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答1988）爱你，就像呼吸一样

　　因为同届的研究生毕业典礼，徐明雅回了香港几天，领证书，拍毕业照，和同学们聚餐叙别……好不容易解决了所有事情，回到首尔道峰区已经是深夜了，拖着行李走到双门洞，正巧碰见善宇阿妈从阿泽家出来。
　　“阿尼阿萨哟，”明雅行礼，“这么晚了阿姨怎么才回去？”
　　“哎～古，我才刚来，就给阿泽他爸送了点泡菜饼，”善宇阿妈忍不住说，“阿泽到现在还没休息呢，他阿爸在客厅陪着等也还没休息，哎～古，这孩子压力太大了啊……”
　　“Bo？”明雅匆匆行礼，“那我先回去了。”
　　“恩，快去吧，劝阿泽早点睡，”阿姨摆摆手，笑，“他从小到大最听你话了。”
　　回到家，经过客厅，明雅就看到了疲倦的凤凰堂大叔强撑着不睡，急急向他行礼：“大叔，你快先休息吧，阿泽那里有我。”
　　“……啊，是明雅啊，”凤凰堂大叔感觉不是很清醒，缓慢的开口，“明雅啊，回来啦，回来就好。你去吧，那我上去了。”
　　“嗯嗯，大叔晚安。”
　　……阿泽的卧室门没关，从门口看进去，正看到他吃了止头痛的药，不适地揉了揉太阳穴，又坚持着下棋子了。
　　“……”明雅看着他辛苦的样子，也是不得不心疼。
　　走到厨房倒了杯加热过的牛奶，明雅把托朋友从法国带的薰衣草花瓣放到牛奶里快速搅拌，插了根吸管，重新回到阿泽房间，把杯子递给他：“加了薰衣草花，助眠的。别熬了，休息吧，为了一局棋把身体熬坏了不值得。”
　　“……明雅？”阿泽楞楞地抬头看她，一寸一寸端详完眼前这幅面孔，才慢慢的接过了杯子，喝了起来。
　　“嗯，是我没错，”明雅坐到他身边，用手帮他轻轻的按揉太阳穴。
　　她原也不懂这些按摩手法，现在也没兴趣研究。只是自从阿泽经常性头痛之后，特地去学了一套解头痛的手法而已，万幸阿泽一直挺受用的。
　　“……知道你认真起来不喜欢被打扰，”明雅叹了口气，“可是已经很晚了，再不休息你也吃不消的。”
　　“……”阿泽闭上了眼，把头靠在了明雅肩窝，双臂松松的搂着明雅，然后慢慢收紧。
　　“……”明雅也不开口了，一手轻轻的摸着他顺滑的头发，一手轻抚他的背。善宇阿妈说的没错，阿泽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诶……

　　空气清新的早晨，明雅爬上二楼坐在围栏上，双脚吊在外面荡啊荡，突然听到斜对面一花阿姨的叫声：“这么早是去哪儿回来了？”
　　“嘘——”正焕阿爸竖起手指，小声回答，“今天是美兰生日，我去买海带给她做海带汤。”说着夹着海带片，去试了试晾起来的衣服有没有干。
　　“这样……”一花阿姨强颜笑了一下，看到回去的正焕阿爸顺带把晒干的鞋子拎回去时彻底垮下了脸。家里还在死睡那只什么时候才能体谅一下她操持家务的辛苦呢？
　　……明雅悄悄的下了楼，还继续带着说不定会被发现，那就有点尴尬了。
　　吃早餐的时候明雅提了几句，感叹了一下：“金社长做丈夫真是没得说啊……”还没说完客厅的电话就响了，她示意一直愣愣盯着她的阿泽去接。
　　“阿尼阿萨哟……”听了几句，阿泽放下话筒回头看明雅，“你阿爸。”
　　“嗯？”明雅疑惑地接过了电话，“系我，食早餐未，老窦？”
　　“……”
　　“唔系吖，呢都得，玩我呀？”
　　“……”
　　“得得，我知了，即刻返去。”放下了电话，明雅突然有种被雷劈中的错觉。我今早有接电话吗？没有吧，我的天，我才18岁没多久吧，怎么就要相亲了。而且，以我的才华相貌年龄，怎么就沦落到相亲了，Interesting!
　　“怎么了？”阿泽看她脸色不太对，担心的皱起了眉。
　　“……没，那个，”明雅突然想到一件事，“抱歉啊，后天的比赛我不能陪你去了，我阿爸给我订好了机票，我今天就得回去。”
　　“怎么那么突然？”阿泽愣了。
　　“……我也觉得好突然，”明雅苦闷地回了个笑，“居然是让我回去相亲，我真是万万没想到。”

　　比赛输了……
　　从韩国棋院离开，崔泽六段的心情还是很烦躁，怎么可能不在意，为什么要一遍一遍的提醒我，最骄傲的棋艺输在个不知名（名声）的小子身上，心爱的女人也要被一个不知名（名字）的男人抢走了，让我怎么忘记怎么忘记！
　　回到家阿泽疲惫的去洗澡了。
　　凤凰堂大叔帮忙整理他的房间，发现棋桌旁突然暴增的废弃药品包装袋，止不住地叹气，眼眶都湿润了。
　　“大叔，阿泽回来了吗？”正焕退门进来问。
　　“嗯，回来了，不过他最近的状态……”没等凤凰堂大叔回答完，正焕就大声喊着“阿泽，大哥来了”跑进了屋里。
　　“高吉东大叔”
　　“阿尼阿萨哟”德善和娃娃鱼没一会儿也进来打招呼，“喜东东回来了吗？”
　　“哦，不过他最近……”
　　“无需多做说明，直接尝尝味道，”两人唱了起来，“我们都知道，都知道～”
　　“……”大叔又一次目送他们进了屋里。
　　门铃再一次响起，是善宇：“阿尼阿萨哟，大叔，阿泽……”
　　“哦，在的。”大叔又强调了一遍，“从刚刚开始一直在的。”
　　“好的。”善宇贴心的关上了门，走进屋里。
　　……
　　阿泽刚刚洗完出来在棋桌前坐下，眼眶通红。一脸疲惫地看着棋桌，忍不住暗叹一口气，皱了皱脸，抬手揉起了太阳穴……没有明雅，怎么揉还是痛，烦躁，阿泽忍不住搜了下头发，把手放下。
　　门被推开了，正焕在门口站了一下，抿了一嘴，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哎哟，听说你输惨了啊。厉害啊，小子。小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还怎么出去混啊。”
　　“阿泽阿尼哟”德善接着推门进来，后面还坠着娃娃鱼：“听说阿泽输了啊，哎哟，”
　　善宇也接着推门进来：“喂，听说你黄了啊”，带上门之后又加了一句，“哎哟，是呀，也是时候输一次了。”边坐下来边笑着重复，“差不多也到了输一次的时候了嘛。”
　　“……”阿泽红了眼眶，深吸一口气，“是我失误了。”
　　“什么狗屁失误啊，”娃娃鱼打断他，“天才围棋手怎么能失误啊？”
　　“难道我就得一直赢吗？”阿泽红着眼抬头看他。
　　“你就得一直赢，”娃娃鱼点头，“不能输，也不能有点背儿，不能有低谷，也不能拉，”顿了一下，“不，屎还是得拉的，但是不能有味儿！”
　　“哈哈……”所有人都笑了，阿泽愣了一下，也笑了。
　　“呀，现在是开笑的时候吗？”正焕大声发话，“开骂啊，倒不如开骂啊，瞧好了，这样——这该死的XXX”引来德善嫌弃的呃～
　　“呀，善宇啊。”正焕叫他。
　　“这该死的XXX。”善宇反应极快的重复表情还带点恶狠狠。德善瞬间收起了嫌弃的表情。
　　“呀，你来试试，赶紧试试啦。”正焕冲着阿泽说。
　　阿泽深吸口气，一本正经的重复：“这该死的XXX”跟复读机教科书似的。
　　“真是！”娃娃鱼无语的站了起来，“喂，你倒是好好说啊！”
　　大家都笑了。
　　“这该死的XXX，这该死的XXX，这该死的XXX……呼～”阿泽狠狠的骂了几句，把令他不爽的小子们都在脑中过了一遍，确认都骂完了，才感觉胸中的郁气终于消散了些，不再那么压抑那么难受了。
　　德善打开电视放音乐，大家又开始欢笑了起来。

　　明雅还没回来，胡同的孩子们又聚到阿泽的房间吃拉面。
　　阿泽默默地和泡菜萝卜做斗争——必输的结果……
　　“学习顺利吗？”善宇问。
　　“能顺利吗？18年来第一次做呢。”正焕马上开启嘲讽腔。
　　“你给我安静点！”德善摊着脸，冷声回他。
　　“我和德善已经放弃数学了，”娃娃鱼宣布说，“但是英语我们都觉得还可以努力一下，都是合成词应该也不太难……”
　　“没错，我也挺有信心的，can not help-ing”
　　“你不怎么也不行，can not help laughing ，你不想笑也不行，哈哈哈。”
　　“……”阿泽默默地递给了正焕一个还原好的魔方。
　　“厉害，我看啊，让阿泽从现在学习也会比你们优秀很多，”正焕嘲笑，然后对阿泽正色道“你怎么做到的，教我，我回去告诉我哥。”
　　“对了，明雅呢？这几天都不见她，不是说放假了吗，去哪了？”娃娃鱼好奇的问阿泽，然后笑着对德善说，“我觉得温柔的明雅来教我们会比宝拉姐更有动力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德善紧接着也是一喜，“明雅肯定比成宝拉温柔多了，还耐心。善宇，我们让明雅给我们上课吧！”
　　“！”善宇愣了一下，大声反对，“我觉得宝拉姐讲的挺好的，不想换。”
　　“也是哦，明雅去哪了，你没问吗？”正焕捅了捅突然放下筷子的阿泽。
　　“……”阿泽放在大腿上的手握成了拳头，“她阿爸打电话来让她回去相亲。”
　　“啊——？”
　　“啊——？”
　　“啊——？”
　　“啊——？”整齐的四重奏，都是不敢置信的节奏。
　　“怎么会？”善宇捂了下嘴，“明雅和我们同岁吧，她阿爸那边的法律在这个年龄就可以结婚了么？”
　　“不，不是，”娃娃鱼话都讲不连贯了，“明雅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去相亲啊？难道有钱人家都特别与众不同吗？”
　　“……牛，”德善瞪大了眼睛，“升学比我们早这么多，结婚也要先我们那么多吗……”
　　“……那个，”正焕愣了一下才找回要说的话，“明雅是自愿的吗？”
　　“……”大家都摒住呼吸等待答案，对他们来说，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平时怎么插科打诨不要紧，明雅要是被逼做不愿意的事情，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这就是朋友的意义！
　　“……我不知道。”阿泽红了眼，“她也惊讶，只是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阿西！”娃娃鱼指着他，手一抖一抖的，气的。
　　“……”正焕率先起身，“我出去给她打电话。”
　　“把电话拿进来吧，我们也要听。”善宇在他出门前补充。正焕点了点头，出去了。
　　电话拨出后，一群人挤到了话筒旁，阿泽被挤的东倒西歪也不肯离开正焕身边，他也想听明雅是怎么想的。
　　“……”正焕用英文聊了几句就默默放下了电话，“是佣人接的电话，说她最近玩疯了有点累已经先睡了。”
　　画外音——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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