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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二章伟大的志向
“！！”
香克斯从床上弹起，仅剩的一条手臂弯曲作为支撑，隆起的肌肉线条充满力量感。
瞥见同伴反应迅速地摸向武器，香克斯急忙制止，“等一下！”
红发男人摆出谈判姿态，气势没有因负伤而减弱半分，他坐在床边面向蓝染，沉声询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蓝染没有回答，他看向一旁哭到打嗝的男孩，无视一群神情戒备的海贼，迈开长腿走入房间，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到男孩面前。
“路飞，好久不见。”
“……嗝！”路飞满脸泪痕，他听见熟悉的声音，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时露出惊喜的表情，“蓝染！！”
男孩直白地表达喜悦情绪，笑脸代替先前的表情，他用灿烂的笑容迎接来到偏远小村庄探望他的男人。
“你怎么来啦？”路飞盯着蓝染手里的袋子，好奇里面的内容，“这是什么？”
“来看你。”蓝染把其他岛屿的土产递给路飞，放任对方猴急地掏出盒子查看里面的食物。
腮帮子塞满食物，路飞一边咀嚼一边道谢，脸上残留泪痕和鼻涕，模样十分狼狈。
别人情绪大起大落可能会没食欲，但到了路飞这里，完全不用担心这种问题。
“喂！我们老大问你话呢！”
“没关系。”香克斯摇头，他并未彻底放下戒备，但见蓝染没有表露明显攻击意图，内心为此感到庆幸。
说真的，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和蓝染起冲突。
蓝染摸了摸男孩的脑袋，像安抚小动物似的，他和路飞互动完，转而看向香克斯，一双棕色眼眸平静无波，没有敌意，也找不到友善的痕迹，让人无从判断接下来会采取何种行动。
“我无意与你们起冲突。”蓝染解释：“现在是非工作期间。”
“早说嘛！害我白紧张！”香克斯大笑，仅凭一句话就相信蓝染的说法。
“等等老大……你还真的信啊？”
“他不是说了吗？现在没有在工作，那就不是以海军身份站在这里与我对谈。”香克斯指了指身着西装的男人，对部下解释完，他面向蓝染笑问：“我说的没错吧？”
蓝染勾起唇角，“看来你的部下理解能力有待加强。”
“你！”
“好了好了，别激动。”香克斯安抚完脾气暴躁的部下，让对方放下枪，别一时冲动做傻事，他非常清楚，部下就算有枪也赢不了那个男人。
“抱歉啊，他性格比较耿直，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红发男人面带笑容，说着维护部下的话。
蓝染没有再接下去，直接跳过这个话题，他看着香克斯空荡荡的左手，调侃道：“你该庆幸回来的是我。”
“还有谁是我需要留意的？”香克斯好奇道。
“卡普中将。”
“哈！海军英雄吗？”红发男人笑出声，他下意识想压草帽，摸空才想起来刚才包扎时把帽子放到了一旁。
伸长手臂捞回平日几乎不离身的帽子，香克斯脸上笑容不散，“谢谢你的情报，看来我得趁现在离开了。”
蓝染是特例，香克斯多年来没见过几个像他这样的人，不会一见到海贼就跟发现毕生死敌似地穷追不舍，不给别人一丝谈话空间。
香克斯有自知之明，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对上海军英雄没有分毫好处，为了自己，也为了信任他随他到海上冒险的船员，他必须做出正确决定。
蓝染和路飞一起到港口送行，路飞此时已经收拾好情绪，他不再流泪。
“我不会再叫你带我出海了，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当上海贼！”
路飞的话引起蓝染侧目，他无所谓男孩对未来的决意，但卡普听见路飞这么说大概会很郁闷。
蓝染深知卡普对孙儿抱有期待，期盼年幼的孩子成长起来，成为了不起的海军。
“我会集结一群可靠的伙伴！找到世界第一的宝藏！”
“——我要成为海贼王！！”
真是了不起的宏愿，卡普知道路飞的新志向会气疯吧？蓝染心想。
太像了。
香克斯仿佛看见熟悉的身影，哪怕对方已经不在了，那份精神却会永远流传。
路飞很像自己，也很像……罗杰船长。
“这顶草帽给你吧！它是我最喜欢的帽子，等你成为优秀的海贼，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香克斯留给忍不住又开始眼眶泛泪的路飞一道背影，他上了甲板，有同伴站在身侧询问：“这样好吗？”
“你指什么？”香克斯看着前方反问。
“他不会通风报信吧？说不定是觉得自己对上我们这么多人吃亏，才等我们离开后找海军过来。”
“哈哈哈哈！”香克斯大笑，要不是身上有伤他会笑得更夸张。
“嘶——”拉扯到伤处，香克斯表情一阵扭曲，他可以忍耐这种程度的疼痛，面不改色不是问题，但在视为家人的船员面前不需要这么做。
“别对自己太有信心。”香克斯道，他会在外人面前维护伙伴，但自己嘲笑起来可没在客气。
“看到他随身携带的佩刀了吗？那把刀在蓝染手里，可是能轻易将船斩开的凶器。”
“……这么夸张啊？”
“是啊！”谈论令人敬佩的强者，香克斯神情不见阴霾，“他可是鹰眼一直想见上一面的男人。”
…………
……
“路、飞——！”
咆哮贯穿耳膜，身形健硕的现役海军一路狂奔，追着前方的小孩跑遍整个村子。
“哇啊啊啊啊！”路飞大声嚷嚷，“为什么要追着我跑啊？！”
“你还敢说！你再重复一次！你说你要成为什么？”
“我要成为海贼王！！！”男孩用吼的回应。
“砰！”
“嗷！”
被追上的男孩惨遭铁拳制裁，头顶立马肿了个大包。
“呜呜……”路飞捂着脑袋，咬紧下唇忍住不哭，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你看看你，这样子还说想成为海贼王。”
“我会成为海贼王的！嗷！”
蓝染站在路边，旁观幼稚的卡普和小鬼头置气，祖孙固执的脾气谁也说服不了谁，折腾许久，路飞顶着满头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被卡普提回来。
“你当时也在场吧？怎么不把那臭小子抓起来？”卡普气不过，从小培养到大的海军苗子就这么飞了，还给他立志当海贼！
“停职处分中，不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蓝染好脾气地道，他的解释更像借口。
卡普嘟囔几句，内容似乎是在抱怨蓝染这个不称职的海军。
蓝染没有在风车村停留太久，路飞身上的异常几乎没有掩饰，他早就发现男孩吃了红发海贼团从CP9那里夺走的橡胶果实，和所有恶魔果实能力者一样，成为被大海拒绝的一员。
对于路飞未来是否会以海贼身份出海寻宝，蓝染并不在乎。
人需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路飞只是碰巧选择了海贼这条路。
离开时，蓝染没有依靠载他来风车村的小船，他走出村子，脚下蔓延的阴影扩散，重新凝聚成与人影相距甚远的形状。
黑影中突然有一双眼睁开，瞳孔散发幽暗的紫色，犹如来自深渊的火焰。
“回去吧。”
尾音落下，蓝染的视角突然拔高，有一条浑身漆黑的龙自黑暗中撑起身躯，它舒展巨大的翅膀，掀起一阵旋风。
鳞片散发紫光的黑龙载着主人穿越云层，向根据地前进，飞行速度比海上航行的船快上许多，不用多久，就能俯瞰被浓雾覆盖的领域。
仿佛重复无数次相同动作，黑龙认定降落地点，距离接近便开始降低高度。
原本肉眼难以察觉的薄膜突然现形，让出足以让黑龙通过的空间，只见似有一层乍看半圆形的障壁阻绝外界，存在于这一带始终不散的雾气却不受影响。
黑龙降落在一片空旷区域，待主人跃下后主动回归阴影。
蓝染到东海走一趟的时间，足以让阿亚纳米处理好身上残留的问题，等他回来与其会合。
泰格率领的太阳海贼团将医生一家送达目的地后没有逗留太久，补充出海物资便离开了。
排斥人类的鱼人愿意交付珍贵的信任，他们和蓝染是合作关系，偶尔会接受蓝染委托，带一些必须出海才能取得的资源回来，或是像这次一样，护送新成员平安进城。
“情况如何？”
“年龄最小的孩子已经死亡。”阿亚纳米走在蓝染身侧，他依然穿着海军制服，即使是在惩罚期间。
蓝染闻言并未感到意外，他们找到医生一家时，女孩的身体状况就很危险，他来到安置几名新成员的房屋，仅剩的孩子站在门外，低着头神情隐藏在阴影之中。
“你不进去吗？”
罗身躯一震，他急忙抬手，随意擦拭残留于脸上的湿润，抬起头时，瞳孔充斥着失去亲人及被迫承受痛苦的恨意。
蓝染笑了，他并未因男孩的眼神而不满，“你在埋怨我？是怪我太晚到，还是没能治好你的妹妹？”
“……”
罗以沉默作为回答，他瞪着高大的男人，小小年纪气势却不输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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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前几章就想让鹰眼登场了，但一直没写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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