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朝野(互穿)

作者:玉顾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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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家村三面环山,唯有一条大路可通外面,又有几个岔路口,既可以直连接长安也可以左拐晋城右走襄阳。

      郭琅来这里时特意乔装打扮一番,除了俊朗到惹眼过相貌,其他地方一看就是个普通农家人。

      他先去的是第一次遇见容郡君的山林中,四外观察一圈,见还是他走时的样子这才放心的往村子里走。

      走过一片光秃秃的小山凹时,他瞧见一抹亮色。

      是个女子正背对着他蹲下身子包扎这什么东西,一看就是个普通人对于他的走进分毫不察。

      仔细观察,这姑娘身形纤细,布衣褶裙也难挡玲珑,她的手腕又细又白,郭琅暗自估量怕是他一只手就可以掰折。

      郭琅对姑娘的手腕多瞅了两眼,只见包扎时姑娘手腕翻转,隐约可窥见一点点红色纹路。

      像是个花纹?

      等等!花纹……电光火石间郭琅想到一个人。郭琅冷凝的眉眼有些得意,嘴角略一抿个笑,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姑娘。”

      闻言背对着他的女子回身,是个容颜寡淡又清秀的姑娘,眉眼雅致,如同华山细雪云间清月。

      即使是粗布铜钗也遮不住风华无双。

      郭琅一怔,立刻移开目光,做憨厚状呐呐开口,“姑娘,我是外地人过来探亲,请问宋家村怎么走?”

      这姑娘手腕一抬指着前面的路,“从这下去直走,会有个岔路拐一下,一直走就可以看到村子了。”

      姑娘抬手指路的时候,手腕上的红色花纹正对着他,使得郭琅看的分外清楚。

      手腕内侧是个怒放红莲,花蕊处是点点嫩黄色,纹路清晰栩栩如生。

      这个图案他是最清楚的。

      这是中察令与糟糠之妻的定情信物,后来中察令飞黄腾达抛弃了糟糠之妻,他的妻子为了让自己长记性,便给女儿的手腕上纹了红莲。

      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对中察令这个人渣心软,要记得这个人给予的一切痛苦将来好一一还给他。

      也由此她改了女儿的名字。

      随母姓,叫宋懿。

      因为中察令名方懿泽。

      这些都是净悬司接受中察令一案时,就开始暗自查探的,这件事知道的仅仅有净悬司的几人与宋懿母女。

      宋懿明显看出郭琅一直盯着她的手腕在看,轻轻蹙眉略有不自在的把手腕背在身后。

      郭琅移开目光点下头,“多谢。”

      见人目不斜视的离开,宋懿这才悄悄松口气,方才被这人盯着她手腕看时,目光好不怪异,让她不舒服。

      还好不是恶人,要不然她一个姑娘家真不知如何全身而退。今日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家吧,莫要在碰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才好。

      宋懿蹲下身,手轻抚地上的毛球,“别在乱跑了,再让捕兽夹夹伤,我可来不及救你,乖乖的。”

      看着小兔子窜进山林深处,宋懿这才背上放在一旁的背篓,往家走。

      宋家村的路四通八达又简单,以郭琅的脚力不过半柱香就到了村口,只见村口一颗盘根错节的粗大树木,一旁立着一块木牌写着"宋家村"。

      他看一眼,这才走进去。

      自从容家兄妹离开,容巽便一直眉头紧锁闷闷不乐,她现在固然不会去做宋也以前做的那些。

      诸如打猎,家族,农活,好在宋家父母也开明她不做与不做从没人说什么。

      容巽无所事事,每日想的不过是宋也到底为什么会进净悬司,是不小心得罪什么人还是被人刻意陷害。

      宋也是个面容英俊的年轻人,身上市井气较重,为人偏温和。容巽在他的身体里给这幅面容陡然增添一份戾气,被人看在眼里只觉得锋芒毕露。

      夕阳西下,橙红霞光自天际铺散,染红朵朵浮云,细碎浅金的红霞透过树叶间隙斑驳而落。给树下的人镀了层温和,软化了锋利的眉眼。

      宋母见儿子一直愁眉不展,觉得如此也不是个事,想着让他出去走走,发泄发泄也好过心里憋着。

      “儿子。”

      容巽现在对于这个称呼已经有反应了,闻言扬头,“何事?”

      “家里没醋了,你去村口宋寡妇家打一瓶醋回来。”

      宋母拎着醋瓶子过来,又从荷包里拿出几个铜板给她。

      容巽看着宋母的手,粗糙泛黄,又想想家里那位继母的手,白皙光滑。她突然觉得接过的这几个铜板重逾千斤。

      容巽道一声知道了,拎着醋瓶子往外走,一边还寻思着要不要想个办法救济一下宋也家。

      怎么说她现在也占据着宋也的身体,做着宋家的儿子,就算为了让自己这段时间过得舒适点,也应该做些什么。

      脑子里略一码住要办的事情,容巽步伐顿时轻快不少,有些洋洋得意就没认真看路。

      刚巧迎面撞上走过来的郭琅。

      醋瓶子落地倒是没碎,还挺结实。

      “没长眼睛啊,要是瞎就别出门到处乱跑,不知道会给别人添麻烦吗!”

      容巽恶狠狠瞪他一眼。眼角余光瞥一眼他的左手。

      郭琅面不改色,对这个脾气暴躁疑似容郡君情人的男人,他是抱着一个考量与怀疑的态度。

      能让荣华富贵皆成烟,眼睛长在头顶的郡君刮目相看,他觉得这人应该不会是个草包。

      但……目前来看不一定。

      “明明是你没看路,撞到我,却强词夺理恶人先告状,小兄弟你是不是有些不讲理啊?”

      “用得着和你讲理吗?”容巽轻嗤一笑道,“你给我听好了!爷就是道爷就是理,和我讲道理,你没病吧?”

      “小兄弟莫不是丈这背后有人就眼睛长在了头顶?”

      “你什么意思!?”这话说的过于莫名其妙,再仔细一看这人穿着打扮,虽然是普通农家人的装扮,可举手投足都隐隐带着一股杀伐之气。

      似曾相识的感觉。

      郭琅漫不经心道,“没什么意思,提醒小兄弟你一下。有些人现在自身难保应该顾不上你,年轻人脾气应该收敛些。”

      他一定知道什么!不单单是容巽的直觉更是这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每一句都在向她传达一个消息。

      那就是,容郡君自身难保你小心为妙。

      郭琅不再理会这人,越过他再度开始找寻宋懿母女的家。

      容巽捏着醋瓶子的手紧了又紧,心里不住的告诫自己,要忍耐,还有容国公府,不要着急。

      可是心里不安的情绪就像野草一样,疯狂蔓延,是任何安慰性的说辞都制止不住的,越是想冷静,越会出错。

      等在村口宋寡妇那打完醋往回走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来了,怪不得刚刚撞到那个人那么熟悉。

      那人她是见过的。

      两年前,她在明莲小姨的庆功宴上见过一次,是净悬司的人。他今日是刻意乔装过的,怪不得一时没想起来。

      净悬司的人来这里干什么?会不会是为了警告她?刚刚那番话中敲打警告的味道任谁都听的出来。

      应该不会。

      而且这人刻意乔装过,在宋家村应该还有值得他打探的事情。

      只不过,会是什么……

      回到家里,把醋给宋母。

      容巽又坐到树下发呆。

      宋母瞧着比起上午还要呆滞几分,心中不明,怎么出去走一圈反而更加呆沉。

      门口响起丫鬟的声音。

      “宋公子,我家大人请你走一趟。”

      是昨儿上午随容家兄妹过来的那个丫鬟,想来是去净悬司的事有了把握。容巽进屋与宋母交代一下,这才在宋母不安又兴奋的目光中同丫鬟离开。

      容国公府派来接人的只有丫鬟和一辆马车,容巽知道这是个并不高明的下马威,容家兄弟只是想以此告诉她。

      容国公府不是她能攀起的。

      容巽无所谓,反正她占着宋也的身体二人不过是互惠互利。

      马车直接停在净悬司门口。

      她一从马车里出来,就对上了容家兄弟仿佛寒冰的目光,容巽施施然一笑,摆出一副气死你我才开心的样子。

      容鹤一点都不想和这么个地痞流氓交流,索性站在一边充当门神,啥也不管,全权交给容桥。

      “你就是宋也?”容桥嗤笑,“倒是有几分人模狗样。”

      容巽挑一笑,“彼此彼此。”

      容桥觉得手有点痒,这人怎么就那么想让他把这张嘴撕烂呢?这可真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

      羡慕--羡慕!

      “走吧。”容桥给容鹤的心安的眼神,带着人进入净悬司的地牢。

      候在里面的是陈斐。

      叶谓之实在太嫌弃这里脏乱差,这点小事实在不愿意过来,陈斐糙汉一个,啥都不嫌弃。

      他就被派遣过来了。

      “陈统领还想在这看着?”容桥把人送到牢房门口,转身要走见陈斐还傻不愣登的各哪站着,有点想笑。

      故而才有此一言。

      陈斐看着被牢房铁栏隔开的俩人,又瞅瞅容桥,再笨也反应过来了,这是嫌自己碍事让他走呢。

      得嘞,容国公府得罪不来,走就走吧。

      陈斐恭奉道,“走走走,大人请。”

      容桥转身目不斜视的离开。

      陈斐跟在后面,二人都停在在牢房大门口外,在那站着。容桥是为了第一时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陈斐是为了保护里面人的安全。

      容巽在踏进这间阴冷的牢房后,格外的冷静,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这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她。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容巽这才慢慢转过身,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动也不动的看着牢房中的人。

      自己的身体,现在却觉得好陌生。

      这个白囚衣,脏兮兮的人,一定不是容郡君。

      宋也被她看的瑟瑟发抖,莫名让人嚼出一两分可怜巴巴的味道。

      半晌,容巽噗嗤一笑,嘲讽道,“宋也你行呀,这才几天你就把我弄到净悬司的大牢里来了。佩服佩服。”

      “那个,不敢当不敢当。”

      “你还有脸回话!我信守承诺待你家人格外亲厚,你呢!你自己看看你把我弄到什么地了,我要是晚两天知道,你是不是得弄死我。”

      “我也莫名其妙不知为何。”

      容巽气极反笑,“你不知道为何?那你怎么会到大牢里来!难不成净悬司办案嫌你挡路才把你抓紧来?”

      “宋也你若想出去,现在就一五一十把事情给我说一遍,我有办法自然救你出来,若是没办法你就去死吧。”

      “……”宋也哭丧着一张脸,磕磕巴巴道,“那日送你之后我回到长安城时城门已关,所幸遇到一位郭大人带我进来,送我到容国公府。第二日才刚起就闻姚候要向我道谢。”

      “说是谢谢帮他找到同发妻的定情信物,然后就没了,我一出府门刚到门口就被净悬司的人带过来了。”

      “姚候?”容巽蹙眉,“你说的姚候是姚元锋!他说我捡到过他的定情信物特地过来道谢?”

      “对,就是这么说的。”

      容巽一脸阴寒咬牙切齿,“姚元锋这个老匹夫定是没安好心,我和他八竿子打不着怎会捡到劳什子定情信物。”

      “那…他为什么骗我?”

      “你问我我去问谁!”容巽努力控制自己的暴躁,“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你和那个郭大人说过什么吗?”

      “我和郭大人说我去城外寺庙拜佛,小住两日,其他的没有……”

      宋也突然想到什么,惊愕道,“等一下!我想起来了。”

      “昨日有一位叶谓之大人审讯我,问到过寺庙一事,我又改口成是在郊外的临水观祈福,不是寺庙……”

      容巽瞪他一眼,“你就在这等着吧。”

      见人转身要走,宋也急道,“别呀,郡君帮帮忙,你不能扔下我不管,我对您可是忠心耿耿的。”

      “闭嘴!”容巽回头,“你放心,你我现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会放任你不管的,你也要记住你现在是容国公府郡君,拿出点气势来,别让人看扁了。”

      “记住这个身份,无论你做了什么,只要不是威胁到皇家与朝廷的利益,那就什么都不用怕什么事都不会有。”

      宋也乖乖点头,“记住了。”

      “嗯。”

      这回容巽离开,他没拦着,因为心里有底了自然也就胆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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