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一只无赖

　　“喂。”

　　“什么？”卫铭泽问。

　　“你手不扎的慌吗？”韩尧斜了卫铭泽一眼。

　　“不扎，摸起来感觉很好。”

　　韩尧扭脸回去，打了个哈欠。

　　今天又是被吵醒的一天，真的不知道那个姓秦的精神怎么这么好，一天天这么早起床，不困吗？还有，铭泽说秦禾粟有时候晚上也能熬一整晚，第二天依旧精神奕奕的。

　　韩尧不敢相信。

　　当韩尧表示不敢相信的时候卫铭泽表示：尧尧，少来了，你不也是这样的吗？有时候熬夜，不让你熬，你偷偷的熬，拿着手机看到凌晨，第二天又狠狠的赖床。起床后不照样精神奕奕的吗？

　　···

　　“还有多远？”

　　“你不是想去玩吗？怎么？又不想去了？”听出尧尧声音里的不耐，卫铭泽问道。

　　韩尧瞪他，老子不耐是因为你揉我头发，不是因为出门。

　　卫铭泽低头吻了下他嘴唇，手移到尧尧脖颈后，加深这个吻。

　　“怎么了？”卫铭泽停下来问韩尧。

　　韩尧咳嗽了下，然后说：“没事。”

　　卫铭泽笑了“忘记呼气吸气了？”

　　韩尧咬牙，知道了也别说出来啊，tm，老子虽然不是第一次和人接吻了，但是和其他人接吻都没有和卫铭泽接吻紧张。

　　卫铭泽满意，喜悦仿佛能从脸上跳出来，浑身上下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韩尧内心骂了句：傻。

　　韩尧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司机，不知道卫铭泽从哪里找了的司机。

　　车又开了会，看着宽阔的街道，韩尧看了看时间，应该还没有过早高峰吧，这条街人很少，车也很少啊。

　　卫铭泽看韩尧看着外面，顺着韩尧的目光看过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很好。

　　卫铭泽靠过去，靠在了韩尧肩膀上，他有点高，在加上韩尧也是歪着身体看着外面，这样做，对他来说身体上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是心里却是非常开心的。

　　韩尧看了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卫铭泽，想了想直起身然后让卫铭泽靠的舒服些。卫铭泽心情更好了。

　　“这条路上人很少，住在这里应该很有感觉。”韩尧感叹了句。

　　“尧尧喜欢人少的地方吗？”卫铭泽问，心中想着有空带韩尧去海上自己买的岛屿去玩，自己的私人小岛，上面只有自己和韩尧最好了。

　　“呜~，说不上来，有时候热闹的久了，就会喜欢安静，有时候安静的久了，却又感觉喧闹很好。很矛盾，不过是此刻看到这条街上，感觉这条街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人情味吧。”

　　“嗯？人情味也能看出来的？”

　　韩尧笑，然后指给卫铭泽看，那是几个商贩，大概是现在的时间外面天气还比较凉爽，在外面坐着说话，有三个小孩子跑来跑去的，几个大人满脸笑容的看着小孩子玩闹。

　　车开过去，看不到那些人了，转眼又看到了胡同里跑出来的几个孩子，打打闹闹的。

　　“我小时候差不多也是住那种院-其实也不能说是院子，就是一大片的富人区。我爸当时为了人际关系，花了大价钱买了那房子。我现在认识的朋友大部分都是那个时候就认识的。”

　　卫铭泽笑笑说：“中国一直很重视邻里关系，而在美国，我家是独立的占一片面积。我认识的朋友有些是通过学校，有些是通过各种竞赛，活动，有些是通过鸡尾酒会。我小的时候没有什么朋友，在加上当时我爸和我那些叔叔伯伯的关系有些奇怪，那些堂弟什么的，我也不怎么认识。”

　　韩尧看了眼靠在自己肩膀的他，笑了笑说：“是吗？现在明白人情味是什么意思了吧？我只是比较喜欢这种环境，不过，说起来现在哪怕是住在一栋楼，一样的楼层，就算是隔壁，也没有什么打招呼一说。我在九黎山的时候，出门，一路上碰到打招呼的人简直数不胜数，哈哈。”

　　“你要是喜欢，咱们可以定居在哪里。九黎山是吗？环境确实很好就是了。”

　　“别了，我还是喜欢叫外卖，宅家里，取快递，有网线的生活。”

　　卫铭泽眯眼，调整了下姿势，继续靠在韩尧身上说：“你这个人真矛盾，又说喜欢人情味，又说喜欢宅家里。”

　　“人是复杂的，所以矛盾是不可避免的。”韩尧打了个哈欠。

　　“矛盾不可避免吗？”卫铭泽若有所思。

　　“你就没有犹豫不决的时候吗？”韩尧问他。

　　卫铭泽笑了笑，起身，然后继续揉弄尧尧头发。

　　韩尧忍不住咬牙，卫铭泽是不是有什么怪癖，比如说喜欢头发什么的，那是不是会非常喜欢贞子，披着头发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哈哈，这样一想，他反而笑了。

　　过了会，卫铭泽不摸韩尧头发了，握住了韩尧的手。韩尧看他，这家伙正在给自己捏手指，是的，捏手指。

　　卫铭泽揉了揉尧尧指节，然后放到嘴边亲吻起来。

　　韩尧恶寒，抽手然后抬脚踹卫铭泽一脚。卫铭泽揉了揉自己小腿处，有些不解。

　　“滚滚滚。我不喜欢。”

　　卫铭泽眸子里有一些笑意，但是他却故作无辜的看着韩尧，韩尧反而感觉不好意思了。挠挠头，然后扭脸看向窗外。

　　今天，卫铭泽计划是带尧尧去玩，韩尧当时还问了是什么地方，卫铭泽说：“赌场。”

　　韩尧：“。。。”

　　赌场啊，□□在澳门经济里可是扮演了重要角色，但是在内地，却一直是被严厉打击的。但是，赌博也是人的天性。孤注一掷，在最后把一切都压在一件事情上，是很多人都会做的，这也是广义的赌博。说起来背水一战，破釜沉舟，不都是赌博吗。所以，地下赌场这种东西，真的是挺多的。说起来有些麻将馆不也是会涉及到这些彩头吗。

　　很多人赌输了，反而又承担不起赌输的代价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的。有些苟且偷生，躲避追债的人。想起小时候看的同福客栈，真的不论大赌小赌，都是赌博。而人红了眼，真的是非常不理智的。这很矛盾，一方面人们喜欢赌博，一方面又因为赌博家破人亡，

　　韩尧很无奈，他对去赌场并不喜欢。但是看卫铭泽笑盈盈的，想了想全当去看看了。

　　想到今天早晨卫铭泽说的话，韩尧叹口气，靠在车上，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卫铭泽。此刻车辆已经行驶到了另一条路上，大概已经出了城区了吧，总之，这边很偏僻。

　　“出城区了吗？”韩尧问了句。

　　“没有。”卫铭泽回答道。

　　“嗯？”

　　“就像是在城市的拆迁房一样，寸土寸金的城市也有没有开发的闲置的空地。而这些偏僻的地方，就成为了一些地下交易的地点。”

　　韩尧又打了个哈欠。他真的是被秦禾粟每天早起给扰乱了生物钟。所以忍不住打哈欠，很困。

　　卫铭泽搂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韩尧小憩了一会。

　　“到了。”卫铭泽说。

　　韩尧睁眼，然后和卫铭泽一起下车。司机跟着进行保护，随后，韩尧看到有其他车也开了过来。

　　韩尧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这个人上次还是跟着自己和卫铭泽负责保护的，现在却独自开着车到来，看起来像是这里的常客。

　　韩尧挑眉，冲卫铭泽做了个表情，卫铭泽揉他脑袋说：“小心些总不为过。”

　　卫铭泽一进来，就有人过来打招呼。

　　“卫爷，好久没来了。”

　　“嗯。”卫铭泽笑笑。

　　两人加一个司机三人进去，卫铭泽去换了筹码，然后给韩尧让韩尧去玩。

　　卫铭泽笑笑对韩尧讲解道：“这里有很多有趣的赌局，我以前来玩过。所以，我可以带你先去逛逛，然后你有喜欢的，可以去玩。”

　　“不用，我自己逛就行。”

　　卫铭泽表情有些呆滞，尧尧自己逛？在这里？他扭脸看了下这里的面积，有些不愿意。

　　韩尧的意思是自己去逛，不需要卫铭泽带着，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去逛。

　　韩尧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下附近环境，感觉不出来什么特别，想起在电影里看到的什么赌神，赌圣，他拉着卫铭泽跑到了一个荷官（赌场里的发牌员）附近看人家发牌。

　　卫铭泽看尧尧没有赶自己走，这才放心了些。但是看尧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人家荷官小哥，人家小哥脸都红了，心中吃醋拉走了韩尧。他问尧尧：“想不想去玩玩？”

　　“哥，赌博是不对的。”

　　卫铭泽表情有些波动，但是很快就消失了，他笑了笑说：“只是玩玩。”

　　韩尧想了想，同意了。几局下来，韩尧手气好的惊人。很多人围了过来，准备看这个新手如何赢的。有些人是这里的常客，有些人眼睛毒辣，一眼就能看出韩尧是第一次来的这种地方。

　　玩的是21点，韩尧赢了几局后，终于输了。他又来了几局，赢得又赔进去了。他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到卫铭泽身边拉着卫铭泽去其他地方逛逛去了。

　　“别走啊，你在把输的赢回去啊。”有个在附近看的看官说话了。

　　“就是就是，好可惜啊。”其他也有人劝说。

　　“啧啧，刚才他赢了那么多，”说着这个人还像自己旁边的人比了下，让那个人知道是多少，然后说：“现在全输进去了，这要是我，我非得继续玩，直到赢回来为止。”

　　“小哥，我给你钱，你替我玩局，如何？赢了咱们三七分？输了全当是我输了。”有个人似乎很看好韩尧，找到了韩尧。

　　韩尧摆摆手，走到卫铭泽身边。

　　那人一看，脸有些不自在。他认识在这个自己看重的小子身边的人，卫爷啊。这么多人的，低声下气的不好吧，看了看周围，这个人有些踌躇。卫铭泽看过来。

　　这个人立马伸手主动打招呼道：“幸会幸会，卫爷，咱们又见面了。”点头哈腰，看起来很是惧怕卫铭泽。

　　卫铭泽并不认识这个人，看了看那人伸出来的手，想了想，握住了对方的手，然后笑盈盈和人聊了会，最后拉着韩尧走了。

　　等他走后，那留下来的中年人深呼吸一口气，感觉很不敢相信就这么和卫爷握手了。听说，卫爷是个外国人，从来不和人握手。（其实是卫铭泽不和自己看不上的人握手，但是后来有些人为了保全自己面子，故意传成了这个样子的。）他决定回去后，这个手不洗了。

　　“怎么不继续玩会了？赢的都输进去了呢。”

　　“不输不赢，本钱还在就行了。”韩尧打了个哈欠。

　　“啊？”

　　韩尧掏了下口袋，然后把里面的筹码给了卫铭泽说：“刚才赢了，我就把本钱留下来了。再说了就是本钱真的输了，玩玩就是玩玩，可不能没有个度。贪心是会栽跟头的。”

　　卫铭泽笑，心想：明明没有经历过什么，但是大道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他拉着韩尧继续走，有意无意的往一个方向去。

　　“这是？”

　　“只是娃娃机。”

　　“真的假的？”赌场里的娃娃机？

　　“有些人会带女人过来，所以，娃娃机也是一个营销手段。”

　　“懂了，看我给你抓娃娃。”韩尧扬起袖子，准备露一手。

　　卫铭泽惊讶，这个，他现在说自己打算给韩尧夹是不是太晚了？

　　“想要那个？”韩尧扭头问他。

　　卫铭泽看了看附近一些不认识自己的人的目光，咳嗽了下厚着脸皮随便指了一个。

　　韩尧点点头，投入砝码，开始夹娃娃。在赌场里夹娃娃，韩尧他的脑海里突然跳出这样的念头，然后第一次，就失败了。韩尧脸红了下，然后继续。第二次，夹上了一个其他娃娃，不是铭泽哥要的。他把娃娃给卫铭泽，卫铭泽拿着娃娃，颇有些局促。

　　第三次，失败。第四次失败，第五次，又夹到了其他的娃娃···韩尧不气馁，终于夹到了。回头，看着卫铭泽怀里十几个娃娃，韩尧哈哈的就笑了。

　　卫铭泽也笑了。然后就带着韩尧出去了一趟，把这些娃娃都很珍重的放到了车上。

　　韩尧跟着他出来，看到其中卫铭泽要的那个娃娃，发现那个娃娃看起来怎么和自己有点像啊？再一看，还真的是有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又看了看那个娃娃。韩尧抱起来，举到自己旁边。卫铭泽扭头，看到这样一幕，忍不住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韩尧看他，然后说：“这个娃娃，真帅。”

　　卫铭泽点头附和。

　　两人又进了赌场。

　　韩尧玩了转盘，不过这次他只是赢了一点点。卫铭泽在一旁看着，笑盈盈的夸韩尧很厉害。

　　韩尧挠头，这个怎么说，如果是碰到个不熟悉不认识的人不论你怎么样都夸你厉害的人，说不定还以为是对方故意讽刺呢。但是自己熟悉卫铭泽，也知道卫铭泽真的是在夸奖。一开始的时候吧，韩尧会很不好意思，但是也不会谦虚的说哪里哪里。时间久了，还真就有那种得意的感觉。

　　韩尧笑了，故意耍了个酷。卫铭泽很捧场。

　　韩尧拉着卫铭泽就准备去其他地方转转，这里真的非常大，韩尧粗略的估计了下，大概有十来个足球场那么大，就是这样的面积，里面的人依旧显的满满的。

　　“这里面积那么大，开发利用起来，不比这里-”

　　“比不上。”

　　“啊？”

　　“政府留下这块地是有原因的，无利不起早。这里能给某些人带来的东西，可比把这块地卖了要赚的多的多。”

　　韩尧不说话，保存了沉默。

　　卫铭泽很快就不在继续这个话题了，继续跟着韩尧去转悠。

　　“求求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吧。我会还钱的。”

　　“晚了。今天不给你点苦头，你不知道欠的是谁的钱。”

　　“终于抓住了，这家伙可欠了不少呢。”有人低声说。

　　“啧，这家伙昏了头了，也不想想欠的是谁的钱。”一个男人同样对身边的人说着。

　　“就是，就是。”有人低声附和。

　　“老头子，手指还是脚趾，你想留哪一个。快点说。”

　　韩尧抬头看过去，发现一群人围着一片区域，声音就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哥？”

　　“那边是特意开辟出来的一块地方，会把那些欠债不还的家伙抓回来然后当着很多人的面狠狠教训。最开始的时候还有很多圣母一样的人去喊愿意帮这些人付钱。但是很快，这些替他们付钱的善良家伙就发现了这些人屡教不改，还会继续出现在赌场，并且继续欠债。讲一个真实的故事，我一个朋友和我说的，他认识的一个傻b，替这里的欠债的家伙还了三十一次，破了这里原先二十二次的记录。”

　　“他替人还了三十一次？我的天。我很佩服他。”韩尧感叹道。

　　“还有呢？不好奇他为什么愿意帮付31次的欠款吗？”卫铭泽问。

　　“谁知道，我要是见到人家的话可能会问问，猜测的话，我想可能真的是善良吧。”韩尧拉着卫铭泽走上前准备去看里面的情况。

　　卫铭泽看韩尧，韩尧感觉到视线，觉得被看的不舒服，问他：“看什么？”

　　卫铭泽笑了笑说：“中国有一种观念叫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去处理？同样，还有一种观念是，你为什么平白无故帮人家，绝不是没有理由的。甚至有句话就是：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比如说这个事情，我以前认识的很多中国朋友都会说“哦，他一定是喜欢上那个人了。”或者，“难道他是放长线钓大鱼？”或者说“肯定不怀好意，为什么不帮他戒赌呢？”还有人会问我“给他还债还31次了，为什么不继续还下去呢？”我陪他们来这里，都会说这件事情，他们很多人的想法是我刚从美国到这边来无法理解的脑回路。后来在中国呆的时间长了，才明白过来。”

　　“人性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说清的。”韩尧倒是明白，人的心思那么复杂，同一件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人性那有那么轻易就能说清的。

　　“是吗？”卫铭泽抬头，带着韩尧挤进人群。然后就一直看着韩尧。

　　“别这么看着我，感觉像是被视女干一样。”韩尧压低声音在卫铭泽耳边说。

　　卫铭泽窘迫不已，尧尧也太了解自己了，只能这么说了。

　　韩尧去看里面的情况，恰好就看到血液留下的那一幕。韩尧捂住嘴差点吐了。

　　他这样，引起很多人的兴趣。

　　“一个新人。”有人嘟囔了一句。

　　“要不要打赌他会不会替这个人付了欠款？”有人已经小声的和朋友聊了起来。

　　“啧，大男子汉的还tm呕吐，真的丢脸。”

　　“呦，长的真是俊俏的小哥啊。”

　　卫铭泽不喜欢这么多人关注自己的韩尧，皱眉护住了韩尧。

　　韩尧觉得恶心的不行，拉着卫铭泽就准备走。

　　那个拿着剪刀的男人放下手中的剪刀，看了看刚才差点呕吐的那个男的，再一看他旁边的人，挑眉。“呦，这不是卫爷吗？您上一次来这里是多久啦？”

　　卫铭泽笑笑，把韩尧往怀里搂了下，停下脚步说：“这段时间一直不在，想关照也关照不上，这不是，我这刚来这里就到你这里捧场了。”

　　那个人因为这话喜笑颜开，哈哈的笑了笑。然后目光划到卫先生怀里的人中说：“卫先生又有新人了？”

　　卫铭泽内心：我了个大槽。

　　韩尧的耳朵捕捉到了这个“又。”

　　卫铭泽笑了笑说：“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什么是又有新人了？这可不是我的新人，是我的新郎。”

　　“新郎？”男人哈哈的笑，不太在意，只是目光再次看了看怀中人的样子说：“卫先生可要保护好了，我们赌场，只负责保护场内里人的安全的。出了这里，可就不是我们的保护范围了。想来您怀里这小子也是国色天香吧，让卫先生您这么宝贝。”

　　“说起来，还真的需要找你们老板谈谈了，我家宝贝怎么样保护在我看来都不为过。”卫铭泽笑了笑。

　　男人看了看已经尿了的那个老男人，躺在地上泪涕横流的，踢了他一脚对手下的人说：“带他下去简单包扎下，这家伙身上可是有五百多万的债务呢。不还完，就算死了，还会去找他家人还上，直到还完为止。听说这老家伙离婚了，但是前妻名下养着个漂亮女儿的。”这些话是故意说出来的，五百万多的债务对卫爷来说也是个小数目吧，如果他怀里这个人在好心点就好了。现在不比以前咯，好心的人越来越少了。

　　韩尧戳了戳卫铭泽，卫铭泽看他，韩尧拉着他走出人群，然后就准备走到外面。

　　有些人就开始喊：“呦，这小子吓破胆了。”

　　有些人似乎是认识那行/刑的男人，喊道：“下手太重了，你看看，把人家帅气的小家伙都吓跑了，估计以后是不会来这家赌场咯。”

　　嘲笑的，逗趣的声音比比皆是，韩尧充耳不闻，拉着卫铭泽走了出去。

　　临出门之际，卫铭泽拉住他，说：“不继续玩会吗？”

　　“玩个屁，不给老子解释清楚那个又的含义，我，我打死你。”

　　卫铭泽哈哈的笑，吃醋的尧尧真可爱。

　　韩尧冷下脸来，内心吐槽了下自己的口误，然后表情冷酷的说：“算了，打死你又能怎么的？你守活寡吧。”

　　“活寡？”卫铭泽茫然，然后拿出手机上面有某词典的APP，他查找了下活寡的含义，发现其实现在也是差不多的吧。

　　“尧尧，现在我不也是在守活寡的吗？”

　　韩尧忍不住吐槽：“这傻老外。”

　　“什么？”错觉吗？听到尧尧骂自己傻老外？卫铭泽呆滞。

　　“滚犊子，老子现在心情很不好，我要上车去。”

　　“嗯，我陪你一起去，你一个在车上不安全，尤其是在这一片。”卫铭泽跟着走过去了。

　　两人上车，后座。司机也默默上车，坐在驾驶位。韩尧把抓到的娃娃往一边放了放，然后把卫铭泽和自己中间堆满了娃娃。卫铭泽想触碰尧尧，他一动，娃娃掉下去了。他不得不乖乖坐好，看不到韩尧现在的神情。

　　“不给我解释下吗？什么是又啊？”

　　卫铭泽深呼吸一口气说：“以前也来到过这里，有带着其他人来过。”

　　还算诚实。“嗯。”韩尧嗯了一声，就开始发呆，自己这是吃的哪一年的陈醋啊？这，这——算了，不追究了吧。追究这些陈年旧事的，不像自己的性格。

　　韩尧什么话都不说，卫铭泽难免有些焦急。开口道歉道：“抱歉，不该带你来这里的，这里并不怎么好玩。”原本只是打算带你见见世面，了解下黑暗面的东西，现在看来，也许不该这样的。

　　“刚才那个人还不上钱，他女儿会被怎么样？”韩尧问。

　　啊？卫铭泽继续道歉的话语停留在嘴边。“拍卖。”卫铭泽回答的言简意赅，他在猜测韩尧现在的心情。

　　“靠。有没有王法了？”韩尧不爽的骂了句，然后就沉默了。

　　“想帮忙吗？”卫铭泽问。

　　“怎么帮忙？”韩尧好奇的询问。

　　“把那个男人两个手都剁掉就好了。”卫铭泽建议道。

　　韩尧嘴角抽搐，什么破建议。

　　“哥，为什么那个帮人还了31次的，后来不还了？”韩尧问。

　　“真的要知道原因吗？”

　　“要。”

　　“我打电话问问朋友。让朋友找到那个人，让他亲自说。”

　　“你也不知道啊。”韩尧感慨了下。

　　“因为你和我想法一样，都打算如果遇到了问问他本人就行。”

　　“啧。”韩尧不爽，哥你这语气里的那种炫耀是什么个意思？不就是想一块去了吗？

　　卫铭泽打电话，韩尧听卫铭泽说话。他看了看卫铭泽的方向，看到一堆娃娃。

　　“是我。你还记得以前和我说过的那个依附着你家的那个富家子弟吗？就是31次替人还负债的家伙。能联系到他吗？哦，嗯，嗯，好的，我知道了。”

　　韩尧扭过脸在发呆，他一闭眼，就恶心的慌。艹，自己真是犯贱，为什么一定要围过去看呢？明明受不了这种事情的。

　　卫铭泽挂了电话说：“联系不到那个当事人了。不过原因我已经知道了。因为那个当事人除了帮那个人，还有帮其他人，他家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一个家族，他这么一直乱花钱，把他家族企业里的现金流断了，在第三十二次帮人还钱的时候，没有还上，再加上本来他家就已经跌出去了，他最后被拍卖了。很戏剧性的是，当他已经拿不出钱，那个一直被他帮助的人还捅了他软刀子。”

　　韩尧不说话。

　　“那个人选择，让这个善良的富家公子替自己去用身体去还债。富家公子哥不愿意，但是那个一直屡屡输钱，又屡屡借债的人不管，他只顾自己，后来，那个富家公子哥就被拍卖了，他失去踪迹后，那个一直戒不了赌的家伙，也终于得到了报应。”

　　“报警了吗？”

　　卫铭泽明白韩尧是在问那个富家子弟的事情，“抱了。但是没有破案，现在已经过了那个诉讼期限了吧。”卫铭泽呆在车里，看了看，还是那么一堆的，毛绒玩具，卫铭泽拿起眼睛和尧尧有些相似的毛绒玩具，捏了捏，不满意，更想捏尧尧怎么办？

　　“还不舒服吗？”卫铭泽问。

　　“嗯，恶心的慌。还有就是感觉很疼，我现在手指也一直在痉挛。”韩尧说。

　　卫铭泽扒开那一堆玩具，有些毛绒娃娃掉在了地上。他握住了韩尧的手，不是痉挛，韩尧是在发抖。

　　卫铭泽心情复杂，搂住韩尧说：“咱们回家吧。”

　　“还不想回。”韩尧不愿意。

　　“对不起。”

　　“是我自己非要拉着你去看的，是我自己的错。你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不对，除了以前的那些陈事以外。啊，好像是个语病，应该说除了以前的那些陈年旧事，其实你没有什么不对的。”韩尧摇头，不认为是卫铭泽的错。

　　卫铭泽道歉：“是我故意这样做的。”

　　“什么？”

　　“带你来这里。”

　　“嗯，你当然是故意带我来这里的。我知道。”韩尧点头，当然是你故意带我来这里的了，要不然我连知道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卫铭泽无言以对，他发现尧尧还在抖，哪怕尧尧他现在一脸淡然，但是卫铭泽能明白尧尧内心肯定非常不平静。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韩尧苦笑：“如果我真是接受你保护的那天起，那么伤害我的也就只能是你了。所以，别在说这样的话了，都只是情话，没有意义。”

　　卫铭泽搂住韩尧，韩尧终于不再发抖了。

　　“我很恶心，这是我第三次见这样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不明白，这对我的冲击又多大。”

　　卫铭泽沉默，轻抚尧尧的后背，安慰他。

　　“这不是打架，打架的话还好，至少是两方面互相打斗，在我看来这是存在勉强可以说是正常的东西的。如果我和别人打架，打的头破血流我也不带怕的。但是我这三次见到的事情，都是单方面的事情，第一次，有个人在我面前自杀，第二次，你我差点被杀，第三次，有人在我面前被虐待。都是单方面的施暴，这不对。”

　　卫铭泽吻了吻尧尧的脸颊。

　　“这不对的。所以我想帮那个人。”韩尧说。

　　“我去替他付清他的债务。”卫铭泽回答。

　　“不，不帮他付钱，我想可以给他个机会，让他走向成功的机会。给他一份工作，工资不菲，可以让他偿还债务。最好在这之前找人帮他戒掉赌瘾。”

　　卫铭泽苦笑，然后说：“尧尧，你看人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韩尧反驳道：“我可是看上了你的，你确定要说我眼光不行？”

　　“我是自己撞上去的。”卫铭泽说。

　　“扯淡。”

　　“尧尧，咱们现在讨论一下刚才的话题怎么样？”

　　“什么？”

　　“守寡的问题。”

　　韩尧看卫铭泽，然后骂了句：“傻。”

　　“尧尧，我不想守寡。”

　　“麻烦你打开你的APP，查一些守寡什么意思。你在说这些话。”

　　卫铭泽呆滞了下，然后去查了。查完后脸都气红了。不，绝对不想尧尧死掉。

　　“口误。”

　　韩尧拿起某个毛绒玩具砸了他一下，然后说：“我明天还想来这里玩。”

　　“真的？”卫铭泽很惊讶。

　　“嗯。”韩尧点了点头。

　　“好的。那今天不回去了，这样也不会被秦禾粟吵到了。”

　　“他一个人在家没事吗？”

　　“他又不是个小孩子。”

　　当天晚上，卫铭泽带韩尧到了赌场附近的一家情趣酒店。

　　韩尧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进了房间才发现了端倪。打量了房间里的装饰，看到了床上的手铐。

　　卫铭泽进屋，就看到韩尧表情很微妙。

　　但是当晚，只是睡觉。卫铭泽搂住韩尧，，两个人说起今天去的那个赌场的话题。

　　卫铭泽介绍这里每年的秋季会有比赛，当然是私下里进行的赌博比赛。

　　韩尧问卫铭泽一些他看不懂的赌博游戏。

　　卫铭泽会一一解释。

　　两个人说了很多，最后韩尧睡着了。

　　卫铭泽搂住他，觉得自家尧尧胆子挺小的，但是有时候胆子又非常大，叹口气，想了想觉得，还是继续带着尧尧先在这里呆一段时间，避避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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