上是有镣铐的，我等会带你去找原先负责的那个女护士，让她把钥匙给你。不过，你别太过，这个房间里的病人咱们惹不起，他要是不发疯，你还是别锁着他了。”

　　镣铐？这么好吗？韩尧内心的小恶魔坏坏的笑着。表面韩尧点头很认真的说好的。“我到时候自己去就行。”

　　“也行，你自己去拿也行。这个人现在的这个情况，幻觉，被害妄想症，人格有点问题，这些我不懂，我心外科的。总之你到时候机灵点，晚上查房的时候，注意点，一有不对劲就跑就行。病人不愿意晚上有人在门外看着，所以，到了晚上，你如果出事了，不会有人去救你的，因为没有人。只有白天的时候还好。但是别觉得白天就能安全，你知道？就今天白天出的事。他一个手下，被他割喉了。警察来了之后，做了个笔录就走了。唉，没有办法啊。人家现在是精神病。”

　　割喉，韩尧有些害怕，他不敢相信，但是还是有些愿意相信，他想起来今天去拿碘酒的时候女护士的叮嘱，想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警车鸣笛。韩尧只知道在这些人看了7001室的卫铭泽很危险，现在他知道有人死在了那个房间。真的假的？

　　“主任，真的有人死了吗？”

　　“直接拉火葬场了。能有假？说了那个人危险，危险，不要轻易接近，就是有人不听。气死我了。”主任说起这件事很生气。

　　两个人又聊了会，关于祖籍哪的，近期居住问题。

　　“这个规定的这样的，以后你可能就住咱们疗养院了，为了方便照顾7001室的病人，你觉得怎么样？我们管吃管住。”

　　“那敢情好啊。”管吃管住，好，挺好的。韩尧开心的笑，住的问题解决了，吃的也解决了。哈哈，挺好的。

　　“嗯嗯，咱们医生公寓那边，你从这个窗户看过去，那一片就是。现在里面住的也有些其他人。7001室那位的一些保镖也住在哪。你到时候住那行吗？”

　　“我一个刚应聘的护士，待遇这么好？”

　　“咳咳，其实你应该是住在7001室旁边的监护室的，但是，太危险了，我觉得，你还是-”

　　“监护室，7001旁边？”和卫铭泽很近，“就监护室就行。”韩尧下了决定。

　　“但是-”

　　“主任，我一个大男人，没事的。监护室就行。我明天搬东西进去住。”

　　“哎，就7001室有监护室，你也应该能明白，这个危险性。你，唉。”叹气，这么帅的小伙子呀，他来了之后，那些女护士就不会在闹着辞职了吧。小伙子人看起来就不错。

　　韩尧离开了。出来房间，去找主任说的原先负责卫铭泽的女护士。他看了看外面的天，有些黑了。心里想：卫铭泽，他，他真的很危险吗？

　　韩尧找了那个女护士，女护士看到是个帅哥同事，有心提醒：“昨天晚上，我进去的。我当时吃着东西，他突然就醒了，然后说点心是他爱人喜欢吃的。当时就我和他在，他突然对着空气喊尧尧，尧尧的。我虽然同情他因为爱人去世变成精神病，但是，他杀人就不对了。我可亲眼看见的，今天早晨，血从他门前流出来流到了外面地板上的。”

　　其实这个护士并没有亲眼看见血迹，她是听别人说的，但是每个人说话的时候为了有信服力都会说什么亲眼所见。其实这个护士也不知道卫铭泽是怎么疯的，但是很多护士就是猜测了下，也许是爱人死了，所以疯掉了呢？刚开始这个猜测还为卫铭泽吸引了一堆迷妹，现在，呵呵。

　　韩尧很囧，尧尧，尧尧的，叫的不是自己吗。又听到了杀人的事情，韩尧沉默了下来。

　　这一路他心情很复杂。

　　“找到了，给你。那个人发疯的时候，你就把他锁在床上就行。这是手铐的钥匙。这个，镇定剂，谨慎使用。这个防弹衣，这个，木鱼，还有还有这个，这是经文。哦哦，等等，等等啊，你让我在找找。”

　　韩尧复杂的心情被冲淡了些，看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韩尧扯了下嘴角。

　　“找到了，这是老娘专门黑市上上买的麻醉吹管，对付大型动物的。你懂得。”

　　“我懂的什么？”韩尧莫名其妙。

　　“啧，如果不能近身注射麻醉剂，就用这个。吹，然后他就倒了。你吹的时候别吸气啊。你试试。嫌弃什么，我还没有用呢，这不是你就来了吗？”

　　韩尧试了试。

　　“好了，我走了。我就不用在负责这恐怖的病人了。祝你好运。”

　　韩尧笑了笑，道谢。后来在疗养院上班的一段时间，韩尧在六楼看到了这个女护士，她负责六楼的几个病人去了。

　　晚班啊。韩尧想了想，走向了那个房间。

　　···

　　在和韩尧打完电话，卫铭泽对杨契说：“我还不想去德国。我想在这边在呆一段时间。”

　　“卫少，你刚才是怎么了？”杨契很担心。

　　“刚才，偶然的就失去意识了。原因的话，我也不清楚。”

　　“我去把疗养院的心理医生叫过来吧。”

　　“没有用，还烦人。你们都下去吧，我一个人呆会。”

　　“卫少，要不然把陆医生-”

　　“他已经背叛过我一次了，怎么？你相信他不会在背叛第二次吗？”卫铭泽看过去。

　　杨契不敢在说话。

　　“都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杨契想了想说：“卫少，手机还是给我吧。我怕你在幻觉里的时候就给韩先生打了电话，那样-”

　　卫铭泽发呆，看了看手中的手机，目前唯一能和韩尧联系的东西。“我看看微信，一会给你。”

　　打开微信，看到韩尧给自己发了很多消息，他也不点那个什么新消息，就是一条条翻着看上去，卫铭泽笑的傻乎乎的。

　　杨契看了看，再次思考把韩先生带过来的利弊。

　　手机给了杨契，卫铭泽非常无聊的躺在床上发呆。尧尧也想我，他也想我。

　　“想你？假的吧？人家那么多朋友，那么多需要上心的事情，那里有功夫想你，想你这个都快失踪了三四个月的家伙？”

　　卫铭泽看过去，窗边站在的那个人不就是自己吗？

　　“唉，真是可怜。一句想你你就满足了呀？哈哈哈，你和他相隔这么远，他要是结婚了，你知道吗？他本来就是喜欢女孩子的，软软的女孩子，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忘记你现在还没有和他啪啪过？忘记你一碰他他就会发抖？”

　　卫铭泽感觉自己记忆慢慢的就变化了，他原本心里坚持的韩尧只是在一开始被触碰的时候会不舒服，慢慢的变成了韩尧每次都是一脸厌恶的看着自己。韩尧明明已经不再和女孩子鬼混，却变成了自己看着他搂着女孩子。

　　“杀了他。我想杀了他。我-我，我在说什么啊？”卫铭泽无意识的喃喃，然后醒悟过来，自己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啊。

　　“杀了他啊，他背叛了你。”窗边的卫铭泽走了过来，明明距离有些远，但是这些声音听起来却仿佛在耳边喃喃。

　　“他没有。”卫铭泽坚持。

　　“为什么这么相信呢？现在没有，以后呢？”

　　“以后也不会有，他不是那样的人。尧尧他，很好。”笑，卫铭泽心里软软的。

　　“对，对他很好。那你呢？配的上吗？”

　　“闭嘴。闭嘴。”桌边的水壶被扔到了窗台那边，嘭的一声炸了。

　　站在门前正准备开门的韩尧呆了一下，然后开门快步走过去。“水壶炸了？没有烫伤-”

　　卫铭泽眼圈泛红的看着来人，“我配得上的，除了我还能有谁配得上？谁敢和我抢，我就杀了谁。你，干嘛又跑到这边了啊。”

　　我什么时候跑了？韩尧发呆，不知道卫铭泽怎么回事。韩尧打量了眼房间，看到了地上的水壶，破裂不堪，热水流了一地。

　　“你配不上他。”那个卫铭泽的身影慢慢重合到了韩尧身上然后说道。

　　“你闭嘴。你懂什么配上配不上的，他喜欢我，我们就配得上。”

　　老子没有说话啊。喜欢你？谁喜欢你？我吗？要不是我的话，我打死你。韩尧瞪卫铭泽。然后走上前拿起扫把什么的，准备把地收拾了。又用拖布拖干净了地上的水，把垃圾扫走。

　　“可是，他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你？是温和爱笑的，会做的一手好饭的你，而你的内在呢？污秽不堪，你的人生，你的性格，都是一团糟。如果不伪装，你觉得他喜欢你吗？”

　　什么东西飞过来了，韩尧躲开之后，扭头一看，手表。自己也有个一样的，是卫铭泽特意送的，两个人一人一个。但是现在，那块表飞了，还飞向了自己。

　　韩尧扔下手中正收拾的东西，拾起手表重新放到了桌边，看了看破裂的表盘，气愤不已。走上前，伸手就准备给卫铭泽一个脑瓜崩，（弹脑壳）卫铭泽却握住了韩尧的手。然后一个用力，韩尧躺倒在床上了。韩尧内心小人流泪哀嚎：打架渣渣，没有保镖都不敢横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呜呜，不该手贱想着去弹人脑袋瓜子的。

　　卫铭泽有些好奇，幻觉居然能如此的有质感。他看了看眼前的自己，正在破口大骂，说着自己的坏话。

　　事实呢，韩尧疼的都要哭了好吗？手被反绑在身后，然后，被卫铭泽卡住了脖颈，压在身下。疼死了，而韩尧最是怕疼。说话？骂人？不存在的。他喊都喊不出来了，慢慢的感觉到了窒息。我要死在卫铭泽手上了吗？

　　泪水滴到了卫铭泽手上，卫铭泽松开手，韩尧大口的喘气，扭过头看着卫铭泽，如此具有攻击性的卫铭泽。

　　还玩什么啊。王八蛋，你差点杀了我。韩尧内心非常愤怒。

　　“尧尧。你，你-是我做的？”

　　韩尧一边咳嗽，一边打量卫铭泽，泪水和鼻涕有些不受控制的流着。韩尧看到卫铭泽眼神有些怪，与其说是在看着自己，不如说他在看着其他人。而这里，没有其他人。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啊？哥。”韩尧哭了，他接受了那些护士，那个主任，还有很多人的看法，卫铭泽，是个危险的疯子。

　　哥？尧尧，我好想-不，尧尧不在这里，这里只有我。没有尧尧。我也只有一个我。

　　卫铭泽清醒过来，看着被压在身下的那个男护士，皱眉，然后起身，看了看远处，还是熟悉的环境，这应该是真实的环境吧。

　　还不敢确定这个环境是不是真的，卫铭泽有些沉默，然后想起这里还有一个人。他回头，做出和善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发现这个人脖子上的痕迹，卫铭泽问：“是我做的？”

　　韩尧不说话，而是从床边拿起了纸巾，擦鼻涕和眼泪，然后摸了摸自己脖颈处，这里的皮肤有些烫。

　　韩尧终于看着卫铭泽了“你差点杀了我。”

　　“我很抱歉。”卫铭泽礼貌的道歉。

　　“我并没有感觉到你有抱歉的意思。”你真正道歉什么样，我还是知道的。

　　“我真的很抱歉。”卫铭泽严肃的道歉。

　　韩尧从床上下来，摸着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他看着卫铭泽，笑了。然后说：“你有想过这样的假设吗？你最喜欢的人，乔装打扮进来了这家疗养院找你，而你，在见他第一天的时候，就把他弄死了。”

　　卫铭泽依旧是板着脸，看起来没有什么动摇的说：“不可能。我喜欢的人不在这里。”

　　“那他来找你的这种假设你想过吗？”

　　一切又变的虚幻，眼前的护士突然间面目无比狰狞：“韩尧来了，来找你了。他看到了丑陋无比的你，你就是个危险的疯子，而他已经决定，和你分手。他不可能喜欢上个渣渣的，而你，就是。”

　　“闭嘴。”

　　“什么？我刚才问完你问题一直都没有再说话啊，你还没有回答我，有没有想过对方回来找你的这个假设？”韩尧莫名其妙，然后就看到卫铭泽的眼神已经飘忽起来了，得，这家伙估计又犯病了，精神病。

　　“闭嘴。你只是个陌生人，你不可能知道尧尧，也不可能知道他的名字。所以，是我的幻觉吗？”

　　卫铭泽伸手触摸了下眼前的男护士，没有消失。“你知道韩尧？”

　　眼前那个人的神色又正常了起来，一脸笑意的说：“虽然不知道，不过，我可以陪你聊聊。”

　　“我的幻觉要和我聊聊，所以是我太寂寞了吗？”卫铭泽露出一种非常无奈的笑。

　　“寂寞？寂寞了，你也得给我憋着。老子联系你你回都不回，现在和我说寂寞”韩尧皮笑肉不笑的，啪的一声打掉了卫铭泽的手。

　　“我想尧尧了，我想他的。我想见到他，想回去那边。我想见他。他会在干什么？在和周天逛街吗？还是和顾傅吃饭？还是去找他的其他朋友去玩？他那么多的朋友。”

　　“知道了，知道你想我了。你现在是怎么了？又陷入幻觉了吗？”韩尧拉起卫铭泽的手。

　　卫铭泽冷漠的看着那个人握住了自己的手，说：“我陪你行不行？我比那个韩尧如何？”

　　我咬。韩尧非常非常用力的咬了一个印记。看了眼，卫铭泽居然还是那个样子，没有清醒过来，他的眼睛里表现出来的感觉不对。

　　不疼吗？韩尧收手，却看到卫铭泽推开人的样子。想了想如果自己没有把手收回，那被推开的应该是自己吧。额，这么欺负人不好吧。韩尧想法：我现在这样逗他，咬他，他清醒过来，说不定还以为是自己干的呢。唉。

　　“滚开。”卫铭泽推开了那人，却感觉不到什么东西。那个人的样子慢慢的消失在哪里。卫铭泽发呆，然后一动不动的在哪里。

　　“大概是沉溺在自己的那个世界了吧。”韩尧看了看卫铭泽手上的绷带，又看了看自己刚才咬的牙印。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还是先走吧，吓死人了。差点就死了。这样想着转身韩尧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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